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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晓夜不想承认没用，可她确实是输了，而且输的不冤。床头的校规将这些惩罚写得清清楚楚。但她正因摆脱了体术课而高兴，就不计较了这惩罚了。至于面子的事她也想通，面子又不能当饭吃。
“阁老有什么吩咐让学生去做？”
阁老指了角落：“反正你就待几天，随便吧，几天是不足以打扫这么大的地方的。扫帚和抹布都在那边，打水出门右转。”
阁老走得悄无声息，偌大的图书馆又剩下墨晓夜一人。
图书馆的书按照外院课程，分为四排向后延伸。每本书上都有铁链和书架连接，显然都不能带走。除了体术类，其他三排都铺上了厚厚的灰尘。幸好书籍以薄金属片为材质，可万年不变，否则她真要担心这灰下面还有没有书了。
打了水，墨晓夜开始认真打扫起来。慢慢离墙壁近了，这一抬头竟大吃一惊。
整面墙上充满了壁画！由于年代久远，颜色黯淡，隔远了竟无法看到。这些壁画画工拙劣，连绵不绝，是在讲述一个故事。墨晓夜揉眼再看，便觉不可思议。她从未听说过有壁画的事，但那画清清楚楚在墙上，居然没人看到？
而且，竟全画着恶魔！她强迫着自己打扫卫生，再不敢看一眼。
惩罚并不是关禁闭，熬到了下课时间，墨晓夜赶紧找到余三。余三抢先出了教室，想去找墨晓夜，没想到她早就在此等候。
“夜夜，这么早……”
墨晓夜直接拉着余三的袖子就往演武场走，边走边说：“三哥！借一步说话！”
余三好奇道：“被欺负了？”
见四处无人，墨晓夜才开口：“你去图书馆的时候注意到墙没？”
“墙？”余三皱眉，“好端端的，我去看墙干什么？”
墨晓夜双手在空中划着什么，急得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吐出一句：“你仔细回想回想，那墙可有什么不同之处？”
余三正视起来，回忆着进去的每一个细节，决定没有别的疏漏，才摸着下巴说：“好像是有一点不同。”
“哪里不同？”
“那面墙有很多彩色斑点。”
墨晓夜愣了一瞬，回想壁画的并非成片涂上去，确实是用粗笔点的，说是圆圈也没有错。她又问：“除了圈圈点点呢？除了那些，你还看到了什么？”
余三愈发好奇了，听墨晓夜反复提到墙，再加上她骇然的表情，就知道一定是大事。平时她很少开玩笑，何况如今她正在受罚。难道图书馆的墙上还有不为人知的东西？
“你在墙上看到什么了？”
墨晓夜放开感知，还不放心，又四处看了看，才小声说：“画啊，那上面全是画。”
“不可能吧……我也是去了的，为何我看不到？”余三眼神古怪，“莫不是你眼花吧？”
“那些画颜色黯淡，远了根本看不出来，要不……下午你再去看看？”
“也只好如此了……但从未听说过图书馆还有壁画啊？不行，现在就去看。”他拖着墨晓夜就走，“你还记得画了些什么？”
墨晓夜缩了缩脖子，心中总是不安，似乎要出什么大事：“恶魔，全是恶魔……三哥，我有些害怕。”
“怕毛啊，就是些画，把你吓成这个样子！”
余三心里也是不平静，暗夜还没有听说谁家敬仰恶魔的……除了，蛮族！
难道贝利学院和蛮族之间……
余三顿感毛骨悚然，如果贝利学院和蛮族之间关系密切，要是被人知道墨晓夜发现了这层关系，后果不堪设想。联系到这次测试，余三有了推断，莫非那第三题确实是颜色测试，不过测的是一种他们都看不出来的颜色？
但这里又有一个问题，第三题据说和命定人有关，墨晓夜是真的看到那壁画，岂不是说她才是真的命定人？！想到这里，他也不能淡定了，墨晓夜不怕才不正常。
“墨晓夜，不管是不是你眼花，你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看了壁画！今天这话就当我没有听见，以后都不准提一个字。”
他从未有过的严肃神色吓到了墨晓夜：“三哥……”
“听清楚了！恶魔是蛮族人的崇拜，现在蛮族的事夜都闹得沸沸扬扬你也知道！之所以到现在都没有人知道壁画的事，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知道而绝对不说的人；还有一种，就是‘死人’！”
“我们现在装作平常一样去吃饭，下午的时候我再陪你去一次，看看清楚。”余三想了想，补充道，“既然已经看到了，你就看个明白，然后记在心里。有人那这个找事，也好多个筹码。”
墨晓夜想了想，没有比这更稳妥的办法了，于是点点头。可匆匆吃完午饭，却遇到祝小冉。
60知道的人都死了（）
祝小冉也是怕墨晓夜受欺负，好心来给她撑场面，笑道：“贝利学院两大‘煞神’送你去，你在里面才不会受欺负。”
墨晓夜还想拒绝，无奈祝小冉说什么都不放心她一个人来，只好三人同行。很快到了图书馆，余三专门挑了靠墙的位置坐下，心不在焉地拉着祝小冉闲谈，却望眼欲穿地盯着天花板看。
祝小冉不满道：“余三，你是不是对我不满，这眼睛怎么老不敢看我呢！”
“哪里，哪里……”
“哪里？老娘在这边，你往哪看！”
余三老实道：“我看墙……”
祝小冉一听更不高兴了，手在他眼前一扫，恶狠狠道：“墙上灰扑扑的，看个屁啊！”
余三回过神来，干脆盯着祝小冉目不转睛地看起来。祝小冉俏脸一红，墨晓夜绕过话题，打趣道：“他是害羞嘛，哪是不敢看你。”
余三忙不迭点头肯定：“是啊，我看到你我紧张。”
“胡说八道！”
墨晓夜听祝小冉的话，就知道她看不见壁画，甚至连墙上的斑点都看不到！心中对自己的猜测又肯定了两分。她刚想开口询问，余三握了她的手，摇摇头。两人无声的对起话来。
她瞪眼：你也看不到壁画？
余三肩膀微抬：就是看不到，我有什么办法。嘴上却说：“我走了，看你也是受不了欺负的，放学再来找你。”
有人看墙壁上什么都没有，有人看墙壁上斑驳点点……墨晓夜心跳飞快，像做贼一样，立即联想到那神秘的第三题，肯定自己是做对了。
也就是说，她才是真的命定人？！命定人还和蛮族有关系？
她感觉自己被这一系列的变故缠得越来越紧，快要不能呼吸。再回想，仅仅一个比试失败就让她受到惩罚，理由确实有些牵强。难道想让她进来的人也是知道这里有壁画？那人是要通过她的嘴把壁画的事公布于众，还是想知道壁画的隐秘？
她莫名觉得，这里面一定还有更大的阴谋。
整个下午，墨晓夜都在恍惚中度过。放学途中，余三低声道：“晓夜，我觉得还是要把画记录下来，若是有了手稿，以后才有谈判的筹码，保命也会更容易些。”
墨晓夜想了想，觉得这个计划可行，便问：“我要找什么机会去画呢，图书馆随时都可能来人啊！”
“把感知打开，确定屋子里没人你才画。轻便的纸笔我明天找给你，为了保命，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要不想死得无声无息，总要准备点东西傍身。”余三拍了拍墨晓夜的肩膀，泛起一丝同情来，一个柔弱弱的女孩子，怎么遇到的事情就这么多呢？
翌日，余三找来的纸笔往墨晓夜袖子里一塞，外观看不出异样。
表面上，墨晓夜认真地受罚，实际却暗暗记录着墙上的壁画。她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直到一个转身看见阁老正坐在椅子上看她。
她赶紧将东西塞回袖子里：“阁老，你老来啦……”
“我见你老盯着墙看，说说，你看到了什么？”
墨晓夜想起余三的描述，毫不思索道：“一些圈圈啊，红的黄的。”
阁老也不揭穿她，问道：“你是比什么输的？”
“自然。”
阁老笑嘻嘻问：“比个自然也会输，是什么题来着？”
“……让我们回答自己家乡能得到武器的所有方式。”
“哈哈哈……真是‘公平’，也是道好题。”
阁老笑得欢快，墨晓夜心中泛嘀咕，直觉他知道什么，又想起壁画的事，脸都吓白了几分。
阁老又问：“第三题做的还轻松吧？”说完，他把目光射向墙壁。
墨晓夜心中咯噔一声，不敢承认，还故意摆出一副倨傲的模样来：“第三题是平局，学生只输了自然而已。”
“你这丫头，鬼点子不少！”
墨晓夜见黑影一晃，心知要遭！闪身往门外狂奔而去。她明白过来，阁老哪是和她闲话，分明是耍着她玩呢！
“底子倒是不错，可惜身手差了点。”
不知什么时候，墨晓夜袖子里藏的东西被他搜了出来。他挡在门前，翻着她的小本子，也不管有没有人经过……也可能，他是故意站在这里的。空气似乎冻结了。墨晓夜站在近处，只觉得呼吸困难，往后退出好几步，不敢做声。
阁老眼神变换，让人捉摸不透。突然，他笑了，这笔和小本子不是霍家情报用的东西么？这丫头果然是霍青的人，也不知她怎么想的，竟选择了议院的令牌。霍家难道还要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去当细作不成？
阁老粗略翻看，把小本子一点点撕碎，提起墨晓夜往里走。他顺手将纸屑丢到桌子上的油灯里，纸屑仿佛无数只扑火的飞蛾般燃了起来。
“你是想把这里的都画下来？”
墨晓夜自知打不过，咽了口唾沫艰难道：“我已经将此画刻录过一份，你杀了我也不管用的。”
“在送你来的小子那里？天天来，今天也不例外，我就在这里等他。”
墨晓夜以为他对余三起了杀心，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