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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悦不想去偷窥爸妈的秘密,于是踮着脚想从爸妈的卧室门前走过,哪知道,经过房门口的时候她的脚还没来得及迈开,里面又传来“乒乒乓乓”的玻璃器皿摔碎的声音。
然后,她听见爸爸的吼叫。“你摔啊,有本事你就把这些全部都给摔了!反正我明天就要离开了,这里的一切都跟我无关。”
裴悦身子一震,离开,爸爸要离开?他要去哪?是调职吗?
“裴文斌,你倒是蛮潇洒蛮痛快啊!你以前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我有嫌你穷吗?这些年,你从一个小秘书一步一步爬上副市长的位置,你的父母是谁帮你照顾的?两个孩子是谁教育抚养大的?这么多年来,我和孩子跟着你吃了多少苦?人家当官,家里富了,孩子老婆跟着贵气了,我不求那些!我只求你踏实地工作,别昧着良心做对不起人民的事。本来,我还以为你是个好市长是个好老公好爸爸,可现在,我才知道,原来你什么都不是!你裴文斌,只不过是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败类!”
站在门外的裴悦越听越糊涂,越听越心慌,直觉告诉她,这是爸妈之间的事,她不该偷听,可双脚却像是灌了铅般,怎么也抬不起来。
“哈,胡欣,别说得你自己多伟大似的,你不介意跟我吃苦?你比谁都介意!说吧,你要多少钱,五十万够不够补偿你这么多年的付出和劳苦功高?”
“啪!”房内传来传来一声脆响,裴悦估计是妈妈甩了爸爸一耳光。
“裴文斌,你够了!是我瞎了眼才会相信你洁身自好,原来你却在外面金屋藏娇了这么多年。现在,你是想用这五十万来换你自己良心好过些吗?我告诉,你那些不干不净的钱,我一分也不要!你要跟那个女人出国是你的事。从今天开始,小悦和小扬是我胡欣自个的孩子,没你裴文斌什么事。请你跟她有多远滚多远!”
裴悦的脑子轰地一下炸了!
在她心里,爸爸虽然挺严肃也很少陪她,但她一直觉得他是个好爸爸。
但眼前残酷的现实告诉她,爸爸那张正气凛然的脸孔只不过是装的,他不仅不是一个好市长,也不是一个好老公,更不是一个好爸爸!
在裴悦心目中那个高大的爸爸,在那一刹那,碎了!毁了!
在那个高大形像碎了的同时,裴悦心里那个温馨的家轰然倒塌,那些一直握着的小幸福,也在那一瞬间全部迸裂,化成了灰、变成了尘!
卧室里面的爸妈还在争吵,但裴悦已经听不不进去了。沉重的打击让她瞬间坠入无比黑暗的世界,她茫然地背着没来得及放下的书包默默离开了家。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大街上的,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去哪里,只是迈着沉重的步伐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走。
天,渐渐地黑了下来,沿路的店铺也陆续关了门,裴悦不知道自己在街上走了多久,只凭着本能一路追逐着、踩着自己瘦长而落寞的身影慢吞吞地向前行。
她的脑袋,在听到父母争吵的内容之后已经被彻底掏空,里面什么也没有了。
没有了要去取玉坠这回事,更没有了要去西餐厅给白铭庆祝十八岁生日这回事!
她绕着L市走了几个小时,肚子咕咕直叫她却一点不觉得饿,双脚起了好几个大泡她却不觉得痛。她就那样盲目地从黄昏走到很晚很晚,最后,她走到了一间屋檐下。
晕乱间,她隐隐觉得这间屋,似乎能给她一点安全感,于是,她终于停了下来,抱着膝靠着门,坐在屋檐下。
------题外话------
今天加班啊,唉,好累。
晚上十一点才回到家,昨天码了一点加上刚码的一些先发上来。
明天大家留意看看,如果能加上去,估计我会在后面加上一些内容,大家看明天一章的时候,先刷新一下本章(不会重新收费)。
么么,大家国庆节快乐!
【70】白铭专属标识
【70】白铭专属标识
(上章今天中午加了五千字,请刷新看)
良久,裴悦默然站起来,还陷在自责漩涡里的白铭连忙也站了起来,不管不顾地伸手扯着她的手臂。
“小悦,你要干什么?”
白铭哑着声担心地问,他从没看过裴悦这么失魂落魄,眼前这个像处于游离飘渺状态的裴悦,不仅让他心痛,还让他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上。
裴悦幽幽地瞟他一眼,“我去睡觉。”
说完,扔下白铭一个人,自己钻进睡房里。白铭贴在门边听着里面的动静,门缝里亮起了灯光,几分钟之后,门缝里的灯光灭了……
……
第二天,裴悦如常地起了床,睡了一晚之后,她的情绪已经彻底稳定了下来。毕竟,那些伤口无论有多深,都已经是十二年前割开的,经过这么多年的沉淀,早就结了疤。现在掀开来看,虽然还会痛,但已经不会流血。
裴悦打开房门,看见如雕像一般一动不动坐在沙发上的白铭,愣了一下。她还以为,他回家了。
“你怎么还在这里?”
白铭抬眼看见是她,霍地站起来迈着大步走到她面前。
“你没事吧?感冒好些了吗?”
他的嗓音带着彻夜没眠的沙哑,眼里布满了红筋,裴悦朝他笑笑。
“我没事,昨晚睡得挺好的,感冒也好得差不多了。”
睡了一晚之后,她的心情确实好了不少。
白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却依旧布满不安和担忧。“真的没事?”
“真没事!倒是你,昨晚又一晚没睡?”
裴悦扫一眼沙发,再望望满脸倦容的男人。
“我不敢睡!”从来强悍无比的男人,此际却小心翼翼地盯着她的脸。
“唉,你是傻瓜吗?!”
裴悦叹了一口气。
“我要将埋在心底深处的事说出来,并不是要让你自责,更不是想让你难受。我只是觉得,与其被过去的恨意束缚着迈不开步,不如勇敢一些,将过去的种种摊开来,两个人一起面对,一起克服。”
没说之前,裴悦觉得整件事中间有不少疑点,但对白铭十二年前不顾她意愿而强暴她一事,她愿意理解成,那一晚的白铭是因为喝了酒,鬼使神差控制不住才对她做了这样那样的事,但归根到底,白铭还是爱她的!
人就是这么奇怪的矛盾结合体,一方面,明明受够了他带给自己的伤害,一方面,却又要为他找借口开脱,好让自己跟他有继续走下去的可能。
将整件事完完整整说出来之后,她的情绪确实好久都抽离不出来,但她去睡觉的时候,整个人却觉得放松不少,大概是因为那个沉重地压在心底多年的枷锁,终于打开了,扔了,人,便得到了解脱的轻松。
后来,她关了灯躺上床,静下心来慢慢回想白铭听完整件事后的反应,竟觉得他好像被他自己强行侵犯她一事感到很震惊。
难道,他失忆了?根本记不起那晚发生的事?
白铭听了她的话,试着伸手抓着她的手,见她不拒绝,拉着她坐下。
“小悦,对那个对你做出禽兽不如事情的自己,我恨不得剁了杀了毙了他。但事实是,我确实做了那样的事情,对不起!”
白铭知道,这一声对不起并不能解决什么,更不能抹去她为此而受到的重创。但如果他对不起都不说,那他就成了只懂逃避责任的懦夫。
“白铭,那晚的事,你一点记忆都没有?”
即使现在的白铭跟过去相比改变了不少,但裴悦始终相信,他是一个光明磊落的男人。但一个如此光明磊落说一不二的男人,这一声对不起,为何要在十二年后才对她说?
白铭沉默了一下,抬眼定定地凝视着她。
“我有记忆,但我一直以为那只是梦……”
白铭艰难地开口说道,这种欠缺真诚更像是借口的理由,即使是事实,却让他难以启齿。
他的这个回答,证实了裴悦心里的猜测。
两人又静静地对望了一会,白铭眼里充满和忐忑,而裴悦的眼里,却是清澈见底的澄明。
“好饿!白铭,请我吃顿好吃的早餐吧!”
裴悦摸摸肚子打破两人间窒闷的气氛,既然事情都说开了,误会也解开了,就没必要总纠缠在旧事上兜兜转转自寻烦恼了,活在当下才最重要。
白铭怔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重重地点点头,牵着裴悦的手就要出门。
裴悦用挑掦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皱着眉说。
“白铭,你还是先去洗个澡刮刮胡子换套衣服再出门吧。”
白铭看看自己一身皱巴巴的衣服,确实非常不雅观。
“你跟我来一下。”
裴悦拉着白铭进了裴扬的房间,从衣柜里翻出一套衣服出来扔给他。
“你跟小扬差不多高,衣服应该合穿,不过,都是淘宝上淘来的便宜货,穿不穿随便你。”
白铭无所谓地笑笑。“如果你不介意,我不穿也行!”
裴悦被他这话噎了一下,这男人,刚才不是还一副要死的模样吗?怎么这么快就恢复他流氓本性了?
两人慢悠悠从小区走出去,白铭来G市已有一年,但却是第一次这么悠然地在街上走。
“你想去哪吃早餐?”白铭左右张望,这区是比较便宜的地做段,街道两旁都是些店铺根本看到一家像样的酒楼或是西餐厅之类的食肆。
裴悦指指前面那间悦扬快餐店,“那间!”
白铭一看那招牌,似是明白了什么,陪着她进了店门。
“兴叔,辉叔,早!”
裴悦当是自已店一样拉开凳子坐下,并笑着跟店里的人打招呼。兴叔顶下这店之后,不仅店名没换,连员工都还是原来那几位。
“小悦,早啊。这位是……”
兴叔热情地迎上来,目光落在白铭的脸上移不开。
“兴叔,这是我朋友。”
裴悦不是爱张扬的人,她说着,看一眼身边的白铭,穿着裴扬的牛仔裤加棒球外套,整个人起码年轻了十岁,跟满大街的大学生小P孩差不了多少。
不过,兴叔也不是随便可以糊弄的人,他日常喜欢关心政治民生,G市每晚七点半的新闻他总一分不少地全部看完。见裴悦和白铭端起茶,他又偷偷瞧了白铭几眼,然后,便用开玩笑的口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