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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刘姐忽然到保安部这边来,把我的衣服扯了一 下:“陈刚,你不是在这里。”
我一愣:“我是做保安沙?”
她笑了:“你是门厅礼仪保安,在我负责的公关部那里 。”
我不知道礼仪保安是个么东西,只好跟着她来到另一拨 人堆里。
这里却都是年轻女孩子,一个个穿着打扮都非常漂亮。 我心咚咚直跳:把我搞这里来做什么事?我很不习惯呆在脂粉 堆里,手脚不知道怎么样放。
那些女孩们却一个个回头看我,窃窃私语,还朝我笑。
不过,我发现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留一头长长直发垂肩 的女孩子格外引人注目。她个子好高,大概有一米七五左右, 身材近乎完美。
我心里叹道:这新时空娱乐城只怕把武汉的美女都招来 了。
一会儿,方燕凌总经理来了,刘姐就站在她身边。
她走到台阶上,亲自给我们训话。
方总讲一口普通话,穿着一套墨绿色职业女装,雪白的 衬领翻在西式外套领外,紧身的墨绿色套裙勾勒出一种成熟女 性的丰腴与婀娜。
她简单讲述了娱乐城的基本情况和管理要求,提出所有 员工
要服从管理,听从指挥,遵守和执行公司规章制度。公司管 理上会很正规、从严。通过她的介绍我才知道新时空娱乐城 是对外的,是一个子公司。整个集团公司全称是新时空文化发 展股份有限公司。方总目前既是娱乐城的总经理还兼任集团 公司副总裁。
训完话后,每个员工在大门口每人领到一件深蓝色员工 制服。
等集会散了,分在娱乐、公关、餐饮、后勤等各个部门 的人都各就各位。
我算是公关部的,就随同其他招来的女孩子来到了公关 部。不过我发现那个高个子女孩却不见了。她没跟着来,而是 坐一辆黑色轿车走了。
在公关部办公室,刘姐,应当是刘经理,特意把我向其 他同事们介绍了一下。原来,我来得算是晚的。据说为了找个 像样的礼仪保安到各大学都挑了挑。而其他的女孩子都来了 两三天了。
刘姐让一个叫阿倩的女孩子拿来一套礼服,让我试试。
这是一套鲜红色的软呢礼服,红色贝雷帽,上衣是缀了 黄穗子的无领中山式上装,扣子都是特制镶金的圆扣。下身是 镶黄条边的红色呢裤。
我到一边的更衣室里穿了穿,一看镜子:妈的,这是什 么鬼形象?
漂亮倒是漂亮,完全成了个花瓶式的娘娘腔男人。
刘姐进来了,笑道:“哟,蛮好咧,走出去让她们看看 。”
我不愿出去。
她笑了:“这是工作服,怕什么事?”
我有点不安地走了出去。
外面的女孩子“哇”一声尖叫。
阿倩笑了:“成了奶油小生了!”
刘姐便笑道:“阿倩,你给他再化下子妆。”
我失声道:“还化什么妆?”
阿倩笑了:“公关部上班必须化妆。不然要扣工资奖金 的。”
我皱了皱眉头,有点不太想干这个了。说得好好的干保 安,么
事成了个花瓶?我本来是个粗人,倒让我干这个!
阿倩却早把我拉到一边的化妆室里,给我描眉敷粉,一 脸粘乎乎的粉呀油的,很不舒服。
等我再看镜子时:你吓我嘞,完全让我自己都不认得了 。很陌生的一个油头粉面的家伙。
她让我出去,我这回坚决不出去。
那些女孩子就跑进来看,我站起身,对进来的刘姐说: “刘姐,我不愿干这个。我要当保安。”
刘姐一笑:“你几傻嘞,那些保安一个月才千把多块钱 ,你就化化妆,在门口站站就是三千块。”
我这才没做声了,又想起一个问题:“那我工作时间怎 么样保证?”
刘姐笑了:“你不在就是阿倩顶班,不要紧的。”
我看了看阿倩,她个子也蛮高的,一米七吧,长得也不 错。
“你先干段时间,到时候会调的。”刘姐暧昧地一笑。
正说着,一个穿着公司制服的丫头跑来:“方总让刚来 的小陈到她办公室去一下。”
刘姐皱了皱眉,又笑着对我说:“那你去吧。”
我要去洗一下妆,刘姐却哼了一声:“算了,你先去, 让方总看看你的妆。”
然后她冷冷地一笑,转过身对其他女孩子吩咐道:“你 们该干什么事干什么事,莫围着看,小陈是大学生,又是刚来 ,大家平时有事多提醒一下。”
我隐隐感到公司内部人事关系有点复杂,默默跟着那丫 头出门进了电梯。后来我才知道,刘姐是公司股东之一林老板 的情人。就是这层关系她才进得来,还到了最重要的岗位, 主管公关部。
我随着她来到了八楼的总经理办公室。
进了门,那小丫头先进去通报了一声。
然后她转身示意我进去。
那方总整理完桌上的文件,抬眼看看我,笑道:“哟, 小陈,好潇洒的小伙子。你可是我们公司的门面哪,今天上班 感觉怎么样?”
我点头:“感觉很好。”
方总想了想说道:“我本来想任命你为我的助理秘书, 主要是办理一些我来不及办的事,同时负责协调各个部门的工 作,掌握各部门经营管理状况。但是现在林总想让你先到公 关部干段时间。”她叹了口气:“先干着吧,以后我再调 整一下。”
我一听眼睛就亮了:如能跟着方总做秘书可是一下进入 了核心层哪!
我的心禁不住跳了起来:“谢谢您对我的信任。我一定 尽力办好每一件事。”
她笑了,很亲切地对我说道:“林老板多次在我面前提 起你,你特别能吃苦,脑子灵,还是名牌大学学中文的。如果 我们的事业发展了,还希望你毕业后到公司来。”
我连连点头:“感谢方总,我一定努力。”
方总拿起内线电话,让后勤部送一套大号西服来。
一会儿,那个小丫头就送上来一套深灰色西服。
我知道那种西服是统一定做的,只有公司各部门一把手 才有。刘姐、保安部的梁部长他们就穿的是那种三千多块的高 档西服。
方总起身从盒里取出来:“试试吧,看合不合身。”
我忙双手接过来,轻轻打开,然后脱掉身上的礼服,整 整齐齐地穿上。
方总歪着头看了看,过来把不整齐的地方拉了拉,然后 笑了:“小陈,你还是个衣服架子咧。下个月我们和服装公司 联合要在门口搞个服装模特表演,集聚下子人气,你蛮可以 上场的。”
我脸红了一下:“我还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方总笑笑:“男伢就是要有勇气去闯。”
我脱下西服小心地折叠好,放进袋里。然后穿上原来的 夹克,提着衣袋向方总告别。
方总认真看着我的一举一动,动容地说道:“小陈,你 的心好细呀。”我腼腆地一笑,其实这都是和虹虹谈恋爱的结 果。
站在装修豪华的公司大门口,笑着面对一切人。这种滋 味并不
比扛大包轻松。那个虽然重点、累点,但只要没有熟人知道 ,心里多少还好受点。这个礼仪保安可是要面对社会三教九 流、形形色色的人,有点像是向公众出卖笑容,出卖形象。
只要看到有豪华轿车进来,就要主动上前开门。周先生 、方总、林总还有丁总,都享受过我的这种服务。
我从没干过这个,成天做这些事,没多久就腻味透了。 如果不是方总那句调我当助理秘书的承诺,我真的干不下去了 。虹虹好几次要来看我,我都不让她来。她只知道我在做保 安,保的什么安却不清楚。
这个娱乐城常有大量有钱人来来往往,我倒是看了不少 新鲜事,而且练就了一双辨别身份、地位和特殊关系的火眼金 睛。只要进来两个人,我马上能判断他们的身份,甚至能猜 到他们的经济收入,现在的社会就是以这个来区分尊卑高低的 。
这让我常常想起过去被保安赶出大门的经历,有时真怀 疑继续干下去,我也会不知不觉生出那种势利眼来。
但是,在门厅工作唯一让我感到欣慰的是,能够听到齐 婕妤的琴声。
齐婕妤,就是集合训话那天我见到的那个高个子女孩, 她是一家艺术学院学音乐的学生,在我们一楼休闲厅里弹钢琴 。
她每次都打的进来,都会礼貌地朝我笑笑。然后走到那 架钢琴前面,打开琴架,旁若无人弹奏起来。
多数时候是外国的,我很少有机会听外国古典音乐,而 她几乎把她所会的音乐都弹过一遍。那轻盈优雅的钢琴声一起 来,我的心就格外安详、宁静、空灵。
有时,我听到特别打动我的音乐,会情不自禁地问她: “请问,你能告诉我刚才弹的什么曲子吗?”
她总是挺友好地笑笑,然后淡淡地回答我。
我特别喜欢柴科夫斯基的音乐,如歌的行板,浪漫的想 像,简直让人灵魂浴透了那种美好的诗意阳光。我也喜欢贝多 芬的命运,它常常让我想起自己那些与命运搏斗汹涌在胸膛 里的巨大激情。听到动情处,我会感到自己仿佛不在这里打工 ,而是在维也纳或是
巴黎的某个艺术家沙龙里,是在星光闪烁的露天音乐席上。
有一次,她弹起了《梁祝》,那种抑扬起伏的旋律,那 种优美的伤感和童话般的意境,简直让我站在那里激动不安, 在门口走来走去,眼中竟有想流泪的感觉。
那琴声像是撩逗我情感跌宕起伏的一双魔手,太有征服 力了。
偶尔,我会看看沙发上闲坐的那些衣冠楚楚的人们,他 们都没认真地听,而是大谈着股市、楼市,或是聊着一些男男 女女的话题。他们刺耳的笑声和说话声,常常打断那种美好 的感受。
而齐婕妤却丝毫不受这些影响。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 界里。橙红的灯光下,她的一头长长黑发闪动着的一种丝绸般 的光华。
那一刻,我甚至会产生某种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