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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坐在她面前,宫奕心中就慌的难受,连着着眼眶也红了几分。
燕淮本意玩笑,怎奈竟惹着宫奕这般,心中也一阵自责,低声安抚道“爷这条命就在夫人手里了,夫人不准我死,就是阎王殿,爷也给他戳出个窟窿来。”
宫奕撇撇嘴,鼻音浓重,“我仙气十足的夫君去哪了?如今倒像个地痞流氓,说,你是不是换人了?”
听到“夫君”二字,燕淮心情大好,凑到脸前,“夫人不是会读心术么?怎么不读读为夫此刻心里在想什么?”
“小姐。”车外传来嬴珊的声音,下一刻帘子陡然被拉开,入眼燕淮压在宫奕身上,两人姿势暧昧,看的嬴珊脸一红,不待宫奕反应过来就将帘子放下了。
“小……小姐,车修好了,奴婢在坐车外面,小姐放心。”
此时才察觉到燕淮依旧压在自己身上,宫奕慌忙推开他做起,脸红成一片。饶是如此,自始至终她紧紧抓着燕淮的一片袖角,不愿松手。
看着她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燕淮知道她还别扭着,不禁叹息一身,将她抱着在腿上,轻轻在额头一吻,“爷发现你不仅粘人,还爱哭。”
宫奕狠狠瞪了他一眼,低着头不说话。
“放心,爷这辈子,绝不会丢下你。”两人额头相抵,情话深深,不知几何。
这辈子么?宫奕闭着眼睛,心中莫名犯起堵。她这辈子多长,谁知道呢……肯定比燕淮长。
马车压在青石板上,噜噜作响,新换的轴承与车轮磨合着,吱呀叫个不停。
直到马车停在了将军府门前,宫奕才好不容易压下了心中的惆怅,抬起头问道,“谁在我马车上动的手脚?”
“昌河。”燕淮淡淡开口,声音却有冷意。
“哎……归根到底还是你……”宫奕摇头起身,俨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燕淮勾唇一笑,猛地拽住宫奕的手臂,将她即将出门的身子拉了回来,大手一把扣下颌将薄唇覆上。
这次他刻意放缓了速度,不似刚刚那般急风骤雨,反而吻得愈加温柔深沉,情意绵绵。很快宫奕酥了骨,软了心,安然躺在燕淮怀中任他而去……
足足过了小半个时辰,车中无一丝动静。车外嬴珊也不敢催,只能静静候在外面当起了把门的。
宫奕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饱经摧残的娇唇如今殷红,更添几分媚色,当即又羞又恼。一会回府面对一个个的下人,她还怎么见人!尤其看见一旁的男子笑得如沐春风,丝毫没有罪魁祸首应有的愧疚之色,最终寻了一个面纱带上,摔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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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 指引
一晃几日而过,据说那日荣亲王妃寿宴后,林源被御史台的官吏狠狠参了一本,无疑是批判林源藐视皇家,宠妾灭妻,家不宁无以为政。
皇帝自是不将这些小事放在心上,一个兵部侍郎,家里闹事人抓起来便是,于是开了口让燕祺自行处理。
当日下了朝林源就硬着头皮去了荣亲王府,舔着脸站到了晌午,人家愣是没让他进门。无奈林源又心急火燎地进宫,跪在御书房外求皇帝开恩。
正巧皇帝午后去了太后处,林源扑了个空,杜文宣本想就东南军资一事同皇帝商讨,门外的小太监恭恭敬敬地告知皇帝不在,杜文宣没久待一点头转了身,临出门时看见林源依旧跪在那里,如坐针毡。
他神在在地晃到林源面前,“林大人跪在这做什么?本将军刚从那里出来,小公公说了,陛下不在,本将军看有什么事咱们还是改日再说吧。”
林源苦着一张脸,都快哭了,“杜将军莫要寒碜在下了,内子无礼,冲撞了荣亲王府,下官是在赎罪。”
“赎罪你去荣亲王府,跪在这里干嘛?”杜文宣回头看了看恭谨站在那里的小太监,指指,“你要跪在这,还得让府里送床被褥来,陛下今日铁定回不来。”
林源哭笑不得,为了捞那疯婆娘,他一天一夜未睡,现在杜将军还不知道那里抽了风,偏偏要站在这里管他的家事,人家位高权重,自己还不能赶他走,于是林源挤出一个笑脸,像是吞了臭鱼一样,不像哭也不像笑。
“杜将军,您事务繁忙,就别在下官这里耗时间了。”
“不忙不忙。”像是没听出林源话里的意思,杜文宣转了个圈到了一颗桑树地下,“林大人不如来这里跪吧,凉快。”
“谢将军美意,下官诚心赎罪,还是不过去了。”林源咬着牙,一字一句的吐出来,笑得牵强。
“其实,林大人这次还是被林夫人拖累了。”杜文宣站在树下,突然出声幽幽说道,“大人官场多年,位居四品侍郎之位,有一日竟要为了一个妇道人家的无知之行低声下气,这等有损颜面的事,古往今来,也就只有林大人做得出了。”
林源猛地抬起头来,面上闪过屈辱之色,“下官又何尝不知,只是……”他本就因此事被御史台那帮人盯上了,若是在此节骨眼上休了她,到时候还不得被世人指着鼻子骂他薄情寡义,当初刘氏被休,就已经在京中掀起了轩然大波,这次他若是再休了那疯婆娘,官位保不保的住都不一定了!
杜文宣捋着嘴角那两撇小胡子,弹掉身上的小虫,在林源哭笑不得的目光中步态悠闲地往门口走去,看样子是要离开了。
林源叹口气,人家是一品将军,高兴了跟你唠两句,不高兴甩手走人,今日估计是没寻着陛下拿自己寻乐子罢了。
擦着头上的汗,林源收回视线。
“哦,对了。”走到门口的杜文宣脚步一顿,“那日月曦回府跟本将军提过一嘴,说林二小姐温婉端淑,与其甚合得来。林大人倒是生了个好女儿。”意味深长地说完这句,杜文宣头也不回的离去,留下林源跪在原地,呆楞住了。
是呀,那泼妇惹了事,他生怕殃及前程这才火急火燎地跪在这儿,可他却忘了:打人的是那疯婆娘,救人的则是他女儿!
林源一喜,这才觉得跪了半日膝盖生疼,不由得骂骂咧咧站起来,“蠢妇,惹出这么大的事,本官不伺候了!”
来时满面愁容的林大人此刻满面红光,容光焕发,没多久就一瘸一拐地走了。
门口小太监眼中精光一闪,扭头消失在花径小路上。
——
中宫大殿内,檀香袅袅,富丽堂皇,太后一身华服,头顶的凤仪金冠熠熠生辉,气势威严。
“今年国寺祈福母后可还有要准备的?”
皇帝坐在对侧,换了身常服,黑衣暗纹,斜倚着桌子,眉头微蹙。
“去年国寺一行满朝文武去了不少,一路上浩浩荡荡,行程也耽搁了几天。哀家琢磨着今年减点人,那些低品官员就留在京中,省的闹腾。”
皇帝稍作思考,点头,“母后说的极是,您大病初愈,是该轻减些,今年朕就命三品以上官员随行,其余就免了。”
说起大病,太后眼底阴鸷一闪而过,“你那个皇弟,翅膀越来越硬了,当初哀家就不赞成你放他去西北,如今到好,竟敢害到哀家头上来!”
皇帝垂首任其责备,眼中也有懊悔之色,当初燕淮请命去西北,他也不想放他离京,怎奈燕淮在京中呼声甚高,请命一出,底下那群老骨头折子一个接一个的送上来。那时西北是云麾将军坐镇,当年夺嫡时一直站在他这边,算得上是心腹,不然西北要害他岂会轻易交给他。于是在给西北去了封密信,收到云麾回复后才允了燕淮的请求。
后来他在一路上设下重重围杀,据说当时燕淮到了西北早已性命垂危,头几个月,云麾按照他的吩咐,对燕淮不管不顾,以致于暗卫传回的消息都说御清王病入膏肓,命不久矣。就在他以为快要将燕淮彻底拔除之时,情势急转直下,先是前线急报,西魏进犯,再后来云麾身中数箭,重伤昏迷。朝中乱作一团,正商议着新派几十万大军前线支援,不曾想燕淮突然病愈,蹬代将,破敌兵,捷报一个接一个,朝中前线皆是欢欣鼓舞,再见到燕淮,他已带着赫赫军功而归,动不了,杀不得!
事后云麾给他书信一封,直言无颜面圣,愿常驻西北,守卫大燕疆土,叫都叫不回来。故而到现在,他都不知一个将死之人当初是如何一夕之间恢复如常,健步如飞!
拧着眉头,皇帝越想越烦,若说以前燕淮是他心头的一根刺,那现在便成了一根铁杵,横在哪里,绕不过去,也折断不了。
长袖一挥,他站起身来,“母后还是好生歇息,若是有什么要儿臣去办的就派人来说一声。儿臣晚些找了大臣谈事,就不多留了。”
淡淡丢下一句,皇帝头也不回的出了中宫大殿。
太后疲惫地闭上眼睛,倚靠在了身后的软榻上,知道这事怨不得皇帝,可每每看见燕淮,想起当年姓何的那个女人,她便忍不住埋怨嫉忿。先帝走了那么多年,连何家都为皇帝除掉了,为何要偏偏留下那个孽种!
——
“娘娘,刚刚林源被杜将军劝走了。”小太监一路小跑,进了皇后的坤阳宫。
皇后斜卧在室外软塌上,悠闲地剥着荔枝,神情祥和。出身夏家的女儿,除了继承身份的尊贵,就连容貌也是万里挑一,华贵雍容。
听到小太监的禀报,皇后眼皮一抬,“杜将军?”
“是,晌午一过,林大人就跪在门口要见皇上,杜将军来了趟御书房,看见了林大人,过去说了几句话,林大人就一脸欣喜地离开了。”小太监如实禀报。
夏皇后皱了皱眉头,“可曾听到他们说了什么?”
“回娘娘,离得太远听不清。”小太监一脸恭谨。
“下去吧。”皇后遣退了众人,只留下身边的贴身丫头,室内归于一片寂静。
“去给哥哥传个信,把刚才那人说的话一字不落的传过去。”
身后婢子屈身,应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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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皇后——夏丞相的妹妹,客官们没有忘吧?恩,也是个苦命的人。下一章开篇写国寺祈福,会有新人物登场吆~
附加:嘿,各位客官~最近故事情节犹如滔滔江水在我脑海里绵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