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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夏渊一时口快,当着燕淮的面的确说过一句类似的话,大意是骂在了嬴姗身上。如今被杜文宣正好拿了来大做文章,他杜文宣掌的是什么?军权!夏家嫌他挡了路,那夏淳对东南二十万的护国军有没有想法就值得推敲了。的确,夏淳权倾朝野是事实,可也仅仅是建立在皇帝支持他的基础上,有那么几个门生,有那么几个军中的势力是远远不够的,东南军由杜文宣把持,西北大营又在御清王手里。京城卫和西南军统共五十万兵马的虎符好好躺在皇帝的御书房,东北临海,长期无匪寇之乱,区区两万兵马,都不够塞个牙缝。夏淳身为一朝宰相,能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将兵部收入囊中,已是犯了皇上的大忌,今日杜文宣一语,不管是不是胡说,他夏淳都不可以将它当作一句玩笑话来应付过去!
眼见皇帝脸色更加深不可测,夏淳面上一凝,“杜将军,这种话可不能乱说。昨日你府丫鬟与我儿发生争执,我儿一怒之下骂了她,并非指将军府,杜将军莫要危言耸听!”
“是不是危言耸听右相大人自己心里明白,老夫也不多说。不过大人今后可要看好你这儿子,指不定哪天他骂了不该骂的人,到时候,大人的脑袋还能不能保住可就两说了。”
杜文宣一句话再次气地夏淳脸色铁青!他这句话,分明是说哪日夏渊朝着皇帝骂上一句,嫌皇帝挡了他们夏家的路,他就会背上一个谋反的罪名。谋反之罪,是要株连九族的!原来杜文宣今日是有备而来,铁了心要跟他夏淳死杠到底。
深觉多说无益,夏淳一撩袍子跪下,“臣有罪,请皇上责罚!”
“责罚?右相你一未霍乱朝纲,二未危害社稷,何来责罚一说?”空阔的议政殿里,当朝皇帝身着明黄色龙袍,高坐于龙椅之上,不冷不热的话语如泰山一般压在了夏淳的背上,夏淳知道,今日杜文宣这么一闹,现在皇帝对他很有意见,不然也不会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话。
夏淳弓腰跪在冰冷的地砖上,坚硬的大理石硌的膝盖生疼,只见他双手奉前低微说道“臣教子无方,让皇家脸面蒙尘,实为大罪,求皇上降罪!”
皇帝一手拿着折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文案,始终不置一词。就连昨日在场的御清王也一脸淡漠,拒不插嘴,官员们摸不透上边的心思,自然不会贸然开口求情或是弹劾。如此,夏淳足足跪了半日光景,直到皇帝与大臣们议完了事,皇帝才恍然“想起”他的夏爱卿还跪在地上。
最终皇帝捏了捏眉心,开了金口:“夏淳治家不严,纵子胡作非为,罚奉三个月,夏渊于家中面壁思过。杜文宣殿前失仪,罚奉一个月,下不为例。”
杜文宣笑呵呵地谢了恩,压根没把这种处罚当回事儿,夏淳是国戚,皇帝再不满也得顾及夏皇后的面子,不好罚太狠,叫他跪了半日光景敲打一番,想来夏淳也会有所收敛。
——
“小姐,刚刚咱们小厨房的灶台上又多了包桂花糕和一坛酒酿,也不知道是谁买回来的。”沁水抱着一大包足量的桂花糕来放到桌子上,“这已经第五次了,从小姐回来后,隔三差五的就有个包裹出现在咱们水云榭的灶台上,嬴姗姐姐都查过了,没毒,只是这么悄无声息地送,也忒渗人了点。”
宫奕随手捏起新来的桂花糕,味道不错,还是从京城名店——崔氏铺子里买的!
“既然人家乐意送来,咱们就摆好碗接着。你们这些丫头一个个都是离不了甜食的主,有人愿意替我养你们,我倒欢喜的很。”宫奕悠闲地躺在摇椅上,一摇一摆的,心道阿秀还算有点用处,至少这几日的零嘴都被燕淮包了,省的她隔三差五就差人往外面跑。
“小姐,将军来了。”一个小丫头进了门说道。
宫奕抬手挥退了院子里的丫鬟。
杜文宣一进院子,鼻子一撅,满眼冒光,“崔氏铺子的桂花糕!”
宫奕灿烂一笑,“就你鼻子灵光,刚差人送来的,还热乎着呢。”
杜文宣哈哈一笑,“我自己在将军府这么多年,府里都是一群大老爷们,什么桂花糕啊,美酒佳肴啊,那跟我可是有缘无分!如今终于盼到这一口福了,以后你要是有什么吃的,记得算我一份!”
宫奕嫌弃地看着他,“你若喜欢,这些都拿去,我那里还有一坛酒酿,晚些时候做了酒酿圆子我再命人给你捎过去。”
杜文宣闻言两眼一瞪,“那感情好!几十年了,您那手艺我还真忘不了!”
“行了,废话少说,今日朝堂上情况如何?”
杜文宣咽下一口桂花糕,擦了擦满嘴的渣子,“您别说,皇帝还真对夏淳那老家伙有些意见,今日朝堂上我一提那事儿,皇帝让夏淳跪了大半日!虽说罚的轻了点,但是夏淳拿下兵部这事准在皇帝心里扎了根。”
宫奕嘴角一勾,“芥蒂肯定有了,不过夏淳门生众多,在朝中影响力也不小,皇帝想要动他,也不是在这个时候。如今燕羯皇位坐稳了,也该考虑培植自己的势力……”
杜文宣眉头一皱,想了片刻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昨日御清王来这跟我商议南振远转军籍一事,皇帝的意思是想让南振远从护国军那边调回来,跟着御清王去西北大营,看这意思,皇帝会不会是盯上了南家?”
宫奕闻言脸色一凝,左相南承宗,一介寒门出身,凭着自己的本事一步步爬上了丞相之位,成为先帝治国的股肱之臣,当年夺嫡之战,南承宗成功避开了各方拉拢,置身事外。后来太子继位,南承宗又尽心辅佐,涉及拉帮结派的事情一律远离,因而当今皇帝对其也颇为信任。再加上南承宗门生也不少,在朝中的影响力丝毫不亚于夏淳,皇帝若想扶植南家,也不是没有可能!
“南家向来不问权争,燕羯想要拉拢他们不会那么容易,我就是怕婧宸她……”百花宴将至,燕羯心里打什么主意她清楚得很,趁着百花宴广纳后宫,拉拢各方势力。南承宗的夫人早丧,至今未取,现如今膝下只有一子一女,若要联姻,南婧宸就是唯一的适婚女子!依照南婧宸的性子,是断然不会入宫为妃的!
宫奕揉了揉额头,决定改日她还得去旁敲侧击问一下南婧宸的意思,倘若她真无心于后宫高位,那么说什么她都不会让南婧宸进去受罪!
下午杜文宣临走时,宫奕让人把桂花糕包了一大半送了去。她再能吃,也吃不过正常人十倍的量,御清王府一次次送东西来,就跟她赶上了饥荒一样,拼命给她屯吃的,导致这几日小厨房里满满当当根本无法开火,膳食都是从将军府的大厨房里运过来的。
——
入夜,青竹扛着一大包酥炸芋圆第六次悄无声息地进了小厨房。
一进门,一股浓郁的酒酿沉香扑面而来,青竹不禁吸了吸鼻子,满脸陶醉,“不愧是爷藏了三年的酒酿,真香!”
“呵……你们爷出手真大方。”
“那可不!为了亲王妃,我们爷可是——嗯?谁在说话?”青竹一愣,四处扫视,一转身,就看见宫奕翘着二郎腿悠闲坐在灶台上。
青竹一个机灵,往后一蹦,“杜……杜小姐。”满脸讪笑,“这么晚了,您怎么在这儿?”
宫奕点了灯,室内亮堂起来,“你跑了这么多趟腿,我特地在这儿等着,跟你道一声谢。”
“不用,都是我们家爷的意思,属下也是听命办事儿。”
“放下吧。”宫奕指了指青竹一直抗在肩上的一坨吃的,“过来搭把手,把这个给你们爷带回去。”
青竹愣着脑袋上前一瞅,“这……这不是我们爷的酒酿吗?这要是原样带回去,属下又得受罚。”
瞧着青竹一脸委屈地模样,宫奕好笑道,“这是我刚做的酒酿圆子!送他东西我还得自己搭碗不成?就这么一坛子,尽快吃,天热放不住,明白吗?”
青竹闻言大喜,“属下就知道王妃疼爷!属下这就给爷送去!”宫奕后面的话还堵在喉咙里,本想让他以后不要再送了,谁知燕淮竟有个这样毛利毛躁的侍卫,没听完就跑了!还有最后那句什么意思?宫奕翻了个白眼,还真拿她不当外人……罢了,多计较无用,左不过改日他再来送的时候与他说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
御清王府
青岚大老远的就看见眼前黑影一闪,接着就是一股扑鼻香气弥散开来。脸色木然的看向燕淮的书房,青岚犹疑再三,还是走了过去。
书房内,青竹抱着满满一罐子酒酿圆子“咚”地放在燕淮面前,一脸喜色!
燕淮皱眉,“怎么?她不喜欢?”
“不……不是!”青竹气喘吁吁,“这里面是亲王妃做的酒酿圆子,让属下给爷送来,说是天热快吃,不然就坏了。”
燕淮神色一顿,眼中闪过讶异之色,还带着几分惊喜,却又转瞬即逝。
“爷,是王妃亲手做的!”青竹看燕淮毫无反应,心急提了一嘴。
“嗯。”淡淡一句,没有表示。青竹正纳闷呢,忽听燕淮开口,“封好放冰窖。”
“……”青竹真的很想说一句,这东西是用来吃的,不是用来珍藏的!
不过青竹没发现,燕淮低着头,嘴角勾起了淡淡的弧度,显然心情极好。看着青竹抱起坛子向门外走去,一边走还一边恋恋不舍地摸着罐子,燕淮记起上次青竹说起一个古方,经其密封后的东西经年不坏,过几日或许可以让青竹试试……
走到门口,看见青岚站在那,青竹朝他挤挤眼睛,满脸得意,“看见没,亲王妃送的!”
青岚淡淡瞥了眼坛子,扭头就走。
“哎,你哪儿去?”
“练武场。”冷冷丢下一句,青岚头也不回。
青竹在背后撇嘴,“你就装吧,谁不知道你心情好的时候就爱去练武场……”
☆、016 雨天拜访
一场大雨滂滂沱沱的连着下了好几日,今日一早,院子里的梨花谢了不少,绿叶新抽,浓的葱翠乍眼。宫奕一早起来往窗外一瞧,天还是阴着,好在接连下了几日,天也不闷。
嬴芷那边一早传了信儿来,说林依岚腿脚利索了不少,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