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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才很着急,他虽说把秦书珩请了回来,但这表哥迟迟没有动手。他每日里来磨,都只得到秦书珩一句话:“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这是个什么意思,刘文才不懂。他只知道,自己那侄子刘宝林前段时间接手了布行的生意,如今眼看一天比一天红火,他哪还耐得住。
来给秦书珩汇报的人是秦瑞吉的人。趁着秦世岚最近心神不宁的功夫,秦瑞吉在秦书珩的帮助下,又集合了之前对他效忠的一小部分人。
秦书珩决定去找秦瑞吉商量对策。毕竟他们此时要做的事情最重要的是收回秦家旗下产业的经营权,等有了筹码,才能对抗秦志雄。他打发了侍卫,刚想站起身来就被刘文才拉住了。
刘文才四顾无人,压低声音说:“表哥,我有个天大的秘密。”
秦书珩知道自己这表弟不务正业,他能有什么大秘密。他拍拍他的肩膀,说:“表弟,今天我就不陪你了,我还有事,不如你先回吧。”
“表哥!”刘文才又看了看四周,拉过秦书珩来,附耳道:“霍青多半不是去夜北,而是去瓦口了。”
秦书珩根本不信,只觉得他在开玩笑,撑起身就要走。刘文才急了,赶紧道:“表哥,你还记得我当年在贝利学院的时候,求你去提亲的那个祝家的小妞么?”
“怎么了?”
“她家是平城的,没有通行牌就走到了西凉来,你不觉得奇怪么?”
秦书珩心中一跳,大惊失色。
刘文才见他终于听了进去,拉着他往书房走,边走边说:“表哥,你有几大世家的地图么?我指给你看。”
秦书珩急急的翻出了地图,刘文才说:“你看,平城是离居延泽最近的地方。除非凌霄城真有通道,否则他们一定是想通过瓦口去平城。”
他为了显出自己的能力,思维竟无比清晰:“如果凌霄城真有通道,你去了也抓不到人。我可是听说当时劫法场时,祝小冉也在的,他们这样放烟雾弹很可能是掩饰真正的目的地。”
秦书珩越听越兴奋,夸道:“好小子,隐藏得够深哈。我说你怎么就看上了山南的女娃子,原来如此。”
“嘿嘿,我只是想着,若是能拿下这条独家线路,以后飞黄腾达都是迟早的事情。那时候我没能力保住这个秘密,所以一直没轻举妄动。现在不同了啊,有表哥你,我还怕什么。”
秦书珩被恭维得一阵舒爽,笑道:“过两天,我反正都要下手,到时候肥水不流外人田,给两间铺子给你练练手。刚刚的话就不要对别人说了。”
有了这条通道,岂止是赚钱的事情。拿下平城至少可以稳稳的控制住两个城市,到时想做什么不可以,恐怕就是打白家个措手不及,完全取代也有可能。
“表哥,我醒得,我都憋了这么多年了,你看我啥时候乱说过。”
秦书珩按照例去和秦瑞吉打了招呼,本来是想和他商量关于霍青的事情,却见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早早就离开了。
秦瑞吉如今下半身还没有知觉,只好坐在床上。今天是最后一个疗程,已经过了约定时间,秦瑞吉仍然不见他的救星前来。宵禁时分,黑衣人才捂着胸口栽到了他的房间里。秦瑞吉惊得坐了起来,眼里闪着恐惧。
定睛一看,才松了一口气:“你怎么了?”
黑衣人说不出话来,对他摆手,一口鲜血喷到了地毯上。
秦瑞吉大惊:“神医,你怎么了!”
“无碍,路上被人阻击了,我恢复片刻来给你疗伤。”黑衣人背过身去,换了根手帕包在脸上,还是不肯露出自己的真面目。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合着房间里的味道让人几欲作呕。
秦瑞吉心里更是恨透了大房的人,料定这手脚就是大房的人做的。他不是怕黑衣人死,而是怕黑衣人死了之后没人来给自己解毒,这一辈子都要瘫在床上了。
半响,黑衣人终于站了起来,对他说:“我今天功力不够,定是要痛些,你要是忍不住就咬着帕子。”
秦瑞吉乖乖把枕边的毛巾折了,塞到嘴里,认命地点了点头。他从小怕痛,但为了自己下半生的幸福,再痛也一定要忍的。他清楚的看到了黑衣人怀里的面巾上泛着的水光,那是血……很快,他就顾不得想其它的事情了,黑衣人的针扎在他身上,他感到一阵深入骨髓的刺痛。
黑衣人安慰道:“三爷坚持住,最后这点毒都是积累在腿部的,已经深入骨髓了,所以会很痛。”
秦瑞吉点了点头,把嘴里的毛巾想象成了大房的人,狠狠咬了下去。最终,他还是没有挺过这剧痛,生生痛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时,房间里的黑衣人已经不在,但那血腥味却绕着鼻尖不肯散去。他试着动了动腿,惊喜的发现真的可以动了。
337秦仲侜之死()
第二日,秦世岚不顾众人反对西去凌霄城捉拿霍青。
机会终于来了!
秦瑞吉在秦书珩的帮助下前往秦家军军营,砍了几个人头,暂时拿下了秦家军在西凉的控制权。
于此同时,秦书珩驱逐萧帧,把警卫队的人牢牢的握在手中,并封锁了秦府所有通道,严禁秦仲侜出府通知。
当日,兄弟俩还更换了秦志雄手中所掌衣食住行四大行业的管事。所有店铺,不服从的一律驱逐出店,若有反抗者格杀勿论。就连刘宝林的布行也没有幸免,赵家的货物全部被罚没,几乎倾家荡产。
萧帧拍拍屁股,顺利的从西凉潇洒的走了,连护送都不需要。他还叮嘱曹旻,让风满楼在秦世岚回来后一定要告诉她,说他是被驱逐的。
他来时坐在秦家的囚车里看这雄伟的西凉城,犹如屹立在荒漠中的巨人,长宽不知几许。那拼合的天衣无缝的巨大石块垒砌在一起,像是巨人身上的肌肉。
他走时,被秦书珩夺权赶走,也算是逃之夭夭。
再回头去看,才明白多坚固的堡垒也当不住人心变化。所谓城市,不过是一张长满獠牙的血盆大口罢了。
三天之内,秦家旗下的店铺都易了主。等秦仲侜发现的时候,一切尘埃落定,无力回天了。
他看着两个儿子趾高气扬站在他面前,声嘶力竭道:“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现在是内斗的时候吗!”
秦瑞吉反问:“不是吗?”
“珩儿,你也这么觉得?”
秦书珩端了茶水,缓缓的吹着飘在杯子里的绿叶。他夺了大哥旗下的产业,然后呢?他心中有一些茫然,但他并不觉得自己后悔。他不敢去看秦仲侜的眼睛,说:“父亲年纪大了,是该休息休息,颐养天年了。”
秦仲侜此刻看起来只是一个步入垂暮之年的老人,那些意气风发都和他没了关系。他痛心疾首道:“你们!你们这是中了人家挑拨离间的计了啊!”
黎大夫说:“三爷,你好好想想,若不是下毒之人,如何能这么轻易解你身上的毒。”
“呲,自己没本事,觉得天下人都没本事么?”秦瑞吉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到秦仲侜的面前,冷冷道:“你包庇秦志雄,偏爱秦志雄,以为我和二哥都不如他。你什么时候在乎过我和二哥的死活?”
“他的女儿在夜北折了近十万人马,你连句责备都没有,随便哄哄就过了!我的女儿只不过多说了两句重话,就要被你赶回夜都。名声,财富,地位……你什么都给了他,他是怎么对你的?他把你忽悠得团团转你也觉得无所谓吗!”
秦仲侜没想到过在自己小儿子眼里,自己是这样一个人,他气道:“秦瑞吉,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们是亲兄弟!血亲兄弟,你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
秦瑞吉抑制不住咆哮:“他能想我就不能想?!他想杀我我还要伸着脖子等他砍?!我要这样才算是你的乖儿子吗?!”
啪!
秦书珩抬起头来,又迅速埋了下去,他不知道现在他应该是什么心情。他只知道,秦瑞吉刚刚说的话也正是他想说的。好歹,秦瑞吉和秦志雄还是同一个母亲所出,他们小时候还得到了父亲的悉心呵护和认真栽培,而他呢?连果子都吃不到一个。
秦书珩按下心中的不忍,继续作壁上观。
秦瑞吉摸了一下麻木的脸颊。他可以迅速的感觉到,皮肤下快速流窜的血液让他的脸肿了起来,但他感觉不到疼痛。他狠狠盯着秦仲侜,冷冷道:“打够了吗?没打够继续打。打完我就不欠你的了。”
秦仲侜气得浑身发抖:“逆子!逆子!……”
他手一扬,却没有挥下来,反而直挺挺往后倒去。黎大夫只来得及护住他的头,保证他不被摔伤。
秦书珩终于坐不住了,喊了一声:“爹!”
黎大夫赶紧摸出银针来,一边扎一边说:“现在知道喊爹了,刚刚做什么去了!”
秦瑞吉等到秦仲侜被抬进房间后,还一个人呆呆的立在堂上。终于,他放声大笑,脸上却流着泪水,失魂落魄扶着门出去了。
秦仲侜中风了,和秦瑞吉之前一样瘫在床上,俨然一副油尽灯枯的模样,无论黎大夫如何劝,他都不肯喝药。黎大夫赶紧派人去追秦世岚回来。
秦书珩最终还是狠不下心来,派了刘文才去瓦口城追堵霍青,还是留下来照顾秦仲侜。
秦仲侜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最不看重的儿子,没想到终了,却是这个儿子还陪在自己身边。他伸出手去,秦书珩迟疑了一下,还是握住了。
秦书珩说:“爹,你休息一下,娘给你熬参汤去了。”
秦仲侜猛的抬起头来,口齿不清道:“珩儿,你也是怪我的么?怪我小时候不重视你?”
在秦瑞吉说那些话的时候,秦书珩坐在一旁不肯出声,那时候他就知道,二儿子心中还是怨他的。他不后悔自己做的事,只后悔当初太爱这两个小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