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芍药挠了挠额头,“奴婢也是这么跟他说的,他说每日吃烧鸡肯定会腻味,希望偶尔能换些鱼肉,而且侯府的伙食不错,希望午饭就在咱们侯府吃了,跑来跑去的也耽误事。”
对于这么得寸进尺的暗卫,芍药表示很无奈。
她就不应该给他送瓜子送糕点,把人家胃口给养叼了。
可是暗卫的功劳不小啊,他发现了刺客还在侯府里呢。
若是能抓住刺客,那这功劳肯定是咱们侯府的,不小呢。
别说一天一顿饭,有鱼有肉了,就是一日三餐,三荤两素也应当啊。
安容性子大方,暗卫守护她,给他送一顿饭不算事,只是莫名其妙的让大厨房额外准备一顿饭,肯定会惹人起疑。
更重要的是,这暗卫是荀止的啊。萧湛已经不止一次警告过她了,她这样,是不是会给荀止惹祸上身?
不过。暗卫要求的事,安容还是答应了。
芍药又屁颠屁颠的跑下楼。
秋菊正在擦桌子。脸色有些苍白,觉得背脊发凉。
冬梅死了,她和冬梅住在一个屋子里,夜里吓的她根本就也不能寐。
最后还是去冬儿她们屋子里挤了一晚上。
在冬儿她们屋子里,秋菊听了很多,觉得凄凉的很。
冬梅不会无缘无故偷四姑娘的东西,是三姑娘算计的她。
事情败露了,冬梅肯定没什么好下场。可她压根就没见到老太太,没有审问过,就被三姑娘的丫鬟给害死了。
秋菊不相信那是意外,她想那丫鬟出现的那么及时,估计是想造成混乱,好对冬梅下毒手。
只是没想到那婆子背着的是盐,冬梅扛不住伤口上撒盐的疼,就自尽了。
这就是卖主求荣的下场,为了些好处,就丢了命啊。
事情败落后。她们不会想到救她护她,而是杀人灭口。
这样的事,四姑娘就不会做。她根本就不会起那个歪心去算计人。
秋菊低头继续擦桌子,眼泪巴拉巴拉往下掉。
她和冬梅一同进府,一同被大夫人派来伺候安容,如今算来都好几年了。
夏天,互相打扇子,冬天,会抱在一起取暖。
现在呢,冬梅死了,她好像忽然间就没有了朋友一般。
秋菊越想越伤心。
最后竟然抽泣出声。安容扭头看着她,海棠问她怎么了。
秋菊忙说沙子迷了眼。不碍事。
海棠知道她是想冬梅,海棠劝她道。“冬梅已经死了,她虽然死的惨了些,但说句实话,她死,没人会同情她,她是姑娘的丫鬟,却帮着外人算计姑娘,阮妈妈的例子就在眼前,她还不知道长点儿记性,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咱们姑娘岂是她能随随便便就能算计的到的?她是自己找死。”
海棠话很少,今儿说这么多,何尝不是在敲打秋菊。
到底是一个屋檐下住了许久的丫鬟,就算平日里磕两句嘴,又算的了什么,牙齿还有咬到舌头的时候,海棠也不想冬梅就那么死了。
可是做丫鬟的得有做丫鬟的觉悟和本分,不该做的事就不能做。
秋菊点点头,抹干眼泪,笑道,“我只是舍不得她,我也知道她那是活该。”
可是人就是这样,看到白花花的银子,就想不到危险那上面去,总抱着侥幸的心理,她自己何尝不是。
秋菊甚至庆幸,沈安姒找的不是她,是冬梅。
不然死的那个就是她了。
秋菊有些怕安容了。
阮妈妈和冬梅相继离世,都是因为算计安容,结果反被利用才死的。
秋菊甚至想到了自己的下场,脸色就苍白一片。
秋菊放下手里的活,对安容道,“姑娘,冬梅死了,姑娘身边就少了个大丫鬟,该提拔一个了。”
听到秋菊说这话,半夏和白芷都望了过来。
没有哪个丫鬟不肖想大丫鬟的位置,月钱多不说,活还少。
跟在姑娘身边伺候,四处走动,收的打赏也多,而且底下丫鬟孝敬更是不少。
半夏望了望芍药,嘴撅了撅,姑娘那么喜欢芍药,大丫鬟的位置肯定是她的了。
芍药背脊挺了挺,有些得意,大丫鬟除了她还能有谁?
可是偏偏安容没让她做大丫鬟,大丫鬟让海棠做。
芍药呆呆的望着安容,脸上写满了不可能。
安容白了她一眼道,“你跟海棠份例一样,但还是二等丫鬟。”
“为什么?”芍药不解了。
海棠笑道,“大丫鬟是要跟着姑娘陪嫁的,你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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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密道
芍药更呆了,“为什么大丫鬟要陪嫁,我就不行了?二等丫鬟也要陪嫁啊。”
海棠无奈轻笑,芍药这丫鬟机灵的时候比什么都机灵,呆的时候比谁都呆。
大丫鬟那是要帮着姑娘打下手的,比如看铺子、庄子什么的,芍药那是要嫁进李将军府的。
海棠不想捅破这层窗户纸,免得芍药跳脚。
海棠笑道,“你瞧哪个大丫鬟只认得几个字?姑娘想提拔你,偏偏你不大识字啊,所以涨了你大丫鬟的月例,没给你大丫鬟的身份,白白便宜我了。”
芍药听得脸一红,狠狠的跺脚。
谁只认得几个字了,她认得好些字了!
不是大丫鬟就不是大丫鬟呗,反正姑娘最信任的还是她,这便足够了。
尤其是她也有大丫鬟的份例。
其实这样安排,芍药反而轻松了,她和海棠是好朋友,两人约好了一起做大丫鬟。
要是她先做了大丫鬟,海棠还是二等丫鬟,她心里不舒服。
“我还睡原来的屋,你也不许搬,”芍药很霸道。
海棠压根就没想到这上面去,她也不想搬。
秋菊咬了咬唇瓣,她让姑娘挑大丫鬟,就是为了自己能有个伴儿,现在如意算盘打空了,晚上,她该怎么睡?
一夜安眠。
第二天,又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
这一天,侯府格外的喜庆热闹。
今儿是除夕夜。
一大清早,安容吃了早饭后,也不急着去松鹤院给老太太请安,张罗着丫鬟将窗花和对联贴起来。
还有买回来的各式各样的灯笼,将玲珑苑焕然一新。
看着自己布置的玲珑苑。安容甚是满意。
海棠倒了茶过来,笑道,“姑娘忙了半天。口渴了吧,喝杯茶歇会儿。”
安容还真的口渴了。海棠心细,她端上来的茶温度适中,安容一口气全干了。
喻妈妈过来道,“快到吃午饭的时辰了,姑娘要去松鹤院陪老太太用午饭,再不去,该赶不上了。”
安容抬眸看了看太阳,快到正午了。安容忙把茶盏塞给海棠,稍稍整理了下裙摆,就带着芍药出了玲珑苑。
路上,丫鬟婆子哪个脸上不是喜气洋洋的。
虽然只一日没见,侯府好像忽然就热闹了起来,与昨日全然不同。
安容觉得这样的侯府才是她所希望见到的,人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安容轻快着脚步,见前面两个小厮抬着梯子过来,把路挡住了。
便踩着石头,从假山里过去。
走了几步后。芍药鼻子一嗅,眉头扭了扭,又狠狠的陶醉的嗅了好几口。“好香的味道,好像昨晚吃的烧鸡。”
烧鸡这两个字,极容易挑起安容的神经。
谁会在假山这里吃烧鸡?
那日暗卫就是在花园假山这一块消失不见的!
安容顿住脚步,再不敢往前走了。
安容刚想转身,却听到有脚步声传来。
安容想走,可鬼使神差的,她往前探了探身子。
瞧见一身玄青色锦袍,还有那银光灿烂的面具时,安容的脸又爆充血了。
“你怎么又来了?!”安容脱口便是质问。
萧湛眉头皱了一皱。
他知道这里有人。但没想到安容会在这里,他还以为是路过的丫鬟。
看到安容那满是不欢迎的神情。萧湛神情很冷,“我是在追查刺客。”
安容脸又红了三分。听了萧湛说这话,安容越觉得方才她的质问是自作多情,人家不是来找她的!
安容心堵的慌,她本该调走就走的,可越想越气。
凭什么她要走?
这里是侯府,是她的地盘!
就算要走,也是他走才对!
安容一扭头,吩咐芍药道,“给我闻闻,哪儿有烧鸡味儿。”
芍药囧了。
姑娘这是把她当小狗了呢,闻东西那是狗狗的强项啊,不是她啊。
她要不要回去抱雪团来?
可是把姑娘留在这里,独自面对萧表少爷好像不厚道,虽然她也帮不了什么忙,可是两个人壮胆啊。
芍药想听话去闻闻,可是那样怪异的动作,芍药在外人面前做不来。
萧湛没有理安容,继续查假山。
安容成了心给他作对,一人查一边。
芍药站在外面,给两人望风。
她想不到密道那上面去,她怎么看怎么觉得两人像是在幽会?
两人朝前走。
安容鼻子灵的很,闻到一股子烧鸡味儿。
尤其是手碰石头,发觉指尖有些油腻,安容嫌弃的猛拿帕子擦手指。
动静大了些,尤其是假山这里窄的很,安容一不小心用手肘撑到了萧湛。
萧湛回头,“怎么了?”
安容嫌弃的道,“石头上有油。”
萧湛眉头一凝,伸手将安容拉开,仔细查看那石块。
用手摁了摁,石块没动。
萧湛继续往前走,安容嘴撅了撅,抬脚跟了上去。
安容没想到,她在侯府住了这么久,荀止查了许久都杳无踪迹的密道,居然因为她发现了烧鸡的油,萧湛查找烧鸡,找到了密道入口。
芍药站在假山旁,跟路过的丫鬟婆子一个接一个的打招呼。
那些丫鬟婆子都笑问,“芍药姑娘,怎么站在这里,你不是贴身伺候四姑娘吗,怎么没陪着她?”
那些丫鬟婆子还好糊弄,碰到拎饭回来的春儿、秋儿,芍药就难糊弄了。
安容是带着芍药出门的,结果芍药站在这里,安容不见了。
这在侯府那是不许的事,是失职。
芍药刚刚荣升,虽然没有大丫鬟的身份。可在侯府一众丫鬟婆子心目中,芍药才是货真价实的大丫鬟。
面对春儿、冬儿,芍药额头是挠了又挠。指了指假山,一副你懂的神情。
春儿和冬儿很自觉的就想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