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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容越说,萧湛眼睛越亮,最后竟笑出了声。
他只用了三个字夸赞安容,却叫安容羞的恨不得去钻地洞。
萧湛夸安容是他的贤内助。
萧湛走了许久。安容还傻傻的站在那里,手捂着脸颊,听到丫鬟偷偷低笑。扭头瞪过去。
杀伤力不强,芍药压根就不怕,她甚至大着胆子打趣安容,“贤内助,萧国公府送了纳采礼来,姑娘可还没有回礼呢,‘贤外助’可是想姑娘给他做鞋呢。”
这一声“贤外助”。萧湛真是当之无愧,安容办不到的事。在萧湛那里,就是小菜一碟,只要出手,必成。
安容发觉。她现在越来越依靠他了。
她唯一庆幸的是,她也能帮到萧湛一点点小忙。
安容心情愉悦的纳鞋底,心里还真对芍药的话上了心,要不要帮萧湛也做双鞋子?
安容瞅着乱七八糟,压根就不细密的针脚,顿时打消了这样的念头。
像萧湛这样的习武之人,鞋尤为重要,安容可不想萧湛穿着她做的鞋,和敌人对打的时候。脚下一用力。
好了,鞋底崩开了。
安容在脑中想象一下萧湛拿着剑,瞄着开了口的鞋子。囧囧的说“贤内助”的表情,就乐的前俯后仰了,笑都能把敌人笑晕了,还怎么打架啊?
安容抱着笑的发疼的肚子,倒在小榻上。
芍药和海棠面面相觑,姑娘这是乐什么呢。抽风了么?
“不行了,笑的肚子好疼。”安容伸手,要丫鬟拉她起来。
等坐正了,安容又在纠结要不要给萧湛做鞋了。
老实说,她觉得把敌人笑晕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她也很想瞅到萧湛囧囧的表情,那肯定很有趣。
就怕他鞋子在萧老国公和萧大将军跟前崩开,亦或者在皇上或者大臣跟前崩开……
安容猛摇头,不能再想了。
那会毁了她一世英名的。
安容决定给萧湛做身衣裳。
“你们说给萧表少爷做衣裳,做什么颜色好?”安容有些拿不定主意。
老实说,她不是很喜欢萧湛穿玄青色锦袍,本来就很冷了,穿了这样的冷色衣裳,更叫人觉得冷。
可想来想去,好像最合适萧湛的就是玄青色,其他衣裳穿在他身上,安容觉得有些别扭。
芍药脱口就道,“天蓝色!”
说完,芍药见安容嘴角的笑僵硬住,忙把嘴闭上了,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好,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海棠推攘了芍药一下,嗔瞪了她好几眼。
芍药撅了撅嘴,她又不是故意了,她是下意识的反应。
她一直觉得萧表少爷穿天蓝色肯定极好。
海棠道,“姑娘求了平安符回来,不如绣个荷包吧?”
芍药怕安容恼她,忙将功补过道,“奴婢去佛堂打听一下,看五姑娘她们谁偷了姑娘的银票。”
说完,芍药赶紧溜。
芍药心中哀怨。
荀少爷和萧表少爷怎么都喜欢穿一种颜色的衣裳,偏偏还都不露脸,现在好了,一提到天蓝色,姑娘就想到荀少爷了。
偏偏他今儿出现,还只露了下脸,就跑了!
还祝姑娘和萧表少爷夫妻和顺,白首偕老。
芍药决定,就冲他这句话,以后就支持萧湛了。
本来他还有胜的希望,是他自己放弃了,而且萧表少爷办事比他麻溜的多!
说话,芍药去佛堂,着实瞧了一场好戏。
沈安玉几个跪在地上,你猜测我,我怀疑你,声声质疑,字字指责。
“二姐姐,我们几个人中,就你出了玲珑苑,说肚子不适,回了东苑一趟,银票是你拿的吧?”沈安玉道。
沈安芙脸色青沉,“五妹妹,说话可得凭良心,我已经发誓没有偷过四妹妹的银票了,我是回过东苑,可你呢,你还半道换过丫鬟呢!”
沈安玉气的直喘气,“七妹妹的丫鬟不也半道上走开过,她们主仆还一同去了茅房呢!”
沈安阑顿时气急败坏了,“我只是去上茅房而已,我还能把偷来的银票藏茅房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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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八章谢恩
沈安玉冷哼一声,“那可说不一定,去茅房的路上,随便把银票往哪个地方一塞,回来再去取便是了。”
沈安阑气的娇容扭曲,把脸撇过去,“我说没偷就是没偷!谁偷的,下辈子投胎做猪狗!”
“你没偷,不代表丫鬟也没偷,”沈安玉冷笑道。
沈安阑直接被气哭了。
她哭她的,屋子里人继续吵,仿佛不把偷银票的贼吵出来,誓不摆休。
可是就是没人承认偷窃。
最后,大家的矛头一致指向柳雪茹,对她是恨的牙根痒痒,恨不得挖了她双眼好。
就她事多,克完亲爹不算,又跑来侯府克她们了,才来第一天啊,就害的她们被老太太责罚!
沈安芙侧了侧身子,揉了揉跪的发麻的膝盖,苦了张脸道,“现在怎么办,找不到偷银票的贼,老太太不会放我们出去,我们就一直跪着吗?”
沈安玉早跪的双腿麻烦了,她心里烦躁的很,“我怎么知道怎么办,谁乐意掏三千六百两?要让我知道是谁偷的银票,我一定扒她两层皮!”
柳雪茹缩在那里,一言不吭。
沈安芙揪着张脸道,“我不想跪了,可没有银票,老太太那里过不去,四妹妹也会揪着不放,我看,只有我们把银票凑齐了。”
沈安玉不乐意了,“我又没偷银票,凭什么要我掏银票?”
沈安芙气不打一处来。“你不掏?就是你要拿四妹妹的令牌的!你不掏银票,我们也不掏,大不了都跪死在这里算了!”
沈安芙把脸撇向一旁。反正罚跪的又不止她一个。
沈安玉怀疑银票就是沈安芙拿的,要是平摊的话,一人九百两,她掏的爽快,她还能落下两千七百两,她们却跟着白受了罪!
几人不赞同沈安芙的提议。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膝盖越发的疼。好像浑身都疼了起来。
尤其是沈安阑提起老鼠和蟑螂,几人没差点吓哭。
沈安玉率先站了起来。“算了,我掏九百两就是了,我跪不下去了。”
沈安阑也站了起来,嘴里埋怨道。“最后还是要掏银票,方才二姐姐提的时候答应不就好了,白跪了许久。”
沈安玉恨不得抬手扇她,她已经够后悔的了,她还说风凉话。
沈安芙揉着膝盖,对沈安玉是半点好脸色也无。
柳雪茹咬着唇瓣,瘪瘪缩缩的,“我没银子。”
“没银子,你就跪着。跪倒祖母心软为止!”沈安玉气的口没遮拦。
最后抬头看着沈安阑,“人是四叔带回来的,七妹妹要是不忍心她跪着。就让四婶儿把九百两补上。”
说完,沈安玉迈步便走。
沈安阑扭头看着柳雪茹,九百两,可不是个小数目,柳雪茹和她关系一般,这钱她是不乐意掏。但是留她跪在这里,沈安阑又于心不忍。最重要的是,传出去不好听啊。
沈安阑想了想,还是扶着柳雪茹起来。
两人歪歪扭扭的揉着膝盖,出了佛堂。
话说,沈安玉几个罚跪佛堂的事,侯府上下都知道。
见她们出来,丫鬟还以为查出是谁偷的银票了,都好奇的在心底揣测着。
沈安玉她们各自回院子拿银票。
大夫人不在,沈安玉找了丫鬟拿钱,丫鬟不敢不给。
但是其余几位太太,真是气的心口直疼。
其中尤以四太太为最,她今儿真是倒霉透顶了,不能留京了,还得往外掏一千八百两!
四太太看柳雪茹的眼神都有些咬牙切齿,难怪她还没进侯府,就有算命大师说她是克侯府了,指不定四房不能留京也是她克的。
四太太决定,不论四老爷怎么说,她也要送柳雪茹回柳家,这要多留几天,指不定克的她们连骨头渣都没了。
四人把三千六百两凑齐了,再跟老太太跟前告罪。
老太太一听,钱是四人凑的,没有人承认偷银票,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果真还是安容预料的准,真的是死不认罪,既然如此,那就一起罚了。
偷东西的是手,老太太让人拿了竹篾板子来。
一人赏了四十板子。
等行刑完,手肿了,眼睛也哭肿了。
等丫鬟将沈安玉她们送走,老太太揉着太阳穴,眸底写满了失望之色。
孙妈妈劝老太太别生气,老太太摆摆手,“你也别劝我,我如何能不生气,一个个,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
孙妈妈也知道劝不动,她觉得府里这些姑娘真是没救了,不过做奴婢的,在主子生气的时候,不想办法把怒气捋平顺了,就不称职。
孙妈妈笑道,“不是还有四姑娘和六姑娘吗,十个手指还有长有短呢。”
提到安容和沈安溪,老太太脸色这才好了许多,“总算还有两个没被养歪,妻不贤,家宅不宁,都怨我,当初我就不应该让建安伯送庶女来给侯爷做填房,到底是庶出的……。”
老太太后悔不已,让孙妈妈扶她进内屋歇息。
孙妈妈扶着老太太,劝道,“这事怎么能怨老太太,您也是心疼世子爷和四姑娘,怕侯爷娶回来的继室,苛待他们兄妹,想着建安伯是他们外祖父,总不会害他们,谁能想到,建安伯看走眼了。”
老太太摆摆手,“我和她婆媳十几年,也就最近才瞧透她,建安伯虽是父亲,可女儿在内宅,接触的时间并不多,他看走眼,我倒也理解。”
说着,老太太重重一叹,“我原以为朝廷夺去了她的诰命封号,她能安安分分的禁足,我还能容她安稳的过完下辈子,她却半点不知道安分,侯府再这样下去,只怕会毁在她的手里。”
老太太眸底有抹狠色。
孙妈妈瞧的一惊,“老太太,你当真要……。”
这么多年,孙妈妈还是第一次瞧老太太露出这样的神情。
可是求情的话,孙妈妈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的。
她是老太太的心腹,可不是大夫人的心腹,再说了,她其实并不怎么喜欢大夫人。
她只是有些犯难,“侯府分家在即,世子又还没有定亲,到时候他的亲事,还是四姑娘的亲事总要有人张罗,老太太,您身子骨吃的消吗?”
孙妈妈的意思是,就算要杀大夫人,也得等世子夫人进门了再说,不然内宅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