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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玉大侠;又放一把火。同时又都想:纵然玉大侠有些不是,但他女儿总归跟随你去了,你竟然还能下得毒手,当真是狼子野心,人性泯灭。虽然也有人理智犹存,心想:这人年纪轻轻,能有如此出神入化的武功吗?即便玉大侠醉酒不醒,却能两招刺穿大智的左右肩胛骨,那是何等的身手?但是这种想法,只是极短暂的一闪,就在众人的吆喝呼喊中瓦解。众人热血奔腾起来,齐声声讨,转明间,黑白两道之间,摒弃了前嫌,握手言欢,好像共同的对头只有祝雄风。
金道人挥手示意让众人静下来,声色俱厉,咄咄逼人道:“祝雄风,玉大侠虽然没有亲口认你作女婿,但总归让玉小姐随你而去了,这也等于默信了你为女婿,不想你狼心狗肺,灭他全门,现在听贫道良言相劝,放过玉小姐,自绝身亡。”
群盗中有许多人曾在武当山,目睹过祝雄风力挽狂澜之事,知道他品性端正,绝不像是大奸大恶之人,但也都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句话来,又都不免犹豫难决。何况自已这些人在这些侠派义人眼中,都是左道旁门,大奸大恶之人,向来不打交流只有刀剑相向。这样想来那祝雄风岂非同已等是同一派糸中人;哪有自己打自己人的呢,因此有为数不少的群盗中人退回一边,做观虎斗。
祝雄风道:”金道人,你血口喷人,谁最狼心狗肺,你比谁都清楚!”
金道人一愣,心想:我那点事,一失足千古恨,每次忆想都悔不该当初,最怕别人知晓,方才上官寇旁敲侧击的几句话,就让我肝火大起。现在你不知死活,也来烦我,我若不杀你,就不是金道人,恶念一生,顿声道:”给你千张口万只齿,你也别想分辩,你杀害玉大侠,重伤大智禅师,这些恶行,昨晚赴宴人中有多人有目共睹,指证于你。你行恶之心昭然若揭,恶行更令人发指,天理难容。”说时,带领本门弟子向前围拢。
忽然间,轰隆隆,轰隆隆,一道闪电劈了下来,在半空炸出一个火球,接着雷声不绝,闪光一道又一道地劈了下来!
众人见这雷声闪电来得颇多蹊跷,都心头震憾,平时日里行凶纵恶,作威作福,今日突见雷神共愤俱都心惊。
大智看向东方天际,见天空中一片红彤彤之色委安怪异;心头也隐隐感到一丝恐慌。
祝雄风站在青石上,屹然不动,宛若雕塑全无表情,狂风卷动他的衣服,呼呼作响,他身上霎那间好似笼罩着一层无懈可击的气流,一种本能的,自然的,随时会发出不可思议的威力。
黄山派众人中有三人曾在那日武当山上,目睹过祝雄风的风采,如今又不自觉的退后半步。
但祝雄风的心中却像这天空一样风起云涌,又像那江水一样惊涛骇浪。他感到自己一时似跌入万丈寒冰中,一时又似坐在火山口上,忽然间,他又感到血管里的血在不安分,在加快流转,他眼中喷出两道怒火,一手抱紧了玉宛青,一手握剑傲视众人。
罕见的暴雨在下着,从他的头上流到脚底岩石;再滚落地下,但丝毫浇灭不了他心中的仇恨之火。
暴雨中,雷声震耳欲聋,但人的吆喝,呼喊,怒声却此起彼伏,压过了雷声。
祝雄风在玉宛青的额头亲了一口,把她紧紧地环在胸前准备放手一博;但是突然间,他听到心灵的深处似乎传来一丝声音:伟人的伟大之处,有一个方面在于他超强的意志,坚韧不移的个性。他不会因为庸人的恶意中伤而发疯,而沉不住气去杀人,因为这样正遂了恶人的心愿,更洗涮不了欲加之罪。他会力求自保,他知道终有云开雾散重现天日的一刻,那就是他的昭反的时刻。
风在吼,雨正狂。然而这声音却似生了根,在他耳中久久回荡,萦绕不息。
祝雄风一刹那间,经历了这么神奇的一刻后,忽然大彻大悟,他绝不能白白送死,因此,他大吼一声,作势向下扑击,却突然奔向江边。风影十三变,是世上最精妙绝伦的轻功,等众人发觉被祝雄愚弄了后,祝雄风已经抱着玉宛青奔出了十几丈,几个跳跃到了船上,斩落绳索。
忽然大智大叫:“他要劫船逃走!”
金道人道:“这么大的风浪,让他葬身鱼腹,也算报了玉大侠之仇。只可惜了,玉小姐……身上的火龟图。”
上官寇道:“若玉小姐落入鱼腹,尸骨无存,火龟图自然也就消失了,省得为了它争斗不息,草菅人命。”
江面上浪头一个高似一个,狂风呼啸,夹着暴雨吹打得江边上的几艘船;喀喀直响。
祝雄风刚斩落绳索,一个巨浪打来,他身子一晃,险些摔倒。船登时如脱缰的野马,被一个又一个起伏不断的浪头卷到江心,向东而去。
船身左右摆动,雷霆巨浪像一头猛兽一般,咆哮着追来,张开大口,似要将这艘船吞噬掉。
祝雄风见船被巨浪高高地掀了起来,又抛了下来,落水后又被惊涛骇浪冲得一泻千里;心直欲呼出噪外,他抱紧玉宛青,心中打定主意二人不能同生,只求同死。
突然间一声大响,船上桅杆被风卷断连着帆布落于水中,几次沉浮,远远落后数丈,一头浪头打来,迅速沉没。船上有桅有帆受风极大,在巨浪中飘摇,几次差点倾覆,此时桅杆及帆一除,受风减弱,在惊涛怒泡中,顺着呜咽的江水而下。
船舱早已被狂风巨浪打得破碎,只剩下一个框架,每当一个浪头打来,水沫飞溅,溅得满身全是。
二人也不知在江水漂流了多少时候,只知道溅入口中的浪花由淡转咸,越走水味越咸。放眼四望,淼无边际。
祝雄风知道船已被冲入海中。王宛青在岸上时突然受到丧父的打击,又被暴雨一淋,兼之受到惊吓,这时发起了高烧,说起了胡话,一时说:“爹爹,快来救我,”一时又说:”风哥哥,你不要抛下我。”祝雄风用自己的胸膛盖住她的脸,防止咸水灌入她口、鼻、耳中、心中痛若刀割,直盼这暴雨狂风早些停下。
忽然,哗啦一声响,声势骇人;一个小山似的浪头,在后面倒压而来,轰的一声,打在船的后尾,半个船尾登时没入浪中;船身失衡,海水狂涌而至,船体一侧严重倾斜几欲倾覆,如若船一翻,在这急流恶浪中,绝无生还。
在这危险之际,祝雄风用一根绳子缠在玉宛青腰间,在船体的一个铁架上缠绕几圈,另一头系在自己腰间,然后奔到高扬起的船体一侧,双手把住那里的半根断桅杆,凭着一颗必死之心,连声大吼,双足犹是铁钉般牢牢钉在船身上,再大的浪头打来都不动摇一下,终于渡过了这次难关。
巨浪既过,海面上也平静下来!漂流几日后,天色由白转红,夜色晴朗,祝雄风抬头看看天上的星星,辨识方向,找到了北斗七星,看那斗柄方向,才知道船在向东北方向飘去。他怀中的玉宛青轻轻颤抖,呓语几句,不由抱紧了她,只听她说:”风哥哥,你要带我去仙人山吗?”转而又道:”放开我!大恶人,别碰我!”听到玉宛青颠三倒四的梦呓胡话,他心头涌起阵阵内疚!他靠着断桅,抱着玉宛青,不知不觉睡着了。
睡梦中,船好像猛地抖了一下,他登时醒来,只道又来风浪,哪知放眼一看,只见四下水面平静,全没有暴雨巨浪来临时的那种惊骇。此时天色已亮,船静静地打住动也不动,海面上尚有细浪,船为何不动呢?
他向前看去,见前面是一片的灰蓝色,心头忽而一亮,难道船顺波逐流竟到了陆地,搁浅在海边?船离岸边的灰褐色尚有二三十丈,但既然船已搁浅,料知水也不深,当下慢慢下船,海水只没到小腹间,试探着向前走了五六丈远,水逐渐浅至大腿,登时大喜向船边急奔,抱起玉宛青,举过半胸高,涉水而过。
待得上到岸上,他欣喜若狂又非笔墨能馨。他扑通跪在沙滩上,喃喃道:”青儿;青儿我们到了仙岛了,你快醒来了,”但玉宛青发了一夜高烧;额头烫人一直昏迷,哪能听到他这劫后逢生的话?
走上沙滩,但见陆地上到处都是林木有些识得,但更多的树种他并不认识,青幽幽一片,也不知里面有无毒虫猛兽。他将“七日寒”拔出来,在海中与风浪搏斗时,除了这柄短剑,他失去了所有的东西。有短剑在手,登时胆壮。向前走了一程,看到前面山峦起伏,怪石嶙峋,却是一座小山峰,沿山峰走了约摸半个时辰,见树木掩映下似有一洞,心中甚是宽慰,悄悄走近山洞大声喊道:”有人在吗?”连喊三遍,不禁哑口失笑,心想:我方才一路留意下来,见树木花草间没有一丝人为的破环,显然这是一处人迹罕至的荒僻所在;洞内自然没有人了。
他在地上捡起小石头掷向洞内,片刻传来石头触物的声音,显然洞内极深,又掷了十几块石头,终是寂无声响,知道洞内并无野兽,这才放胆进去。
洞口宽有二丈许高有三丈;洞口的岩石上长满了青苔,洞口上方一棵松树,半山腰张开虬劲的枝条,像一把伞盖。洞口两旁长了许多奇花异草,正自艳丽。祝雄风心想:中原之地正是百花调零之际,这里却花红草绿,难道真的到了仙人岛?
走进山洞,洞内还算干燥,也没有什么异味。他将玉宛青扶坐在一块石上,用自己的内力注入她的体内,助她驱除病疾。在海上漂流之时,若非他几次用内力注入她体力,维持她的正常呼吸;怕早已不敌病魔。祝雄风见她原本丰腴嫩滑的脸,现在枯黄憔悴;忍俊不住伤心难过,兼之几日来内心焦虑,又与巨浪搏斗了不息,现在否极泰来,终于睡去。
等他一觉醒来,听到洞外百鸟争鸣,甚是热闹,摇摇靠肩而卧的玉宛青。玉宛青懵懂醒来,睁开双眼,看看四周,咦了一声,道:“风哥哥,这是哪里?”
祝雄风道:“我们到仙山了!”
玉宛青喜道:“真的到了仙人啊,太好了!”又道:“怎么过来的,我怎么像做了个梦似的,什么都不知道。”她从上船到下船,就昏迷发烧,当然不知其中的凶险。
祝雄风道:“做神仙,当然是飞来的。”
玉宛青将信将疑。
祝雄风道:“走,去看看我们的世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