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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扎意味着认同萧湛做新郎了。
不包扎,岂不是她退缩了?
还好有海棠。她出来打圆场道,“这束腰奴婢之前好像掉地上过,怕是脏了,奴婢换条新的了。”
海棠接过束腰要走,安容道,“你帮他包扎吧。”
海棠没有拒绝,包扎不是什么难事,可是等她回来时,萧湛的眼神,明显就是要安容包扎的意思。
海棠只好来请安容了,“姑娘,萧表少爷一定要你给他包扎伤口呢。”
安容听了就来气,“凭什么?”
凭什么他要住玲珑阁,就住玲珑阁?
凭什么要她帮着包扎,她就得帮着包扎?
她又不是他家小丫鬟,任他呼来喝去!
安容骨头很硬,大有宁死不屈的架势。
可是萧湛一句话,她就歇菜了。
萧湛说,“我明儿娶你回国公府给我包扎。”
等成他的嫡亲,就有足够的理由要她帮着包扎伤口了。
而且,他还可以为所欲为。
她没有拒绝的权利。
看着萧湛那似笑非笑,我不是开玩笑的神情,安容真是能被他气晕。
以前,萧湛在安容眼里是个无所不能的男子,生人勿近,仿若神祗。
现在,萧湛在安容眼里就是个地痞无赖,好像一下子就接了地气。
不愧是靖北侯世子的亲大哥,比他有过之而不及。
想起靖北侯世子,安容抬眸看着萧湛,“靖北侯世子找到了么?”
话题转的太快,太出乎人的意料。
萧湛眉头皱了皱,有些不悦,“你想他了?”
安容很大方的点了点头,她确实有些想靖北侯世子了,不想到靖北侯世子,怎么会提及他?
“不比较,不知道靖北侯世子的好,”安容轻声感慨,
言外之意,就是你这个大哥稍逊一筹,比不上弟弟。
萧湛阴着脸,没有说话。
安容就想气他了,“你不会又想警告我,如果再提及靖北侯世子,就送靖北侯世子去千里之外吧?”
萧湛气笑了,伸手抓着安容的下颚,“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
安容想挣开,可是越挣,下颚越痛,她不得不屈服。
清澈的眸底夹杂了细碎的泪花,欲落不落。
萧湛用那带着茧子的指腹轻轻的摩挲着安容娇艳欲滴的唇瓣。
就是这张娇唇,昨夜喂他吃粥。
那湿润的触感,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他有些按耐不住,想再重温一遍。
或者说,让那种朦胧的感觉变的更真实一些。
萧湛从来都是行动派,脑中这么想,事实也这么做了。
等他自己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把安容拉到他怀里,亲上了。
海棠惊呆了。
手里的绣帕悄无声息的落下,眼睛瞪的圆圆的。嘴巴更是张的能塞进去一个鸭蛋,她压根就不知道什么叫非礼勿视,赶紧闪人。
“姑娘,姑娘,有好事!”
楼下,芍药的说话声淹没在噔噔噔上楼声中。
这声音惊醒了亲吻中的人儿。
安容猛的把萧湛一推,估摸着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
力道大。效果也很显著。
萧湛直接摔小榻上,后脑勺撞到了墙壁。
砰的一声响。让人觉得后脑勺都凉飕飕的。
萧湛叫苦不迭,脑袋疼不说,伤口又蹦了。
别说安容绣了一朵花了,就是绣十朵。也架不住方才那一下。
安容狠狠的抹唇瓣,羞的恨不得去钻地洞才好。
要是屋子里没人在还好,偏偏海棠还在。
而且,她方才似乎动情了!
她怎么可以动情,怎么可以迷失在他的吻中,甚至还给了他回应!
安容扭头便跑。
芍药站在那里,表情有些呆呆的。
她看见了什么?
她家温婉似水,脾气好的没话说的姑娘居然发脾气了,还把萧表少爷差点推翻了?
她是不是看花眼了?
芍药凑到海棠身边。小声问,“萧表少爷怎么惹怒姑娘了?”
海棠两眼一翻,“我什么都不知道。”
芍药撅着嘴。一脸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好姐妹啊,跟我还睁着眼睛说瞎话,真是白认识你这么多年了,心塞。
“芍药,过来,”那边。安容喊芍药。
芍药朝海棠呲牙,然后屁颠屁颠的跑书房去了。
安容坐在那里。面带娇红,手里的绣帕子是扭了又扭,扭得芍药心疼。
那可是香罗帕,昂贵着呢,万一被指甲勾破了一根丝,可就毁了,悠着点儿啊。
安容心急,忍不住瞪芍药,平常倒豆子,今儿却成了闷嘴葫芦,“你倒是说啊,有什么好事呢?”
芍药回过神来,忙道,“二姨娘被赶去庄子上了,侯爷说了,她这辈子别在想回侯府了。”
芍药笑的见牙不见眼,“听丫鬟说,二姨娘被赶去的庄子,是侯府最差的庄子,地儿偏远不说,收成还不好,连卖都卖不掉,差的连府里的婆子都不愿意去。”
安容眉头一皱,她没有芍药那么高兴,就算真有,方才那事压着,她也笑不出来,更何况,这样的惩罚不算重,可以说很轻很轻了,就算是误杀,那也是两条人命。
“二姨娘被赶去了庄子上,大姨娘呢?”安容问道。
芍药笑道,“二姨娘还只是误杀杨姨娘,都被贬去庄子上自生自灭了,大姨娘可是谋害三姑娘,而且是罪证确凿,大夫人将锯断戏台的婆子找了出来,婆子指认是大姨娘派她做的,而且三姑娘表演的时候,也是她踹翻的戏台子。”
大姨娘都做了这样的恶事,还被查了出来,不死还有天理么?
大姨娘必死无疑。
而且,还有另外一件事,那才是真的大快人心,“锯断戏台的婆子指认大夫人在戏台做手脚在前,福总管亲自去查看,戏台子真的被锯断了。”
芍药纳闷呢,姑娘可是当着她的面掰过戏台子,没坏啊。
可是福总管轻轻一碰,那戏台子就塌了。
芍药觉得应该是暗卫大哥又把他修补的戏台还原了。
芍药猜的没错,是赵成做的。
他是听了萧湛的吩咐去办的。
萧湛居功至伟,可是没人领他的情啊。
安容瞅他的眼神都带着火气呢。
“大夫人怎么处罚的?”安容问道。
芍药撅了撅嘴,“大夫人太会狡辩,她说她和三姑娘那么做都是为了侯府的名声着想,她已经悔悟了,侯爷去问过三姑娘,证实三姑娘是自愿帮大夫人的。”
之前,芍药还有些同情沈安姒,觉得一个姑娘家,摔断了腿,这辈子就算是完了。
没想到,今儿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
如果她不答应大夫人,大姨娘又怎么想的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妙计?
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沈安姒会上台表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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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三章白菜
芍药说了一堆。
安容觉得肯定还有些事,是芍药不知道的。
就拿沈安姒招认,谁她自愿帮大夫人的,这事说出来有人信吗?
戏台子不低,摔下来,那是有可能脸先着地的,万一大夫人没有接住她怎么办?
这样危险的事,沈安姒会自愿做?
她只能是被逼的。
而且她都伤成那样了,哪怕是破罐子破摔,她也要拉个垫背的才对。
安容觉得,大夫人肯定是威胁了沈安姒什么。
这个威胁极有可能是二姨娘,如果沈安姒敢说实话,大夫人绝对有一千一万种办法让远在庄子上的二姨娘生不如死。
沈安姒不可能坐视二姨娘不管,她落得今日这般,将来只有依靠二姨娘了,只有自己的亲娘才能始终如一的待自己,不论女儿是贵还是贱。
“三姑娘没有帮二姨娘求情?”安容问道。
芍药点点头道,“求情了,三姑娘说,她这辈子都会是侯府的拖累,侯府不会容她住一辈子,她希望腿伤好转了些后,搬去庄子上和二姨娘一起住,母女两个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说实话,沈安姒哽咽着嗓子说这些话的时候,芍药差点哭了。
真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要不是她们那么的闹腾,那么的作死,以老太太的心慈手软,三姑娘还能没一个好的归宿?
以前心高气傲瞧不上裴家七少爷。嫌弃人家庶出的身份,现在好了,换别人嫌弃她了。
真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不过就算沈安姒是自愿的,大夫人意图欺骗大家,这个罪也不小了。
侯爷下令关大夫人半年的足,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放大夫人出沉香院一步。
这厢安容心情很好,那边海棠急急忙迈步过来。“姑娘,萧表少爷的伤口好像全崩了。血流不止。”
安容嘴角的笑顿时滞住,侧过头,去瞧坐在小榻上的萧湛,心底憋的慌。
伤口崩了。那都是他自找的!
伤口原就缝过线了,这要崩了,那得多疼啊,那些线就像是刀在刮他的肉。
安容想着,心就软了下去。
她起身朝萧湛走去。
海棠端了铜盆清水来,芍药拿了烈酒来。
安容狠狠的剜了萧湛几眼,然后帮他擦拭身子,消毒,缝合伤口。
前前后后忙完。半个时辰过去了。
安容腰都弯疼了。
“你别再乱动了,伤口再崩开,我不会再管你了。”安容说狠话道,“我会把你敲晕,直接丢楼下去!”
萧湛听得有些黑线,就凭她也能打晕他,他就算伤的只剩一口气,也不至于这样吧?
安容知道他心中所想。呲牙道,“我打你。你敢还手吗?”
萧湛,“……。”
“我还能躲,”萧湛无奈道。
“躲猫猫么?”芍药站在一旁,兀的加了一句。
屋子里,气氛瞬间凝固了。
海棠憋的肩膀抖如筛子,几次差点破功,她是咬着自己唇瓣,强逼自己忍着的。
安容脸色抽了又抽,不用怀疑,她又在脑补萧湛躲猫猫的景象了。
本来形象已经够接地气了,这会儿直接从十八变成了三四岁稚儿了,指不定还追着她喊,“姐姐,我要吃糖。”
安容憋不住了,捂着肚子,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萧湛脸黑如锅底。
“我不躲了!”萧湛气道。
一双寒如铁的双眸直接扫向芍药,芍药差点吓哭。
她忙躲到安容背后,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咬掉才好,她这喜欢随便乱接话的毛病什么,迟早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