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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想出门的时候胡欣的反应,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在这种时候,他心里就特别感激裴悦。即使她还没原谅肖姒,但她却从没拿这些家长里短的琐事来烦过他,甚至,出门时还如此明显地帮了他一把。
烟,只被他吸了三几口,大部分时间,都被夹在他修长的手指间袅袅自燃。
等他回到医护室,堵在心里那一摞烦心事已被他压到了心底的角落,表面上看起来,他还是那个意气风发刚刚连任成功的白大市长。
都说一个人能扛多少的压力就有多大的成功,这么多年来,工作的事飞跃的事感情的事,他都是这么一路扛着走过来。对他来说,那一支烟的时间,足够让他沉淀下所有的沮丧和烦扰,重新打起精神去面对那些躲不掉的劫难。
“我妈怎么样了?”
白铭重新坐回床沿,大掌再次覆在肖姒的额上,问的,当然是坐在另一边的专家。
“肖女士已经在慢慢退烧,刚才醒了一下子,说了些什么我没听清。”
白铭走开了一个多小时,药物已经起了反应。
从手掌的触感来判断,确实已经退烧,白铭盯着肖姒的脸看了一会,伸手端了搁在床头柜的杯子,抬眼对一旁站着的那名年轻医生说道。
“麻烦给我支棉签。”
那医生拿了棉签,略带小慌张地想要接过白铭手中的杯子。
“白市长,还是我来吧。”
白铭从他手上拿过棉签,“我来。”
白铭拿起棉签放在杯子里,把湿了的棉签放在肖姒干涸的唇来回辗了一遍。
这种体贴的小事虽只是举手之劳,但他却从没对肖姒做过,现在会做,大概,是见多了裴悦对胡欣的一些撒娇亲昵又不失体贴的画面,潜而默化地影响到了他。
记忆里残留着跟妈妈最亲近的画面,大概是几岁时她想要抱紧自己,但自己却一脸嫌弃地挣脱她的怀抱。
想起这些,白铭心里轻微地触动了一下,感情的事从来都是双方的,一个给一个逃,慢慢地便成了日后他与肖姒间虽为母子却极疏远的关系。
就在白铭凝视思考的时候,肖姒的唇动了动,眼睛微微睁开,模糊看见眼前的影子,凄然的眼里掠过一抹不敢置信的惊喜。
“小铭……”沙哑的嗓音又干涩,手缓缓地抬起来,抚在白铭俊朗的脸容上。
“嗯……妈,舒服点没有?”白铭没有躲开她的手,任由她带着微烫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肖姒眼里渐渐湿润,有些话想说,却哽在喉咙说不出来,唯有点点头。
白铭抬起头望望两名医生,朝门口方向扬了扬下巴,示意他们出去一下,两位医生心领神会闪了出去,并把门关上。
“妈,还是很难受吗?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见肖姒摇摇头,白铭把杯子搁回床头柜上,很自然地用手撩开贴在她脸上的几缕发丝,然后,极温柔地用修长的手指帮她把凌乱的发理顺。
他这难得的温柔举动,再次把肖姒惊到了。
刚才,当她睁开眼看到儿子用焦心的目光望着自己时,她只当自己在发梦,而唇边传来软软的湿热滋润感更是让她惊愕。
这么多年来,这个儿子一直对自己极为抵触,见了面也没几次好脸色给她看,自己对他和裴悦做了这么多过分的事,她压根不敢去奢望儿子会原谅自己。
因为,就连她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
这种自我唾弃和自我厌恶的情绪,从白瑞康来过一趟之后,更是膨胀到了极点。
她肖姒向来自大自负,颇有点不可一世的味道,但这一次,她承认,她裁了个大跟斗犯了个没法回头的错误。
难怪,白瑞康要跟自己离婚,儿子们也好一段时间不来看自己。这些,都是自己罪有应得,是报应。
所以,当她迷迷糊糊醒来对上儿子温柔的目光,有那么一刹那,她只以为自己是在发梦。
等她好不容易相信儿子是真真实实地在眼前的时候,这个向来冷漠面瘫的儿子居然做出如此颠覆形像的举动,这个既体贴又温柔的人真的是她那个沉默寡言的儿子白铭吗?
“小铭……”她瞪着微红的双眼,望着眼前的白铭。
“嗯?!”
白铭慢慢地帮她理着头发,却并不看她,而是看着她鬓角的白发发了一小阵呆。
“我……”肖姒的喉咙依旧干涸,有些话,堵在心里满满的,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白铭终于把视线从她鬓角移了回来,对上她微红的眼。
“妈,我跟小悦领证了。”
白铭说得很平静,窥见肖姒眼里的亦喜亦悲的复杂情绪,又补充了一句。
“我们现在已经住一块了,婚礼会等你出去之后再办。”
就算白铭很体贴,刻意把“结婚证”简化成“证”,还是无法把她心里的悔疚抹掉。
等听到后面那一段话,肖姒便再也忍不住哗地一声哭了出来。
“……小铭,对不起……妈……对不起你……”
当她以为白家的所有人都抛弃了她的时候,儿子却告诉她,婚礼会等她出去之后再办!
只不过,她有何颜面去面对那个已成了自己儿媳妇的裴悦?还有那个可爱无辜的孙子白羿恺?
肖姒哭了一阵之后,大概是药物的关系又或者是因为哭了发泄出来之后心里舒服了一些,慢慢又沉沉睡了过去。
白铭坐在床沿陪着她到下午,叫专家给她再检查一遍,专家说她现在的体温已渐趋正常,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在白铭的要求下,专家留下几天的药并细细嘱咐一旁的狱医用法及用量。
之后,专家便与白铭一起离开。
白铭回到家里,已近傍晚,远远便看到儿子抱着狗狗坐在秋千上玩耍,落日把秋千上的影子拉得很长很远。
白铭踩在松软的草地走到秋千旁,抬手抚上小包子的脑门。
“宝贝!”
“爸爸,你回来了!”小包子猛地抬起头,晶亮的眼眸在落日的映照下显得更为耀眼。
“嗯,爸爸回来了!”白铭倾身,在儿子唇上亲了一下。
小包子腾出一手攀上白铭的脖子,“啵”地一下回了白铭一个湿热的亲吻。
白铭暖暖的心里泛起一丝酸涩,如果自己打小时候就跟儿子一样,把喜欢的情绪都用行动表现出来,自己跟老妈,或许就到不会走到今天这步。
“爸爸,累吗?”
小包子暖暖的脸贴着白铭的脸,稚嫩的嗓音像一道清泉,流进白铭酸涩的心田。
“不累,爸爸有你就不累。”白铭感慨道。
小包子才三岁多,还没能体会自己爸爸说这话时的心情,手攀得累了便放开白铭,仰着头望着他。
“爸爸,今天是星期六,你去哪里了?加班吗?”
白铭犹豫了一下,摇摇头。
“不是,恺恺的奶奶病了,爸爸去看奶奶了。”
这是白铭第一次在儿子面前提起肖姒,以前绝口不提,是怕儿子会锲而不舍地追问关于这个奶奶的事。
好几次想说些关于老妈的什么,可一对着儿子天真无邪的双眼,他又变得难以启齿。他总不能实话告诉儿子说“你奶奶是让爸爸和妈咪分开几年的罪魁祸首”,但要美化老妈的形像,他又做不到,所以,索性先搁着不提。
小包子仍旧仰着头,他并不知道,自己没有爸爸的童年,便是这个他从没见过面的奶奶造成的。
“奶奶?就是爸爸的妈咪吗?”他一脸好奇。
“嗯。”白铭轻轻应了一声。
小包子扇动着长长的睫毛,眼里浮上一抹惊喜。
“原来,恺恺也有奶奶啊!哪她现在在哪?为什么她都不来看恺恺?”
在小包子的生活里,开始,只有妈咪和赵文涛叔叔,后来,有了舅舅和外婆还有干妈,再后来,有了爸爸曾爷爷曾奶奶还有爷爷,现在,忽然又添了一个奶奶,他并不觉得奇怪,只以为别人也像他一样,亲人都是这样一个一个慢慢地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
听儿子这么问,白铭不由得觉得心安,也心生感激。
很明显,胡欣和裴悦都没有在小包子面前提起过自己老妈。因而,在小包子的脑海里,奶奶这个人是一个空白的影子,至于这个影子要涂抹上什么颜色,全由老妈她自己以后去慢慢涂抹。
“嗯,奶奶病了,要几个月才能出院。几个月后,恺恺就可以见到奶奶了!”
白铭轻轻地揉着儿子柔软的发,他撒这个谎,是希望,这个善意的谎言能保护他在乎的人,无论是儿子还是妈妈。
“奶奶病了?那……爸爸可以帮恺恺带礼物给她吗?”
小包子仰着一张纯真的脸,干净清澈的眼眸里,写满了对那个素未谋面的奶奶同情和担忧。
唉,明明肖姒对小悦做了这么多过分的事,但为何竹子写这章的时候,硬是眼角潮潮的?
然后,关于这几天更新的不及时及不给力,竹子解释一下。
竹子现在的笔记本电脑用了几年,最近抽得厉害,上网卡得死死的,而且时常丢失一些文件。终于下了决心要把它换掉(老公早提醒我换了,我不舍得),这两天都在整理电脑内的一些文档和资料,用了几年的电脑,里面原来存了不少东西,包括竹子自己写的几百万字的文文和好多书评,见了光的没见光的,真的很多很杂。把它们慢慢整理并导出来花了不少时间,加上年底了事儿也多,码字的时间就少了,希望明后天可以恢复万更,争取春节前把文文完结。
【43】有偿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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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觉的时候,因白铭的伤还没彻底痊愈,所以他努力地抑制着自己,只是安分的搂着裴悦窝在被窝里,可怀里的人却不怎么明白他的苦心,像只小猫似的在他怀里蹭来蹭去极不安分。
“宝贝,怎么了?睡不着?”白铭在她发顶上轻亲一下,只以为她上班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大手在她背上扫了几下安抚着她。
“你妈……她……怎么样了?好点没?”
裴悦仍窝在他怀里不曾抬头,却是吞吞吐吐地问,估计,这话在她肚子里憋了一整天了。
白铭没想到她原来还把这事惦着,心里泛暖,不由得把她搂紧了一些。
“嗯,下午我回来的时候烧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