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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考量一下。
如今进了六月,晚间天气也凉快不到哪去,入了夜,烛火一点更是热的烦人。前几日宫奕命人在水云榭的池塘边上砌了个石床,到了晚上,就黑灯瞎火地躺在那,有时候睡着了,也就这么过一夜,第二日无非就是脖子酸点,别的也没见什么毛病。
今日先是在城主大街上看了一回将军回京,又到西街去遛了大半日,回到将军府后被嬴姗唠叨了约半日光景,如今终于得闲,宫奕懒散的躺在大石床上,仰头望天。
光线渐暗,星斗漫天。早些时候宫奕遣退了院子里的一众丫鬟,连嬴姗也被宫奕撵回房里去了,嬴臻待在暗处,如今水云榭里静悄悄的,宫奕睁着眼睛,心里烦躁一起,就怎么也压不下去。
修罗殿的事总堆在脑子里,南婧宸进宫之事还需从中斡旋,现在又冒出个似曾相识的燕祺世子,一件件地在眼前晃来晃去,搅得她睡意全无。
在大石床上静静地待了半晌,宫奕突然间翻了个身,鼻尖一动,声音脆亮。
“王爷这次是亲自来送东西的么?”
☆、020 情定 (高甜、虐狗、求收藏)
宫奕转头看着出现在一侧的修长身影,没有起身。
“你家的青竹最近可总往这跑,说清楚点,是不是打我家丫头的主意?”
燕淮兀自坐于一旁,衣冠楚楚,“青竹什么心思我不知道,若是两人真有意思,咱们倒是可以做个媒。”
宫奕撇嘴,她可没见过一个大男人做媒的……
燕淮瞅着宫奕一身懒散地趴在大石床上,好看的眉眼不禁皱了皱,都说女人受不得凉,可眼前这女人怎的这般不爱惜自己?想了良久开口道,“你若是嫌热,改日我让青竹把暖玉床给你抗来放卧房里,晚上别睡外头。”
宫奕白眼一翻,“你我非亲非故,送我那玩意做什么,再说我睡在外头好得很,年年夏暑我都是这样过来的,今年一睡还能睡出毛病来不成?”
燕淮无奈叹一声,“你总是这样倔,若是你觉得受之有愧,那改日我便求一道圣旨将你娶了,有了夫妻之约,我再把暖玉床送你可好?”
这话说的真心实意,情意拳拳。
宫奕却是听得汗毛一竖,当即扭头难以置信的等着燕淮,“你送个白玉床就能整出个赐婚来,若是哪天你想把床要回去,还不得先把我休了?”
燕淮一本正经道,“我既娶了你,便一生一世待你好,休书做不得数的。”
“一生一世?”宫奕先是一怔,尔后凉薄一笑,“我一世长的很,你要不起……”
她一个永生之人,几千年来都是这么过来的,身边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波,能入得了心的,没那么几个。若是真这么肆无忌惮地动了情,将来一日他满头华发,难不成她就要看着他死,为他守一辈子寡么?倘若他知道自己又是这么一个怪物,还会如现在这般情真意切,信誓旦旦?
看着眼前之人不经意间露出的满目沧桑,带着亘古不化的悲凉,直射燕淮眼底,让他想要出口的话忽然卡在了嗓子眼,心里倏地抽抽疼起来,恨不得将她紧紧抱住,亲自打开她的心看看到底是什么,令她如此痛苦……却又闭口不言!
千想万想,最终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从小到大,能让他如此的,除了母妃,便是她了……
“……你一世多长我不知,要不要得起,我也不知。只是我活一日,便爱你一日,护你一日,倘若我死了,你尽管忘了我,我不愁你保不住自己的命,但是像睡在石床上这种事,是断不能再做……”
燕淮一句话,就这样毫无防备地撞进了宫奕的心坎里,鼻头一酸,这么多年来的辛酸苦楚仿佛一下子找到了堤口,一时间红了眼眶子。
她起了个身背对着燕淮,看起来像是突然对湖边的景色感兴趣。
声音清冷,“若是因为解毒报恩,你大可不必如此。我立誓铲除不二阁,解毒之事更不是为你,你没必要为我赔上一辈子。”
黑暗之中,常人看不见的小情绪燕淮怎么能看不见,眼底闪过心疼之色。下一刻大手一伸,宫奕猝不及防跌落怀中,一直温暖的大掌紧紧靠在腰侧,盈盈幽兰香环绕。
燕淮下巴此刻正好顶在宫奕前额,另一只手则温柔抚摸着她的一头墨发。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一愣,听着男子胸膛沉稳有力的心跳声,生平第一次,宫奕想要放下一切,仇恨也好,责任也罢,抗在身上这么多年,她如何不想歇一歇,如何不羡慕世间的普通女子,平安喜乐,安渡一生?
一声叹息,“若是报恩,我定不会用这种方式,御清王府的财产势力,难道还买不起我这条命。”
这一句终于把宫奕之前所有的借口全部挑开,如今她不想面对也得面对了。
“啪。”一滴清泪打在了燕淮的手背上,冰凉冰凉的,饶是夏夜闷热如此,也暖不了这一滴眼泪来的寒冷。
宫奕眼眸一闭,泪一滴接一滴如断了线的珠子,她将头埋进燕淮的胸口,不想让燕淮看见她此时的样子,衣襟却给人家弄湿了一大片。
罢了,永生又怎样,大不了她用几十年来陪他,再用几千年来陪葬,那些长生不老的神仙,谁爱当谁当。
“燕淮。”闷闷的声音从胸口传来,“你知道,我能替你解毒,便能杀你。”
燕淮轻抚着她的后背,轻轻嗯了一声,柔情似水,无限温柔,仿佛谈论的根本不是他的命,而是别人的。
“你若是有一天不爱我了,就告诉我一声,咱俩桥归桥路归路,可若是背叛我,你这条命我会亲自收走。”
宫奕声音微颤,带着对未来的不确定和丝丝恐惧,听得燕淮又是心中一疼,她是那样果决自信的女子,到底经历了什么,她才会对一段感情怀有如此大的芥蒂,以至于还未触碰,便将他紧紧挡在心墙之外!
轻轻在她额头上一吻,燕淮笑着擦去宫奕眼角的泪,直直看着她的眼睛,“幼时批命,先生说我百岁以内命不该绝,我这条命,你怕是拿不走了。”一句话,相当于做出了承诺,此生不背不弃。
“最好这样……”宫奕慌乱的移开眸子,低声嘟囔着。燕淮闻言粲然一笑,如漫天星辰,遍地生辉。怀中抱着娇小的她,燕淮心中被一种东西填的满满的,仿若找到了世间至宝……
——
第二日宫奕在卧房的床上醒来,怔怔地瞪着床顶的帷幔,片刻后,宫奕忽的坐起身来。
昨夜……昨夜……
宫奕满脸木讷,莹白的肌肤上漫出淡淡粉红,从脖颈延伸到耳尖。她就这样跟着燕淮跑了!怎么就稀里糊涂地答应了人家,还琢磨着燕淮死后给他陪葬!简直是疯了!这突如其来的记忆打的宫奕手足无措,她承认昨夜一切皆出自她本心,既然承诺了,便不会反悔,可她一觉醒来,依旧如做梦一般,难以置信。
“醒了?”低沉温雅的声音缓缓从身侧传来,宫奕吓得浑身一哆嗦,一脸惊惧地看向一旁,燕淮斜倚在床槛上,衣衫完整,显然是就这样在床边坐了一夜。
“你……你……”宫奕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话来,脸上更是红的滴血,衬得整个人愈发妩媚。
燕淮轻声一笑,声音该死的好听,“就知道你第二天会疑神疑鬼,爷特地在这儿守了一夜,省的你一起床就胡思乱想。”
宫奕一愣,“你称呼怎么变了?”
“成了爷的人,称呼自然得变过来。”
宫奕一想,的确,他那一群下属都是这么喊他的。可是,想想那群花枝招展的青楼女子搔首弄姿地对着来往宾客一声声爷叫着的模样,宫奕不禁打了个寒战,若先让她这么喊,他想都别想。
燕淮一眼明了,摸着宫奕的脑袋笑道,“你喊燕淮便可,如今这天下能这么叫爷的,你可是独一份。”
“皇上也不行?”宫奕狐疑地瞅着眼前的男人。
燕淮勾唇一笑,微带冷意,“连大燕都守不住的人,谈何资格!”
一语狂放,霸气横生,没有平日里的温雅谦和,如今宫奕面前的他,宛若指点江山的帝王,一谋一算,了然于心。
她就知道,大燕军功赫赫的御清王怎会是池中之物,自幼学的是帝王之术,谋的是天下人心,更何况血仇加身,如此杰出的男子,难道就甘愿偏居一隅,做个闲散亲王?
“燕淮。”宫奕沉默许久,突然出声。
“嗯?”
看着燕淮满目柔情,宫奕嫣然一笑,羞煞群芳。
“燕淮。”又是一声,带着欢喜,仿若寻到了她此生归宿。
燕淮宠溺的抱过床边的女子,低声道“在。”
宫奕笑的更加灿烂,躲在燕淮怀里咯咯笑起来。
笑声娇媚婉转,听得燕淮心中一荡,不禁无奈道,“古有女,一笑山河倾泻,再笑万木失辉,爷原本以为是书中瞎扯,谁知这么一件宝贝,竟让爷找到了。”
宫奕柔软的小手轻轻环上了燕淮的脖子,嬉笑着凑近他耳畔,吐气若兰,“若我有这么大本事,那笑来个天下赠予你手可好?”
燕淮眸光闪烁,看着人儿红润欲滴的娇唇,心中一动,便吻了上去。只是轻轻一印,那娇软却深入人心,一股女子甜香袭来,终于令燕淮理智轰然崩塌,不由自主将其加深,撬开牙关,唇齿交缠,如胶似漆。
清晨的阳光透过轩窗,悄然打在室内两人身上,兰花初绽,一室芬芳。
一吻结束,宫奕微微气喘,金色的阳光照在晶莹如雪的肌肤上,透着点点粉红,她娇嗔地瞪了燕淮一眼,说不出的妩媚迷人,燕淮眸色一深,一把将宫奕按在胸口,挡住了她勾魂夺魄的目光。
只听得男子声音在头顶响起,低沉雅致的声音如经年酿造的陈酒,醇香宜人。
“……你便是爷的天下。”没了你,要天下何用!
窝在燕淮胸口的宫奕欣然一笑,这如果算是情话的话,大概是这世上最好听的情话吧……
“其实,像你这样的人我原先也只在话本子上见过,如今你这么一个稀罕的,竟也被我找到了……”佳人喃喃,如春日和风,悄然滑过人心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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