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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他再因她有半分的着急,不想他再因她有一点的悲伤。
自从被他救起,他们还没有真正的分别过。她在哪里,他便在哪里,他去哪里,她也跟着去哪里。他们早就成为一体,缺谁都会活不下去。
与她相同,孙建功也在打量着四周的qing kuang。他也许没有能力保住那些好不容易活下来的杜家军残部,但他总归能救出杜云锦。
他朝寻找机会的杜云锦默默地点头,举着筷子就出其不意地朝凌七攻去,与此同时杜云锦重新挥起靠在身侧的长枪,直夺凌九而去。
凌九的武艺不低,但他们都估计着会不会伤了杜云锦,因此力道拿捏得十分轻,而杜云锦却是拼尽全力,双方胶着缠斗,凌九等人擒不到杜云锦,杜云锦也没办法轻易脱身。
孙建功的武艺本就不在凌七之上,几招过去就落在凌七的手里,再加上凌七记恨他先前的偷袭,下手更是十成功力。
一个飞踢,孙建功便被踢趴在地上,血从他的嘴角不断流出。
“孙将军?”
杜云锦余光一瞄,彻底地吓了一跳。凌七像是要对他下死手般,慢慢地逼近。
“杜小姐,你先走!”孙建功翻身紧紧地抱住凌七靠近的双腿,任由他这么踢都不放手。
“孟兄弟,我今日便下来陪你了!”
孙建功视死如归,杜云锦却狠不下这颗心,毕竟能在那场血洗中生存下来的杜家军残部都是极为不容易的。她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孙建功惨死他乡,她忽然丢下手里的长枪,大喝一声:“你们答应过我什么!”
凌七挑眉一笑,将脚从孙建功背上收了回来。
“你们答应过的,要放过孙将军!”杜云锦知道他们并不会伤了zi,索性丢了长枪,坐到凳子悠闲自在地念道:“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忘记了,这样要我怎么能相信你们的承诺,跟你们回帝都呢?”
“娘娘这是说笑了。”凌七扫过凌九一眼,也坐到杜云锦的对面。“若是娘娘不再挑事,能让属下等完成任务,那么属下等人也会遵守zi的诺言。”
“如此最好。”杜云锦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mo yang 难得理会凌七等人。“不过你们将孙将军打成这样,又当如何呢?”
“我们不过是帮孙将军活动活动筋骨。”凌七笑吟吟地说道,他平日里肃穆的时候居多,今日难得有几丝笑意,却更叫人头皮发麻。
孙建功依旧趴在地上,嘴角的血不断地涌出,犹如一具死尸。
凌七踢向他的每一脚都用尽了十成的功力,幸好孙建功仗着zi皮糙肉厚的,还能撑到现在,要是换做寻常人早已经魂归西天了。
杜云锦冷笑着直视凌七,等着他的下一步举动。
凌十五得了他的眼神示意,蹲到孙建功的身边,从怀中掏出几个瓶瓶罐罐,倒出了几粒五颜六色的药丸给孙建功灌下。
少顷,孙建功已经苍白的脸色开始逐渐恢复了血色,他也有些晕乎乎地睁开双眼。
“小姐,你不该救我的。”
“我不该救你,难道你就应该死吗?”杜云锦弯下腰,将他慢慢地扶靠在桌边,又亲自斟了杯茶水给他灌下簌簌口。
“我方才听见你说孟大哥?”若不是这一句,也许杜云锦真的狠狠心独自离去,可偏偏是这句。她想起那个爽朗的男子,他们虽然会在战法上有些争执,但他总归是极有军事天赋的。她也曾经想暗自将他培养成萧瑀的左膀右臂,帮萧瑀守住这如画的江山。
孙建功已经恢复往常神色的脸上忽然露出一抹极不自然的别扭。“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瞒小姐了。当初孟兄弟得知陛下要整顿杜家军,便连夜赶到我家,与我定下这等计划。他慷慨赴死,我依靠着出卖他的功劳平步青云,身居高位庇护杜家军那些可怜无辜的将士。”
“原来如此。”杜云锦长长地叹了口气,程婴与公孙杵臼合谋换婴的故事想不到会在今日重演,孙建功便是程婴,他凭一己之力努力地完成对故友的承诺,不惜以死为代价也要保住她。
“孙将军,这些年委屈你了。”
孙建功还是那样憨厚的笑着摇头,“我只恨zi不能保全小姐。”
“没关系的。”杜云锦对他淡淡地笑了笑:“你只需保全你zi便是最好的事了。”
两人正轻声说着话,却有一人进到了客栈内。
“惊尘?”杜云锦吃惊地望着眼前的来人,他怎么会chu xian在这里。
苏惊尘无奈地kan kan跟在zi身后的凌十三,杜云锦便有了答案。
“待娘娘回到帝都,我自然会放了裕王殿下。”凌七无视着杜云锦的怒视,慢悠悠地喝着茶。
241. 第七十四回 重返帝都(1)()
长平七年,杜云锦在阔别帝都三年后再一次踏入了这座金碧辉煌的城池。
杜云锦掀起马车的帘子,微微地探出头,默默无声地观望着这座城池。城墙的红色大门依旧,许是年前新刷过漆,看上去是一片崭新的景象。来来往往进出的路人,门口手持长矛站岗的士兵们还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
谁又想起,就在这座城门之上,曾经吊着一位将军的尸首?他无辜枉死,还受尽了屈辱,然而在他死去后的三年,他曾阻拦过的犬戎便大举进犯。
自古良将难得,可谁又想过也许并非是良将难得,而是贤明又有容人之量的主子难寻呢?
杜云锦长长地叹了口气,父亲,你在九泉之下可还安好?阿锦又回来了,又回到让你丧命的这个地方了。
骑马跟在车旁的凌七悄然地注视着她的举动,终究没有出声制止。每个人的心中都藏着一段痛苦的过去,杜博承的枉死也许就是杜云锦心中最大的隐痛。
那位将军……
凌七想起杜博承爽朗的笑声,当年萧瑀曾派他潜入杜博承的身边查探大陈氏死亡的真相,他以为杜博承不过一介武夫,低估了对手的实力,结果生平第一次失手,栽在杜博承的手里。
身为一个暗卫,失手等于曝光,曝光就等于失去生存的价值。
他没想到的是,杜博承看了看他,问道:“是瑀儿派你来的吧?”
他自认为并未露出任何的破绽,何以杜博承不用问就能知道他背后的主子是谁?
“你回去吧。”杜博承没有再多问,只是拍拍他的肩膀,大声笑道:“小子倒是一身好武艺,若是能从军便是最好了。”
他终究没能从军,依旧还是萧瑀身后的影子杀手,而关于被杜博承放了的事,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他的主子。
跟随在他身后的凌九略微有些不满,他欲上前制止杜云锦,却被他伸手挡住。
凌七指指杜云锦脸上蒙着的白沙,不仔细看是看不出她的真面目的,所以就让她可以再次缅怀那位故去的老将军吧,也算是还了老将军的恩情。
苏惊尘被分在杜云锦后面的马车上,由凌十五看管,以免不留意就着了他的道。他不似杜云锦自由,被要求不准掀开帘子。也是,就他那一张脸,莫说是顶着裕王的身份,便单独看也会引起一阵骚动的。
马车缓缓地行进,越过珠子街,经过文青路,穿过宣元门,稳稳地停在暖春门外。
杜云锦由凌十二扶着下车,她脂粉未施,身着粗布衣裳,看上去不过一介村妇模样,与这座富丽堂皇的皇城格格不入。
“我已经到了。”杜云锦看向跟上来的凌七,居高临下地对他说:“你现在可以放了惊尘吧。”
这一路上,她都被和苏惊尘隔开,两人之间竟没有交谈过半分。但她还是瞧得清楚,他的身边并没有包子的身影,那便是说包子应该没有被捉住。两个大人要偷溜,总归比带着一个孩子要来得轻松容易。
苏惊尘被凌十五钳制住拖到凌七的身后,凌七看了眼皇城,轻声道:“既然都到了这里,裕王殿下自然应该进去探望一下太后娘娘,否则便违背了人子该有的孝道!”
“你!”杜云锦怒目而视,她想过凌七会反悔,却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接。“你可是答应过我的。”
“是的。”凌七点点头:“但儿子要见母亲也是天经地义之事。娘娘,我们总归不能有违人伦。”
“那你究竟什么时候肯放人?”
“待裕王殿下见了太后娘娘。”凌七不紧不慢地回着话,裕王就是牵住杜云锦的一根线,他岂能让这条线轻而易举地就断掉。就算他想让它断掉,也要问问他主子肯不肯。
“阿锦,没关系的。”苏惊尘适时地出声,他明白再这么纠缠下去杜云锦也占不到任何的便宜。与其这般白费力气,还不如静待时机,一击即中。
“我会在宫外等你的。”
苏惊尘下车前便被凌十五催促着换上了内侍的衣服,此时他跟在同样装束的凌十五身旁,两人垂着头,竟是大摇大摆地跨过暖春门。
“请吧。”凌七垂手,候在门边的一侧,等着杜云锦走在自己的前方。
杜云锦拢了拢有些松散的发髻,一派淡然地跨了进去。
她在这座漂亮的皇城内度过了十年的岁月,从倾心痴恋的偏执少女变成了除去任何记载里的罪妾杜氏。如今她想一想,她真是浪费了自己的青春年华。
不用任何人带领,她闭着眼睛都能知道她即将要去的地方。
只因这个地方对她来说,太过于熟悉,又是噩梦一般的存在。
凌七并未换上内侍装饰,而依旧是侍卫装扮,一路之上偶有宫人投来疑惑的目光,他统统都视为不见。
黄园早早地就等着半道上,微微不满地皱起眉头。这群暗卫仗着主子的宠爱,越发的目中无人,竟然敢公开在人前露脸!
跟在他身侧的是半年前才新收的小徒弟,鲁有一。他已身经两朝,纵使他不愿意服老,却也抵不过时光悄无声息的抗议。鲁有一已经进宫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