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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眼前前的草地上突然亮起了一个红色爱心,闪烁着霓虹色的灯光,那样温馨美好。
爱心中间站的是身直腿直的容逸,他缓了缓神,才接着说:“我想,如果这个牢笼圈住的是我跟你,那么,我会很乐意,并终身快乐。”
他说到“这个牢笼”的时候,眼神似有若无地在地上的那一圈霓虹灯上转了一圈。
这是他亲手围出来的红心,名“笼”。
此笼,以爱为名,囚他一生。只要,她愿意。
詹言语的眼睛陡然睁大,然后她听到一道郑重坚定的声音响起:“言语,你愿意在我身上贴上独属于你的标签吗?”
容逸此时的内心是从未有过的忐忑与紧张。手掌捏成拳,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詹言语不知自己是何心思,有诧异,有呆怔,但更多的是甜蜜。
耳边似乎有蜂鸣声,她以为自己是出现幻听了,可声音久久在头上徘徊,她犹豫地抬了下头,更加惊奇。
一架模型小飞机正在她的头顶转圈盘旋。在她抬头望见它的时候,它似乎有意识地上下动了动,好像是跟她打招呼一样。
詹言语下意识地看向前方的容逸,他手里正拿着一块遥控板,这显然是他的杰作。
容逸努力控制着小飞机的飞翔,一边还紧紧盯着詹言语的动作,见她竟然愣住,彻底忘了回答,心里不禁七上八下的,难道这套不管用?
老子背了多久才背下来的,你不会吓傻了吧?
容逸暗暗吐了口气,对着呆滞的詹言语再一次问道:“言语,你愿意吗?”这回的语气比方才明显强势许多,一扫先前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温柔。
行不行,快说句话!
这件事真的完全出乎了詹言语的预料,她方才确实有猜测,他是不是要给她个什么惊喜。可她万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在今天向她求婚?
一点征兆都没有。
而且,她原先的计划里,根本没想过要跟他这么快结婚,她向来提前计划惯了,按着自己的计划一步一步地实施,算无遗策。从没想过,他会做出这种举动。
拒绝吗?
不!
她以为她会不高兴他的擅作主张,但事实证明,她只觉得激动,她只觉得幸福!
詹言语几乎是颤抖着声音掷地有声地说:“我愿意。”
这一瞬间,她清晰地看到,容逸紧绷着的脸柔和下来,他的嘴角大大的咧开,笑着向她伸出了手。
詹言语意会,上前几步站在他一臂之远,跟他牵住手,紧紧地,十指相扣。
小飞机善解人意地正停到他们的上方。
容逸松开了扣住她的手,就跟变魔术一样从飞机下挂着的绳子上摘下了一样小物件。他的动作太快,仿佛操练过无数遍,詹言语没有看清楚。
小飞机完成了它的使命,摇摆着飞远,消失在草原上。
容逸单膝跪地,握住她的手扬着下巴道:“詹言语,嫁我。”在红色的爱心里,他的周身蕴着丝红色的光晕,那么的不真实,宛如天神。
而这个光辉的天神此时正神圣地单膝跪在她的面前,眼里的真诚如此清晰。在那一刹那,詹言语感觉自己似乎是天地,正在接受着世界万物的洗礼。
“容逸,我嫁你。”詹言语从没有像此刻一样坚定这一想法,只觉得如果错过了这一刻,她必定会后悔一辈子。
一枚泛着柔和银质光芒的戒指出现在容逸的手里,正是方才从小飞机上取下来的东西。在夜光下,它银白的色泽格外温和。
他一直谨记着叶石唯的教诲,想把动作放得慢点,更浪漫点,可他此时已经管不住自己的心思,只急切地把戒指戴在她手上。早一刻戴上她的手指,他的心就能早一刻安定下来。
这一全过程中,詹言语始终含着笑,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容逸终于做了他最想做的事,低头虔诚地亲吻她手指上的戒指,低声呢喃:“詹言语,我爱你。”
比起方才叶石唯那边响彻天际的呐喊,他的声音要低得多,却更快更深的渗入了詹言语的心脏。她的心,在他这一声中,陡然地震颤了两下,真正的心花怒放,绚烂夺目。
他从来都是个冷漠傲然的人,近些年来甚至有冷情寡欲的趋势。相识至今,他从未在她面前如此直接地表达过对她的爱慕,赤1裸裸的情谊,在他的眼里一丝不漏地流露出来。
詹言语被他吻到的指背蓦地炙热,一阵热意从她的指尖传递到手臂,直窜入心底,往她的四肢百骸流窜不息。
她不由自主地上前半步,情不自禁地伸手抱住他,抬着手臂把他拉起,动作甚至有些粗野。
容逸顺势站起,紧紧地反拥住她,下巴正好搁在她的发顶,温温柔柔地蹭着她的发心。
*****
这一幕简直完美的不可思议,就跟拍电视一样。
蹑手蹑脚躲在不远处的林天意瞪得眼睛都要直了,这么文艺,这么唯美,他们确定不是提前彩排过的?
旁边的叶石唯瞧得龇牙咧嘴,笑眯眯地揉搓着林天意的脑袋,得意洋洋地吹捧起自己来:“嘿嘿,笨小牛,这可是你家老公的杰作!怎么样?效果不错吧!”
“你的杰作?”林天意吃惊地看他,“你什么时候耍这种花腔了?”
在看叶石唯尽心尽力地为别人出谋划策,林天意心里就不平衡了,故作不悦状,嘟着嘴拖长了音说:“去年你跟我求婚怎么不玩浪漫,一点情调都没有,还没有戒指。”
戒指这事已经成为叶石唯求婚史的一大败笔了,每每提起他那次仓促的求婚,林天意都是一脸怨念与遗憾。
叶石唯悻悻地摸了摸鼻子,讪笑道:“哎呀,娘子大人,您大人大量,我这不是回头就补上了吗?那时候情况紧急,没时间准备嘛。再说了,我当时可是真情表现。他这样又是提前做准备,又是弄得酸里酸气的,哪有我来得真实!”
哼,就知道他这么说!
哎不对呀,这还不是他教给他的吗?这样嘲笑自己的杰作,真的好吗?
林天意小脑袋一撇,不理他,继续偷看他们。
叶石唯可没有在接着偷看的兴致,谁知道后面会有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急忙圈着林天意的肩膀迅速撤退。
作者有话要说:石头:“不是我说你啊,小逸子,你要不要这么酸啊,要我说,直接扑到就好了嘛!”
容逸傲娇地扭开头:“其实,你眼红的话可以直说的。”
石头:“要死了要死了,这样跟父母官说话,你闲得蛋疼了是吧,等着,我非给你整点事出来不可!”
、第 48 章
一阵凉风袭来,吹去了些心头的火热,先前的冷静渐渐消去,理智随即恢复。
“你怎么挑了今天这日子?”詹言语理智上头,轻声把疑问问出口。
“唔,自然是有原因的。”容逸亲了亲她的额角,柔和地说,“今天是个好日子。”
詹言语一时摸不着头脑:“好日子?”不就是叶石唯两夫妻的结婚周年日吗?
“你果然是不记得了。”容逸说着还有点委屈起来,略有失落地说,“知道我们是哪一天认识的吗?”
“去年四五月吧,”詹言语眯眼想了想,认真地说,“具体的时间,我去翻翻我的工作笔记,估计还能算得出来。”
容逸落败,揉着她的头发故作失望地说:“哎,今天不仅是他们结婚一周年的纪念日,更是我们相识一周年的日子啊。”
“什么?”詹言语惊讶地扭头看他,不小心磕到了他的下巴,忙往后仰脖子,眼里的惊愕显而易见,她张着嘴不敢置信道,“这么巧?不会吧。”
“就是这么巧。”容逸揉揉自己被撞疼的下巴,顺手帮她把合不拢的下巴阖上。
想想为了之前这几分钟的求婚,他废了多少心思,都厚着脸皮跟叶石唯取经了,又是要浪漫,又是要真诚,还要有惊喜,彩排了不下五次,结果还被老二那混球抢了先机。哼,竟然在他面前抢他风头,看他回去不揍得他找不到家。
容逸抚在她下颚的上慢慢上移,滑到她的脸侧,粗大的拇指一下一下地在她嘴角抚摸,声音是罕见的温润:“言语,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目光一刻不敢移地直视着她黑亮的眸子,双目对视间,似有若隐若现的情谊在无声流转。
詹言语几乎从没听过他如此平直裸1露的情话,不由得心跳紊乱,心里有一丝火星蹭蹭乱跳。
他不是一个油腔滑调口若悬河的人,除却在情动时的一些甜言蜜语,他大多情况下是傲然冷峻,甚至是冷清寡性的。
这样的他,却在如此良辰美景下,用如此温柔宠溺的口吻平静地说着他的爱慕,她不能不感动,不能不欣喜地眼眶发热。
她明明是个理智冷静的人,此时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平静,在他温和缱绻的目光下,不禁战栗。
天地朗朗,万物静籁,周遭的一切都在静静地聆听他的心声,记录他的诚意。
她再也止不住内心的激越,率先踮起脚尖,手圈住他的脖子把唇印上他的唇畔。
是的,再没有什么能比她的举动更能表明她的心境了。所有的语言在此刻是如此的苍白无力。他要的是爱,那么,她就给他想要的,炙热的,浓厚的,对等的,爱恋。
在柔和的霓虹灯中,有一双璧人正在相拥着热吻,他们紧紧地依偎在一起,宛若一人,他们的影子散在草地上,在红色爱心里,模模糊糊地,重重叠叠地,再也分不出彼此。
*****
叶石唯跟林天意散着步消完食,回到烤架旁许久,终于把那两尊去而忘返的大佛等了回来。
才靠近,詹言语就从他们的脸上看到了促狭的大有深意的笑,不由得脸色微红。方才还不觉得羞赧,只是热切的激情,此时见到他们那副心知肚明的表情,不禁羞愧起来,好像做了什么坏事被家长捉住了一般。
叶石唯还唯恐天下不乱地摸着下巴揶揄他们:“那边风景好不?”话里的意思似乎很正经,可那眼神嘛,就值得商榷了。
“好啊,怎么不好。”容逸拉着詹言语一起随地坐在塑料餐布上,云淡风轻地把球扔回去,“你那风景不好吗?”
“可精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