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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中每一句话,郑榭都记在心中,细细体会。
寇仲和徐子陵折腾了一天,又困又累又饿,百无聊赖地躺下,不一会便睡熟了。
赵敏看了片刻,便窝在郑榭怀里闭上了眼休息。
一个多时辰后,郑榭将书册合上。嘴角流出一丝笑意,似有所得。
白衣女子的呼吸忽然加重,双眸陡地睁开。
“姑娘你醒了。”郑榭淡淡地道。
白衣女子当然是奕剑大师傅采林首徒傅君婥。她坐起身来。打量一下周围环境,凤眸向郑榭望来,道:“你们是什么人?”
郑榭笑道:“流浪人。”
傅君婥看了他手边搭着的倚天剑一眼,道:“剑客?”
郑榭摇头,道:“偶尔耍耍。”
傅君婥皱了下眉头,在使剑之人的心中。剑都是神圣的。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让她十分鄙夷。她本身也不习惯跟汉人呆在一起,起身便要离开。
郑榭道:“在下救了你一命,不说声谢谢就走,也太没礼貌了吧。”
傅君婥脚步不停,口中说道:“我根本不用你救。”
郑榭道:“不谢就算了。不过在下还是有一句话相送。中土太危险,姑娘还是回高丽去吧。”
傅君婥骤然回首。手按剑柄,目光如电般射来,道:“你救我一次,我饶你一次。希望下次别再让我碰到。”
说完,穿林而入。
赵敏兴灾乐祸地笑道:“郑大高手也有吃鳖的时候。”
郑榭道:“你真以为我是情圣啊?”
赵敏重重地点头,道:“至少是采花贼。”
一夜过去,云开日出,天气放晴。
寇仲被饿醒,揉了揉咕咕直叫的肚子,道:“陵少,咱们没死。”
徐子陵道:“死人的肚子还会叫吗?”
寇仲苦着脸道:“再不填饱肚子,咱们没被雌雄大盗杀掉,也会被饿死的。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徐子陵道:“我哪知道,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只剩咱们两个了。”
寇仲叫道:“坏了,咱们的秘籍被他抢走了。”
徐子陵一扬手中的书册,道:“喏,在这里。”
“还好还好。”寇仲拿过翻了两眼,又奇道:“他们怎么会把秘籍还落下,难道秘籍是假的,昨天他是在骗咱们?”
徐子陵道:“咱们有什么值得骗的。他为什么把秘籍留下我也不知道,也许这就是机缘了。”
寇仲把揣起来,道:“现在还是先想办法祭一下五脏庙,否则也只能去地府找机缘了。”
……
丹阳城。
郑榭和赵敏在码头转了一圈,西行的船队纷纷调头,将货物改送陆路进关。
南来北往的船队全都聚集在这里。
无数想要剩船南上的人和他们一样失望而归。
赵敏道:“听说是东海李子通的义军渡过了淮水,在历阳一带和隋军打起来了。这些行商都在观望,不敢轻易下水。现在只有西面的船队过来,这边的船队却过不去。水路不通,想去九江也只能走陆路了。”
郑榭道:“不用着急,不是所有的船队都怕事,自然有人敢往西行。”
赵敏道:“那咱们在这里等着?”
郑榭道:“不用,先回客栈吧。”
到了客栈中,郑榭叫过店伙计,塞给他一块银子,道:“你帮我盯着友头,宋阀的船队到了就来通知我,若误了我的大事,我定要你小命。”
“客官您放心吧,小人的表兄就在码头看货,一定不会误了您的大事。”
伙计点头哈腰,信誓旦旦地保证。
次日下午,宋阀的船队驶达丹阳码头。
145 宋阀大船()
这日,郑榭正在房中研究自己所会的武学,脸上浮现出或紫或青或红的颜色,这是内力臻致圆满的表现。
他准备以自己以达圆满的九阳真经和紫霞神功为根基,结合九阴真经总纲武学要旨、北冥神功道家心法和长生诀的无穷奥妙,整合出一部至圣的道家武学。
敲门声响起。
“进来。”
“客官,宋阀的船队到码头了。”
客栈的伙计走进门来,点头哈腰地汇报着消息,直到郑榭打赏他一块银子,才欢天喜地的去了。
到了丹阳码头,郑榭和赵敏看到了四艘艨艟巨舰,高高的桅杆上挂着“宋”字大旗,型号远胜附近的商船,甚至比官家的水军战船都要气派。
“好阔气的大船。”
赵敏从小生活在北方草原,很少见到这种巨型船舰,不由大为赞叹。
郑榭道:“咱们上去看看。”
赵敏问道:“你跟宋家有交情?”
“没有,不过交情这东西都是一回生二回熟,咱们上去了,自然就有交情了。”
郑榭口中说着,脚步不停,走到宋阀船队停靠的码头上,喊道:“请问宋师道宋兄可在船上?”
一个穿着水军甲铠的中年汉子出现在船头,回道:“二公子到城中采办去了。公子可是二少的朋友,请上船来歇息,二少很快便会回来。”
郑榭道:“那就打扰贵兄了。”
船舷上放下竖梯,郑榭和赵敏来到甲板。有婢女带着他们到客房休息。
赵敏道:“难怪宋阀能雄据岭南数十载,果然有大家风范。只看这些下人的沉稳作态,便可见一斑。”
他们两人来到船上,竟也没有人来询问他们的根脚,只是好吃好喝地招待着。待客宽松又不失礼节,似乎根本不怕他们弄虚作假。
郑榭道:“四大门阀各有不凡,其中犹以宋阀为最。阀主“天刀”宋缺有天下第一用刀高手之称,战力惊人。既便是我与他对上,也得小心万分,不敢轻言取胜。”
赵敏讶道:“宋缺真有这般厉害!”
郑榭点头,肃容道:“天下高手取一掌之数,宋缺可占其一。宋阀能有如今的雄威,一大半要归功于宋缺。”
赵敏道:“这等枭雄,连我都想见上一见了。”
……
两人在客舱中闲谈,直到晚宴时,才有婢女来通知他们入席。
宋师道在舱厅设下酒席。简单而隆重,郑榭和赵敏至舱中,还未入席。傅君婥带着双龙也到了。
“是你!”傅君婥讶道。神色不喜,若非是在此做客,她怕忍不住就要动剑了。
郑榭道:“姑娘这是对救命恩人的态度吗?两位小兄弟,别来无恙。”
一位作文士打扮的儒雅青年走上前来,见他们剑拔驽张,打个哈哈道:“想不到两位竟是旧识。快请入座。”
他便是此间主人宋师道,家世不凡,却又没有那些公子哥的傲慢,为人仗义,最难能可贵的是用情专一。在这一项上,郑榭可谓是节操碎满地。
“宋兄客气了。”郑榭冲他一抱拳。到席间坐下。
在坐之人,除了他们,还有一位长着白发白须的中年男子和一位年龄约莫二十五六、体态妖媚的诱人少妇。
经宋师道介绍,众人方知这两人分别是“银须”宋鲁和他的妾室柳菁。
之后,郑榭也主动通报了姓名,道:“在下郑榭,这是内人赵敏。我二人对宋阀仰慕已久,不请自来,冒昧之处望师道兄见谅。”
宋师道也没有因为他们假冒自己的朋友登船而生气,笑道:“无妨,四海之内皆朋友,郑兄不必客气。”
傅君婥三人也各自报上姓名,席宴开始。
宋鲁笑道:“郑公子和贵夫人气度雍容,必是来历不凡。听郑夫人的话音与北方突厥人有些相似。”
赵敏道:“我是蒙古人。”
“蒙古?”宋鲁微诧,以他的见闻,也从未听说过这个国家。
郑榭道:“蒙古是北方游牧民族里的一个小部落。”
赵敏傲然道:“现在还只是小部落,但日后必能袭卷整个中原。”
听她这么一说,宋鲁倒是相信她的来历了。没有相当的民族自豪感,是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郑榭道:“诸位见笑,内人是他们族中的一个郡主,娇傲惯了,言语有失礼之处,请莫见怪。”
赵敏只是轻轻一笑。
宋师道说道:“难怪令夫人仪态如此端雅,倒是师道失礼了,郑兄真是好福气。”
柳菁“咯咯”娇笑起来,声音妩媚动人:“郑小兄不止是好福气,也是好本事,能娶到一族郡主,必有过人之处。我看郑小兄也是使剑之人,不知师承何派?”
郑榭道:“我哪有什么门派,不过是一流浪散人。倒是柳姐姐功夫十分奇特,在下很是好奇。”
柳菁道:“郑小弟若有时间,咱们可以好好交流一下。”声音甚是勾人,让人不由心生漪念。
郑榭道:“这还要在下夫人先同意了才行。”
柳菁又是一阵娇笑,花枝乱颤,寇仲和徐子陵这两个未经风浪的毛头小子眼神不由自主地飘了过去。
赵敏还未说话,傅君婥却先冷哼了一声,似是看不过这两人公然“眉来眼去”。
郑榭道:“不知在下何处得罪了你,让你一直冷颜以对。”
在傅君婥心中,所有汉人皆非好人。一开始就把他当成恶人,越接触越觉得他可恶。沉声道:“你也是用剑之人,我要跟你比剑。”
郑榭道:“好啊。若只是比剑,在下还从来没有怕过谁。此剑名为倚天,乃是玄铁和精金铸炼而成,锋利无双。你若想比,就拿去比吧。”
说着,把倚天剑扔到了她面前,他是故意混淆比剑的概念。
傅君婥听他一说,也对此剑有所好奇。屈指一弹,长剑自然离鞘,一股冷冽萧杀的气息布满舱厅。
“好剑。”几人脱口赞道。
列座无一不是识货之人,就连寇仲和徐子陵两位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子也能感觉到此剑锋芒慑人。
傅君婥宛惜道:“如此神剑落在你手中,当真是暴殓天物。”
郑榭道:“这算是什么道理,莫非让傅采林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