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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岚亦随之一笑,道:“鸳儿姑娘不必客气,只是举手之劳罢了,无须挂心。只是,姑娘的气色不是很好,不如先做休息,再干活不迟。”
“啊!”经他一提,她方想起打扫这档子事来,赶忙拿起扫帚,“没时间休息了,我得快些干才行,要不然我就死定了……”她迅速地扫了起来,可走了两步又脚下一软,险些跌到地上。
“不行。”
男子走过来,竟一把夺去扫帚,“再这么干下去非得病了不可,你还是先在这坐会,这活我干了也就是了。”
明明是温暖的劝慰,却另有一份不可商量的霸道感,还未等凤鸳开口,他便已持着扫帚扫了起来。
她就坐在石阶上,静静地看着那抹白色的身影,心中出奇的平静。虽然今天才是来到浮世宫的第一天,却好像已经过了很久很久,见到的人不是喜怒无常就是跋扈难处,这对于以前从不看别人脸色生活的她来说,实在是太累了。
直至此刻,她方觉得有些心安,至少浮世宫里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宫主妖月和香玉那样,还是有人友好又善良,能够成为朋友的。
这时,白衣男子走了过来,将扫帚递到她的手中。
凤鸳惊讶地看了看干净的地面,“你也扫得太快了吧?”
“不是叶岚快,是鸳儿姑娘太慢了些。”男子抿唇噙笑,鸳儿面色微红,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是第一次干嘛,以后我一定会干好的!时间不早了,再不回去香玉姐姐该生气了,那鸳儿就先走了。”
叶岚微微点头。
凤鸳一边走远一边回过头来冲他摆摆手,叶岚亦挥手示意,面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直至那抹娇影彻底消失,白衣公子的笑容方骤然收回,眼中浮现出深沉的黑光。
“看来那丫头还挺喜欢你的嘛!”
身后,花玉容的声音传来,男子却岿然不动。
“喂,苏砚,你倒是说说,博得佳人一笑的感觉如何?”他绕到男子面前,媚眼如丝。
苏砚面色微沉,“花玉容,你最近是不是太过放肆了?别忘了,你对我来说并无特别,所以,别轻易惹怒我。”说罢,一甩云袖,扬长而去。
身后的花玉容扬扬眉毛,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些年来,苏砚的脾气似乎越来越大了,有时候冷得让人害怕,有时候又怒得像一团烈火。
不过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知道,真正的苏砚是什么样子,只是,那个真实的苏砚已被他所饰演的诸多角色死死地压在心底,数年来不曾从心牢里出来一次。
——
凤凰园,诸多姑娘跪在地上,地面的凉气侵入膝盖,简直苦不堪言。
香玉站在前面,骂道:“我说过多少遍了,分配给你们的活儿要尽快干完,不准偷工减料,不准偷偷休息,更不准晚归,都知道不知道?”
姑娘们急忙称是。
“可是,偏偏有人不听我的话!”她声调又扬高了些,“鸳儿!我是分配给你什么重活了吗?竟然这么晚才回来?”
凤鸳浑身一震,赶紧道歉:“香玉姐姐,鸳儿以前未做过这些活儿,第一次做难免慢了些,还请姐姐见谅,下一次……”
“第一次做?”香玉冷笑一声,“还敢给我找理由?这些个姑娘,从前哪一个不是千金小姐贵族后人,也没见着像你这么大胆的丫头!我方才只是给你个机会,让你主动承认错误,你倒好,反而胆敢骗我!你倒是说说,方才你何故偷摸打诨,和别人聊起天来?”
凤鸳这才明白,敢情刚才和叶岚说话的一幕被她瞧去了,只好认错道:“香玉姐姐息怒,鸳儿并不是故意犯错,鸳儿以后再也不敢了……”
“好!你知道错了就好!”
香玉突然改口,凤鸳却心里一惊,因为那语气实在诡谲煞人,果然,香玉顿了一下,忽地笑道:“凤鸳说的对,她确实是新来的,还不懂规矩……”
“可你们这些知道规矩的人怎么不好好教导她?我说过,凤凰园里的人都是姐妹,一人犯错,全体皆罚!所以现在,你们也要陪着鸳儿,在这里给我跪满一个时辰才准回去!”
她说罢,举步离去。
凤鸳这才微微舒口气,可一抬头,却瞧见所有的人都偏着脑袋看向自己,一张张陌生的脸庞,尽是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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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 遭受围攻()
十数双眼睛狠狠瞪过来,女子心里一抽,一种汗毛竖起的感觉攸然而起,可转念一想,此事确实是自己不对,一时间心中充满愧疚。
她想说声抱歉,张了张嘴,却在道道冰冷的目光中,暗暗嗫嚅了几下,没有出声。
浮世宫因为崖壁上的瀑布终年湿润,到了深夜更是如此,地面的阴冷加上潮湿,让姑娘们暗暗叫苦,却也正是因为这份苦,才更加痛恨带给自己痛苦的那个人。
一个时辰终于熬过去了,凤鸳和玉儿相互搀扶着向萧月阁走去,刚刚走进小院,却被一道女声叫住。
“喂,那个新来的!”
是方才和凤鸳一起罚跪的十几个姑娘,也住在萧月阁中。
凤鸳回过身来,一下子被围了起来,她心头一惊,“诸位姐姐有什么事情吩咐?鸳儿一定尽心尽力。”虽这么说着,但她怎么也压不下心中的慌乱,看这些人的架势,绝对来者不善。
为首的是一个一身翠绿的女子,三角眼,吊眼梢,她不耐烦地斜斜眼睛,“你当真不知道我们找你所为何事?”
凤鸳尴尬一笑,“……若是为了方才的事情,鸳儿在这里向诸位姐姐道歉了,若以后有什么吩咐,凤鸳定会全力完成,将功补过。”
“呵,将功补过?这倒是个好主意,既然你愿意奉献,我们现在就给你个补过的机会,怎么样?”
女子边说着,边走上前来,一脸不怀好意的表情。
玉儿赶紧护到凤鸳身前,颤颤巍巍地扬起下巴,“……你……你究竟想怎么样?”
绿衣女子轻蔑一笑,“都吓成这个样子了,还知道护主子呢?你放心吧,我们不会轻易杀人的,但是,我们这些无辜受罚的人心里多憋屈啊,既然你的主子都说了愿意奉献,我们也不好推辞……就让我们活动活动筋骨消消气也就罢了。”
凤鸳和玉儿一听,惊得连连后退,可没退几步就被人拦了下来,十几人像城墙一般将两个人围在中间。
“给我按住她们!”
绿衣女子一声令下,其余人呼啦一下子扑了上来,玩了命地拉扯二人的衣服,没几下就被弄得狼狈不堪,四肢被死死地抓住。
玉儿不知被谁打了一下,竟然晕了过去,凤鸳急得大喊:“玉儿!玉儿!——”
“她只是晕了而已,又没死,你鬼叫个什么?”
那女子走上前来,居高临下地看她,还未等凤鸳说话,突然扬腿冲着她的肚子就是一踹。凤鸳倒在地上,疼得缩成一团,可下一瞬,女子又上来踹了一脚,骂道:“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还敢连累我们?下贱东西!”
她连踹了好几脚,不一会就将凤鸳踹得浑身是伤,可凤鸳只是咬紧牙关,不叫唤也不求饶,可她越是这样,那女子就越是生气,到最后干脆蹲下来,用拳头猛打。
凤鸳缩紧身子,抱住脑袋,却也抵不过这样的暴打,没一会就吐出血来。
鲜血氤红一片,在如斯夜里,触目惊心。
一旁的姑娘们见了赶紧拉住几近疯癫的绿衣女子,“姐姐,不能再打了,弄出人命来香玉姐姐那里可不好交代。”
女子这才停了下来,不甘心地瞪了凤鸳一眼,“这回就先放过你,如果以后再敢连累我们,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说罢,在众人环绕之下走进阁楼。
夜凉如水,月光迷暗。
凤鸳躺在薄凉的月光中,一动不动,甚至连表情都没有。
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心有多么疲惫,疲惫到她想放纵自己,就这么闭上眼睛忘却一切。
十四岁的凤鸳就这么想着想着,但奇怪的是,她始终没有闭上双眼,隐忍的泪就含在眼眶之中,反射着晶莹的光芒。
“鸳儿……”
花玉容的声音突然传入耳中,紧接着,他的面孔出现在眼前。
“鸳儿,你……你这是怎么了?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
这是与花玉容认识的十日里,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他皱着眉头,目光里那抹惯有的调笑不见踪影。
他这样正经的样子,她反倒不习惯了。
她想借机嘲笑一下他的反常,却不知为何,在启唇的一瞬间,有某个东西悄悄地滑下脸庞,并带着灼热的温度。
——
凤凰园中种着几株极好的凤凰树,正好能从萧月阁的窗前看到。
想必到了六月、九月,这里就会开出一大片的凤凰花来,一浪一浪的,像火红色的海。
凤鸳看着看着,不由微微一笑,却一下子牵动了脸上的瘀伤,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让她想起昨夜的事情。
可今日的风平浪静又总是让她有一种错觉——也许,那只是一场噩梦而已。
她脸上的瘀伤十分明显,香玉不可能没有看见,可她视若无睹的态度让凤鸳彻底明白过来,在这个地方,没有人会在意别人的死活,只有自己强大了,才不会受人欺辱。
“想什么呢?我的小心肝?”
花玉容突然出现在窗外,边说着还边对她眨眨眼睛。
凤鸳被吓了一跳,“怎么每次都这么悄无声息的?你走路都不用脚的啊?再说,谁是你的小心肝,再乱说的话我就把你的嘴巴缝起来!”说着,举起手里的缝衣针。
男子轻松躲过,扬眉道:“哎,你这么说,我可是要伤心死了,难不成你忘了,昨个儿是谁拽着我的袖子哭得梨花带雨来着?”
他以为她坚强得像一块石头,风吹不散雨蚀不烂,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