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唉,也只能用这“一般将来时”来安慰一下自己了。
大学生活当然少不了浪漫时光。
我来自那文化生活极为贫乏落后的山乡,一些父辈们艰 辛谋生的记忆让生活的底色在我眼里暗淡无光。但是,自己一 心跳出农门的强烈渴望却正是出自对那种文明的、高雅的、 浪漫生活的向往。
我对一切浪漫的生活方式充满向往,它们使我的灵魂由 粗鄙简陋变得细腻、精致,使我从气质和灵魂上发生变化。
学校组织的舞会和各种音乐演唱会、画展都让我强烈地 感受到都市文化的冲击。
而正是在一次舞会上,我的爱情鸟扑打着翅膀飞来了。
那一次,学校团委在大礼堂举办联谊舞会。去的人很多 ,声音也嘈杂,舞池像个闹哄哄的大音箱。男生女生们衣饰华 丽,笑语喧哗。乐池里的大理石光可鉴人,现代电声音乐不 停演奏着各种正在流行的歌曲,渲染着浓浓的新潮时尚和欢乐 氛围。
在观察中我发现,像我这样的农村男生在这种场合很有 种新鲜感,也有某种莫名的距离感。在邀请女生们跳舞时,总 有些不自信或是不太自然。
我坐在那里抽着烟和寝室里的哥们儿聊着天,眼神儿却 不时瞧着那一对对走下舞池的人们。那些女生大多在外校带了 男友来跳舞,高我们几届的老生们更是陪着女朋友缠绵。
我忽然感到一种人群中的孤独;喧嚣中的寂寞;孤傲中 的自卑。为了寻求心理上的支撑,我竭力装出一副蛮不在乎的 样子,歪叼着烟,睥睨这红尘中的男男女女,一副愤世嫉俗 的样子。然后,就回头和胡文林、肖胖子、卫诚大谈民族主义 和自由主义,大谈中美
关系和台海问题,大讲反日是中国的长期战略任务。那时我 是一个真正的民族主义愤青立场,旁征博引,侃侃而谈,有 点国务院总理召开记者招待会的风范。呵呵。
胡文林却是个自由主义者,总是在一些关键问题上和我 产生争议。我不反对自由主义,甚至感到自由主义能够解决很 多不人道的社会问题。但我还是主张民族和国家的生存发展 是绝对价值。
胡文林不跟我争,总淡淡地一笑:“只要让人活下去, 活得好,管他是哪个政府,哪个国家。”
我正要拉开架式和他论战,这时却有几个相熟的同届女 生主动邀请我们,打断了我们语惊四座的清谈。
那都是看过我打球的女生,其中也有那个妆化得像花狐 狸一样的女生丁雅莉。她请我跳了舞,也请那个胡文林跳了舞 。这都是新生入学那天认识的。
丁雅莉的风骚是有名的,她并不在乎,任凭那些传闻在 男生女生中飘忽如风。
跳到舞池中央时,由于我刚学会走那个快三慢四,动作 不太熟练,总是撞到她的腿。在走侧步时手臂也总是被她拉得 很紧,几乎贴在她的胸前。这让我有些紧张。
这女生媚媚地一笑,那时我开始闻到一股女性荷尔蒙的 气味。
没跳几圈我就说:“算了,我跳不好。”
丁雅莉笑而不答。
她知道我为什么要下去:她的身体几次碰到了我那里, 那里很不雅。
我回到座位上,忽然脑子里想起一个人来,那个在大武 汉第一位和我平等说话交往的女生。但确实一下好像想不起来 她的名字了。
一会儿,我朝和丁雅莉刚跳完舞的胡文林喊道:“喂, 老大。”
那胡文林漫应了一声,却又回头用手在丁雅莉腰间捏了 一把,丁雅莉格格一笑,眼睛里满是风骚味道。
胡文林嬉笑着回到我身边坐下:“什么事?”
我很反感男女生公然这么调情,皱皱眉头没做声,过了 一会才问:“那天新生入学时接我们的好像还有个很活跃的女 生,忘了叫什么?”
胡文林脸色一下变了:“什么样哦?”
我笑了笑:“好像进校后就再没见过她了。”
胡文林丢给我一支烟:“想追她?”
我脸一热:“哪里,我只是随便问问。好像当时你还叫 过她的名字我这会儿忘了。”
他借我手里的烟头点了下火,说道:“哦,她叫斯晓虹 ,外语系的。有空。我跟她说说我们寝室有男生在打听她。”
我笑了:“别是你的女朋友吧,你们第一天就像蛮熟悉 的。”
那一向风流潇洒的胡文林居然脸红了,支吾了两句,然 后闷头抽烟,像有了心事。
一会儿,他才对我说:“是不是真想追?我还是可以帮 上忙的。我跟她有点熟。”
我摇摇头:“外语系的女生都蛮拽的,我怕不好应付。 ”
胡文林笑了笑:“那不,斯晓虹的人蛮好的,你想追, 就要认真对待人家。”
他亲昵地拍拍我的肩:“你要是真有那个运气,真的就 要享福了。”
我笑了:“算了,一个人惯了。真的没那个心思,只是 觉得她很不错。待人很热情。”
胡文林撇撇嘴:“少讲这些违心的话,你的心思我不晓 得?你看看那边,认一认,那个女生是谁?”
这时,我的目光向舞池扫去,突然发现了她,那个快活 、热情、漂亮的小女生斯晓虹!她正在乐池边的音响旁和一位 长头发的男生快活地聊着什么,还不时格格直笑。一会儿, 她拿着话筒走上了乐池:“各位同学你们好,现在我为大家唱 一首《我是女生》。”
这是首欢快活泼的歌曲,她边唱边跳,赢得台下男生女 生们大声喝彩。
“你不要这样的看著我
我的脸会变成红苹果
你不要像无尾熊缠著我
我还不想和你做朋友
你不要学劳勃狄尼洛
装酷站在巷子口那里等我
你不要写奇怪的诗给我
因为我们没有萍水相逢过
我是女生漂亮的女生
我是女生爱哭的女生
我是女生奇怪的女生
我是女生你不懂女生
我是女生……”
那一刻,我被她深深迷住了,痴痴看着她,烟头烧到手 指了都不知道。
一曲完了,我看见胡文林潇洒地走了过去,大概想邀她 跳下一曲。
一种嫉妒感居然从我心底升起,同时还有种失落感。
我抽着烟,看着他们在谈着什么。
那胡文林潇洒地耸耸肩往回走。
这时我忽然又有种轻松感:那女孩儿拒绝他了。
不料他却朝我招招手,我愣了一下,走过去。
他笑笑:“她还记得你,同意和你跳一曲。”
我颇觉意外,这胡文林还真够哥们儿。
这时,斯晓虹正同她寝室里的几个女生坐那儿,叽叽喳 喳地说着什么。斯晓虹还不时朝我们这边看一眼。
我就壮着胆子上去了。结果所有的男生和女生的目光都 看了过来。
我看见她的目光在那一瞬间亮了。
我上去竭力克制紧张感,故作轻松地说道:“斯晓虹, 请你跳个舞好吗?”
那时的情形简直令我永生难忘:那个漂亮女生轻轻地站 起身,
朝我一笑:“那当然可以。”
然后,把她的纤纤玉手和轻软腰肢交到我的手里。
她的手温热而柔软,腰轻盈而灵动。我连呼吸都放慢放 轻了,小心翼翼地捧着她起舞。第一次跟女生跳舞,我有点紧 张,不时踩上她的脚或撞上她的腿。
她轻笑:“我带着你跳吧。”
我便改变了步子跟着她跳。
然后她歪头问我:“你把我忘了吧?”
我摇头:“不是,尽顾着适应大学生活了。”
她又是一笑:“我看你一个人坐那儿半天了,怎么才来 请我呀!”
我半天才答道:“怕你拒绝我。”
她格格一声笑了,很开心的样子:“你倒蛮诚实的”。
我这才认真看了看她,除了鼻尖上有粒小黑痣,她真的 算是个漂亮女生。
若是在其他女生稀缺的理工综合高校,她一定是位众望 所归的校花级女生。
一周后,我们寝室哥儿几个正甩牌时,一个穿花裙的女 生突然闯了进来。
我们都是一愣:斯晓虹!胡文林脸有些红,看了看我没 做声。
我那时脸上贴着几个纸条子,看见她,也愣了半天。
斯晓虹一时也没认出我来,正诧异:“我找错了?”
一哥们儿,肖胖子,听我吹过那段艳遇,把我往上一拽 :“是他吧,快验明正身!”
我撕了条子,朝她一笑:你来了,坐。
她一笑:瞧这乱的,我坐哪儿呀!
她来得有点突然,我还来不及打扫战场。寝室里有点乱 糟糟的,卫诚和我的臭袜子散发着“浓郁的芳香”。几乎所有 哥们儿的被子都没有叠。
我想了想,急中生智:要不我们出去走走?
她点头:好。
那一走,直到晚上十点多才回来。
我们去了东湖、归元寺、龟山公园,划船、坐蹦蹦车, 吃了东来顺的面条,四季美的汤包。
第一次和女生一起在武汉街头散步,我的心情又兴奋又 紧张。但斯晓虹的活泼、率真让我轻松了不少。
她真爱笑,话也特别多,和我坐蹦蹦车时见我手忙脚乱 的,她笑我是大狗熊。
我感到,她像个可爱的、善解人意的小妹妹。
后来我们散步时,斯晓虹却跟所有聪明的女孩子一样含 而不露,旁敲侧击,让我讲了不少真话,也就是我家里的一些 情况。
交谈中,我发现,她其实是那种很唯美的女生,就是那 种很小资的。她对人情世故看得挺透的,讲起港台流行音乐, 讲起好莱坞、张艺谋,讲起余秋雨、池莉、方方,她都能侃 得头头是道。
她就歪着头问我喜欢哪样的,我说喜欢林心如那样的。
她低头笑了笑。笑的那样子很美,让我心动。
我问她喜欢哪样的男星,她想了半天,说她喜欢梁朝伟 。
我有点吃醋,笑笑:“可惜刘嘉玲把他抓得牢牢的,你 没机会了。”
她却看着我直笑。
我以为脸上哪里不干净,用手在脸上摸了摸。
她抿嘴一笑:“你莫说,你的眼神有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