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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鸩出现,近前探了探东方远宏的脉息,下跪拱手道:“启禀夫人,东方远宏已经确信身亡。”
王婷点点头:“相思练就的毒药,见血封喉,去的也快。”
夜鸩又问道:“那东方远宏的家人,该如何处置?”
“斩草除根。”王婷转身走向屋子,声音冷漠,“留着始终是祸害。我今儿个累了,莫要再来叨扰。”
“属下遵命!”
两日之后,江湖突然大乱。
去往各地的暗探来报,之前失踪的各门派掌门人突然以僵尸的形态回归,并各自屠戮本门派。犹豫没有防备,各门派损失惨重,有的门派甚至一夜之间被本门掌门人灭门。
江湖各大势力迅速重新洗牌,除蜀中和北方武林外,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中原武林大部分小门派消失,中型以上的门派如雨后春笋般崛起。经过了一个月的混乱,整个江湖终于完全沉定下来。
王婷坐在书房里,却是没有丝毫高兴。
定北侯秦思远。
当日沈慕飞交给她的卷宗,王婷已经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的卷宗,揉了揉酸痛的眉心,将卷宗扔下。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那个人。
定北侯秦思远,突然出现在江湖众人视野内,作为一个朝堂上炙手可热的红人,却连连插手江湖之事,他图的到底是什么。
还有秦思远这个名字,她一定在某处听过,虽然记不起到底是谁说过的,但绝对在秦思远现世之前。可到底是谁说过的呢?
头疼头疼……
王婷起身打开房门,对外面喊道:“萍儿,收拾一下,带上风儿咱们去建康城里转转。”
萍儿和秦若风异口同声应道:“好——”
建康城一切如故,王婷觉得自己真的是很累,只陪着秦若风转了半条街就走不动,逃到朔月客栈里讨懒。白薇和长卿自从来到建康,就一直住在朔月客栈,如今三人就坐在一块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杜蘅当日将秦若风送来后,就立刻离开了,毕竟偌大的药王谷若让那三个随意折腾,真是造了天大的孽。
客栈对面正在建房添瓦,声势还挺大。
王婷游目四顾,指着对面问道:“这客栈对面是要修建什么东西?”
白薇白她一眼:“咱们到底谁才是健康人啊?!”
王婷无奈地叫来店小二问了问,店小二是至尊阁安插在此处的眼线,自然是认识王婷的,立刻答道:“听说是要盖间酒楼,老板似乎是个大人物,但具体情形小的也不清楚,大概再过十天半个月就会开张了吧。”
临走之前,王婷嘱咐白薇和长卿想回药王谷就回,留个口信就行。
两人点头。
回到至尊阁,却传来一个惊人的消息。
龙庭门宣布退出江湖!
三十九
龙庭门突然宣布退出江湖,让江湖众人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犹如五年前突然出现在江湖一样,此刻突然宣布隐退。
王婷特意遣人去了趟荆州龙庭门,却发现荆州北郊原先建有龙庭门总坛之处的地方早已变成一片空地。被派去的人大概打听了一下,据当地人所言,这龙庭门似乎是一夜之间消失悄无声息地被挪走了,一砖一瓦都未剩下,只余这寸草不生的一片空地,昭示着曾经似乎有过的辉煌。
武林中人感慨,没想到在这场江湖动荡中,龙庭门竟是三大门派中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落马的。
而王婷想了半天,也始终搞不懂沈慕飞究竟在想些什么。
就这么过了两三天后,南瑾来到了至尊阁。
王婷看了他半晌,这才突然记起,再过两日就是盂兰盆节了。南瑾特意赶来,是为了跟萍儿一块过节吧。
当年王婷初到建康,不久后秦风过世,秦若风尚在襁褓,孤孤单单一个人过节却也煎熬。还是萍儿硬扯着南瑾带自己出去热闹的,这两个人从那时起就不停地斗嘴。想来南瑾也是在那时钟情于萍儿的,否则性子那么冷漠狠辣的人,怎么能容得下萍儿。而之后每年的盂兰盆节,都是他们两个陪着自己上街过节,几乎成了惯例。
小孩子都喜欢过节,所以秦若风这几日特别兴奋。每天举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偷偷瞄王婷,被发现就傻兮兮地笑着跑开。
王婷扶额,这傻孩子,想上街就直说啊。
南瑾一到至尊阁,第一件事就是去见萍儿。大喜过望地萍儿当即把人扑倒在地,狠狠一通啃!
死小子,想死老娘了!
因此南瑾听命到书房时,脸色仍旧绯红,唇边残留着可疑的红晕。
王婷上下打量了一眼故作镇定的南瑾,揶揄道:“南阁主也有脸红的时候啊。”
南瑾咳嗽一声,一本正经道:“不知夫人找我来所为何事?”
王婷敛去笑意,走回桌案后,看着南瑾:“此次江湖大乱,也算是给至尊阁和各方天阁一个考验,如今总算天下大定。可是南瑾,我对你今次的表现,很、不、满、意。”
南瑾与王婷的私交算是很好,听见这样的口气,知道她是认真的。当即下跪道:“属下知错!”
“你年纪尚轻,经验不足,初掌南方天阁就遭遇这等大事,不可全怪你。”王婷微微一笑,“这次的表现虽然差强人意,已经算是不错了。当年凌姐姐初掌西方天阁,处事手段都未能达到你现在的地步。”
南瑾起身,拱手道:“谢夫人夸奖。”
“不必见外了,去找萍儿收拾一下,咱们今晚去建康城住下,两天后直接上街过节。”
南瑾点头。
南瑾离开不久,去各方天阁的暗探都已回来。凌傲尘和林逸轩都有托信给王婷。凌傲尘自是几句俏皮话,说是等有空就会过来,也没说究竟是何时。王婷倒是理解,毕竟凌傲尘经此一事,愈加加强对蜀中的控制,今后不会轻易离开了。
而林逸轩送来的信上只有一句话:中秋假期,再会。
当日在洛阳不欢而散,虽然林逸轩道歉了,但王婷知晓他还是在乎的,她也知道林逸轩耿耿于怀的是什么,他心里记挂着她,想着秦风已死便再不肯对她放手,也不容她心心念念着一个死人。而王婷,做不到。
她深知林逸轩这些年为了她付出了多少,一旦她松口,这男子就绝不可能再抽身。对于他的感情,王婷无法回应。他的爱太深沉,太沉重,她受不起。
当年她成亲之时,这男子所受的苦她事后都听人说了。
那时她刚从药王谷回到神兵山庄不久,跟林逸轩见过后不久决定跟秦风成亲。将婚柬送到了北方天阁,而林逸轩丝毫不放在心上,只一心寻找又突然音讯全无的王婷。直到成亲前才发现请柬上新娘子的姓名——神兵山庄大小姐王婷!
林逸轩疯了一般彻夜兼程赶往至尊阁,从并州到建康,几千里地,他生生累死了七匹马,耗干了内力,终于在秦风跟王婷成亲当日赶到至尊阁。一步一步走进喜气洋溢的总坛,在大堂上,他看见那深爱的女子正在于别人拜堂成亲。
再也支撑不知,当场昏迷。再醒来时,已经过了三天。
一切都已经晚了。
那女子,终于成了他人的妻。那个人,还是他结拜的兄弟。
当日,王婷照旧将至尊阁托付给汴蒙。汴蒙这些日子一直在找她商议关于东方天阁重建之事。她嫌麻烦,想先缓一缓,可汴蒙不依不挠,说事情越快越好。王婷索性撒手不管了,去城里躲清静。
说是不管,其实派了不少暗探暗中监视汴蒙。
当日去追信鸽的暗探已经回返,那只鸽子飞去了北方,落入了定北侯府的大院里。
汴蒙与定北侯秦思远。
汴蒙已经在至尊阁这么多年,说他会做出损害至尊阁之事,王婷还是不大相信的,可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王婷一时间无法猜透。
不可轻易打草惊蛇,便再放任他一段时间。
仍旧住在朔月客栈,白薇和长卿的房间旁边。
南京虽从未见过两人,但也隐隐约约知道他们的存在,因此并未诧异。互相寒暄几句,就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王婷闲坐做在一楼大堂靠窗的位置上,看着外面街上的行人。过两日就是盂兰盆节,建康城素来都有在那日放河灯的习俗,而且届时街上大大小小卖各种玩意儿的摊子都会摆出来,跟中秋一般热闹。
建康城的百姓现在就已经开始忙碌起来了。
热闹而温暖的场景。
王婷的目光扫了一圈,发现对面那间新盖的酒楼已经装修完,还挂上了招牌。王婷盯着那张精致的牌匾,眨了眨眼,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而且客栈里面似乎有一个很眼熟的塔楼。王婷忍不住起身出了客栈,穿过纷纷扰扰的人群,站在客栈门口的招牌下。
没有看错,那上面的确写着:摘星居。
还有客栈最里面的塔楼,不就是……
正在她沉思之际,从里面出来一个一袭白衣的人,边走边弹着衣服上并不明显的灰尘,一不留神就撞到了同样心不在焉地王婷,下意识地抬头去道歉,却在看到她时笑了起来:“王姑娘。”
王婷诧异地看着眼前人,正是多日未见的沈慕飞!
“你……”
摘星居尚未迎客,沈慕飞却仍旧将王婷请了进去。
跟楼下的嘈杂不同,楼上的雅间基本都已收拾好,沈慕飞带王婷进了看上去最奢华的那一间。
王婷坐下,一直看着沈慕飞忙前忙后将茶水点心端来,不禁疑惑道:“沈门主这是……”
“在下早已不是什么门主了,王姑娘该换换称呼了。”沈慕飞将最后一盘绿豆糕放下,坐到一旁,微笑道,“在下现在是这新开的摘星阁的老板,以后就定居建康了。”看到那女子是疑惑的眼神,他继续道,“在下可是有官府的批文,是正当的商人。”
王婷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你遣散龙庭门,为的就是做这个?而且……”说着,转眼看了一眼窗外的庭院,那矗立在正西方的塔楼,“竟然将摘星楼原封不动地搬过来,我应该说,沈门主当真财大气粗么。”
沈慕飞啪一打开手里的折扇:“姑娘这话说的可是见外了,在下当初在荆州时就说过,在下赞同姑娘所言,这江湖,的的确确是个牢笼。慕飞虽然胸无大志却也不甘被囚禁,如今,已然逃脱。”
王婷默然。
“在下也是个死心眼的人,一旦认准了一件事就要做到底,认准的人也是一样。”沈慕飞说完,看到王婷不自然地别过脸看向了窗外。
“沈门主辛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