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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愣了一下,竟后退两步。他自缪对气息敏感,才能张狂到今日。这种感知力让他无数次的逃离过麻烦。他感肯定眼前这小妞绝非等闲,手中定是见过人命的。
“我,我就说说而已,凶什么凶!”
男子脸皮一红,假装到下水处搓了搓手,小跑着走了。
旁观的人觉得气氛很是怪异,根本不知道两人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男人说了两句话就走了。百思不得其解中,又议论了两句,也有人上前来递上一个破烂的石碗,方便给老人舀水。
人群散去,墨晓夜这才发现出不妥来。祝小冉不是个忍得住的人,为何到现在都没发声呢?
祝小冉掏出手帕,在水池边沾了水,给老人擦着手,哽咽道:“季伯伯,你怎么……”
“不,我不是你季伯伯,你认错人了!”
“季伯……”
“你走,走!我不认识你!”老人慌乱躲闪着,撑起身来蹒跚着往外走。
墨晓夜低声问道:“小冉,你认识他?”
“等会再说,跟着他。”
老人拐过一个路口,见周边无旁人,停住脚步,冷冷道:“我说了,你认错人了!”
“季伯伯,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我父母呢?堂哥他们呢?”
祝小冉说完这些话几乎拿出了她所有的勇气。长久以来积压的情绪终于崩溃,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泣不成声。
老人眼神闪躲,墨晓夜都看在眼里,更加肯定祝家的事情不单纯,季伯伯不敢相认明显是有所顾虑。她正考虑着要不要将底牌露出一些,就见季伯动了动嘴唇,以几乎轻不可闻的声音说:“莫要相认,保重。”
季伯说完,一瘸一拐跑开了。墨晓夜没有再追,搂着祝小冉的肩膀,低声道:“别哭了,季伯不敢相认定是另有隐情,我们走。”
墨晓夜感到有人找了过来,她不敢冒险,赶紧和祝小冉拐到一边,慢悠悠在街上游荡起来。
“抱歉,我失态了。”
祝小冉并不是个柔弱的女子,相反她非常坚强,否则也不会在秦家的压迫中生存下来。她把内心的情绪累积得太久,整天担惊受怕,这才失控了一些。好在她目标明确,也非常清楚自己该做什么,迅速收敛了情绪,没让墨晓夜担心太久。
墨晓夜在她耳边笑道:“你啥模样我没见过,客气啥。”
祝小冉眼睛还红着,忍不住拍了她的肩膀,破涕为笑道:“没个正形!赶紧找地方!”
这坪山城的平静之下,不知道隐藏了多少汹涌暗流,两人不敢大意。祝家逃出来的人虽说不知多少,但从季伯身上便可知,就算是找到了多半也不敢相认。如今之计,还不如去风满楼探点情报再做打算。
风满楼在坪山城的生意显然没有在瓦口的张扬。墨晓夜找了好久,终于在市场的一角发现了风满楼的小小标记,竟是一户卖肉的屠夫。
“老板,只有这些肉了吗?”
墨晓夜看着面前的生肉,一边恶心,一边流口水。她也说不清为啥是这样的反应,可见从居延泽到这里真是把她饿得狠了。
屠夫是个肥头大耳的中年汉子,一脸横肉,一看就有股子煞气,也难怪要选这样的店打掩护。墨晓夜心想,其他的店还真不适合。
屠夫挑眉看她,问:“你想要啥肉?”
“你有啥肉?稀罕的都尽管拿出来。”
屠夫看她瘦小得很,又是女子,心想多半又是哪家的大夫人姨太太内讧。这些女子的钱最是好赚,给得起价,任务还不麻烦。他大嘴一咧,笑道:“稀罕的银钱贵,货也少,是要预订的。”
墨晓夜扬起头,趾高气扬道:“我有的是钱。”
祝小冉翻了个白眼,还是忍不住好奇墨晓夜把钱藏在哪里了。如果她没记错,当时被龙飞追杀的时候,她只来得及把飞飞接了过来。钱袋子早就被划烂了,就算剩着也是不多,连得的宝石都是用帕子包了系在鞭子上的,她哪来的钱。
墨晓夜摸出玉牌来,放在掌心对着屠夫说:“我可有不少金子呢,怎样?”
355屠夫张勐()
屠夫沉默了半响,才说:“不如你连这两块也买了,我好带你回去看存货。”
这是个什么规矩?墨晓夜不懂,只好点了头。
屠夫用草绳把肉栓了,收拾了东西,说:“昨儿收了条蛇还没杀,炖汤最合适,两位和我回家取吧。”
直到进了院子关了门,屠夫才将信将疑道:“你是?”
“墨晓夜。”
“少主,请受属下张勐一拜。”
张勐心中虽有疑惑,但玉牌做不得假。早在两年前,总部就传来了消息,说是楼主收了徒弟,还是个女子。后来又听说搅动夜北的正是自家少主,已逃往西凉,却万万没想到她居然在坪山出现!
“辛苦了。”墨晓夜开门见山道,“这次我要取道回夜都,处理大选事宜。但这之前要先把祝家的事情处理了,你可知道什么消息?”
说起祝家的事情,张勐皱了眉头,在脑海里整理了一下,才说:“祝家曾经也算是坪山城的大户,做生意一直还算厚道。五年多前,突然来了几个西凉的人上门提亲。西凉虽然和这里相隔甚远,但祝家一直和那边有生意上的往来,也算是合理。”
“不料祝家拒绝,还突然间分家,十分诡异。毕竟祝家内部一直和谐,生意也是蒸蒸日上,根本没有必要。就在祝家计划分家的第二天,一夜之间,祝家上下消失了个干净,连银钱都没留下。”
祝小冉越听越气,墨晓夜包住她紧握的拳头,问:“一夜之间就能消失上百号人,是不是西凉的人做的?是秦家吗?”
“那几个人我们调查过,是西凉刘家的人。而且不止我们在查,白家当时也在查。”张勐谨慎道,“虽说缺乏证据,但能在山南做到一夜之间让世族消失的,左右不过那家。可我们在白家的钉子怎么打探,都没有得到任何消息,实在是诡异得很。”
墨晓夜一边听,一边掰开祝小冉的拳头,免得她忍不住伤了自己。尽管这样,祝小冉还是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道:“白家!”
张勐听说祝家有一嫡女在夜都求学,相必就是眼前这位了。旁的他不敢说,祝家这种安分守己的,一定是得到了让白家这样的庞然大物都眼红的宝贝,才会招来杀身之祸。
墨晓夜暂时没打算把通道事情告诉给张勐知晓,毕竟那边是居延泽,还是让瓦口的人过来带着人去认路更加稳妥些。
祝小冉深吸一口气,问:“祝家还剩了什么人?”
张勐摇摇头,说:“几乎没有人逃出来,连府上奴才都消失了。祝家没有被翻动过和打杀过的痕迹,所以我们才猜测这是白家的手笔。其中丢失的财物,估计也是白家为了掩人耳目做的。”
“晓夜,我要回去一趟,没准儿他们给我留下了线索。”
每个世家都有暗室,暗格更是多不胜数,若非知情人很难发觉。墨晓夜想了想,说:“我陪你。”
“少主不可。”张勐说,“白家在城中耳目众多,就怕他们还关注着,这一去就是自投罗网。”
坪山城特殊的建筑形式让城中极易掌控,一般的盗贼偷了东西都没个翻墙的地方,更不要说是潜去祝家了。若是白家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一定会对祝家严密监控的。
山南不如西凉民风彪悍,好管理得很。白家的劲找不到地方使,一些芝麻大小的事情都格外上心,不然当初墨磊进夜都也不会那么轻易就被人发现了。
“晓夜,你别和我趟浑水了,我一个人可以应付的。”
“这话你劫法场的时候怎么不对自己说?”墨晓夜骂道,“多个人多个照应,你连我都打不赢还要拦着我么?”
“我……”
这正是她经常对墨晓夜的态度。祝小冉把剩下的话都吞了回去,抱住墨晓夜,说:“谢谢你。”
“傻样,我们吃顿好的再去。”
墨晓夜直觉祝家人应该还活着。白家在自己地盘上要杀人防不胜防,当夜屠了祝家满门也是有可能的。但白家并没有这么做,反而是把人全部抓走藏起来,不用说也是要等着人送上门去。
墨晓夜第一次觉得有这些身份当挡箭牌也是一件好事,至少她可以用“女魔头”的身份做挡箭牌讨价还价。
她能跟着去,至少祝小冉不会无故消失,也算是对余三有个交代。
祝家的宅子离城主府不远,除了地下这一层,在地上还有小平屋,算是豪宅。
坪山城到处都敞亮得很,不像其他城市,路上有阴影可以利用。若是遇到巡逻,定是逃不过的。
两人对照着风满楼提供的巡逻图,打算从这一层进去,从上面一层出来,然后在米草田里躲上一阵子再回来。只是这时机要把握得准一些,还要在夜行衣外多穿一身昏黄的外衣,方便在街道上隐藏。坪山城不仅少盗贼,连风满楼的生意也是举步维艰,要是任务中出个危险,连躲都不好躲,就更别说救援了。
墨晓夜感慨,只有瓦口城那样的地方才是适合风满楼发展,做杀手生意都可以光明正大。不像坪山城,连营业部、联络部和指挥部都要分开来,以免一不小心哪天被端了老窝。
一切准备就绪,两人在张勐千叮咛万嘱咐中出了门,直奔祝家老宅而去。配合她们的,还有一位风满楼的隐士,任务是在她们进去以后把锁恢复原样。
祝家并不是被抄家的,里面也没死人,所以白家并没有在上面贴封条。歪歪斜斜的牌匾下大门紧闭,门上镶嵌的金饰已经被撬光了,留下凹凸不平的黑洞,述说着祝家当年的辉煌。
墨晓夜看着锈迹斑斑的锁心跳得飞快,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安,总觉得这一切像个陷阱,太过顺利了些。她对祝小冉说:“小心些。”
祝小冉眼神清澈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