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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北脸黑了,差点点就跟药膏的颜色一样了,怒不可抑,“我就说两个药膏味道一样,应该是一种药膏,周少易非得说不同,说小厮说透明的晚上用,黑的白天用,我们几个顶着黑乎乎的药膏,被整个书院的人笑话!”
安容囧了。
沈安北气的抓狂,他就拜托了周少易那么一件事啊,就有事走开了半盏茶的功夫,就被他给坑惨了,他英俊的形象啊!
沈安北在心里将周少爷揍过来揍过去,而远在琼山书院的周少易一个喷嚏打了。
其实吧,他也是无辜的,那会儿他正在沈安北的卧室里烤肉吃,外面小厮送东西来,他心不在焉的,根本就没听清楚。
后来沈安北回来,发现药膏有两盒,问他怎么用。
周少易想了一想,好像说药效什么的,透明什么的,反正记不清了。
他琢磨着,既然说了药效,又颜色不一样,应该是两种不同的药,还说白天用和晚上用。
说明不能随意乱用,显然黑的要白天用,透明的是晚上用的。
就这样,把沈安闵几个给坑了。
安容觉得她也有错,她不应该多说一句的,不多说的话,傻子也知道怎么用啊。
不过安容还有一个疑问呢,紧紧的盯着沈安北,“大哥,那日在琼山书院,我不是说让你下午才出琼山书院回侯府的吗?”
“是啊,”沈安北可没忘记这事,“所以我上午没事,就来建安伯府了,只是没想到会碰到下冰雹,砸的人脑袋疼。”
安容,“……。”
安容抚额,望着天花板发呆,她决定不同情大哥的被冰雹砸的遭遇了,她都那么提醒了,他只记得别回侯府,就不记得别出琼山书院。
偏某个不知情的大哥还问,“为什么上午不能回侯府,府里有事吗?”
安容撇撇嘴,“我说那句话是让你上午别出琼山书院。”
沈安北愣住,呆呆的看着安容。
安容轻声骂了一句,让你不听叮嘱了,活该被冰雹砸。
沈安北背脊一怔,四妹妹这话的意思是,她让他下午出琼山书院,是为了帮他躲过冰雹之灾?
江沐风也听到安容的话,他比沈安北知道的更多,之前被冰雹砸的时候,他就猜到安容估计是做梦的时候也遇到了冰雹,所以才叮嘱沈安北下午才出琼山书院回府。
安容的梦再一次变成了真的。
而沈安北则对安容无话可说了,她真的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第一次可以说是蒙的,那第二次呢。
几人都心照不宣,没有再提。
规规矩矩的给长辈请安。
江大太太瞅着儿子脸上的药膏,有些抚额,不过对于沈安北随身带的药膏,她知道不会有差,便略微放心。
“我让厨房准备了长寿面,一会儿你吃……。”
江大太太还没说完,江沐风忙打断她道,“娘,长寿面我晚上再吃吧,一碗长寿面下去,哪里还吃的下别的啊,你总不能让我看着大表哥和安容吃吧?”
“没事,你吃长寿面,看着我们吃菜就行了,”沈安北拍着江沐风的肩膀,笑道。
安容也点头,表示可行。
江沐风焉了,果然是亲兄妹,明知道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吃面了,还这样说,明明是他过生辰啊,结果吃的是最不喜欢的东西,这也就算了,还得看着他们吃,心塞。
一家兄妹,也就不顾及那么多了,去了江沐风的院子。
满满一桌子好吃的,安容和沈安北吃的欢畅,一边盯着江沐风。
“表弟,长寿面要一口气吃完才吉利,”沈安北嚼着菜,含糊不清道。
江沐风瞪着他,什么吉利不吉利的,多少人都不过生辰,不吃长寿面,不照样活的好,可要他真不吃完,他还真不敢。
因为丫鬟会重新端一碗来,说方才吃的那碗不算长寿面,这一碗才是。
自欺欺人好么!
江沐风一碗面堪堪吃完,外面跑进来一个小姑娘,很小,才四岁的样子,粉雕玉琢的,双眸弯弯如水洗葡萄,泛着闪亮光泽,恨不得扑过去啃两口才好。
安容看着她,喜欢极了。
“如锦,过来,到表姐这儿来,”安容招手道。
江如锦,江沐风嫡嫡亲的胞妹,今年才四岁。
江如锦望着安容,仔细看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是上回给她带了小糖人的姐姐,顿时眉开眼笑的跑了过去。
安容看着她包裹的圆滚滚的,头上浓密的头发用天蓝色绸缎系成蝴蝶结,还有蓝色的狐狸毛,可爱爆了。
江沐风见了也直笑,问丫鬟,“外面天冷,怎么把她带来了?”
丫鬟胆怯,道,“是姑娘一定要来的,奴婢问过太太,太太同意了才带来的。”
安容摸着她的脸,暖和的,一点也不冷。
“我做轿子来的,”江如锦咯咯笑道。
江沐风伸手去捏她的脸,羡慕妒忌道,“娘给你做的轿子,大哥也喜欢,你借大哥坐一坐吧?”
江如锦皱着包子脸,摇头,“娘亲说大哥坐不进去,会把我的轿子给坐坏的,我让娘亲给你做一个,爹爹说大哥皮厚,冻不坏。”
沈安北扑的一笑了,“舅舅果然慧眼如炬,看出了你的本质。”
江沐风一脸黑线,父亲成心的在如锦面前败坏他做哥哥的形象啊。
不过好像做大哥的貌似都没有什么形象可言,比如眼前的大哥和小妹。
读书不如小妹,说话做事不如小妹,压力甚大啊。
还好,如锦才四岁,他是绝对的大哥,说一不二的大哥。
安容问江如锦饿不饿,江如锦看着一桌子的菜,指了指鸡腿,安容给她夹了一个。
她就乖乖的坐在那里吃,吃了一半的时候,忽然抬头看着安容,“我想吃糖人。”
江如锦望着安容,安容无措的望着沈安北,又望着江沐风。
第一百五十五章挡路
怎么办,她来都没给如锦带礼物,现在小表妹要了,她说没有会不会太不像表姐了?
江沐风望着江如锦道,“今儿下冰雹,街上禁市了,没有卖糖人的,下次,下次大哥给你买。”
江如锦望着江沐风,撅着小嘴差点哭出来,“大哥,你就知道骗人,每回都说给我买,一直就没有。”
沈安北望着江沐风,一脸凝重道,“沐风表弟,你这就太不应该了,君子一诺,重似千金啊,何况一糖人乎?做人要守信重诺……。”
江沐风没差点吐血,今儿是他过生辰啊,过生辰啊,怎么合起伙来欺负他一个了?
江沐风把江如锦拉过来,再三又再三的保证,“大哥要去读书,没法给你买,我一会儿求娘明天给你买一串。”
“娘才不给呢,娘说吃糖人长虫虫,”江如锦戳着碗里的鸡腿道。
江沐风拧眉,“你都知道吃糖人会长虫虫,还要吃?”
江如锦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点头。
可见糖人的诱惑大过对长虫子的惧怕。
江沐风揉揉江如锦的小刘海,然后望着安容,眸底的意思很明显:我也要礼物。
安容真是快被这对兄妹给打败了,回头望着秋菊,秋菊才去拿了礼物来。
精致的锦盒,里面的匕首更是叫人叹为观止。
江沐风肖想这样的匕首可是肖想很久了,拿起来,对着碗轻轻一砍,碗顿时啪嗒成了两瓣,惊呆了小如锦。
呆呆的望着那碗。又看了看匕首,最后道,“我也要砍碗。”
江沐风望着站在一旁的小如锦,慎重道,“这是刀,可不是别的东西,你可不能玩。等下次大哥回来。再给你带一串糖人。”
别说,除了小如锦,还有一人羡慕妒忌呢。
沈安北的匕首被周少易半路打劫后。安容一直没再送他一把,每次回府又都匆忙的很,这会儿见到匕首,心里想的慌。
“还有么?”沈安北问道。
安容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那是特制的匕首,独一无二的。哪能随随便便就有啊。”
“就是,独一无二,”江沐风嘚瑟的道,明天带回去能显摆显摆了。
沈安北扫了他一眼。望着安容道,“你这样出手阔绰,回头二弟真进了琼山书院。会很为难的。”
安容不以为意的夹了块鱼肉,小心的挑刺道。“这有什么,整个琼山书院都知道,我们武安侯府在教育小辈上很奇怪,之前二哥是放养,月钱多些很正常,入了琼山书院,那就是放在笼子里养,吃什么都是定量的,限制他用钱跟大哥你一样,谁还敢说不行?”
沈安北还有什么话好说的,完美无缺的理由,直接解释了为什么“沈二少爷”忽然就变穷了,读书害的。
吃完了饭,安容在屋子里坐了会儿,就带着小如锦去给大太太请安,半道上,有丫鬟请她去外书房。
小如锦拉着她不让走,安容只好带着小如锦去了外书房。
外书房。
安容推门进去,便见到了外祖父江老太爷和舅舅江观。
江老太爷坐在书桌前,望着桌子上的碧玺镇纸发呆,江观则坐在一旁,端茶轻啜。
小如锦迈步进去之后,瞧见外祖父和父亲,忙福身请安。
江观对自己的小女儿可是疼爱有加,见她也来了,伸手就抱起了她,“如锦怎么也来书房了,可是想爹爹了?”
“我不知道爹爹在这儿,我是跟表姐来的,”小如锦如实道。
安容迈步上前给江老太爷请安,发现他眼眶微红,不等安容福身,他便过来扶起安容。
“外祖父有愧与你,原想你娘过世后,能有个人好好照顾你们兄妹,没想到却是,”江老太爷羞愤不已。
安容知道,外祖父这一辈子注重清名,没想到人到晚年,却毁在了庶子庶女上。
据说江二老爷罚跪祠堂,罚跪一个月,如今还在里面没有出来,至于大夫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只要不休回来,外祖父是管不到她的。
“安容没有责怪外祖父,外祖父是为了我和大哥好,我们都知道,只是人心哪是一成不变的,”安容轻声道。
安容越是这样说,江老太爷越是羞愧,当年他怕武安侯府随便娶个继室,会欺负安容兄妹。
谁想到这么多年安容和沈安北都好好的,最后欺负他们的竟然是他选的女儿,当时听到这消息时,江老太爷觉得自己扇了自己一巴掌,还是狠狠的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