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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的朔月客栈,说明日一早定然会到场。”南瑾翻翻白眼,“真是受不了江湖人这一套,明摆着的事情还要多次一问,寒暄个屁啊!”
王婷无奈地道:“南瑾,言多必失,你且注意分寸,这话可不能在人前说。”
南瑾无所谓地道:“别人管不着!”
“你这性子……”王婷叹息,却也不多说,点到为止。
南瑾也不接话,继续道:“凌姐姐还说了,她觉着这次东方远宏可能会来,但是搅局的可能性比较大,让你多防备着些。”
王婷脸色一正:“我明白。”
过了会,就听旁边的林逸轩对王婷道:“你如今肯回来,想必是外面的事情都忙完了,今日早些休息,等祭奠完了之后,我陪你出去转转,散散心去,也好过你天天想着这些事情烦心。”
南瑾古怪地看了林逸轩一眼,这人有病吧!你在意夫人能不能不表现得这么明显!别心里揣着什么都说往外捯饬啊,这儿还有一活人呢!
王婷脸上闪过无奈,只是道:“之后再说吧。”
南瑾看的无语,刚想找个理由脱身时,就听走廊深处传来喊声:“大小姐!”
萍儿慢悠悠地走过来,这才看见林逸轩和南瑾,就笑眯眯地道:“林阁主和南阁主也在啊,来来来,我给孙少爷新做的桂花糕,要不要尝尝!”说着,就将一直端在手里的盘子递出来,还把罩在上面的布巾也取了下来,一股甜香登时扑面而来。
南瑾咬牙,这臭丫头,说过多少次了,他讨厌甜食!还有你那什么口气,逗谁家小孩呢这是!当下没好气地道:“不用了!”
林逸轩客气地道:“不是给风儿做的么,不必了。”说着看向王婷,“我先回房了。”
王婷点头,目送他走远。
萍儿看向南瑾,打趣道:“吆,林阁主是大人,不吃这些甜腻的东西我还可以理解,南阁主也不要啊,萍儿这可就不明白了!”
南瑾气结,他就是拿这个小丫头没辙,谁让她是王婷身边的人,打也不是骂也不成!他还江湖人称冷血阁主呢,这会子竟然奈何不了一个小丫头!
传出去,他不混了!
倒是王婷看不下去了:“萍儿,还不赶紧给风儿送过去,晚了他又该闹了!”
“算了算了,孙少爷今天学了一天礼仪,差点让那个汴老头累坏,我得赶紧拿糕点去哄哄他,不理你了!”萍儿撇嘴,看向南瑾的眼里尽是“这次先饶了你”,然后趾高气昂地从他旁边走了过去。就是看不惯这个小屁孩一天到晚什么事也不放在心上的样子,不逗逗他就是不爽!
南瑾气绝,甩胳膊就走!
王婷无奈。
长廊里只剩她一个,风声忽闪而过,院子里的花架随风摇摆。王婷安静地看了半晌,突然道:“长卿,你来了。”
眼前白影一晃,一道人影已经站在面前。这人一袭劲装,眉目冷峻,怀里抱着一把长剑,脸上冷冷清清什么表情也没有,淡淡道:“最近身体如何?”
王婷点头:“还好,琥珀他们呢?”
那人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心:“那个死小孩天天吵着要找你,若非受他之托,我怎么可能来这个地方!”说话间,表情变得有些严肃,“你小心些,这段时间江湖上很不太平,而且你们至尊阁内部似乎有些问题。你先别问我,这事情具体的我尚不清楚,待我查明,再跟你细说。”
王婷点头:“你们费心了。”
那人摇头:“话止于此,我先回了,记得照顾好自己!”
王婷点头,耳边风动,再看去时,那人已经不在了。
她望向清朗的天空,低声道了句:“该变天了。”
第六章
闲话休说,且讲眼下这祭奠事宜。
至尊阁成立只有几十年,从初任阁主至今,不算上未来的秦若风,也才过了两任阁主,即秦风之父秦朝天和秦风。至尊阁阁主去世之后,都被葬在距离总坛不足三里远的南山里。祭奠之事,自然都是在此举行,算是很重要的一项活动。
秦若风因为年纪尚幼,所以王婷向来不让他参与,而今他依然到了懂事的年纪,这一次自然是避无可避了。
南山腹地有专门的祭祀高台,全由青石累积而成,高约十丈,而通向高台的石阶就有几十丈左右。阁主们的陵墓就在其正南方不远处。当是时,祭奠仪式已经准备就绪,秦若风已经走上高台。突如其来的人,将正在进行的仪式打断。
天还没亮的时候,秦若风就被萍儿从被窝里拽出来,仔仔细细地打扮了一个时辰,后来又迷迷糊糊地被送到南山。这会儿往台上走也是让王婷牵着手,还没彻底清醒,险些被那声通报吓得当场摔下去。
“东方阁主到——”
王婷赶紧将孩子抱进怀里,冷清的眸光撇向新进来的那个锦衣男子。这东方远宏,着实大胆!竟然敢在这时候出现,打断祭奠!
他这是,公然的挑衅!
秦若风的迷糊劲也散了,后怕地往王婷怀里缩了缩。
王婷安抚地默默他的头,不动声色地站直,眼底冷光浮动,声音毫无温度:“东方阁主,来的可真是时候啊!”
林逸轩眼眸微眯,刚想说话,却被站在一边的红衣女子打断:“林阁主还是省省吧。”他抬眼看过去的时候,那妩媚的女子正看着高台上的人,嘴角勾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这么点小事都处理不来的话,她还怎么管理至尊阁,你要帮她,也得看场合!”
南瑾半眯着眼,他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见。
心里却忍不住无力,这两个人,能不能不一天到晚针锋相对啊!
东方远宏似乎也知道这次做的有些过火了,并不说话,却也没有其他反应。
王婷心底冷笑,很好!她脸上淡淡的,语气却似冰霜:“今儿个是秦风的祭日,劳烦东方阁主百忙之中抽空来祭奠了,王婷在此替亡夫谢过。他生前就把东方阁主当成大哥,如今阁主也没辜负了他,他泉下有知,也会安心的!”
东方远宏拱手道:“夫人言重了!”
到这种时候,还不行大礼,足可证明这人道歉并不真诚。可是这种时候,王婷也没心思跟他纠缠,便道:“东方阁主请旁边观礼,我儿要祭祀他父亲了。”
事已至此,东方远宏也不再多说,直接退到左边一排的人群里,正站在南瑾旁边。南瑾无语地接受着从旁边射来的两道视线,你可真会挑地方站!
此时,秦若风已经在王婷的扶持下,又走上了高台。
秦若风在香案前跪下,然后不知所措地看着王婷。王婷冲他眨眨眼,小声道:“风儿乖,照着汴先生教给你的做,别怕,娘亲一直在你身边看着你。”
秦若风咬着嘴唇,点点头。
一旁的汴蒙已经点好香,见秦若风平静下来,递到他手里。
秦若风把点好的香平举起来,径直跪在蒲团上,恭敬地朝香案上的牌位拜了三拜,然后颤巍巍站起来,交给汴蒙拿上去插好。
王婷走过来,牵起他的手,面向底下的众人。
“至尊阁祭奠亡故阁主的事宜,都是每年一次,到阁主丧期满五年为止,算来,还剩明年一次。秦风去世的早,留下我们孤儿寡母,这四年来,至尊阁如日中天,全凭各位鼎力相助,婷儿感激不尽,还望各位日后能更加尽心尽力扶持我儿。”
底下传来一片附和声:“夫人放心,我等一定尽心尽力!”
王婷唇角轻轻勾起,笑意浅浅。
逢场作戏般的笑容,假到疲惫。
王婷回到房间的时候,看到一只白鸽正在桌子上蹦来跳去,喉咙里发出叽叽咕咕的声响,此刻正歪头看着自己。她看一眼打开的窗户,眉头微皱,走过去取下它腿上的竹筒,倒出一卷纸条。鸽子蹦跳着从窗口飞了出去。
白纸黑字,寥寥数语:三天之后,子时,建康城北,十里长亭相候。
王婷看罢,脸上没有任何波动,只是默默地将纸条捏进拳头,再松开时,只剩一堆纸灰,被风一吹就散了。然后走到书桌边,提笔写了简单的几个字:有事相求。
随手取下挂在檐下的笼子取来另外一只信鸽,将信件绑好后,放了出去。
她转身又出了房间。
南山平时都很空旷,毕竟是个埋死人的地方,谁又愿意多待,除了陵墓的入口处有几个守卫外,就再也没其他人影了。几人一看到王婷,赶紧行礼下跪,被王婷不动声色地扶起来。
她嘱咐几人好好守着,自己走进了陵寝里。
墓室里空空荡荡的,连脚步声都听得一清二楚。走过长长的廊道,不多时,她停下脚步,看着出现在视野里的墓室。墓室里摆着一口石质的棺材,放在巨大的石质底座上。石棺周围发出森然的寒气,令人却步。墓室周围点满了长明灯,映得偌大的墓室明亮如昼。
王婷眸光变得柔和,慢慢地走到石棺前面,抬手摸过边缘,然后就停住不动了。她也不怕寒气的侵扰,只是静静地站着。
“秦风……”
“都四年了,也不知道你过得好不好,你一个人,待在这种冰冷的地方,肯定不好受吧。
“你放心好了,五行灵珠,很快就收集全了,届时……”
她咬着唇,声音低低的:“本来这些个东西,我是不相信的,可是为了你,我愿意一试。秦风,我是真的累了……若非想到还有这个至尊阁和风儿,我倒宁愿就这样一走了之……”
“你……”王婷抬起头来,看向墓室的门口,眼神慢慢冷却:“谁!出来!”
地上的影子慢慢拉长,露出藏在门边的身影。
王婷一怔:“汴先生?”
来人正是汴蒙,他平静地站在原处,拱手道:“夫人。”
王婷点头:“先生为何在此?”
汴蒙道:“属下听说夫人独自来了南山,而今日又恰好是阁主的祭日,怕夫人想多了,故而跟了过来,冒失之处,还请夫人见谅。”
王婷心底疑惑,脸上却仍是不动声色:“多谢先生关心,我只是来这里陪陪秦风,稍后便会离开。”
汴蒙点头,复道:“属下这便要离开,不知夫人可还要多待一会儿?”
王婷本想点头,脑海中突然有什么一闪而过,她当下脱口道:“不了。”这话才出口,她就看到汴蒙似乎松了口气。
怎么回事?
汴蒙见她许久不语,忍不住轻声叫道:“夫人?”
王婷回过神,点点头,率先往外走去。汴蒙见状,立刻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