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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狠狠的拍打自己的脸,想从这场噩梦中惊醒过来。
沈安淮见她啪嗒的很大声,忙过去抱着三姨娘,哭道,“姨娘,四姐姐来了。”
三姨娘转头看着安容。
安容这才注意到她的容貌,她和三姨娘见的次数不多,但是似乎比上一次见她苍老了三四岁一般?
安容快步上前,扭眉问道,“三姨娘,你这是怎么了?”
三姨娘泣不成声,对于自己发生的一切,她也不敢置信,她轻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今儿一早醒来,头发就白了一半。”
安容眉头轻皱,她听说过有人一夜白头的事,只是那些人都受到极大的打击,剜心之痛,悲痛欲绝,而且白的很彻底,不只是一半。
安容问三姨娘,“这些天,三姨娘有什么忧心之事没有?”
三姨娘摇头,她没有忧心之事,她整日不出门,侯爷来便来,不来她也能坦然相对,她只求沈安淮能平安便好。
丫鬟站在一旁,上前一步道,“其实三姨娘不是一夜白头……。”
安容抬眸望着丫鬟,“不是?”
丫鬟摇头,她眼眶微红道,“不是,前儿,奴婢帮三姨娘梳妆的时候,就发觉她有白头发了,只有一两根,奴婢也没有在意,到昨儿,白头发就多了起来,约莫十几根的样子,奴婢没敢告诉三姨娘,就藏在了头发里,谁想今儿一早……。”
丫鬟是想瞒,瞒不住了。
早上小丫鬟端水进来,瞧见三姨娘头发花白的样子,吓的直接把铜盆摔了。
丫鬟才知道事情大条了,赶紧去禀告老太太知道。
而且,丫鬟发现,三姨娘是一天老一岁。
开始还发觉不出来,只当是夜里没睡安稳,神情憔悴了些,没想到……
沈安淮握着三姨娘的手,红着眼眶望着安容,问,“姨娘会不会死?”
安容望着三姨娘,眉头轻皱。
三姨娘的病似乎似曾相识。
安容想起前世一件事,前世后宫宠妃容妃,一夜白头的事传遍京都。
京都都传闻她乃妖孽,后来查证她是被人下毒所致,饶是以清颜的医术,都束手无策,最后容妃一日苍老过一日,二十多天后,便苍白如老妪,撒手人寰。
等容妃死后,京都还有人出现过和她一样的症状,被查出来是内宅争斗所致,是有人从江湖郎中手里买的毒药,日日投毒,三日不食,便会毒发,服用几日毒,便苍老几岁。
而且,江湖郎中说,他的毒是炼丹时,无意发现的,没有解药。
安容望着三姨娘,眉头蹙紧,她知道,下毒的人应该是大姨娘。
那段时间,大姨娘和她走的近,有事没事就给她送吃的,定是她趁机下的手。
大姨娘死也没有几日,三姨娘便断了毒,然后毒发!
安容眉头轻扭,问三姨娘,“之前,大姨娘临死前,曾有一段时间和你走的近,你和她接触过多少日?”
三姨娘望着安容,她心中明白,她会这样,和大姨娘有关,想着,她猛然一怔,“大姨娘给我送的吃食,四姑娘,你也吃过,你……。”
三姨娘有些惊吓,安容对三姨娘有恩,她怕安容有事。
安容轻摇头,她没事,大姨娘那么精明,怎么可能在吃食里下毒,那糕点不少,主子吃不完,都赏赐给丫鬟吃,极容易暴露她。
大姨娘应该是只给三姨娘下了毒,她不懂大姨娘为何对三姨娘下毒,她应该给大夫人下毒才对。
三姨娘仔细回想,道,“大姨娘给我送了十次糕点来,那段时间,她几乎天天送。”
安容点点头,道,“三姨娘心底要有准备,我曾见过一种毒,每服用一天,便苍老一日,大姨娘最多给你下了十日的毒,你会苍老十岁。”
三姨娘脸色刷白,便是现在这副模样,她都接受不了,苍老十岁……她会白发苍苍,生不如死。
沈安淮紧紧的握着三姨娘的手,他跪下求安容帮三姨娘治病。
安容赶紧扶沈安淮起来,她看着三姨娘,面对她满含乞求的双眸,安容无能为力的摇头,连清颜都没办法治好的病,她哪有那等本事。
三姨娘垂下双眸,她知道,安容已经尽力了,以安容的良善心底,只要能救,她不会不救。
苍老十岁,三姨娘鼻子泛酸,这意味着青春不再,以后侯爷都不会在来她的屋子,她会短命十年。
ps:三姨娘的白发之症是伏笔,至于伏到神马时候,偶也不知道。
第三百二十章提神(求粉红)
是人都想长命,是女人,都想容貌瑰丽,长久不衰。
三姨娘不想,却也不得不认命,能活着已经是万幸。
三姨娘用帕子抹眼泪,门外,小丫鬟进来道,“三姨娘,香姨娘瞧您来了。”
安容微微挑眉,“府里几时有了香姨娘?”
三姨娘苦笑不语。
芍药笑道,“就是红袖啊,老太太把红袖给了侯爷,因‘红袖添香’,被赐名香姨娘。”
安容恍然,随即额头有黑线,对于父亲的事,她做女儿的不好多说,但是她真的觉得这好……露骨啊。
便是红袖添香,自己知道便好,有必要大家都知道,你们红袖添香了么?
门外,有叮铃之声传来。
安容望去,之前珠帘外,一身桃红色裙裳的女子迈步进来,步伐轻灵,体态妩媚,举手投足间,有那么一股独特的韵味,尤其是腰间佩戴的银铃铛,娇俏别致,甚是好看。
几日未见,安容觉得红袖好看了很多,尤其是安容望着她的时候,她眸底有羞涩,更叫人惊叹。
一个风华正茂,一个白发苍暮。
同是姨娘,差别着实不小呢。
尤其是香姨娘的身份,她是老太太送给侯爷的,是老太太的人,身后有老太太罩着她。
而且,她是老太太的贴身大丫鬟,这么多年来,无形中已经在侯府积累了许多的威信。这会儿大夫人失势,可以说,在丫鬟婆子们眼中。香姨娘就是大房内院之主了。
丫鬟捧着她,奉承她,是以三姨娘出事了之后,她听到消息便过来查看。
在安容面前,香姨娘不敢造次,一如伺候在老太太身边那样,规规矩矩的请安见礼。
“奴婢听丫鬟说三姨娘出事了。便赶着过来看看,没想到四姑娘也在这儿。”香姨娘笑道。
香姨娘伺候在老太太身边,哪里不知道安容对沈安淮极好,几次帮她,三姨娘出事了。她第一个就来探望,可见对三姨娘是不同的,若不是三姨娘出了事,估计大夫人失势后,四姑娘会扶持三姨娘。
香姨娘望着三姨娘那头发,眸底闪过一抹笑意,快的叫人无法捕捉。
但是没有逃过安容的眼睛,安容心中有些悲凉。
这才几天啊,老太太做主将红袖赏给父亲不过几日。就滋长了她的野心,以前伺候在老太太跟前的时候,是个多么本分严谨的人。安容想不通,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人喜欢权利。
掌管内院家务就有那么高兴吗,事儿繁杂不说,还有人盯着,可就是有人不惜挤破脑袋也要抢到。
现在内院就三姨娘,还有一个不大受宠的姨娘。现在红袖几乎可以说是一家独大。
父亲年纪不小了,京都可没有十五六岁的大家闺秀再嫁给他做填房。这口,老太太也张不开,哪有叫人家大家闺秀做填房的填房的?
安容想,大夫人死后,侯爷不会再续弦了,侯府内院应该会是她大嫂来打点。
只是儿媳妇总管不到公公的房里,肯定有那么一个人来管。
香姨娘想做的便是那个人吧,或许这也是祖母做主把红袖给父亲的原因。
可是人是会变的,安容真怕红袖野心太大,到时候像大姨娘她们那样,那可就后宅不宁了。
安容只是来瞧瞧三姨娘的病的,现在她没法给三姨娘治病,再多待也只与人口舌,便带着芍药走了。
安容去了松鹤院。
在院门口,安容瞧见了沈安溪。
当时,安容走在后头,沈安溪没瞧见她,她正和丫鬟说话呢。
绿柳扭着帕子,有些担忧道,“姑娘,奴婢记得二少爷说过,扎马步极其辛苦,老爷让他扎一个半时辰的马步已经够辛苦的了,你做主给他加一个时辰会不会出事?”
沈安溪轻跺脚,狠狠的白了绿柳一眼,“你烦不烦啊,扎两个半时辰的马步怎么了,二哥被父亲罚的时候,可是站过三个时辰呢!”
绿柳撇撇嘴,她不否认沈安溪说的对,因为沈安闵的确被三老爷罚站三个时辰过,而且不止一次,可是有好几次,二少爷都差点晕了好么,被罚的时候,三太太就伺候在一旁,帮着擦汗,扇扇子,还帮二少爷求情。
负责盯着二少爷罚站的小厮也不敢得罪三太太,是以沈安闵的罚站并不怎么辛苦,至少没有正儿八经罚站那么辛苦。
但是冯风就不同了,三老爷原就对他严厉至极。
更重要的事,“咱们用香薰他是不是不应该?”
沈安溪气的跳脚,“那不是薰他,那是帮他提神,那可是我从大昭寺求回来的静气凝神香,原是给祖母求的,我可是心疼他,才特地留了一点!”
绿柳,“……。”
绿柳望天无奈,姑娘也学会睁着眼睛说瞎眼了,她又不是没长眼睛,姑娘明显是要害冯风的好么。
姑娘常说,大丈夫敢作敢当,小女子亦当如是么,怎么今儿却是敢做不敢认了?
绿柳想到今儿早上,丫鬟拎了一篮子香来,问沈安溪怎么办,沈安溪这才想起来,香没给老太太送去。
正巧这时候,扶着“看着”冯风的小丫鬟来报,说三老爷把冯风扎马步的时间从一个时辰提高到了一个半时辰。
沈安溪听后,那漂亮的眸底瞬间划过一抹大亮,她看着丫鬟篮子里的静气凝神香,笑的是冷风测测。
傻子都知道沈安溪是想到了什么坏主意,要祸害人呢。
现在倒好,姑娘居然理直气壮的说是关心。
绿柳表示,这样的“关心”一般人承受不起,希望冯风能坚持住,不然一不留神,屁股就会被香烫着。
没错,她家姑娘帮人提神的方法别具一格,那香是搁在人家屁股底下的,绿柳真恨不得问一句,人家提神提的是脑袋,她家姑娘的提神提的是……屁股么?
沈安溪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