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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普通的效用。
“把裕王送来的礼物拿过来。”
“裕王?”他忽然吐出的一句话,让雁回傻了眼。明明现在就是应该安抚小姐的状况,怎的太子要什么裕王的礼物?她没有反驳,却以沉默小小地提出自己的抗议与微微不满。
雁回没动,郭厚生倒是手脚并用,将搁在一旁梳妆台上的盒子拿了过来,恭恭敬敬地奉到萧瑀的手边。
萧瑀和郭厚生都没有理会万分错愕的雁回,主仆两人通力合作,将那串冰糖葫芦取出来,小心翼翼地扳下一颗,塞进了杜云锦的嘴里。
香香的甜味转进嘴里,竟将身体里的那股缠绵不休的痛意赶走得干干净净。杜云锦缓缓地睁开眼,疑惑的目光落在萧瑀手边的那串少了一颗的冰糖葫芦上面。
面对她的疑问,萧瑀淡淡地笑了笑,一边将剩下的冰糖葫芦放回盒子里,一边状似不经意地解释道:“我那个九弟,平日里就喜欢研究这些药物种种。若是他送出的东西,必定不会是什么俗物。”
这一番话说得杜云锦苍白的脸上浮出两团不太正常的红晕,她当时瞧着只觉得是街上随意都能买到的冰糖葫芦,以为是因为裕王从小娇养在深宫不识得这些俗物,所以才会拿冰糖葫芦当做礼物送人。现在听萧瑀娓娓道来,那位裕王爷出手还真是不凡。
若是此刻有条地缝,她恨不得缩成条线地钻进去,可左看右看,能让她钻的也仅有被窝而已。
萧瑀看着那团不断拢起的被窝,嘴角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虽淡却深达心底。他憋住笑意,招过郭厚生慢慢地朝屋外走去。
杜云锦整个人都藏在被子里,哪怕里面闷热难耐也不敢轻易探出头。想她日间还信誓旦旦地笑话裕王,一转眼被嘲笑的人就变成了她自己,尤其还是当着萧瑀的面。
脚步声越来越微弱,渐渐地消失在寂静的夜里。杜云锦这才从被子里露出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向雁回,无声地询问萧瑀是否已经离开。
“殿下和郭总管都已经离开了。”雁回瞧破她的心事,回头仔细探看了一番,确认屋内只剩下她们主仆两人后才对她说道。
“走了便好了。”杜云锦长长地松了口气,从被子里钻出来,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她的目光四处转悠一圈,最后停留在那个装有冰糖葫芦的盒子上,脸色随之一沉。
那一颗冰糖葫芦就能压制住“梦断”的毒性,如果说这只是个巧合,想必没有谁会相信吧!杜云锦眼睛半眯起来,能够精准地对症下药,那位裕王肯定也是知道“梦断”的存在。
不过他是小陈氏的儿子,会知道也不算奇怪,但为何杜云锦总觉得这里面还隐隐地藏着什么别样的隐情……
第二十三回 中秋宫宴(1)()
竹影摇动,丝丝凉意窜入屋内,矮案上冰纹裂彩宝胎花瓶内的几支浅黄色菊花随风轻轻摇曳。
萧瑀面前的书,过了许久还停留在最初的那页上面。他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有任何改动,因此候在书桌前方的郭厚生也没有动,整间屋子陷入一种奇异的宁静之中。
随着那道风,一身黑衣的人再次出现在这间隐于东宫花草树木的书房内。
“怎么样?”
萧瑀依旧未曾抬头,轻描淡写地询问着,似在随意挥毫涂出一幅淡然山水图般。
“庆王仍旧称病不出。”
黑衣人的回答简洁,郭厚生微微地皱起眉,他抬眼朝上位的萧瑀看去,说道:“他若是这么一直不出,那么殿下前段日子的毒便是白中了。”
萧瑀嘴角路出一抹淡然的笑,话语透着讽刺:“我本也没指望一次中毒就能将他拉下马,我不过是想在天下人的心里种下一根刺。他是风头正盛的庆王,我在他母妃的宫里中毒,有心人都会多想。如今父皇越是不惩处,对我而言却并非是件坏事。”
郭厚生仔细地想想他的话,似乎也的确如此。庆王素来恩宠最盛,要想用太子的一次中毒来拉他下马机会就是不可能的事,不若就此让他的狼子野心宣之于众,将来一旦成事太子要对他有什么处置,也不算嗜杀亲足。
“凌七,还有何事?”萧瑀将面前的书彻底合上,目光看向笔架上悬挂着的徽毫。前几日,杜云锦偶然看见他作画,便说是要向他学作图,他还没有想清楚到底要教她画什么。
“还有便是,庆王近段时间虽然闭门不出,但却未和梁相断了联系。”
萧瑀闻言,嘴角的笑容加深了些,径自说道:“他约莫还是想娶梁乃心吧。”
“殿下……”郭厚生听闻他吐露出这句话,脸露担忧之色地看着他。毕竟那个女子是和他一同青梅竹马长大的,两人间的情分也正如外界所传闻的一般无二,确实曾有过私情。对于那个美丽无双的女子,郭厚生并不十分喜欢,却因为她的家世而对她和颜悦色,若是要论天下间谁是萧瑀的良配,自然当属那位梁家小姐。
萧瑀朝凌七点点头,黑影如来时般无声无息地消失干净。他从书桌后走了出来,向郭厚生招招手,便跨出门去。
窗外月色如旧,他眸子里流转的颜色更深了些。郭厚生安分地跟在他的身后,再也未发一语。
书房这里人影摇晃,杜云锦的东厢房内亦是如此,雁回正将今日出门时收到的消息一字不漏地转告给杜云锦。
“今上这份心也偏得太凶了些。”杜云锦懒洋洋地卧在窗台下的软榻上,这几日天气开始转凉,她却仍旧贪恋着凉风不肯挪动。
“今上确实偏心,便是寻常百姓家也难有这般偏心的父亲。”雁回并不清楚萧沨不喜萧瑀的真正原因,只平心而论地觉得萧沨对萧瑀实在太差,就算再怎么偏爱,但嫡长子中毒怎么着也应该查查,哪里有这般不闻不问之理。
第二十三回 中秋宫宴(2)()
“不过这份偏心怕是最终会让心爱的儿子吃尽苦头。”杜云锦微微地笑了起来,她虽不懂朝中权谋,但这么浅显的道理倒是也明白一二的。“既然他不查,那么我们们就自己查,我一定要把那个下毒害阿瑀的人给揪出来,鞭尸示众!”
她是万般不会相信下毒的真凶是清妃,清妃之所以能坐稳宠妃之位那么久也是有一定的手腕,不会蠢到做这样明显牵连自己的事情。可那个在背后的人究竟是谁呢?她思来想去,唯独有栖梧宫的那位有最大的嫌疑,但那位此时动手也不是适合的时机。那位与清妃一直都有嫌隙,若是没有必胜的把握,不能将清妃母子一次击倒,那么太子遭遇不幸,最后的受益者只会是庆王而不是她。杜云锦想以那位的智慧,定不会做这等赔本的买卖。
那么剩下的,就没有谁会有明显的嫌疑。也正因为想不出来,杜云锦才必须将他给抓出来,否则明枪易躲,暗箭却十分难防。
“让元叔再费点心思,好好查查,必要时动用在京中的人脉。”
“小姐……”雁回听到杜云锦最后的这一句猛然抬起头,面有犹豫地说道:“小姐,若是动用了京中的人脉,只怕会引起今上的猜忌。”
雁回说的疑虑,杜云锦自然都是清楚的,但如今她只身在东宫中,莫说查探什么就连进出宫门都非易事,也只能动用杜家在京中的人脉。杜家并非后起的新秀门第,即使在被前朝帝王所厌弃,也能延续百年,这样的家族当然是有自己的生存之道。杜博成领兵在外,若是在京中无人为后盾的话,很容易就被皇帝所猜忌,然而武将与文臣结交亦是皇帝的大忌,因此非要必要时是不会轻易动用这些被深埋的人脉的。
“另外,庆王还与梁相有所往来么?”提及梁相,杜云锦自然是想起那日在御花园里遇见的美丽女子,以及她与萧瑀之间的一幕幕,心里顿时就不舒坦起来,连带着话语都变得不自主地清冷。
“坊间传言,庆王妃的人选必定就是这位梁相的幼女了。”
“他倒是真会挑。”杜云锦将手里已然凉掉的茶杯搁下,望着窗外的夜色淡淡地说道。日子似乎过得很快,不经意间就从炎热的夏季转到微凉的秋季,也许再过些日子就能看见那绵延不绝的大雪纷飞了。在月牙城的时候,她最爱的就是冬季,抱着暖炉坐在城门上,看着一望无垠的苍茫大地被覆盖上厚重的白色,映照在柔柔的月光里。
雁回偷偷地打量了眼杜云锦的神色,见她并无太大的神情变幻,才继续说着:“再过两日便是宫里的中秋宴了,我听如玉说那个日子实际上就是宫里的相看宴。京中五品以上的官员及家眷都会被邀请参加,主要是为成年的皇子挑选合适的王妃。”
“如果是这样,那么咱们就一定要好好地给庆王挑选个合适的‘王妃’!”杜云锦并未深究雁回话里的如玉,那个女子初时曾被她忌惮着,但自从那日萧瑀点破后,她便将那个女子当做半个心腹来看待,毕竟是侍奉过萧瑀很久的老人,做事自然是不差的。雁回虽好,可她归根究底不是在宫里呆过的人,对于宫里的生存法则自然不若如玉来得清楚。
窗外更深露重,将屋内可以压低的谈论声掩盖,带着秋天凉意的风从东宫最高的望月阁里吹过,翻动在无数人的梦境里。
第二十三回 中秋宫宴(3)()
当第一道阳光从天而泻时,栖梧宫内就呈现出一片忙碌的景象。素来随侍在小陈氏的大宫女碧文此刻并没有在内殿服侍小陈氏起身,而是站在宫门的正中,招呼着一大群宫女内侍们搬动各种物品。
栖梧宫不若其他几处宫殿,种植着娇艳的花朵,而是成片高大的树木林立。而这些树木四散的枝叶将阳光遮住,无端地为此处增添了几丝阴冷的气息。
今日是中秋佳节,按照惯例皇帝在前朝与众臣同庆,稍后那些五品以上的京官家眷就要进入内宫,参加一年一度的中秋宫宴。皇帝膝下子息不多,成年的皇子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