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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眼镜的意识中,似乎隔了很久,才听到番薯的声音,很飘渺,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你说在这个世界上,友情珍贵些,还是金钱珍贵些?”
“当然是友情。”眼镜嘴巴无意识的回答,都没经过大脑。
“噢,是这样吗?”番薯似乎在疑问,又像反问。
“那么,跟亲情比起来呢?”番薯接着问。
“应该是……亲情吧。”眼镜迷迷糊糊回答,如果是在清醒时刻,他肯定会留意番薯问这两个问题的潜在动机,可是现在他很困,都不是很清楚自己是在说什么。
“噢,这样。”番薯这一次回答肯定了许多。
“如果,我是说如果,在友谊和亲情面前做选择,只能选一样,是你,你会怎么做?”番薯的声音充满了自嘲,那最后的几个字,与其说是问话,不如说是呢喃。
眼镜意识已经完全模糊了,只记得番薯似乎问过自己什么问题,他嘴里含糊不清地吐词:
“不知道……明天再说吧……”
随即沉沉睡去。
番薯稍稍翻个身子,仰躺,抬头望着帐篷顶部,不知在想什么。
“明天么,我怕等不到明天。”他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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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陈婧和陈姝的帐篷里,传来陈婧幽幽地叹气声。
“我们多久没像今天这样睡在一块了?”
陈姝侧着身子,没有回话,也没有动弹,仿佛睡着一般。
陈婧接着自顾自地说:
“我记得是五岁吧,上小学一年级,你就再也不和我住一个房间了。”
陈姝还是没说话,只是将头深深地埋进工作服里,仿佛这样一来,就不用再听到陈婧的说话声。
“好像从那个时候起,你再也没开口叫我一声姐姐。”陈婧旁若无人的自言自语,听不出任何情绪。
“姐姐?!”或许这个词击中陈姝心里某个地方,她如同被踩着尾巴的猫,猛地掀开遮住头的工作服,冷冷笑道:“真是可笑,我为什么要叫你姐姐?”
“你又哪一点有身为姐姐的觉悟呢?是拿着一百分的试卷指责我六十分的考试成绩的时候?!还是威胁嘲笑我的好朋友不配和我交往的时候?又或者是你当着爸妈的面,大义凛然地将我最喜欢的漫画撕成粉碎的时候?!”
“如果仅是这样,很抱歉,恕我直言,我不需要这样的姐姐。”
陈姝发泄般的说完,又一把遮住脑袋,钻进厚厚的工作服里不说话。
陈婧沉默片刻,幽幽地说:
“可能我的方式,让你产生误会,是我的失职。”
紧接着,陈婧声音渐渐严肃起来。
“但我要说的,我做这些事的出发点,本意并没有错!你要记住,我们出生在陈家,就注定我们不可能碌碌无为一辈子!你期望像平常女孩那样生活,恋爱,工作,结婚,生子,绝对不可能!”
“你要清醒地认识到这一点!事实上,不只是你,我也幻想过简单的人生,但是幻想永远是幻想,人总该面对现实的!”
“与其让你沉浸在幻想中无法自拔,不如我提早将你的美梦打碎,早点面对现实,对你,对我,对大家都好!”
话音未落,陈姝忽然转过身来,黑暗中只能看到她的轮廓,她轻蔑道:
“你只是想把我培养成第二个陈婧!”
陈姝毫不留情冷嗤,“别做梦了,你以为每个人都想你一样吗?!冷血,阴险,腹黑,目中无人!”
陈姝的话如同一把尖刀刺入陈婧心脏,后面的话,她已经听不到,她只听到一句,“你只是想把我培养成第二个陈婧!”
她一直坚持的人生观在一刹那有那么一丁点动摇。
是这样吗?!难道自己以前严格要求陈姝,为她挑选结交对象,告诉她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目的只是为了将她打造成第二个自己?!
自己真的那么狭隘吗?!
不!绝不!
自己是好心的,负责任的,第二个陈婧有什么不好?!睿智,成熟,识大体不是每个女人所不断追求向往的吗?!
是的!我做的并没错。只是陈述心智不成熟,还不能领悟到更深层次的人生意义!
陈婧不再疑惑,反而愈加坚定自己的信念。
她冷静地说:
“陈姝,你是我的妹妹,现在你还不懂,但是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所做的一切。但愿,这一天不要来得太晚。”
陈姝翻了个身,;冷哼一声,嗤之以鼻。
陈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帐篷里再一次沉寂下来。
帐篷外的树杈间,睡梦中的苏宁轻轻叹了口气,换了个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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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名额(上)()
周副厅长带着百名参加夏令营的学生成功返回f市!
消息瞬间传遍整个华夏教育界,无数知情人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其中的含义是否真的是为夏令营安全返航而高兴,不得而知。
不过,总的来说,这一次泊位凶险的教育界大地震似乎化于无形。
周副厅长下船的那一刻,海关处长将手机递给他。
“是周游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略显苍老,却威严十足的声音。
周副厅长一听就知道是谁,他的老领导,也是他的恩师,徐老。
“我在,我在。”周副厅长赶忙回答,言语带着几分尊敬。
徐老没问任何情况,直接下命令道:
“周游,带好学生,站在你现在的位置,等我们过来!记住,哪儿也不要去!”语气甚至有几分激动,随即不等周副厅长反应,挂了电话。
周副厅长心头一突,恩师如此郑重其事的打电话过来,虽然什么也没说,只是让他等着,但是其中的态度很明显。
大阵仗啊!只怕所有校长都会过来,看着弟子安全带回所有学生,接受众位老家伙的谢意,其中不乏争斗了半辈子的政敌,徐老能不激动吗?!
好处还不止于此,光凭解救上百师生的功绩,轻轻松松捞一个正职,没有半点阻碍。
他可是听海关处长说了,中胡列岛即将火山喷发,在天灾面前,不畏艰险,将学生带出来,说是天大的功劳都不为过。作为一个老政客,他很明白功劳的背后意味着什么,那是直接通往国家最高权利机构的捷径!
但是!他敢要吗?!别人送你,你敢收吗?你用哪只手收?
别忘了,还有七个人留在岛上。
以他执政几十年的经验,又怎会不知道全体和非全体之间的性质区别?!
别说七个,就算只留下一个,这事儿的性质将会全部改变!
大无畏,勇敢,不畏艰险的评论通通离他而去,等待他的,将是无休止的口诛笔伐,说贪生怕死都是轻的。
本来,他还打算压一压,找恩师想想解决办法,可是现在,所有校长都跑来,压不住,没办法,只能听天由命。
周副厅长苦笑,问张德才要了一支烟,点上,站在码头边吞云吐雾起来。
海关处长很奇怪,明明大功一件,周副厅长却没有表现得很高兴,反而有几分愁眉不展,这里头有名堂啊。
冒然挖掘官员内幕,本是官场大忌。但海关处长却有恃无恐,归根究底还得源于他的性格职业使然,记者出身对于不同寻常的地方总有一种天然的嗅觉。
而他的嗅觉,不止一次帮助他扳倒敌人,成功上位。
他凑到张德才跟前,试探地聊了两句,哪知张德才根本不理他,挎着脸,默默抽着烟,默不作声。
他不甘心,又向其他人旁敲侧击,得到的答案要么推脱不知道,要么就是瞎说身体不适之类胡话,弄得海关处长半天作不得声。
能被挑选参加如此重要夏令营的老师,会是傻瓜吗?
阎王打架,其他一干小鬼看戏就好。
最终,海关处长放弃归根究底,总不能跑去问学生吧。在一众负责人老师面前,跑去问学生发生了什么事,面子上太过不去了。
海关处长碰了一鼻子灰,最后只得悻悻离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周副厅长就像即将被行刑的囚犯,每一秒钟都是煎熬,心里盼望着最后一刻早点到来,早死早超生;又幻想着最好所有校长中途临时有事,不过来了。
如此矛盾而纠结的心里,怕是自从踏入政坛之后就再也没有遇到过了吧。
周副厅长狠狠吸了一口烟,让尼古丁的味道憋在肺里,浓烈的尼古丁气味刺激肺部神经,传入大脑一阵眩晕,出现短暂的空白。
只有这样,他才能强迫自己不去想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这时,从远处传来轿车喇叭声,短促而高亢。周副厅长抬眼望去,一排黑色奔驰缓缓地驶过来,看样子,正是码头。
该来的,总会来的,逃不掉。
周副厅长掐灭烟头,丢进大海,随后搓了搓脸,整理一下有些发皱的白衬衫,大步迎上去!
一长排,十二辆奔驰停在码头边,车还没停稳,从里面跳下几十个老头,风风火火地跑过来。
周副厅长刚想上去招呼,却发现老头们根本没空道理他,一一从他身边穿过,周副厅长伸起的手僵在半空中,伸也不是,缩也不是。
当然,与手相同遭遇的还有他的脸,挤出的笑容僵在那里,极其尴尬。
所幸,他的尴尬并没有维持太久,徐老走过来,狠狠拍拍他的肩膀,大声称赞道:
“做得好!”
说完,又忍不住开心得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