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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陆飞伸出胳膊拍拍司机小弟的座椅头垫，道：“去妇联处。”
“好的飞哥。”司机小马应一声，不知不觉中加快了车速，依旧稳稳地行进着。
妇联会那边也需要查看一下最近的工作进展……
好吧，不掩饰了，飞哥是想看看蔡小可了。
第296章 祸害（）
蔡小可的右肩膀枪击伤口虽然还没完全康复，但早在月前就可以下床走动了。
这些日子陆飞虽然忙得昏天暗地，但也经常从别人嘴里打听到她的消息，只是碍于一些事情，俩人没怎么见面说话。
女人目前是进了妇联处工作，也就是名义上的劳动安置，妇联里的几个女人都知道她和陆飞大佬的关系，哪敢让她真正去干活呢。
再说妇联处的主要任务就是给单身女人找男人，或者给单身男人找女人，成天是一些鸡皮蒜毛的琐碎。
这些事情，蔡小可更是没得一点兴趣去做。
她宁愿去工地挖坑扛土，或者去伙食车上打下手，也是不愿意在这里混吃等死的过生活。
不过胳膊拗不过大腿，何梅受了老大的意思专门找人盯着她呢。
而且，除了妇联处她也没别的地方可去，别人都跟防贼似的表面上对她客客气气，背地里生怕她惹来老大的注意力。
总之，周围的群众对她就是一个实际态度：美女，大家都活得不容易，求您安分点，高抬贵手别折腾咱啦。
蔡小可对此很是无奈，也很苦恼，更是把对某人的愤恨埋进了骨头里。
可是，这老长一段时间不见面了，耳边又尽是些关于某人的话题，简直想逃避都逃不开。
这样的日子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后，她发现想起某人的次数居然渐渐超过了想进哥的次数，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是心惊肉跳。
不但如此，而且她愈来愈觉得自己开始适应了这样的生活节奏，无所事事，可以找五花八门的书来打发时间。看困了，就躺着睡一会，醒了就在周围走走步散散心。
她身边时不时就会如幽魂一样冒出来两个身材健壮的女人，十步之内，如影随形地跟着。即便她再摆出一副死人脸，那俩个女人也毫不在意，反而是贴上来阿谀奉承几番。
蔡小可下午睡了一会儿，直到傍晚的时候才醒过来看书，看了会儿又觉得发闷，便如往常一样出了门。她前脚刚走，后脚就跟上了那俩个菲律宾式的保姆。
她回头瞪了一眼，俩保姆惯例地咧嘴笑笑，丝毫不以为意。
妇联处所在是粮站大圈子里的一处小圈子建筑带，从一头的包子早餐店到另一头的杂货商品小卖部不过百十来米，再往外走就要碰到第一圈的警戒人员了。
小圈子里的巷子不复杂，这边走到尽头转个十来米就是一条往回走的巷子，路过妇联办公处的后门。
平行着再过这样的两个巷子就是宣传部的所在，那边每天晚上都是女人们组织活动的场所，是一处大超市改造出来的地方，可以用来组织开会或者歌舞晚会，平时就用来排练节目。
关于宣传部和妇联处的组织活动，她不是不了解，只是道听途说居多。
每次看着那些上完学习班的女人回来时候，脸上那副吃了春。药般的激动神色，神经病一样的讨论不停，她心里就不以为然。
那个混蛋搞出来的鬼花招，能安的什么好心。
她这样想着，径直拐进了以前从未走到的一条巷子里，越过了宣传部所在地，快要接近外围第一道警戒圈了。
跟在她身后的跟屁虫也不担心，因为警戒圈共分了两道，都是用铁门堵住了出入口，等闲之人进不得也出不去。
一阵车响声惊醒了陷入迷蒙状态的蔡小可，她抬起脸来才豁然发现居然走到了警戒铁门的地方，刚想转身，一辆通体黑亮的，男人味彪悍十足的悍马越野车开了进来。
铁门两边的警戒小弟齐齐敬礼，喊了声飞哥好，从车前窗可以看到后排里或隐或现的身影。
陆飞！
蔡小可咬了咬牙，一跺脚转身便快步往回走。这时候，陆飞打开车门靠在门上遥遥喊了一声。
“小可？”
那个混蛋居然还这么无耻的喊自己小名，谁给他的权利，他有什么资格这样叫自己，懒得搭理。
她并未回头，脚步又加快了一些，直到身前两座门神似的肉身挡住了她低垂的视线。
一抬眼，好嘛，这俩个狗。腿子样的女人。
俩保姆也不管这些，齐齐喊着：“飞哥好。”
陆飞缓步走到跟前，从这位老同学的身后长发一直看到正面脸蛋，驻足不语。
蔡小可穿着一声白色羽绒服，脖子里塞一圈橙红色的毛线围巾，下身一条纤细的淡蓝牛仔裤，脚上踩着裹到小腿肚的噶绯色女靴，靴子上端一圈白色羊毛十分悦目。
“小可，见我就跑，至于这样么？”
跑是正常的，不跑才不正常了，陆飞心里是这样想的，嘴上却只能找话茬。
蔡小可抬头斜视了一眼高大的男人，脸上如若冰霜，话语比晚上刮的西北风还冷冽：“我走不走关你什么事，让开，好狗不挡道。”
陆飞笑笑，忽然回想起高中时的一幕，玩心大涨，张嘴就叫了声：“汪！”
蔡小可当场石化，她旁边不远处的两堵菲律宾肉墙也魔障了，齐齐懵逼地看着平日里威风八面的大老大。
陆飞随即平淡着面色，转脸用一种凌厉十足的眼神看了俩保姆一眼，俩保姆立刻反应过来，忙不迭起转身就走。
“飞哥您慢慢聊，我们回妇联处那边干活了。马大姐，外面风好大啊，说话都听不清楚呢。”
“是啊是啊，哎翠花，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老大点点头，相关的碍事人员已是清场，独留男女主角唱对台。
蔡小可低头小声骂了句：“不要脸。”
“不要脸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陆飞好笑地摇摇头，随即说道：“走走吧，有什么话也该说开了，这样拖着也不是事，对吧？”
女人沉默了一会儿，这次居然没有提出反对，却也没有开口答应，只是随着男人动身的脚步跟在身后小半米处，像是小尾巴似的。
陆飞边走边自述故事似的，从高中毕业的时期讲起来，然后重点从末世丧尸爆发的那一天说起，像是在回忆着这一年半以来的经历。
从和胖子合作进入小卖部，救援三个同校女生，到杀丧尸占领教职工小餐厅，直到杀了第一个人类王林。再之后讲述了两男三女如何度过第一年的冬天，吃的什么大锅饭，甚至喝酒的牌子都说了出来。
离开食堂出发汽修厂，翻山越岭穿过宝山林区，水文观测站，丧尸小渔村，然后在宝山工业区里救人杀人，再到之后跟旺多县的刘胖子四人发生冲突不得已逃避进桥山里。
从桥山里一直说到目前，其中和不同女人的故事，和不同团队的遭遇，杀过多少人，救过多少人，全全然然地以聊天倾述的方式告诉了对方。
他走到今天这一步，虽然势力初成，但其中几经生死，手上又直接或者间接地沾过多少人的鲜血呢。
说一句是他用命拼出来的，丝毫不过分。
然而蔡小可却不关注那些重点，忽然抬头冒出一句咬牙切齿的话：“你到底祸害了多少女人？”
第297章 和小可决裂（）
祸害过多少女人？
这从何谈起……
陆飞暗想你特么就光听我说的关于女人的事情，能不能长点心，关注下飞哥拼搏奋斗的精神呢。
他倒也没想用自身奋斗的经历去打动女人，只是权当尽情倾述了一回。
毕竟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自己也是没有想到的，论知根知底的谈话对象，也就蔡小可算是他熟悉的人了，更有谈话聊天排遣寂寞的资格。
从某方面来说，蔡小可代表着他的过去，而刘珊珊等女人的出现不过是占有了他的现在。
至于未来会怎样，谁又猜得到呢。
陆飞苦笑道：“我从没把自己当成大圣人或者救世主，我也不是情圣和柳下惠，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生存方式，基于自身或者外部环境的制约。女人也同样如此，在某些情况下，攀附一颗大树能够遮风避雨，又何必去选择草丛树墩而受罪呢。”
“你是想说我不知好歹，应该攀附你这颗大树？”
“你误解了，我只想告诉你，每个人都有自由选择的权利，男人们是这样，女人们也是如此。”
蔡小可冷笑一声：“你是按照自己的意愿强加给别人的自由选择吧！既然说的冠冕堂皇，那你大可以放我离开，不是说好的自由吗？”
陆飞忽然停住脚步，回转身体，看着亦步亦趋的女人。蔡小可则是急刹车，还往后悄挪半步，做出警戒的姿态。
“你认为我现在若是给你自由，放你出去，最后的结果是怎样？”
女人沉默不语，双手插在羽绒服的兜子里，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
“你会因为很难搜集到食物而不停地流离失所，你会因为独处黑暗而每晚害怕到难以入眠，你还会遭遇到别的幸存者团队受到肉体和精神上的侮辱，甚至你都难以活下去。小可，那不是给你自由，那是推你入地狱。学习班的活动你应该有所了解，有那种遭遇的女人可不是我随意编造的。”
蔡小可不动声色：“可我同样也会遇到进哥那样的团队。”
陆飞摇摇头：“然后呢，你就会委曲求全地委身于他？在他的庇护下活着，做一个暖床花瓶？人可以无知，却不能明知无知而去自以为是。蔡小可，你是聪明的女人，不应该有这样的可笑想法。”
道理是浅显易懂的，也绝没有胡吹乱侃的成分，这样的结果即便不是百分百会发生，也是十有八九的可能。
末世里的人性有多丑陋，蔡小可是经历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