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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溪失望的撅高了嘴巴,没有人帮她,她能放火才怪了,沈安溪咬着唇瓣问,“四姐姐,你对咱们侯府的府邸了解多少?”
安容微微一愣,茫然的看着沈安溪,“为什么这么问?”
沈安溪四下望了一眼,确定周围没人,方才压低声音道,“四姐姐,你也知道,救我娘和必兰的是荀少爷,二哥问他可瞧见纵火之人,他却反问二哥对侯府府邸了解多少,二哥想不通,昨儿回来起,他已经把侯府逛了好几遍了,而且,最奇怪的是,荀大哥跟二哥说,纵火之人他会查出来,二哥觉得可能放火之人不是府里的人,那天他出现在侯府,还救了娘亲一命,可能是抓贼抓到侯府来了。”
虽然爹娘都觉得这样的理由很牵强,什么样的贼,能扛着好几桶火油在侯府飞来蹿去,还不惊动侯府守夜的下人?
安容当然知道沈安溪说的不对。
至少荀止抓贼到侯府就不对了,明明是来送花笺问豆芽的啊。
但是他救了三太太是事实,那火来势汹汹,他真有可能瞧见了放火之人,可是他问二哥那话是什么意思,对侯府府邸了解多少?
侯府怎么来的,侯府上下谁人不知?
除了玲珑苑,都是前朝留下来的,就算这些年修修补补,可基本上没有大兴土木过。
安容也犯迷糊了,侯府府邸有什么好了解的?
还有他要查清纵火之人做什么,这是侯府的事啊?
三太太拍了拍安容的手道,“虽然荀少爷救了我一命,我也只瞧过他两眼,但是三婶儿知道,这个人不简单,他不会随随便便来侯府的,只怕是有大事,三婶儿听说,皇上专门有一支暗卫,恩宠谁,就会去查谁,朝廷有不少宠臣一夜之间失宠,有不少就是出自暗卫的手笔……。”
三太太话到这里,就说不下去了。
别看皇上掌握着万万人的生死,可是皇上也难做啊,一个小小侯府,连身边的丫鬟都不敢亲信,何况是皇上对于那些大臣了。
她将一个丫鬟当作亲信,都会将她查的一清二楚,何况是皇上。
三太太担心侯府有什么秘密,要是刚巧触怒龙颜,那侯府将来的日子指不定还没有以前好了。
安容扭了扭眉头,她知道荀止是皇上宠臣,不然能随随便便拿到禁市令,还得到一万两的赏赐?
可是侯府能有什么秘密,说句大不敬的话,她前世那么呆那么蠢,不是遗传了父亲么?
父亲一辈子的心愿就是完成祖父祖母的心愿,武安侯府能成为京都一流的世家,贪墨受贿这样的事,前世都没有过耳闻啊?
侯府虽然不能说一清二白,但是绝对达不到触怒龙颜的地步,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朋,这道理皇上不会不懂。
朝廷给不了大臣多少俸禄,对于那些贪墨的行为,只要不过分,皇上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是结党营私,尤其是有谋逆倾向的,皇上是绝对不会允许的,只会宁可错杀一万,绝不放过一个。
不过,让父亲去谋反,借他三五七八个虎胆,他也不敢。
安容鄙视的想。
这些话,安容不敢和三太太说,只能嘴上安慰道,“三婶儿放心,爹爹为人虽然有些糊涂,但是违逆皇上的事,他是断然不敢的,瑞亲王是皇上的心腹,他和爹爹往来频繁越说明侯府清白。”
三太太摇头一笑,拍着安容的手道,“这嘴就是会宽慰人,三两句,我这心就放下了,一会儿再宽慰宽慰老太太,她可比三婶儿更爱胡思乱想。”
安容笑着点点头,撅了嘴道,“越是关心侯府越是想的多,那些想着自己的,才不管你侯府是好是坏呢。”
沈安溪捂嘴一笑,四姐姐的嘴也变毒辣了不少,这话肯定是说大姐姐的。
沈安溪耸肩叹道,“今儿是大姐姐回门的日子,好像连回门饭都没准备呢?”
三太太脸拉的老长,“什么回门饭,老太太在宣平侯夫人面前松了口,可不代表就原谅了她。”
言外之意,就是老太太压根就没想留沈安芸夫妻吃回门饭。
沈安芸这门不好回啊。
要不是侯府还有没来得及拆掉的红绸,都想不起来她前两天才出的嫁。
本来新姑奶奶回门,侯府上下高兴不已,要是姑爷好,得老太太和侯爷的心,他们都有赏钱,今天能讨的了赏钱,那绝对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一些丫鬟婆子都不希望沈安芸回来,比如厨房煎药的婆子,老太太贴身伺候的,如孙妈妈,都不想瞧见沈安芸。
老太太一病,松鹤院上下跑断腿。
可是不管怎么样,沈安芸出嫁第二天,就差点和武安侯府断绝关系的事,两天了,愣是没传出去一丝的风声。
可见武安侯府和宣平侯府为了脸面,瞒的够严实。
沈安芸肯定会回门的,而且阵仗只怕还不小。
当然了,这只是安容一厢情愿的想法,听到沈安芸单独回门的消息,安容和沈安溪都惊呆了。
怎么可能啊?
宣平侯府为了帮沈安芸挽回老太太的心,低三下四求了老太太许久啊,那是多么的喜欢沈安芸啊,没想到真到回门了,宣平侯世子却不来了。
这是打武安侯府的脸,更是打沈安溪和宣平侯府自己的脸啊。
听到宣平侯世子没来,老太太脸沉了沉,哼了一声,没有说话,让孙妈妈扶着她回内屋歇息了。
三太太坐在那里,揉着太阳穴翻看账册。
安容和沈安溪帮忙查账,谁也没搭理来传话的丫鬟,更没有人去大门口迎接。
丫鬟悻悻然退了出去。
武安侯府门口,宣平侯府宽敞大气的马车停靠在那里。
沈安芸神情抑郁的坐在马车上,手里的绣帕撕扯扭捏,细细看,有些地方都被她那涂满丹寇的修长指甲给戳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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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珍贵
她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来接她,心情就浮躁了起来。
嘴角的笑也愈发的冷。
真是她的好娘家,她回门这么大的日子,也不叫个人出来迎接她一番!
要知道武安侯府门前往来的人还不少,新姑奶奶第一次回门就被人干晾着,传出来,她没有脸面,武安侯府就有了?
老太太不是最爱惜名声的吗?!
沈安芸心底气的慌,像极了在跟老太太赌气,只是没人理会她。
丫鬟早早的下了车,几次望着大门,嘴角撇了又撇。
少夫人真是异想天开,老太太怎么可能叫人来迎接她呢,当日去侯府叫她往后别再回门的可是三太太啊,出来迎接不是打三太太的脸吗?
守门的没有拦她,不代表就会有人来迎接她啊,丫鬟是有话不敢说,只能干吹冷风。
等了好半天,守门的小厮也不上来打招呼,沈安芸气的恨不得掉头就走。
她真是一肚子火气,世子爷说好的陪她回门,给她撑足脸面,谁想到都到半路了,宣平侯夫人有急事,急忙急慌的派人把他叫了回去!
别以为她不知道,不就是不想世子爷陪她回门吗?!
越是低贱她,越是能给护国公府好感,好求娶苏明芷。
瞧瞧,武安侯府和宣平侯府结亲,准备了六十桌酒席又如何,满朝文武皆去道贺又如何,一百八十抬“贵重”的陪嫁又如何,我宣平侯府不喜欢她,不中意她,连回门这么重要的日子。都让她单独回去的。
我宣平侯府看中嫡妻,不先陪嫡妻回门,绝不进平妻的门!
本来护国公府有一分同意,这会儿只怕有两分了。
想到这里,沈安芸对侯府的恨意又深了两分。
她算计的好好的,小姑喜欢她了,宣平侯夫人也中意她了。结果呢。旁人家为了出嫁的女儿,千般做足脸面,盼着她好。以便巩固两府之间的情意,没想到武安侯府却做的那么过分,居然因为她的两句失言,就这样对她。要与她断绝关系!
沈安芸狠狠地一甩绣帕,一脚踹翻跟前的小几。咬牙切齿道,“我要下车。”
丫鬟身子一凛。
赶紧帮着车夫抬凳子,扶着沈安芸下来。
侯府两守门小厮有些昏昏欲睡,谁也不知道两小厮在打赌。堵沈安芸是下车,还是掉头回去。
他们还真以为她骨头硬,没人迎接。就不下车了呢,不也就那样么?
两小厮鄙视的想。
沈安芸一口银牙险些咬碎。
她前脚刚进门。后脚两个小厮就“睡醒”了,一脸殷勤的对着骑马而来的小伙计。
“这不是玉锦阁的伙计吗,怎么得空来咱们侯府了?”小厮笑问道。
小伙计翻身下马,嘴角上扬,笑道,“府上三太太在咱们玉锦阁买了一套头饰,掌柜的差我送来呢。”
小厮微微一愣,忙迎接进来,一边问多少钱,小伙计笑道,“不多,一千八百两。”
小厮咋舌,领着他从侧面去找福总管。
沈安芸捏紧拳头,气的两眼泛白。
三太太是成心的羞辱她!
她讨好宣平侯夫人,她就拿玉锦阁的头饰来羞辱她!
不是说西苑着火了吗,怎么没烧死她!
沈安芸压住心底的怒意,从容不迫的迈步进了二门。
一路上听了不少的流言蜚语,她隐约能听到几个词,比如:脸皮真厚、讨好、不要脸、气晕老太太、回来找骂、新姑爷没来……
沈安芸觉得她快抑制不住自己想打人的心了。
装耳聋听了一路,沈安芸进了松鹤院,绕过了山水屏风,就听到一句话。
“侯府大门什么时候变这么远了,往常一刻钟也走到了,这是爬来的吧?”三太太阴测测道。
沈安溪却站了起来,笑脸盈盈的看着沈安芸,嘴甜如蜜,却能气的死人,“大姐姐这么快就来了呢,方才我还吩咐丫鬟去准备八抬大轿,肯定要白跑一趟了。”
安容憋出内伤。
四下的丫鬟真是憋不住了,肩膀抖成筛子,脸都憋紫了。
六姑娘这是讽刺大姑娘迟迟不进门,是在等人用八抬大轿抬她进来了,这可比她们去迎接有面子的多。
沈安芸气的脸青红紫轮换了变,偏三太太坐在那里好整以暇的喝茶,她不敢吭声。
但是不代表她就不会反抗了,戳人痛楚她也会,“昨儿听说西苑烧成了灰烬,我还担心三婶儿,没想到三婶儿气色红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