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般发现，让她的神色有些黯淡，似乎连身高都在说她老了，因为兰二爷长高了，当初却还是她怀里的小屁孩，难不成这就是母子间生命的交换吗？
“阁主的黑衣魔功，难道真是糖捏的老虎？纵然你我，联手之下也不会是他对手吧。”
兰二爷觉察到了老板娘的异样，退后数步，眼睛转向他处。
“倒也是，确实是我低估阁主了。”老板娘说着，看着兰二爷那张俊秀的脸靥，长长叹息了。
“你找我过来，是否是有新的任务安排？”
看着兰二爷像傀儡在请求命令，无感无情，消失了的是他白日里活泼热闹的心性。
老板娘的心中有说不出的疼痛，若非不得已，她也不愿意兰二爷卷入到这场争斗中，可是，为了她自己，为了某些目的，她必须如此，心中她现在就是这样安慰着。
老板娘为兰二爷斟茶，捧在嘴边将热气吹着，后温柔笑道：“也算是个任务，应该不需要你出手，叫手下人去解决算了。”
“什么事？”兰二爷伸手接过茶杯，眼睛看了会茶杯中的自己，是冷若冰霜的少年脸靥，竟有些痴呆，走神只是会儿功夫，他也不管茶水是否还烫嘴，就喝了。
“兰儿，难道你以为义母会在你的茶水中下毒？”老板娘秀脸上一阵苍白，眼中似含了泪滴，难以置信地问道。
“不敢，请凤长老布置任务。”兰二爷冰霜的言语，将老板娘的伤心抵抗回去，眼睛直直看着老板娘床头，一幅卷着的图画，像是怀念起了什么。
老板娘看见兰二爷的眼睛，就知道他在看什么，凝视着兰二爷的脸，笑道：“那副小老虎的画卷，我一直留着。”
“是小虎子吗？都死了那么多年了，还留着做什么，烧了干净。”兰二爷转眼也不再看，话语间竟似乎有些伤感。
“兰儿，义母知道你当初是真心喜欢那头小老虎的，当初也不知怎么的，在山野里他竟然愿意跟你回来，兴许是没了母亲吧。你叫他虎子，还养在自己被窝里，一起吃饭，一起睡觉，躲猫猫，抓耗子，虎子竟然还能游泳，实在是可爱！义母记得那时你才五岁多，整天就陪着虎子蹦蹦跳跳，啥都不理了，就跟两兄弟样，你最幸福的样子！义母也是真心喜欢那头小老虎的，真——”
“够了！不必再说了，若是你也真心喜欢，你更是知道我那么爱他，为什么你还是要将他杀了，我当时跪求了你整整三天三夜，你不也还是一剑刺下去了吗？当着我的面，将虎子剥皮抽筋，你有想过我当时的感受吗？你这套假面的功夫，骗骗那群愚蠢的笨蛋，还可以，我这儿你就不必了吧？”兰二爷打断了老板娘的声音，满脸竟有些痴狂的痛楚，那究竟是隐藏得多深厚的痛，只有他自己知道。
回忆深处蔓延出去，兰二爷惨烈的哭声，年幼的他被老板娘一掌震飞去，就亲眼看着那头白毛的小老虎，亲昵地朝着自己叫唤，毛茸茸的虎尾欢快地摆动着，似乎是在喊他的名字，纯澈的虎眸里，是兰二爷趴在地板上，绝望挣扎的身影。
甚至来不及惨呼，虎子的身形从中断裂，鲜血溅满了兰二爷的脸庞，老板娘静静地在他耳畔说道：“兰儿，你记着，假若你不能练就绝世的武功，没有力量，你就会失去你最爱的人，而且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你救不了，因为你没用。”
“若非如此，哪能让你肯拼命去练就这身武功呢？义母也是想你能够成才，同义母一起走向权势的巅峰，到时武林就是你我说了算。”
老板娘的声音，将兰二爷从记忆的深处捆绑回来。
兰二爷浑身一震，像是经历了场生死劫难，满眼是不信，嘴里冷笑道：“你是不知道的，从那以后，我每晚的梦境里都是虎子的身影，我想他回来，我恨你，这辈子都恨。”
老板娘张嘴欲语，却也沉默了，好久后才说道：“我知道，所以我特意让兰城最好的画师为你画了这幅虎子的画像，可惜你一看见画像就要撕毁他，我没办法，只能藏在我的床头。当初逼迫你练武帮我，逼迫你当上黑衣使者，你也是不愿的，可是义母真的没办法。”
“不必说这话，我的命是当年你从雪地里捡来的，报答义母，完成心愿，这是应该的，请你吩咐任务。”兰二爷依然是冷静犀利的兰二爷，似乎永远没有什么能够让他受到伤害，他就是金刚的无情人。
“唉——”老板娘叹息了，她相信自己失去了兰二爷的心，她也没有怨言了，一切都当年自己的安排，能怪什么呢？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虐，不可活。
老板娘恢复了心神，不再去看兰二爷，淡淡说道：“新任的知县，是我们这次刺杀对象，他反复破坏本阁的活动，需要除掉。”
“他只不过处事简单，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这样也要杀？”兰二爷语道。
“对，必须杀，虽然他确实是有利用价值。”老板娘的语气坚决不容质疑。
兰二爷不喜欢违背老板娘的命令，不单单是因为她是老板娘的缘故，他点头了。
不过，兰二爷还是开口了，他说：“还记得吗？你答应过我，只要杀了那个人，我就算报答了你的恩情，从此以后你不能再束缚我做任何事，而且你我恩断义绝。”
“是的，只要你帮我实现夙愿，我也不再勉强你去杀谁，你也不用卷入到这些江湖的纷争中，你彻底自由了，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山里的老虎你也随意去抓来做兄弟。”
听了老板娘冰凉且坚决的话，兰二爷却笑了，他说道：“什么时候，我们之间就只剩下这个交易？你果然不愧是江湖武林的女中豪杰，杀伐决绝，无牵无挂，不愧是黑衣阁的凤长老，更不愧是——”
话到这儿，兰二爷却沉默了，他没再说下去。
“海阔从鱼跃，天空任鸟飞，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梦想，哪是我能阻拦的呢？就算是交易又如何”老板娘长叹道，“况且你心性聪颖坚定，处事果断狠厉，练武更是我平生仅见的奇才，因此选择让你来帮我完成我的梦想，就是相信有朝一日，你能杀了那人，你想走出兰城，去往更广阔的天地中，这才是一个男儿，应有的志气，我能束缚你一日，难道还能束缚你一辈子吗？”
兰二爷只是淡淡冷笑，说道：“谁说我要去飞，要去跃呢？这些世俗的事与我无关。”
老板娘没再说什么，兰二爷却问道：“你可彻底想好对付那人的计划了吗？”
“置之死地而后生，可是我担心，死不能再生。”
“你是怕我武功不济？”
“岂止是你，纵然是你我联手，也不知胜负如何。我需要再去安排。”
“好。”兰二爷说地干脆直接，就放下茶杯，走出门去。
这时，身后传来老板娘淡淡的声音，她的声音冰冷异常，与兰二爷一样的冷酷无情，说：“你这孩子，我懂，莫太心苦了，有时候还是放开些，完成了这事，你是自由的。”
兰二爷没有说什么，脚步离去时，他的心中尽是深沉莫测的情绪。
说他两不是亲生母子，但是他两真的就是不是亲生母子吗？同样的冷酷，同样的作风，同样的甚至还有就是杀人不眨眼，人命低贱。
19。江湖卷第十八章 疯婆娘
第十八章疯婆娘
“狗杂种，躲在衙门里，以为就能够活命吗？还不快快滚出来受死！”
一名牛似大汉，身披虎裘，双手中握着两条精铁制成的狼牙棒，正站在官府的府衙前，狂声叫嚣。
五名衙役拖着长棍飞奔出来，领头一人厉声骂道：“哪来卖猪肉的，敢这般嚣张！”
话音刚落，众人只闻一声惨呼，那领头的衙役已经被爆头了，鲜血淌满半身，另一衙役伸手去探，慌忙喊着“死掉啦”，夹着屁股，往府衙内没命也似地逃去。
虎裘大汉手持滴血的狼牙棒，站在尸体前，冷冷直笑。
众看客被这幕吓得顿时逃去大半，纷纷躲到酒楼、饭馆中凝眼逼视。
恰这时，一具身影疯疯癫癫地往这处过来。
虎裘大汉回头望去，见是一位蓬头垢面的妇人，正拉扯着一捆霉变的稻草，往这儿自顾自疯笑着走来，说是走，那脚步却极快，转眼已到府衙门前，口中喃喃唱着：“死肥猪，死肥猪，剥皮烧火要烤熟！臭肥猪，臭肥猪，谁吃一口谁就吐！”
哪知那虎裘大汉平生最忌讳他人在面前说“肥猪”二字，当即不顾敲烂一半的府衙大门，狂吼一声：“哪来的疯婆娘，老子今天活剥了你的皮！”
虎裘大汉吼着，举起狼牙棒就往那疯婆娘头顶敲，众人们纷纷掩住双眼，不忍再看这血腥场面，叹道：“又是一条人命啊！”
“砰”然巨响，直震人耳。
众人中忽然有人惊呼道：“看啊！那疯婆娘没死！”
众人听了，齐齐放眼望去，果然，那疯婆娘好端端地就坐在了府衙大门的门槛上，手中拿着条稻草，拨弄着那才死掉的尸体，脸上嘻嘻哈哈笑个不停，嘴中依然在唱着：“死肥猪，死肥猪——”
那大汉见这一棒下去，竟没能打中，心中惊讶，他知道这一棒子下去力道可是有五百斤，且速度也是极快，故江湖人称“迅雷敲山棒”，直将地上石板震碎了七八块多，这疯婆娘步伐之快，轻易躲过，真不知是运气还是脚力好，于是咧嘴骂道：“方才饶你，你也不逃，那也就休怪老子送你见阎王去！”举着狼牙棒又要攻上。
“大娘！”远处，谁忽然喊了过来。
那疯婆娘耳朵特尖，那声音才响起，哇哇大笑着就跳过去。
大汉这一棒用足了劲道，可也正因劲道太猛，哪来得及转身，轰然地砸在了那门框上，整座原本精修的府衙大门，立刻碎成了粉末，乱石散乱一地。
疯婆娘也不理会，就狠狠抱住了那呼喊他的少年。
人群中，不知是谁眼尖认出了来人身份，叫道：“那少年不是‘福来楼’的店小二吗？”
来者竟是姚城，他原是拎着饭菜来找疯婆娘的，却正好看见虎裘大汉砸向疯婆娘，于是，想也未想地叫出了声。
疯婆娘抱着姚城似乎是极熟，疯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