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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把杜月曦给本郡主叫过来。”她独乘一车,就不怕宫奕借人挤推脱。
那丫头一点头下了马车,往后面去了。
“杜小姐,我家郡主有请。”四周皆是前行的马车,噪声极大,可丫鬟却是卯足了劲喊出来的,隔着老远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人们纷纷探出头来瞅着前面的情况。
燕淮淡淡地瞥了那人一眼,缄口无声,只是在宫奕伸手挑开帘子的那一刻,他的指尖微不可查地一动,紧接着旁边霍淑凝的那辆马车发出了可疑的嘎吱声,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见马车轮子倏地歪向一侧,丫鬟正巧经过,于是连人带车一同撞向了她。轰隆一声,霍淑凝她们的车架已经四分五裂,郡主的丫鬟被结结实实地压在车厢底下,喘不过气昏了过去。霍淑凝和夏云湘并无大碍,狼狈地从车厢中爬出,另外一名小姐吓地瘫坐在地上,眼泪盈盈在眼眶打转。
后面惊呼声一片,随行太医见这边出了事急忙赶来,救人的救人,诊脉的诊脉,接连整个队伍停下来。前面太后听见动静派人来询问,燕淮看着薛公公,只说了一句,“郡主侍婢擅自下车导致重伤。”
接着侍婢就被抬下去医治,一旁的李太医上前道“王爷,那婢子内里出血,若要救治怕是耽误行程。”祈福这等举国轻重的大事,怎能因为一个婢子而耽误了。
“本王记得队中有随行女医?”
“回王爷,正是。”
“既然是郡主的侍婢,就抬到郡主车上去,请个随行女医跟着。”燕淮此话说的理所当然,昌河闻言不虞地探出来,“表哥!”
李太医为难地看着两人,“王爷此法最为稳妥,只是郡主……”
燕淮冷哼一声,“郡主看管不利,自然要为此事负责”
斜睨了李太医一眼,李太医会意,匆忙赶回去叫人。昌河一脸委屈,看着燕淮一脸楚楚可怜,“表哥……我不想……”
燕淮似是没听见,回过头指着一旁的另一位太医道,“去看看这几位小姐有没有受伤。”他指的是宫奕那辆马车。
太医依言上前,恭敬道,“烦请几位小姐把手伸出来。”
张伦伦一把抓住宫奕的手腕递了出去,帘幕相隔,分不清是谁的胳膊,可是第一眼,燕淮的目光就停在那不动了,皓腕凝脂,纤指如玉,只一眼,便知手的主人是何等风华。他的目光在一霎那温和了下来,退去了几分清冷,更引人着迷。
昌河拉下脸,自己请杜月曦不成反倒弄了这么一出,看着现在表哥的样子,她再不知道他心中之人就忒可笑了。手中的锦帕已被她攥的稀烂,却发作不得!
张伦伦和南婧宸开口谢绝了太医的诊脉,太医这才回到燕淮面前,“回王爷,小姐无碍,只是受了些惊吓。”
燕淮点点头,最后瞥了眼那撤回帘后的指尖,眼底柔情深深,不为人知。调转马头道“启程吧。”
于是,受伤昏迷的丫鬟由一位女医陪着上了昌河郡主的马车,霍淑凝几人的车被毁,所以临时只能找了个靠后的马车同他人挤一挤,离着前方有了好大一段距离。霍淑凝临上车前不甘地望着燕淮的方向,自己从车上直接滚了下来,都没见太医来问一句,那辆车连边儿都没沾上御清王就如此上心,心中阴鸷满满,除了杜月曦那个贱人,还能有谁!
“快上来,大家都在等你。”夏云湘不耐皱着眉,轻声呵斥。马车坏了她自认倒霉,可霍淑凝拿着右相府的名帖跟来,还这样不知羞耻地觊觎御清王,岂不是在右相府脸上抹黑。
------题外话------
小霍其实就是墙头草那类的,谁好看跟谁,所以,将来把她嫁给谁好呢?
ps:明日有糖,八点准时哦~
☆、033 血祭
“我哪里错了?”宫奕不满,怒瞪着笑得开怀的男人。
“你不顾身体,让爷心疼,这是其一;你知错不改,以色贿赂,这是其二,你自己说,是不是大错特错?”燕淮一言一语说的宫奕面色羞红,仿佛真的是自己做错了一样。
“嗯?怎么不说话了?”燕淮并不打算放过她。
“错了……”宫奕此刻就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嗫嗫说着,哪里还有刚刚的理直气壮。
她扯扯燕淮领口,“爷,他们都上来了,快放我下来?”
燕淮闻言眼中一亮,极喜,“你刚刚叫什么?”
“没什么。”自知失言,宫奕扭过头去。
“不说实话爷就抱着你不走了。”男人犯起了无赖。
“爷,叫你爷行了吧。”宫奕气恼地剜了他一眼,吐出口的话却娇媚婉转,百转千回,令燕淮甜到了心尖。
燕淮眼中满是笑意,如春日里的暖阳,倏然化了冰山,融成一汪春江水,暖意盈盈,抱着宫奕就往上爬。
“我让你放我下来!”宫奕语急。
“夫人安心躺着便是,这等体力活让为夫来。”这话若是让不知情的人听了,定会想入非非,宫奕活了这么久,怎会不知道是何意思。脸上轰地一声,宛若打了胭脂,红的耀眼。这是第一次,燕淮这样赤裸裸的——撩拨她,这样露骨……却又有些小情绪在萌动。
“怎么?夫人在想什么?”燕淮眸色深深,带着戏谑。
“没……没什么。”宫奕偏过头,对燕淮的视线避之不及。
“呵……是么,夫人口是心非的本事越发见长。”
宫奕安静地躺在怀里,少顷忽而问道,“你当初……为何认定了我?”
京中女子千千万,燕淮自小长在京中,为何独独见过她后就变得这般……不正经。
“因为夫人美艳无方,天下难寻。”
“切……我可不信。”纵使是假话,宫奕听见后依旧忍不住上扬的嘴角,任何人说这句话她都无动于衷,唯独他,这么一句听烂了的话却能在她心底撩拨起层层涟漪。
燕淮吻了吻她的额角,低声道,“从你第一次给母妃上香开始,咱们两个就已经牵扯不清了。这样果敢又重情重义的女子,你让爷何处去寻?”
她能解阎王散,能入往生阁,能谋能算,能读人心,这样的她,会是一个普通的将军府小姐?她为何对自己的身世闭口不谈?为何在听到自己心中所想后惊惧不安?他不是不想知道,只是她不说,他便不问。他何尝没有想过派人去彻查宫奕的一切底细,这样神秘的女子,一不留神就可能让他万劫不复,让多年的苦心经营付诸东流。
可没等行动,心先沉,沉到无法自拔,深不见底。
许是第一次在那棵千年银杏树下见到她的身影;许是回京路上她对着他娇嗔愠怒,毫无畏惧;许是是那夜地牢她谈笑间将刺客剖彻得明明白白;许是她倔强的挣开他的双手,不惜一切执着解毒……总之,心早已被她掳了去,绑得结结实实,挣不脱,逃不开。
他自问,若是有一日被她背叛会怎样,还能怎样?如果这是场早已谋划好的陷阱,那么他甘愿入局,心给她,命也给她,世间有花,其名罂粟,她便是那娇艳蛊惑的罂粟花,是他不可解的毒药,比阎王散还毒,比痴情蛊还烈!
宫奕没想那么多,沐浴着燕淮炙热的目光,听着他说第一次上香,嘴角抽了抽,难不成在燕淮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姻缘就开始了?
好容易看到了山顶,宫奕催着燕淮快把她放下来。
看着她一脸纠结之色,燕淮将她堆到一旁的大石头上,“你不能进去,那爷就在外面陪你等着。”
虽然他也很想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她抱进去,当场宣布娶了她,可大燕贱女多为妾,意思就是倒贴的女人即使成了男人的正妻,也注定一辈子被人瞧不起。像这样私定终身的事于他无碍,可对她极为不利。刚才他之所以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抱着她,就是断定了周围无人。
“你进去吧,不能让太后等你。”
“让她等。”燕淮不以为意,“一个一肚子坏水的老女人,如何能与你相提并论。”
宫奕扑哧一笑,“我怎么从未发现,你嘴巴真毒。”
“夫人过奖。”
——
来自京城浩浩荡荡地一群人在举行完入寺仪式后,就被安排到各个禅房。一番折腾下来,很快便入了夜,因为第二日还要早起,人们不待寺里的和尚们掌灯就睡了。
第二日一早,祭祀台下人站了个满满当当,寺中的僧人一排排将祭祀台围起,密不透风。无论是谁入祭祀台,都得搜检一番,刀剑兵器,银簪首饰,均不得带入。
于是四处所见,女子多用布绸束发,少了那些金光灿灿的珠宝映衬,反倒生出清丽的美感。
过了关口,先走上一段路,再爬上几层石阶,眼前豁然开朗。
高山之巅,朝阳初升,大理石铺就的宽阔平台在金光照耀下熠熠生辉。大约走上百十来步,出现一道石栏阻隔,下面便是群山断崖,层林叠嶂,空阔磅礴。
女子们惊异于景色的优美,迎风肆意欢笑;男子被此景震撼,豪情万丈。
“吉时到,上祭台!”礼部官员高声唱和,礼乐轰然奏起,空谷传响,跌宕磅礴。
众人按序就列,男子一排,女子一排。
太后一身华袍缓步走来,长裙曳地,庄重肃穆。皇后明黄宫装,凤袍披身,亦步亦趋,紧随在侧。
“祭天地!”
众人下跪,扣三首,起身。
“列玉女!”
未婚配女子们齐齐出列,带着惶惶不安之色。谁不知道每年昌河郡主主祭之后会大病一场,若非皇命难为,哪位愿意摊上这差事。
“血祭!”住持血祭的官吏扯大嗓子嚎着,生怕有人听不见,殊不知这样凄厉的声音在众小姐心头又蒙了一层阴影。
侍婢们端着清一色白玉小坛上来,人前一个,谁都没落下。小坛用腊封住,只开了个容拳头通过的小洞,她们要做的就是把手伸进去。
小姐们吓得脸刷白,若真是上刀子,或许还不那么犯怵,换做这样的坛子,就没人愿意打头阵了。
越是未知的东西,越是可怕,谁知道坛子里装的是什么牛鬼蛇神,一时间面面相觑,场中气氛凝重。
昌河郡主不屑地环视四周,淡定自若地将手放进去。这样的动作她做过一次又一次,早就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