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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容望着小七,想起荷包里的万两银票,忙掏了出来,左右看看,恨不得能看到这银票上一个主子的模样出来。
安容在心底问小七:这是你主子的银票吗?
犹豫了一会儿后,安容迈步朝书桌走去,拿了一张花笺,提笔沾墨。
很快,萧湛就收到了信:土豪,那一万两银票是你送我的吗?
安容吃完一碗燕窝粥,本来困极的她,愣是惦记着回信,睡不着了。
不过好在她很快就收到了回信,不过这个回信让安容很不爽。
回信上写:我不是土豪。
安容有些想吐血,大哥,说重点啊,重点是一万两银票!
安容回信:你不是土豪,那一万两是不是你送的?
萧湛回信:不是。
看着信纸上“不是”两个大字,安容惊站了起来,一脸错愕惊滞。
不是他送的,竟然不是他送的,那会是谁呢?!
安容觉得拿着一万两银票的手有些灼热,觉得那不是银子,而是烫手山芋。
安容彻底睡不着了。
国公府外,某个手里拿着纸条的世子,眉头扭了又扭,转头看着卜达。
“你确定你没弄错,我大哥是和一个姑娘在飞鸽传信,情意绵绵?”连轩望着手里的纸条,左看右看,也没看出来情意在哪里。
卜达举出三个手指,发誓道,“奴才以项上人头作保,奴才给萧表少爷送东西的时候,亲眼瞧见他对着纸条,笑的一脸深情,奴才眼神之毒辣,爷您可是比谁都清楚。”
连轩望着卜达,一脸的鄙夷,连只木镯都找不到,那眼睛都长脑门上了,还好意思吹牛。
卜达吐血三升。
连轩看着手里的小花笺,点头笑道,“像是和大家闺秀传信,可没有几个男子喜欢用花笺的。”
说着,他还嗅了嗅了,“还是带着栀子花香的花笺。”
卜达看了看花笺,皱眉担忧道,“世子爷。你替萧表少爷回信不妥吧?”
其实他想说,偷看人信件,这样很不道德。
连轩瞪着他,“有什么不妥的,你觉得我大哥像是无缘无故送人一万两银票的人吗,他哪来一万两的银票?”
卜达扯嘴角,萧表少爷经常神出鬼没。跟在他身边的暗卫他都见过不下二十多个了。表少爷要是没钱,谁信啊?
“万一是呢?”卜达反问道。
连轩笑的冷风恻恻,“有万一才好呢。要是那姑娘恼了我大哥,我就忽悠大哥去爬墙,去来个花前月下,这飞鸽传书有什么好玩的。尤其是我大哥那寡言少语的性子,你觉得他是回答是还是不是?”
卜达再次想吐血。表少爷就算寡言少语,也不至于把不是说成是吧?
连轩决定了,以后他就守在这墙角,把信截下来。帮大哥写些情意绵绵的话,俘获人家大家闺秀的芳心。
正说着呢,卜达推攘他道。“爷,有信鸽。”
连轩一乐。一个纵身就把飞着的鸽子拽了下来,摸着它的脑袋,笑的有些猥琐。
看着回信:甚好。
连轩让卜达转过身去,在他后背上,提笔沾墨写道:你好才是真的好。
然后放飞鸽子。
琼山书院后小屋内,鸽子落到周太傅跟前,周太傅皱了皱眉头,没想到会有回信。
等他瞧见回信内容时,眼珠子没差点吓飞。
那老匹夫什么时候这么煽情了,莫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周太傅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写了回信:没生病?
很快,连轩就逮住了信鸽。
看着没生病三个字,连轩轻抚额头,眸光闪亮。
连轩回信:思卿成疾。
飞鸽传信到这里,又出意外了,周太傅临时有事,信鸽是周少易收的。
看着信纸,周少易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想不到祖父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老不正经的,也不知道是谁,周少易想着自家祖父的性子,替他写了回信:请自重。
连轩回信:数日不见兮,思你成狂。
周少易回信:请自重!!!
连轩回信: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周少易回信: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连轩看着回信,大喜过望,“瞧见没有,瞧见没有,我一出马,大哥和大嫂的情意顿时飞跃了起来。”
卜达看看天色,提醒道,“爷,快回去吃晚饭了,赶紧约好见面时辰吧?”
卜达默默的在心里补充了一句:要是那大家闺秀真的同意了,那绝对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女儿,哪有大家闺秀随便和人约好相会的?
连轩赶紧写了回信:今夜东街桥头,不见不散。
周少易看着信纸,眉头陇紧,拒绝道:夜深不便相见,你若实在想我,就来琼山书院后山小屋,静候。
周少易放走鸽子,搓着双手,双眼冒光,等着抓奸。
可是那边连轩看着回信,惊呆了,丰神俊朗的脸皲裂成碎片。
完了,抓错鸽子了,这是祖父和周太傅的信鸽。
“怎么办?”卜达缩着脖子,“要是国公爷知道世子爷你这么毁他形象,别说半个月,半年都没法进国公府了。”
回应他的是一巴掌,直拍脑门,“还不是你乱指信鸽,现在好了,出岔子了!”
两人在国公府外像热锅上的蚂蚁,急的不行,想尽各种办法补救。
最后周太傅收到一封回信:生活如此枯燥,偶尔寻些乐趣也不失一种调剂的方式。
周太傅抚须一笑:言之有理,明日来归龙山,你我对弈一局?
国公爷笑回:如此甚好。
两人甚好了,可是还有两人甚是不好。
ps:为周老太傅和萧老国公默哀。
第一百六十五章偏疼
连轩生怕萧老国公恼怒,要禁他足,担忧的夜不能寐。
周少易等着抓奸,尤其是看自家祖父高兴的模样,越发笃定有奸情,结果守了一晚上,愣是没人来敲门。
而连轩之前劫走了安容的回信,最后萧湛收到另外一封。
信上写着:银票不是你送的,那你说今儿会给我送丰厚的赏赐来,在哪儿?
萧湛坐在那里,看着信上内容,眉头皱陇的紧紧的。
他没说银票不是他送的啊,皇上觉得禁市令下的奇怪,尤其是下禁市令的真实缘由不能让人知晓,所以就不大张旗鼓的把赏赐送出宫了,徐公公折算成银票是六千多两,皇上一高兴,就给了他一万两。
左思右想,萧湛也没明白自己哪句话让安容会错了意,难道不是土豪,银票就不是他送的了?
便回信道:我明日派人给你送去。
安容回信:别,千万别,你要真送,就折算成银子吧。
萧湛回信:好。
看着那个好字,安容身心全松,总算是了结了一桩心事,至于那送上门的一万两,就当是意外之财吧,就当是土豪送的好了。
安容笑的眉眼弯弯的,她也喜欢这样任性的土豪。
外面,秋菊抓着小九进来道,“姑娘,小九脚腕上还有一封回信呢。”
安容微微一鄂,看了看小七,有些无语,至于分两次送吗,纸条上又不是写不下去了。
看着信纸上写的:土豪指的是?
秋菊看着安容,她也想知道,土豪指的是什么意思。
小七先回来一步。芍药拿了信就给了安容,她眼尖瞧见了小九脚腕上也有,偷偷取下来瞄了一眼,还以为写的是什么呢,原来真的是大家闺秀求教用的,当姑娘是夫子呢,不懂的就问。
安容心情好。决定帮荀止解疑。
冬梅去取笔墨纸砚。
才走到珠帘处。楼下传来噔噔噔声,冬梅扭头,就瞧见冬儿迈步上来。
“四姑娘。九姑娘听说你有祛疤良药,效果极好,派了丫鬟来取,这会儿在楼下候着呢。”冬儿禀告道。
安容的好心情听到九姑娘三个字时,就没了一半。
“九姑娘就不知道祛疤良药只剩一盒。我卖了?”安容勾唇冷笑。
几个人没事你斗我,我斗你,最后闹得一身伤,还气伤了祖母。却来找她帮忙,她有那么闲吗?
何况父亲找我要,我都没给。我会给你才怪呢。
冬儿如实回禀传话丫鬟,那丫鬟一脸不高兴的走了。
冬儿努努嘴。没见过上门要东西的丫鬟还敢摆谱的,九姑娘院子里的丫鬟就了不起啊,不也只是个三等小丫鬟!
丫鬟回去禀告了沈安姝,沈安姝气的摔了一套茶盏,“她什么意思啊,我的胳膊不用治了,居然把药给卖了!”
陈妈妈在一旁伺候道,“姑娘,你胳膊会留疤的事,告诉侯爷,让侯爷去找四姑娘要,四姑娘不敢不给。”
沈安姝连连点头,让陈妈妈去外书房找侯爷。
侯爷听到沈安姝要舒痕膏,眉头皱陇,他替萧湛要药膏,安容都不给,这时辰,那盒药膏应该拿给闵哥儿,让他送人了。
要侯爷让安容放弃一万两,把舒痕膏给沈安姝,侯爷说不出口,大夫人为了点银票都偷窃安容的秘方了啊!
“好生伺候九姑娘,出去吧,”侯爷摆手道。
陈妈妈陇眉,侯爷这是应了还是没应啊?
陈妈妈回去,把侯爷的反应告诉沈安姝,沈安姝气的小脸都皱成了一团,她就知道祖母和父亲都偏疼四姐姐,不疼她了,看着她胳膊上留疤痕,一点儿都不心疼!
沈安姝越想越气,狠狠的抓着隔着裙袄的胳膊,在心底狠狠的咒骂沈安姒,最后跺脚道,“去告诉三姐姐,她要是不想办法帮我去掉伤疤,我这辈子都不原谅她了!”
小丫鬟带着沈安姝的话去了玉竹苑。
沈安姒客客气气的满脸是笑的见了丫鬟,再听丫鬟的话,沈安姒满是笑意的脸冷了下去。
这辈子都不原谅她了?
她以为她的原谅算哪根葱呢,是能当饭吃,还是能当银子用,小小年纪,就学会了要挟人了,果然跟她娘一样的货色!
沈安姒让丫鬟打赏了传话小丫鬟,然后坐在那里走神。
舒痕膏的事,她自然是耳闻了。
武安侯府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什么样的事,便是老太太下了禁令,照样能传遍侯府每一个角落,只是传不出去罢了。
有人送了一封信来,里面夹了一张万两的银票,为的就是买一盒子祛疤膏药,这样的奇闻,她又怎么会没有耳闻呢?
一想到那药膏,沈安姒就想吐血。
当初在竹屋,那秘方就近在尺咫啊,而且那不被人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