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墨晓夜是一个好借口,但以当时秦世岚的态度,沿路上恐怕是平静不了,甚至能不能活到流放地还是两说。
凌峰担心:“秦家绝对不会放过墨晓夜,你单独护送她去夜北,恐怕凶多吉少。”
“可我领着大军一路出发,她在军中出了事,我一样难逃其咎。军中复杂,万一连累到我性命,影响军中威望是小,他们顺理成章收了兵权,我们和霍家就再无翻身之日……父亲,两害取其轻,我相信以霍青对墨晓夜的维护,路上不可能没有安排。”
这几乎是死局!
“帆儿……几成把握?”
凌一帆老实道:“两成,若是消息能够通畅,则再多一成,路上遇到霍家出手相助则能到五成数。”
只三成把握,加上霍家也不过刚刚对半机会。凌峰说不出让儿子不去的话,因为他知道,若是不能抓住机会争取到议院军的指挥权,只怕凌家倾覆就在明天。凌家在飘摇中,只能靠儿子冒险求得一线生机。他已经失去了大儿子……他闭上眼,仿佛大儿子那冰冷的尸身就在他面前。
人人都以为世家权势滔天,而实际上,在这局势之中多么渺小!
命运,永远不会以个人意愿为转移。
“罢了……”凌峰取下腰间的令牌,放在桌面上,“你要是平安回来,你算是当之无愧了。”
出乎意料的,凌一帆并没有对家主的掌权令牌表现出多大兴趣,仿佛那本来就该是他的一般。凌峰又对自己这二儿子高看一眼,同时也更加肯定自己的做法。对于未来局势的判断,让凌峰不得不同意凌一帆提前出征。
这时,有士兵来报,王雪颜又去了监狱,正要对墨晓夜用刑。凌峰一听又被人挑拨王雪颜在背后下黑手,气场瞬间变得凌厉起来,这王全管不住女儿迟早出事!在凌一帆回都城之前,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任何事影响到自己的儿子。
凌峰生怕影响儿子情绪,赶紧命令道:“去给王全说,他要是不会管女儿,老夫就帮他‘接’到凌家来管!”说完,又替凌一帆整了衣领,拍拍他的肩膀,“他们已经忍不住了……我儿,路上千万千万小心!”
凌一帆不语,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才转身离开。
他肩上沉甸甸的,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因为这不仅是他的夺权之争,更是要为凌家争来一个安稳的明天。如果能平安从夜北回来,他将是神将世家最年轻的家主,让他如何不激动!
钟塔,他总有一天会站在那角度俯瞰夜都的!
****
王雪颜和墨晓夜对峙已久,却一直不敢动手。
小竹对王雪颜耳语:“小姐,我们走吧,怕要惊动人了。”
不得不说,小竹才是最了解王雪颜的人。一个从小到大予取予求的大小姐如何能忍下失败这口气?对象还是一个村姑。这种规劝其实在变相提醒,如果不动手就没有机会了……同样一句话,对着不同的人到的效果也不同,从小在阿谀奉承中长大的小竹更是此道高手。
果然,这话王雪颜是最听不得的。
她脸色一狠,目光刮过墨晓夜光滑的肌肤,恨不得挖出个洞来。
“动手,还愣住干什么!”
守卫早等得不耐烦了,他们还等着做完了事回去交差,一听到命令麻利地动起手来,要在墨晓夜的脸颊上刺出一个“罪”字。可想而知,一个大姑娘天天顶着这样一张脸出门,离人弃狗厌也不远了……
“王雪颜,你想清醒点!你身边这个丫头绝对是奸细,你甘心被人利用吗无所谓,不要连累了你爹!我被流放事小,反正我以后也不回夜都了,但是你却还要和凌一帆过一辈子。”
墨晓夜的头发早已散乱了,这一挣扎更是劈头盖脸地垂下来。她不知道,凌一帆已经请军出征,随她一起去夜北。
这话让王雪颜有刹那迟疑,随即狠下心来。她多次磋磨墨晓夜,若来日有机会,她一定会报复。父亲说,放虎归山后患无穷,要下,就要下死手……流放的犯人脸上刺字是历来的习惯,她不算违规。只要手脚够快,刺青之后立马流放,事情就算不到她头上。墨晓夜也不会再有翻身的机会,更不可能和她抢男人。
她果断道:“动作麻利点!刺好就带她出城。”
眼见墨晓夜脸上多了块墨迹,王雪颜心中泛起一丝快慰,她想好了退路,下手更是肆无忌惮起来。
“住手!”一个士兵喝道,“谁允许你们动刑的!”
几个守卫见只是一个小兵,便打算不当一回事,先完成主子吩咐再说。那士兵也发觉了几个守卫的主意,一刀便划在举着刺针的男子手臂上,冷声道:“凌大人要我来提犯人,再阻拦者杀无赦!”
守卫不敢再和议院军较劲,只好放了手。
那士兵也不废话,招了手,立马就有两个小兵架起人往外走。士兵对着王雪颜道:“小的告退。”
墨晓夜进监狱时并没有被搜身,也没有被要求上交物品。她本来的行李就在流光隧道丢了个差不多,除去项链、鞭子和飞花匕首,还真没什么重要的物件。
凌一帆在北城门等了许久,几日不见,墨晓夜更瘦了些,那双清凉的眼睛似乎能看到人的心里去。
墨晓夜见到凌一帆,无比委屈,虽然见不到自己的脸颊,但那刺痛感仍在,她肯定自己脸上至少被动了一笔。她讨厌自己的尊严被人踩于脚下,自嘲道:“一帆,你到底还有多少追求者,我好躲着走。”
“还好赶上了。”
凌一帆答非所问,把散乱的发丝往她耳后抚去,可他的手却停在了眼角下的红肿处。那里是刚刚未完成的刺青,虽然只有一个小黑点,却破坏了原本雪白的肌肤。凌一帆想去触碰,又停住手,有些无措。
他的手留在了她的脸颊上,心痛道:“痛吗?”
#####………………………
看吧,我说我不是学院流,很守信用的!大大们给个五星,发个推荐票啊!
推荐票是每天免费领的。
101流放途中不难熬()
墨晓夜摇头,她只是平视,刚够看到凌一帆的薄唇。凌一帆身形一动,转到她身后,替她收拾起散乱的头发来。
墨晓夜只听到他低低说道:“以后不会了……”
头皮被拉扯,眼前呈现出男子笨手笨脚帮自己收拾头发的场景。凌一帆并不熟练,尽管已经很小心,可还是扯动了她的头皮。她不吭声,就这么任由他打理,眼底泪水满溢。
凌一帆擦去额头细密的汗珠,从正面看了看,对自己的手艺还算满意。他又拿出一顶青玉冠来,把发带都笼罩在里面。这玉冠分外熟悉,不正是天贶节那天逛街看到的款式……款式没变,材质做工却是上成。
“你……跟踪我?”墨晓夜意外道。
“正好路过……买下来照着做的,可还满意?”凌一帆耳根微红。
墨晓夜更不好意思,看向别处,又埋了头不做声。她自己也说不出对凌一帆到底是个什么感觉,明明知道身份有差距,却还是想去靠近。这似乎和对霍青的感觉有所不同,她对霍青更多的是敬畏,但对凌一帆则要亲近一些。
她不禁问自己:难道是因为他几番搭救让他住进了心里,连男女之别都不顾了?
凌一帆对她这反应很是满意,顺势将她拥入怀中。
“别怕,有我!”
墨晓夜只觉得心中那种莫名的情绪更加激烈起来,如猛兽出笼,让她担心惧怕。她很紧张,不等她反应,凌一帆又放开手,说:“走吧,我送你去夜北。”
夜北严寒,一半以上的城市都被冰川覆盖,气温极低,却有温泉和地热,据说对修炼体术淬炼身体极为有利。然而,这块连土都冻得像石头一样的地方却蕴含着丰富的矿产,暗夜世界七成以上的金属都在这里产出。但这里偏不产粮,全靠霍家用矿产换来粮食将养着,所以霍家在夜北声望极高!
墨晓夜曾经想走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却不是以这样的方式。
暗夜族规定,为了避免骑兽在城里横冲直撞伤了人,驹马等坐骑统一养在城外,北门的马厩就在福源来对面不远的小巷子。
墨晓夜被凌一帆的拥抱和头冠砸得晕乎乎的,跟着凌一帆出了城。有凌一帆作伴,墨晓夜去了手铐和脚链行走自如,觉得这趟流放也不难熬。只遗憾走得太匆忙,没来得及给师父告别。
想起那个别扭的老头,墨晓夜逐渐静下心来。她背了那么多书,还没来得及细细消化,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得师父真传。自己前途未卜,正该做的就是好好整理知识,以求能在未来多一分保障,来日方长。
押送的兵都是在夜都作威作福惯了,有凌一帆在,他们不敢让墨晓夜受苦,索性把气撒到了一同流放的人身上。同行6人,其中两个妇人照顾一双儿女,还有一个中年男子带着重病昏迷的孩子。这样的人能犯什么错?墨晓夜想,大概和自己一样是被冤枉的。
妇人似是婆媳,年级大点的妇人一路病恹恹的,却小心护住一对孙儿,年轻的妇人小心搀扶着她,柔弱的身体还要拖着沉重的脚链艰难挪着步子,忍受那些推攘。中年男子倒是好得多,一路沉默地抱着孩子,喊歇就歇,喊走就走,仿佛提线木偶般听话。
墨晓夜这次也算开了眼界,才知道暗夜出行并非要靠双脚行走,还可以骑兽。驹马,是暗夜最常见的骑兽。它长得像羊却比羊大很多,有四只角,马尾而有距。它最善长记路,走过一遍的地方都能找到,不用人驱使。
凌一帆想邀请墨晓夜同骑,可她自己很有被流放的觉悟,生怕惹上麻烦。在别人眼里,她是重犯,却除了镣铐轻装上阵已是惊世骇俗,如果再坐着驹马去幽冥,幽幽众口定用唾沫淹死她!
城与城之间的通道平坦宽敞,便于策马通行。没有路灯照明,队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