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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孝礼将鳞片放在手中,嘴里却说出了一番话来。
开元皇朝建国以来,崇尚文风,继而引发百家争鸣,虽时移势易,独尊儒术之说,但并不代表其余学术不入流,相反,只因儒学更接近现实,为百姓所接受。
单单方孝礼所知晓,道、法、阴阳三家便极为擅长幻术。
道家:讲求物法自然,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变化万千,虚虚实实。
法家:以自然之力,再借用人体潜能,引发天雷、雨水、风暴等。
阴阳家:更是神秘莫测,他们推演星象、八卦、乾坤、易理,可借用任何天地万物,是百家之中极具破坏性的代表之一。
若自己的敌人是这三家之一,怕未有一战之力。
方孝礼旋即苦笑,自己不过寒山镇普通一名教书先生,就算再努力一点,也不可能会与这三家扯上关系。
现如今对方孝礼而言,其他事情都不算正事。
秋高气爽,再有些时节,该是进入深秋,而等严冬一过,就该准备科举之事。
五个月!
最多五个月的时间。
梧州一事解决,方孝礼也没有留下来的心思,收拾行囊,就是走上了回家的道路。
一路之上,沿途风景在眼中一一呈现。
方孝礼驻足,逗留,前行,逗留,欣赏,……一路之上,他像是一个看客,一个陌生人,将所有景致净收眼底。
修为并未精进,但心境,却不可同日而语。
数天后,方孝礼返回寒山镇。
往来行人川流不息,叫卖声,吆喝声……
方孝礼一愣,这才想起再过几天就是‘月夕’,家家户户置办一些名为‘月饼’的东西也是常事,自然回家之人多了,街上也就更热闹了。
不过真正热闹,可非得等到‘月夕’当晚,那般时候,才子佳人,吟诗作对,花前月下,成就多少有**,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闹腾,有趣!
方孝礼想到去年这般时候,那些女学生一个个以自己没有‘伴侣’为由,拿自己开玩笑,弄得好不尴尬。
也只有到了除夕,元旦,月夕节等几种特殊节日,那些女学生才会放任自己,释放自己的本性。每每这般时候,虽是窘迫,却也是方孝礼为数不多的开心时光。
带着淡淡笑意,方孝礼朝着名苑私塾而去。
还未推门而入,院内就响起几名女学生叽叽喳喳的声音。
“蒹葭,你说,先生他能不能在月夕前回来呢?”梳着马尾辫,个头不高,脸蛋有些小肥,但笑容甜美,是名苑私塾有名的八卦少女。此番,她正开着蒹葭的玩笑。
蒹葭俏脸一红,“我哪里知道啊,先生每次出门,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烦死了……”
“嘻嘻,蒹葭姐姐这是恼羞成怒么?”
“其实蒹葭姐姐,你已年满十六,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我们姐妹都看得出,你对先生很有好感,不如让我们姐妹几个帮你撮合一下,让你和先生在一起,嘻嘻,这样子以后不读书的话,先生也不好意思怪我们……”
蒹葭大窘,面颊绯红,“你们胡说什么了,谁……谁喜欢先生了……”
“要是不喜欢先生,蒹葭姐姐你脸红什么?”
蒹葭一跺脚,“我……我……我……我只是觉得先生认真教书的时候特别可爱,而且别人都说女子三从四德,女子无才便是德,但是先生不一样,他教我们读书,教我们写字,先生给我的感觉说不上来,但是只要能够陪着先生,我就心满意足,哪怕只是当先生身边的一个小丫头,我也愿意,我没想过要名分……”
“哦~”
“哦……”
几个小丫头顿时起哄,闹腾开来,“蒹葭姐姐,你果然喜欢先生。”
“喜欢又怎么样?”蒹葭脸色一黯。
顿时之间,数名小丫头也意兴阑珊,“蒹葭姐姐,你是在想前些日子的那门提亲么?”
“我不喜欢他。”蒹葭低下脑袋,神色黯然,“可是他家有权有势,而我父母也喜欢……我能如何?”
“请先生帮忙。”站在蒹葭身边的少女开口道。
“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我喜欢先生,可我的亲事,根本由不得我……”蒹葭声音低沉。
吱呀~
便在这时,屋门推开。
只是看到站在门口的人影,几名女学员顿时愣住,旋即脸色充满激动之色,唯有蒹葭脸色一红,却很快暗淡下去。
“先生。”
“先生~
几名女学员围在方孝礼身边。
方孝礼神色如常,不动声色看了一眼蒹葭。自己性命不过五年尔,若是真的有喜欢的人,也只能藏在心中,何苦害了人家?
方孝礼心思简单,若自己性命可以延续二十余年,就算们不当户不对,他也要力争。
只是……
现在的他,不愿多想。
“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们可有好好学习,练习书法?”方孝礼淡淡一笑,看着众人。
“有啊,先生你不在,我们每天更加勤奋呢~”
“先生,这里有我一张字帖,是我昨日书写,还望先生给点评价。”一名少女挤进人堆,将一张字帖交到方孝礼手中。
方孝礼将字帖结果,目光顿时落在上面,仅仅二十几个字,但他却看的认真。
“字如草,轻松自在,不拘一格,虽无锋芒,但却别有一番韵味,若长此以往,你的字大成之后,观赏之人定会心平气和,没有火气。”
方孝礼说完,那少女顿时笑靥如花,笑的开怀。
“谢谢先生点评。”
这会儿,一个个女学员都暗恨自己没有早点将自己的字拿出来。
方孝礼轻笑,又是问道,“柳先生呢?何故从我回来之后,就不见他的人影。”
“先生你有所不知,柳先生每日教我们写字并无懈怠,只是再过两日便是月夕,柳先生心有**,特地请了两天假去陪心上人,等月夕一过,柳先生就会回来。”
方孝礼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你们也放两天假,当做放松,也希望你们有**终成眷属,月夕玩的开心。”
“谢谢方先生。”
“谢谢先生。”
“对了方先生,前些日子,有你一封书信,我把它放在桌案下面,用砚台压着。”一名女学员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对着方孝礼说了一句话,随后跟随众人离去。
“书信?”
方孝礼一愣,自他长这么大来,从未收过一封书信,只因他无亲无故,如今突然出现的书信,一时间让他手足无措。
蒹葭并未随众人而去,她目光落在方孝礼身上,最后轻轻叹息,迈出了小步,慢慢消失在方孝礼的视线当中。
……
拿开砚台。
桌案之上,是一张没有任何褶皱的信封,没有署名,只留有简单四字,方孝礼、末‘收’。
“会是谁写信给我?”
撕开封口,方孝礼将书信取出。
字迹并不如柳宗卿,甚至每一个字都歪歪扭扭,但这些字眼,方孝礼却是看得认真。
一遍下来,他脸色复杂。
再看一遍,他脸色难看。
三遍。
四遍。
足足看了七八遍,方孝礼面色通红,一把将书信撕成碎片。
“好一招借刀杀人,这手段,莫不是欺我方孝礼不会动怒?这回,就当一个狂生又如何?!”
笑容恣意,一袭白袍之下,似有一丝冷意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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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山高皇帝远!()
山高皇帝远!
这大概就是方孝礼读完书信之后的唯一感觉。
他目露清冷之色,眼皮轻抬,随后望向窗外。
“我去梧州,只有寥寥数人知晓,但就在我归来之际,书信已经送来,岂不是我这一路的行程,对方都了若指掌,呵……”
无风。
然而方孝礼一袭白袍轻轻涌动。
“此行数日,对方对我知根知底,这修为,已然在我之上,以我如今实力,纵然将他寻出,又有何本事对付他?!”
方孝礼眼眸眨动,在屋内徘徊。
半响。
方孝礼起身关窗。
火炭燃烧,屋内温度渐渐回升。
但方孝礼却感觉身子发冷,不是皮肤,而是身心。
自他懂事开始,传道授业解惑,受寒山百姓敬仰。可如今,却有无可奈何之事。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以前一直奉行此句,可如今,倒是可笑……”
方孝礼满脸苦涩。
伸手入怀,手中,赫然是那枚银光闪闪的鳞片。
拳头拽紧,方孝礼脸上却是慢慢浮现出坚定之色,“纵然当今天子,也没有强取豪夺的道理,这天下,乃万民的天下!这朝廷,也并非一臣之朝!若我不肯苟同,哪怕血溅京师,也为求一个公道!”
方孝礼心中愈发明朗,内心雾霾如同遇见阳光一般,拨开云雾见天明,内心澄澈,宛如明镜,似如流水,一片洁净。
“既然还无人上门讨要,这鳞片就还归于我,只是要我坐以待毙,呵……我方孝礼不过五年性命尔,大不了便是一死,何惧之有?又岂会听之任之,任他人摆布,我的命运,当我自己掌控——”
话语到了最后,整个句子足足拥有‘一鼎’之重,更甚之,每一字都凝聚成型,在空中逗留三息,才是慢慢消散。
字语之间,如他心性,所有一切,不应由天,而由人自己来控制。
天道酬勤!君子自强不息!
悠然之间,方孝礼体内浩然正气又有增长,原本浩然之气如涓涓细流,此刻如同加入一道泉眼,凿开隧道,浩然正气运转全身,方孝礼心灵得到洗涤,境界更上一层。
远远观望,一层薄薄白气缭绕,而在近处,更可感受到方孝礼身上一股正气流淌,充斥天地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