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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纽约,还是很热。
这一觉睡了大半个小时,刚刚好到午饭时间。
将将睡醒的团子脸蛋粉粉,五官像饱满的花骨朵,渐渐舒展开来,前一秒还迷糊着,下一刻听见老父亲提到吃午饭,大眼睛立马亮晶晶,小手伸长了去指装着奶瓶的妈妈袋。
吃饭是在动物园里一间露天餐厅。
说是露天,其实撑了遮阳伞,视野很好,低矮碧绿的植物墙隔开外头的游客,因而也相对安静。
黛茜坐在宝宝椅里,帽子摘了,软软的金发拨到耳朵后面去,捧着奶瓶不喝,满心期待在等上菜。
她自然知道谁的饭更丰盛。
大大的餐盘端上了桌,里头的蔬菜跟肉美味又多彩,五颜六色,看得小雏菊高兴地呼呼。
儿童餐里有甜玉米、土豆泥和水果船,香蕉块上一把黄色的小伞,她也很喜欢。
餐厅还送了个苹果。
托尼·斯塔克这张标志性的脸放到哪里都惹眼,但见他带着孩子,没人主动上前打扰要签名合照,都只远远地看。
经常会有狗仔跟着拍,拍的不是钢铁侠,是宝宝椅上的小雏菊。
当然,底片最终都到了钢铁侠的手里。
黛茜给喂了两块香蕉,吃掉半碗的土豆泥,小肚子还没饱,趁着大人在吃饭,小手捞着,想拿桌上的苹果啃一口。
她动作挺快,奈何手太短,勾一下,将苹果勾得转悠起来,在桌上转个弯,圆润地跳楼去了地板,渐行渐远。
她有点愣,下意识转头去看做父亲的那个,发现老父亲正一手端着咖啡杯,视线透过杯沿传递过来,很有几分无语。
“没……”四目相对,黛茜摊开手,“妈姆。”
“谢谢,我有眼睛看。”托尼道。
话这么说,他还是放了咖啡站起,弯下超级英雄的腰身替家里这个小的捡苹果。
捡起来也不能吃,要用水洗干净。
董事长左右看看,戴上墨镜,对团子道:“不准乱动,我马上回来。”
黛茜两只小手握了握。
托尼往前走两步,到底不放心,从口袋掏出上次幻视带女儿出门时他给戴的小卡片,返回给她挂在脖子上。
这一去,去的时间有些长。
周围没什么人,小团子无忧无虑地在宝宝椅里等爸爸,东张西望,渐渐望回桌上没吃完的水果船,又探着身子想拿。
拿不到。
她这头跟短手抗争着,未觉察有个高大的身影靠近,等人到跟前,马上高兴地抬起头。
以为是托尼,其实不是。
跟前这人穿得极朴素,头上还戴个帽子,帽檐压得低低,遮住大半张脸。
黛茜好奇地歪头,想看看他的模样。
还没等看着,那人的大手伸过来,在她小小的两只手里放了个圆圆的大苹果。
她是惊奇而喜欢的,幼儿天性,马上把苹果抱在怀里。
然后听见跟前的人低声地笑,宽大温暖的手落到她脑袋上来,轻轻抚摸了下。
这么一动作,他头倒是抬高了些,帽檐下有双湛蓝的微笑的眼。
“是你给我打的电话。”他道。
他将黛茜从宝宝椅捞在怀里,觉察她衣服后头装猴子尾巴的拉链包蹭开了一点,顺手拉好,随后才拿了她啃开皮的苹果,放在手里看着,目光莫辨,开口问:“哪来的苹果?”
黛茜见了还想咬,嫩嫩的脸挨过去,却没碰着苹果,牙齿轻轻咬在阻隔了食物的大手手背上。
要这团子说,她也说不利索,问多两遍倒是能懂,指指对着绿植墙的方向,可惜放眼望去,那方向除了条现今没什么人走的路之外,什么也没有。
托尼沉默地往那路上望一会儿,没再深究苹果的来历,但回过头来该教育还得教育,低头拨开小东西摸乳牙的手,慢慢道:“以后不准随便吃陌生人给的东西。如果是坏人呢?”
老父亲一旦这种语气,说的都是正经事情。
正经的事情往往是长句子,比“吃饭”和“啵啵”要复杂许多。
黛茜似懂非懂地听着,心里还是想吃苹果,对果子望眼欲穿也不见他给回来,舔舔嘴巴,只能吃吃自己的手指解馋。
她这时候要是处在能更集中精神思考的年龄段,说不定会想,今天给苹果的那个,好像也算不上坏人。
那大胡子戴帽男奇奇怪怪,突然走过来,还摸她的头,讲两句听不懂的话,很快又走了。
他说是路过。
路过这个词托尼还没教,小小的一只实在不明白什么意思。
但他说话很温柔,还给了她一个苹果。
动物园里的这顿午饭吃了很长一段时间。
托尼不怎么挑食,精力全花在坐在腿上这个等着吃下半餐的小猴子身上。
博爱是好事,看见什么都想吃,说明能有个好胃口,偏偏许多看着就想吃的食物到了嘴里全然不是想要的味道,像儿童餐里的甜玉米,因为跟家里吃起来的不一样,黛茜尝一口就扭过脸不要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你的良心不费痛吗?可惜英雄没等逃出生天;就被慢悠悠走路追上来的心狠手辣老父亲一伸手捞回了恐怖屋。
黛茜很伤心地哭了。
小小的团子无助地缩在托尼怀里,憋许久的眼泪因逃跑无望而胡乱流淌,呜呜地,说不尽的委屈都往心里流。
尤其她哭了片刻;哭得有些累,一边抽泣一边想抬头看看周围休息会儿;一抬眼却偏偏看见面带微笑看好戏的辛普森,越发难过;金豆豆又落了满脸。
抗争无果总比不抗争要让人难过些。
董事长一身私人定做的高级衣料被小女儿这么乱蹭,大概是没用了;此刻他却没像从前那般,持着父亲架子冷漠漠地说些要坚强的话,打个手势示意哈珀小姐退后些;低声道:“等等吧。”
“喏。”辛普森在抽屉里窸窸窣窣地摸索一阵;找出个饼干盒;打开了放到黛茜面前;“给你吃。”
小雏菊本来准备好要全身心地抗拒他,谁想到只是不经意地望一眼;就望见了难抗拒的诱惑。
动物饼干。
不是普通的动物饼干,图案做得生动可爱,上头洒了五彩的糖粒,里面还有夹心。
黛茜喜欢吃。但因为太甜;托尼在家里都不怎么给。
眼泪颤颤地挂在眼睫上;终于暂时停止供应。
团子泪眼朦胧地伸出小手;在饼干盒里翻一翻,也不贪心,那么多块里只拿一包大象的,就缩了回去。
当然,说她完全不贪心也不对——大象饼干块头最大,可以多吃一点。
她想拆来着,拆之前本能作祟,抬头看看托尼。
托尼一双枫糖色的眼睛正望下来。
四目相对,黛茜把饼干捧起给他看看,眼巴巴地等一句同意。
但无情的大手还是一下就把饼干夺了去。
小雏菊眨一眨眼,正要继续伤心,突然听见包装纸撕开的声音,还没等看,饼干已经又回到手心里,还是开了口的。
“只准吃一个。”老父亲冷漠漠地道。
怀里这个立时暴雨转晴,明明还带泪,却一下子眼眸弯弯地笑起来,缩成一个吃独食的团,低头扯开透明包装纸,把饼干蹭起来一角,放到嘴边咬了一口。
里面流淌出来的甜甜的夹心要让人开心得飞起来,完完全全把害怕抛在脑后了。
黛茜还是太小,天真得很。
她吃饼干吃到一半,眼看要到最好吃、牛奶夹心最浓厚的中间部分,手里的零食再度“咻”一下被抢走,张开手跟爸爸讨要,只见他脸上流露出几分似笑非笑来,对她道:“打完针再吃。”
老姜好辣,成效颇丰。
黛茜心心念念着饼干,竟淡化了对打针的恐惧,哈珀拿着蘸了酒精的棉花过来,她犹豫一下,看看放在一旁、伸手够不着的饼干,再看饼干旁边的辛普森,危机感顿起,把小胳膊伸了出去。
打针其实很快的。疼在一瞬间,像被蜜蜂轻轻蛰了一下。
小雏菊硬是睁大眼睛看完了哈珀打针的全过程,眼里滴溜溜转着泪,终究没有哭,在给贴上个钢铁侠的小贴纸后扭转了身子,把胳膊给托尼看看,如果会流利地说话,大概还要加一句这里被人打了。
挨针换来的是一整盒饼干。
辛普森偶尔也不是那么坏——他看黛茜实在喜欢,把饼干装在袋子里,让她拿回家。
“常过来玩啊。”但那带着笑眯眯表情说出来的话永远让人喜欢不起来。
抛开打针的不愉快记忆,掰着指头算一算,黛茜今天其实过得很开心。
吃了喜欢的饼干,晚上睡觉,托尼还难得抽出空闲来,给她念故事书。
裹在薄被里的面团摊开了趴着,把下巴放在老父亲的大腿上,偶尔撑起头,看看故事书里的配图。
“请不要录像。”董事长冷酷赶走了在房间里拿着相机四处转悠的笨笨,翻到下一页,继续讲《虫虫超人》的故事。
虫虫超人有着很长的身体,力气超大。
当马路上的车辆即将撞上过马路的小青蛙,虫虫超人就把自己当作救生索,缠住小青蛙,拉它到路边。
“它大概没有想过,拖拽青蛙时会碾压到蚂蚁。”托尼道。
他渐渐地就不读了。
黛茜趴在那儿,眼睛闭着,小身子规律而缓慢地一起一伏,显然已经入梦。
她睡得很香,被抱回小床上也不乱动,两只白嫩的手一抓一抓,过没多久就松了力气。
超级英雄给超级英雄的女儿读超级英雄的故事。
“做英雄的孩子未必有多好。”托尼道。
他说这话时很轻,怕惊动什么似的,不知说给黛茜还是说给自己听,沉默须臾,抬手抹抹脸,转身关了天花板上的灯。
“先生,收到一封请柬。”
出幼儿房后,托尼听见贾维斯道:“邀请您出席晚宴。”
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