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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士兵相互转告着遗言,还有更多人的临时找出一支纸和铅笔来书写着自己的遗书,空气中是如此沉闷。
双方的枪战在这瞬间也告以一段落,战线似乎平缓下来,只有乌鸦营的狙击手仍在寻找着射杀的目标,时不时有人就一头载到泥浆里去。
一切准备就绪,法国人吹响了冲锋号,叶成林兴奋地说道:“给他们一个好看。”
可柳宇却是想把全部的敌军都留下来,留在这泥浆地之中。
灼烈的太阳之下,法军紧齐一致地把军袋放在地上,突然从泥浆里站了起来,排成了一个个整齐的连排方队,他们挺直了胸膛,步枪上刺刀,对准了黑旗军的阵地。
站在最前列是各个连队的军官,他用胸膛对准了黑旗军的阵地,无论是泥浆还是雨水,都掩盖不住他们特有的绅士风度。
他们就这么肩并着肩,以锋利的眼神看着黑旗军,接着土著步兵也在军官们的催促下开始起身,军官们大声地训斥着,就象拿破仑的军官训斥着老近卫军的士兵一样:“挺直腰杆,那只不过是子弹而已。”
整齐的队列在阳光之下是如此耀眼,而与此同时,十门火炮同时轰鸣,黑旗军阵地上烈火阵阵,时不时就有士兵中弹倒下。
冲锋号响起,军乐声阵阵。
“前进!”
法军以整齐的队列向前进击,他们以线形战术的战术交互着打着排枪,根本不顾及自己的子弹已经所存无几。
他们面前仅仅是一百米的空阔地而已。
黑旗军的三个步营形成了交叉火力,几乎是他们起身的同时,黑旗军都同时开火,四面打来的子弹很快打倒了许多士兵,炮弹更是在整齐的队形撕开了大口子。
但是贝杰上校似乎对此毫无所动,他只是在炮弹发射的烟幕之中大声命令道:“向我靠拢!”
整个方阵似乎又恢复了原来的形态,虽然有很多人死伤,但是法军仍然是以整齐的步伐向前进。
军乐声悦耳,枪炮声轰鸣。
对于这么好的目标,黑旗军自然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特别是黑旗军的连珠枪,那简直是不要钱一样发射所有子弹,枪口的焰火似乎永远也不会停息跳动。
一轮又一轮,整个乌鸦营形成了一道火幕,任何被这道火网卷过的地带,都不会有活人出现。
法军整齐地继续前进,他们的队列又一次地撕开口子,然后贝杰少校大声地命令:“向我靠拢!”
他们似乎没有出现过任何伤亡一样,只有土著步兵的方队显得相当混乱,但是几个法军军官拿着手枪站在他们的背后督战,任何敢后退的人都会被直接枪决。
乌鸦营显然得到了法军炮火的重点照顾,他们的弹雨砸在了柳宇的阵地之上,造成了相当大的伤亡,但是法军的重点却是前营。
前营在六个多小时的战斗之中,已经得筋疲力尽了,甚至丢失了大佛庙,但是邓世昌和黄守忠都在拼命地督导着士兵苦战。
法军清楚地知道,只要突破了前营的阵地,他们就可以突入丹凤村内,替后方的主力打开缺口。
整齐的方队越来越近,他们整齐而密集的排枪也让许多前营将士倒下,但是前营的各式步枪同样不是吃素的:“狠狠地打!”
邓世昌站在积水的战壕之中,头顶着灼人的烈日,下身却是完全浸在水中,他清楚看到敌军步兵脸上的坚定,也看到那雪亮的刺刀:“开火!”
在短短的瞬间,法军已经被黑旗军的交叉火力打倒了两百人,和他们几个小时的战斗伤亡差不多,但是很快前营的士兵传来了坏消息:“营长!弹药快打光了。”
“我没子弹了!”
“迫击炮炮弹耗尽。”
在各个营头之中,前营的家底是比较富裕的,但是他们自身诸备的弹药并不足以应付这么一场大会战,在六个小时的战斗之内,每杆步枪都发射了三十发以上的子弹。
而现在这么疯狂的排枪对射,不要说是前营,便是乌鸦营自身,也觉得消耗很大。
“我们连的弹药消耗殆尽!”
各处传来不吉的消息,而在缺少前营两个营的火力压制之后,法军一下子就疯狂起来了,他们发疯地朝着这边小跑。
邓营长揭开了手榴弹的盖子,对着他的士兵说道:“用手榴弹!”
雨点般的手榴弹砸了过去,但即便是起初那样狂风暴雨的交叉火力都没有让这些法军崩溃,更不要说是这样的手榴弹。
在爆炸声之中,法军坚定地承受着四飞的弹片,一些勇敢的士兵甚至把扔过来的手榴弹再次扔回去,在前营中造成了很大的伤亡。
法军的炮火始终没有停息,正是他们的压制才导致黑旗军的战力大减,让法军能冲到黑旗军前营的阵地之前。
越来越近了,双方几乎是就隔着十几米,挡在双方之间就是因为这场洪水而形成的积水,足足有齐胸深,前营和法军都差不多耗尽了弹药。
邓营长第一时间跳出了战壕。
在他身后是无数个无畏的身影,他们穿着草绿色的军装,拿着形形色色的武器,有上了刺刀的士乃德步枪和雷明顿步枪,也有长矛、铁戟、大刀、梭镖。
贝杰少校第一个跳入了齐胸的深水之中,红马裤消失在浊黄的水中,只剩下蓝色的制服。
“向我靠拢!”
黑旗军的迫击炮已经因为害怕误伤而停止射击,邓营长也同样冲入了齐胸深的水中。
双方的士兵象下饺子一样纷纷冲入了水中,即便是土著士兵,也被法国军官踢入了泥水之中。
法国士兵没有一点犹豫的感觉,他们高呼着就冲了上来,他们坚信,他们将用刺刀刺破丹凤。
事实上,他们在白刃战方面是极其优秀的一批人,象日军热爱肉搏战的传统就是来源于法军,而日军最初的步兵操典同样是译自法文。
他们自认是世界上刺刀术最好的一批人,他们有着白刃战的光荣传统,他们将战无不胜。
吴营长不顾这齐胸深的水,他甚至抛上了他的亲兵,就冲上去了:“前营,永为前锋!”
两道不同颜色的人流在浊水中立即撞在了一起。
第一百四十三章 筹画决战
柳宇在望远镜中可以清楚得看到在过胸的积水之中,双方士兵都是死命地搏杀,上演着一场悲观的血战,每一个人的胸前都是致命的刺刀、刀口、枪头。
双方的士兵表现了极大的勇气,双方没有任何惧意,将自身投身于血潮喷涌的战斗。
来自三个国家的士兵使用着三种不同的语言怒吼,愤怒着,呻吟着,原来浊黄的泥水被士兵们的血潮染成了赤红色。
贝杰少校的蓝色军装已经变成紫色,那是太多鲜血沾染军装的结果,时不时就有人毫无声息地倒在泥水之中。
但是他的身侧,仍旧是一面三色旗,军官们肩并肩地叫道:“向我靠拢!”
贝杰少校表现了惊人的英勇,他朝着同样因为太多鲜血而改变颜色的邓营长奔去,亲自抓起了上了刺刀的步枪。
“杀啊!”邓营长同样不惧怕这样的战斗:“前营将士,随我来!”
双方的尸体浮在水面上,以两名指挥官为核心展开了惊天动地的混战……
五分钟之后,双方都以同样的悲痛喊出了口号。
“贝杰少校战死!”
“为邓营长复仇!”
短促的肉搏战终于结束了,遍地都是双方战士的尸体,即便活下来的人也不愿意回忆着刚才的战斗。
前营在刺刀面前还是被迫向后退却,法国在肉搏战上训练更强一些,他们拼刺刀的技术比只凭借着勇气进行战斗的前营更加顽强,他们追击着前营占据了一个堡垒和一道胸墙。
但是所有的法军没有追击的勇气,而是纷纷痛哭起来,他们用着两种语言咒骂着,哭泣着。
贝杰少校的尸体已经被抬了出来,一名连长死死地按住自己的额头:“我的连啊!”
他的军装也被鲜血染成了紫色,就在刚才的战斗,他的连队几乎不复存在,除了奄奄一息的伤员之后,整个只有十七人仍站在阵地上:“通信兵,告诉司令官阁下,二十六连已经完成了最艰难的任务,我们站在黑旗军的阵地上……”
“光荣的二十六连参加战斗一百零三人,战死约六十五名。”
其它连队的损失同样巨大,有少数步兵想跃出堡垒对黑旗军进行一次追击,但是在他们面前仍是密集的夹射火力。
黑旗军的筑城经验十分丰富,他们在大堤后方同样构筑了坚固的阵地,由战壕、胸墙、拒马、水壕、碉堡等多重火力组成。
法军的主力刚才利用前锋方队冲锋的机会全线压下,他们采取步炮协同的策略,很好地掩助前锋方队的攻击,但是在一重又一重的防线面前,他们还是感到遇到了克星。
两边的阵地上都是哭声,双方的士兵都为指挥官整理着遗容,更换了军装,天色逐渐昏暗下来。
法军已经浸在水中战斗了好几个小时,弹药因为激烈的严重不足,因此他们逐步收缩,退到大佛庙进行着休整,准备着第二天的继续战斗。
而第一线的黑旗军则在调整着姿态,一些过于突出的阵地被放弃,他们同样利用夜幕缓缓退往第二道防线。
……
柳宇在远方对于这样的战斗懊悔无比,虽然法国人死伤很多,但是他们却从前营的防线上敲开了一个口子。
这样密集的方阵队形是任何一个军事指挥官都愿意碰到的,虽然距离较远,但细柳营和黑旗军取得很大的战果,参加冲锋的步兵差不多伤亡了一半人员。
但是如果有一挺重机枪就好了,那样的话,前营就不至于失守了。
“我们的炮兵还是不如法国人。”旁边司马泰做着这样的感概。
今天法军的炮兵抵近射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