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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憔悴地出去约会吗?
“哦,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用担心,我对异性的外表没有任何要求,特别是对你。”
他这样说,表面上看是在宽慰女孩子,但深究过去,也就是说……白心丑成什么样,他都不介意?也就是变相觉得她不好看?
嘶……这厮,真是气的她心肝脾肺肾疼。
白心问:“苏老师,那个……你喜欢我什么?”
她长得似乎也不符合他的审美,作为男朋友,他比她还漂亮呢。
不,还不是男朋友,差点被带歪了。
苏牧又坐到她的床边,一手捏住她的下巴,指腹摩挲,上下打量。
他的眼里有火,那种炙热的气息又来了,熙熙攘攘,盘踞而上,要将她困在其中。
他是在看她有哪些部位比较好看吗?
“你在想问题的时候,思维和其他人不太一样。”
“也就是,我很特殊?”
“在回答你之前,我想问一个问题。你在推理的时候,有为了取悦我而刻意推出错误的答案吗?”
“没……”白心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这句话的潜台词是:你在推理的时候,仿佛在逗我笑。
“哦,那我想,我应该是被你智商吸引了注意力。”他顿了顿,补充:“明明不聪明,却有旺盛的好奇心,寻求真相时,也很卖力。我是被你做事的认真态度所吸引的。”
白心原先还觉得乌云密布,现在因他三两句话,一下子雨过天晴。
“是吗?”她问。
苏牧点头,“我邀请你到家里吃饭,并不是同情心泛滥。我说过,我觉得任何事物对我来说,都是一样数据,而你就是检测我饭菜可口程度的检测器。可后来,我发现,检测机也没我想象的那么简单,时常会出现故障,也就是……你生气不肯继续吃我做的饭菜的时候。”
“……”她就知道,这人没安好心。
“从那以后,我注意到了你,并且觉得你很有趣。时间一长,我发现我面对你的时候,会有某种胸闷气短的状态,沈薄告诉我,这可能是一种爱慕的情愫,所以我打算开始追你……”他的语气稍缓,“要真说起来,我从前,连你的长相都记得不太清楚。而现在,你胸围只有82这种小事,我都能记得一清二楚。”
“呵,呵,那进步还真是大呢……”白心无奈,“说女…性…胸…围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该干的事情!”
“好,我不会再提你的三围。”
白心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
随后,她又问:“所以,你是喜欢上我的……蠢?”
“不,我只是觉得,你这样努力生活的人很可爱。”
白心心口一窒,她的耳根发烫,抬眸,对上苏牧的眼睛。
他说的是可爱,完全褒义的两个字,没有精准的学术分析,也没有拿她的智商开涮。
他是真心实意认为她很可爱的。
白心舔了舔下唇,一时间,她觉得口干舌燥,“你觉得,我很可爱?”
“嗯,很可爱。”
苏牧的眼底半点笑意全无,他的眸光淡薄却温柔,汇聚着懒洋洋的暖意,给人的感觉,犹如午后休憩在树下摇椅中的那种舒服。
这样温柔的苏老师……
白心抬手,触上自己的后颈与脸颊,两处发烫,交相辉映。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冬日里煨火炉子里,用炭烤着的红薯,表面焦黑,寻常,轻剥开黑漆漆的薯皮,就露出里头那一点红来,冒着热气,沸沸扬扬。
她都要被苏牧看化了,硬着头皮躲开了他的目光。
她下地,穿好拖鞋,说:“走吧,出去约会,如你所愿。”
“你套上外套,小心着凉。关爱女性,据说是《约会指南》里的第一步。”
“学的不错,苏老师,你很有天赋,而且能很快学以致用。这一次的恋爱测试,应该不会挂科。”
她在暗示他,他的真情表白,是有打动她的地方,而且不止一点点。
苏牧牵着她,往旅馆外的湖上九曲桥上走。
走了几步,他说:“我想给你取个爱称,你觉得呢?”
“也好。”他总是喊她白小姐,既生疏又客套。
“我得想一个贴切的,”他思索着,食指抚了抚薄凉的唇瓣,说,“你很笨,这点毋庸置疑。”
“乱说!”
“所以,你喜欢小笨蛋,还是小傻瓜?”
白心被如此低俗的爱称震撼到了。
她一双眼睛圆瞪,好似受惊的小猫,隔了好久,才委婉提:“好像都不太合适,还有其他的吗?”
“那么,叫你小心心还是小白白?”
“还是叫我白心吧。”
“好,还有,你也可以给我取一个爱称,我不会拒绝的。”
她“唔”了一声,没想出来。
“可以取一个质朴一点,能长久发展,甚至以后恋爱了,结婚了,也能喊出来的。”
“我没想到。”白心纠结,他想的真远,还真要一个爱称用一辈子。
“不如就喊我老公吧。”
白心一噎,险些岔气了,她恼羞成怒:“苏老师!”
☆、第四十九集
苏牧调戏够了,又若无其事望向湖面,眼底平静无波,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白心侧头看他,不得不说,他缄默的样子还真挺能迷惑人的。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个风清月朗的精英型老师,也就只有白心晓得,这个人什么离经叛道的事情都敢做。
她百无聊赖,只能临时想话题:“苏老师,为什么你和沈先生的姓不同?”
“哦,我随母姓。”
“你说过,你和他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苏牧侧头,看她一眼,看得很深。
白心自觉说错话了,讪讪闭嘴。
良久,苏牧说:“我的母亲是沈薄父亲的情人,在沈薄母亲出车祸全身瘫痪时,他父亲出…轨了。最后,我母亲丢下我,一个人走了,直到我五岁,才被沈薄父亲在寺庙里找到,带回沈家。”
他说的风轻云淡,并未有半点的情绪起伏,看似全然不在意,可那眼眸中,总有种寻常难以察觉的寂寥,还有彷徨。
白心的心脏顿时收紧,她沉默着,品味他话中的每一个音节、每一个语调。
他从未像普通人那样称呼他们为“爸妈”,而是以疏远的称呼“父母”来代替。由此可见,他也是厌恶他们的吧?
“苏老师,你以前一直是一个人吗?”她皱眉,问。
“我不惧怕任何东西,所以是不是一个人不要紧,也不用同情我。”
白心“哦”了一声,不知该如何接话了。
苏牧问她:“你小的时候,敢一个人一个房间睡吗?”
“不是,我不敢一个人睡,因为怕黑。好像到了十三岁,我才开始一个人睡。”白心回忆从前,如实回答。
“为什么怕黑?”
“这个……”她也不知道,是本能驱使?
“你是在怕未知的事物?觉得黑暗里会有什么东西钻出来,是吗?”
“应该是的,我那时候还怕鬼,对那些张牙舞爪的女鬼存在,深信不疑。”
苏牧了然点头,又转回头,目视前方,“我不怕鬼,更不惧怕未知的东西,所以我不怕黑,也不怕一个人睡,或者独处。”
他解释的声音很轻,也很静谧。
甚至给白心一种错觉,觉得他就像是一只清心寡欲的白鹤——一贯与常人不同,却又没有半分的倨傲,细长的脚在芦苇荡中轻踩,针一般扎下水面,荡漾起几个涟漪,静到只听闻风声。
他总这样静悄悄的,在善恶难辨的俗世中,风一般来去匆匆。
白心终于知道,他眼底那一个更辽阔的世界是从何而来了。
他从未依靠过任何人,包括父母。他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包括克服恐惧。
不是他不怕黑,而是他不能怕。
她心疼他,竟下意识伸出手,触到他的头上,像是安抚小动物一样,掠过他的黑发,揉了揉。
“人类是在环境适应中不断进化的,就像是身体的毛发,也逐渐从猿人蜕变成现在体表光滑的新人类,唯独头发不变,明明这玩意没有太大的用处,居然也没被自然环境淘汰,”他顿了顿,眸光柔和,“我想,现在我明白了,这是为了寻求安慰时,可以顺势被抚摸头发,就像是抚摸猫狗一样。”
“对不起,苏老师。我就是下意识才……”
白心颤颤巍巍收回手,她只是觉得他需要安慰,一个拥抱,或者是摸头杀。
但他这样说,她也不明用意,不知道是不是被讨厌了。
白心还没来得及缩手,就被半路扣住手腕,他薄唇轻启,声音如蚊声孱弱,“不过,安慰人的效果不错。所以请继续,不要停。”
“呃,好吧。”他没讨厌就好了。
白心复而抚了抚他后脑,指尖掠过他的耳廓时,那里温度很高,却没充血发红。
他是害羞了吗?白心没去细想。
到了深夜,他们不在外逗留,直接回屋了。
白心和苏牧是分床睡的,由于困倦,她早就睡着了。
睡梦间,她觉得脖颈发痒,梦里好像看到苏牧蹲在她的床头,用细长的手指撩起她的发梢细嗅。
他的手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指甲前端染了一寸白,溺着光,有种薄荷的清香。
他好像就这样静坐在床头,看了她一整晚。
隔日,白心睡醒了,去厕所里洗漱。
她收到苏牧的短信,意思是节目组要开始活动了,请她尽快下楼。
白心回了:“好的好的,我知道了。:)”
苏牧又紧接着发来:“我叫你白心了,你不唤我爱称。”
爱称?
她想起来他提的爱称是什么,一张脸涨的通红,怒回:“你做梦!”
叫个腿啊!她才不会叫那种爱称呢。
苏牧回:“不是‘你做梦’,你喊错了。”
白心不和他纠缠不休,换了一件浅蓝色吊带裙就下楼了。
这是最后一关,不止白心,连福山治子也很紧张,毕竟赢了的话,能上各大新闻的头条,总会炒作,攒点人气。
她被拉来参加这个活动,也就是有炒热度的嫌疑。
苏牧给白心点了一份煎马肝,马肝比猪肝更猩甜,随便放黄油里煎熟了,不加任何佐料,也味鲜可口。
大家吃的基本都是甜点,或者馅饼,甚至还有牛角棉毛以及各式各样的浮沫咖啡。只因这是偏欧式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