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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贺连城的声音。
叶清岚心里一惊。他居然没有躲过这一箭么?
心念转动间,她已经不由自主的迈动了脚步,伸手摸索着朝贺连城刚才出声的方向一步步走去。
由于被这支突如其来的冷箭所影响,现场的打斗暂时停歇了下来。原泊洲带着十余名天山派弟子分立于贺连城两侧,而西凉国侍卫则将他们团团包围了起来。
“清岚,你呆着别动!”慕容景见叶清岚摸索着往前走,忙提剑跃至她旁边,刚想抓住她的手,没想到却被贺连城抢了先。
贺连城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叶清岚。她冷漠的神色,无情的态度,还口口声声的赶他走,这一切都让贺连城觉得心里堵得慌。
正因为心绪不宁,所以才躲不过刚才那支箭。
袖箭擦着他的右手上臂,疾掠而过,皮肉被划破的痛感随即传至四肢百骸。但是他却好像毫无所觉,高大的身形没有一丝迟疑的迎着叶清岚而上,一把拉过她的手,足尖轻点之下便带着她跃上了轿顶。
这一次,叶清岚任由他紧紧搂着自己,并未挣扎。
她知道墨烨的袖箭从来都是不会单发的,若是一箭没有命中目标,第二支、第三支就会接踵而至。
若是自己与他近一些,墨烨或许就会有所顾虑,不会轻易向他出手了。
“你打不过他们的,还不快走!”叶清岚在他怀里咬牙说道。
闻言,贺连城却笑了。脸上的银色面具在阳光下闪着熠熠光芒,他俯首看向怀中女子,嘴角上扬的弧度也变大了一些。
“清岚,你果然是在关心我。”
他早该知道这个女人是嘴硬心软的。她所有赶他走的举动,都不过是担心他受伤,不想让他落入慕容景或者孟元珩的手里而已。
叶清岚听出他语气中的愉悦,恨不得给他一个白眼,握了握拳道:“胡说,我只是不想你破坏了我的婚礼。”
这家伙是活腻了吗?刚醒过来就急着上这儿找死?
贺连城对叶清岚的恶言恶语并不以为意,横竖只要确认了她的心里还是有他的,这就够了。
一把揽过她的纤腰,他异常坚定的说道:“怎么办,来此之前,我就已经打定了主意,你不走,我也不走。所以今日这个亲,我是抢定了。”
话音落下,贺连城目光灼灼的盯着叶清岚,心里却是有几分忐忑的。
他从不是一个喜欢耍滑头的人。但是在这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女人面前,他觉得偶尔向她耍耍无赖的感觉还不错。
三年前,在天山上的那个山洞内,他是确认她对他有情的。可是在那之后,他们甚至还来不及说上只言片语,便分开了。
这几年,他们从未见面,而她与慕容景却是朝夕相对。对于她的心意,他忽然没有了信心和底气。
所以此刻,他是在赌。用自己的性命在赌。赌她还是喜欢他的。
“你……”叶清岚不禁气结。
她没有想到,贺连城居然也会如此无赖。恼怒之余,她抬起手推搡他的身体,触手处却传来黏黏的感觉。是血!
“嘶……”贺连城发出一声极轻微的痛呼。
“伤的很重么?”叶清岚抬起头问道。他果然受伤了。
“嗯。”贺连城靠在她肩膀上,声音也低沉了许多,“那支袖箭够厉害的,流了很多血,右手臂都快抬不起来了。”
原泊洲守在轿子旁边,听见贺连城这番话,不禁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满眼的鄙夷之色。
十一师兄,你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家姑娘看不见么?就这屁点大的皮外伤,你却说得跟要残废了似的,还真好意思说的出口。
这么严重!叶清岚心急了。她只恨自己双目失明,不能亲眼看看他伤的如何,更无法为他处理伤口。
“清岚师姐!”
“清岚姐姐!”
“清岚!”
这是百里笑,玄羽,还有千沫他们唤她的声音。听起来他们已经就在附近了。
“围住他们,一个也不许放跑了!”慕容景一边对侍卫队长下着命令,一边握紧了手中长剑,朝贺连城攻击而去。
此时不走,待会儿就更难脱身了。叶清岚咬咬牙,狠狠心,今日也只好先辜负慕容景了。
她抓着贺连城的衣服,低声道:“一起走。”
贺连城等的就是叶清岚这句话。闻言,他唇角向上扬起,朝原泊洲果断下令道:“小十七,撤!”
由于常年驻于雪山之巅,天山派弟子在武学造诣上或许有高有低,但无一例外的都是轻功高强。
原泊洲率领十余名年轻人,跟着贺连城有序撤退,每个人都是身姿轻盈,如展翅的雄鹰一般,突破重围,翩然远去。
待孟元珩带着沈千沫,以及墨门一众人等赶至此地时,便见到叶清岚被一个面具男子带走的背影。
“喂,你谁啊,你要把清岚师姐带到哪儿去?”百里笑扯高了嗓子,对着贺连城和叶清岚消失的方向大声喊道。
可是根本没人回应他。那几个若隐若现的背影,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墨烨,百里笑,赶紧追上去。”沈千沫忙对他二人下令道。
“是。”两人领命之后立马施展开轻功,朝叶清岚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这个面具男子到底是谁,为何他的身影看上去会有些眼熟?他掳走清岚的目的又是什么?
沈千沫的心里犯起了嘀咕。
“从他们的身手来看,应该是天山派的人。”孟元珩来到她身边,沉声说道。
沈千沫秀眉微蹙,愈加不解。
天山派的人?她从未听说过叶清岚与天山派有什么渊源,他们为何要抓走她?
☆、第243章 慕容家
慕容景眼睁睁的看着即将与自己拜堂成亲的新娘子被掳走,一张俊脸青白交加,气急败坏的下令道:“所有人都给我追,一定要把世子妃救回来。”
“是,世子爷。”侍卫首领忙不迭的弓身领命,带着一帮侍卫赶紧追上去。
堂堂延平王府的世子妃,这还没过门呢,却在半道上被人劫走了,且不说无法向正在王府里等着喝喜酒的一大帮宾客交代,还会让天下人笑掉大牙。
也难怪素来好脾气的世子爷会气成这样了。
没有人注意到,因为担心慕容景而策马赶至的慕容妍,遥遥望着刚才贺连城消失的方向,掩嘴咽下了自己差点出口的惊呼。
是他……果真是他……她就知道,他不会死的。
那一年,他骑着枣红色骏马,代表北狄前来西凉迎亲,少年将军眉目清朗,英姿勃发。只一眼,她便对他一见钟情。
乍然听闻他战死鹰丘的消息,她曾经痛不欲生,可是后来却听说没有找到他的尸首,只找到一副他的战甲。
自那时起,她便坚信他没有死。他是北狄国的常胜将军,又岂会如此轻易就战败身亡。然而这几年来,她一直多方打探他的消息,却始终杳无音讯。
没想到,她会在这样的场合下见到他。
只是他为何要掳走慕容景的新娘子?
慕容妍喜极而泣之余,女人的直觉让她隐隐感到了一丝忧虑。
莫非他也跟慕容景一样,看上了那个双目失明的女子?
新娘子在大婚当日被人掳走,这大婚自然是办不成了。而且可笑的是,延平王府居然还查不出这帮劫匪的真实身份。
此事让延平王慕容昭深感颜面无光,若不是修养好,定力够,说不定就当场两眼一黑晕倒在地了。勉强拉着老脸送走了满府的宾客之后,他便将慕容景叫到书房,脸色铁青的盯了他半晌,然后狠狠的甩了他两个耳刮子。
“你个孽子,还不跪下!”
慕容景自知今日之事让延平王府在天下人面前出了丑,当下也不反抗,双膝一弯,乖乖下跪。
“咚”的一声,膝盖碰撞在青石板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慕容景低头握拳,背影却是坚毅挺直。
“父王息怒,都是孩儿的错。此事孩儿会一力承担。”
“承担?你要如何承担?”慕容昭恨铁不成钢,手指着他微微颤抖,“你身为堂堂延平王世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就偏偏看上了她呢?”
慕容景沉默了一会儿,才低着头出声道:“孩儿这性子不是随了父王么?”
想当年,他父王不也是同样冒天下之大不韪,执意娶了出身和家世都很平常的母妃么?此事在当年可是轰动一时,成为美谈。
“唉!”慕容昭听了慕容景这话,看着自己这个死心眼的傻儿子,无奈的摇摇头,重重叹了一口气。
要说这孩子的性子,还真是有几分像自己的。而且,若论心里难过,谁有他深重?毕竟被掳走的那个女子,是他的新娘子,是他喜欢了这么多年的女人。
“出去吧,你也累了,去休息一下。”慕容昭挥了挥手,有些倦意的在书桌后面落座。
“孩儿告退。”
慕容景从地上站起身,走出书房门口,一早便等在门外的延平王妃迎上前来。
“孩子,没事吧?”她伸手摸了摸慕容景还有些泛红的脸颊,心疼的问道。
慕容景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极为勉强的笑,摇了摇头道:“让娘担心了,孩儿没事。”
“别太难过了,待会儿娘去和你父王说说,让他多派些人手出去找,咱们一定会找到清岚的,啊!”延平王妃拍了拍慕容景的手背,安慰道。
慕容景点点头,心里却不知为何总是有几分不好的预感。
刚才那个面具男子,他好像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会是他吗?可是他明明已经死了好几年了。
还是说当年他根本就没有死。
当年他因为担心叶清岚,回到西凉复命完毕便急急又赶去了北狄,却在半道上听闻了贺连城战死鹰丘的消息。
他快马加鞭赶至叶清岚养伤的那个山间村落,却发现她已经不在了。
他四下寻找,可是叶清岚的芳踪仍无迹可寻。他想她很有可能去了鹰丘。
果不其然,在鹰丘,他找到了虚弱昏迷的她,把她救了回去。
那时,看她心灰意冷的样子,他是真的以为贺连城已经不在人世了。
如今,若那个面具男子果真是贺连城的话,那么清岚她会如何选择?
慕容景攥紧了拳头,心里头却是七上八下,并没有什么把握。
而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