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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正豪立刻分辨道:“微臣并没有这么说!”
两个人在朝廷上唇枪舌剑,互不相让,满朝文武一个个都不敢做声。
崇祯皇帝终于被他们吵得不耐烦了:
“够了够了!两位爱卿不要吵了,你们一个说他死罪,一个说他无罪,一个说他证据确凿,一个又说罪证有假。依朕之意,这么办吧——”
崇祯说完,看了看站在下边的两个大臣,他知道,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万公公是他的心腹,掌管着东厂的要害,而尹正豪则是刑部尚书,家中养着清客无数,尽是武林高人。这两个人可以说是他的股肱之臣,他只有笼络住这两个大臣,才能笼络住满朝文武。所以,这两个人他都不能得罪。
满朝的百官也都瞅着崇祯皇上,看他如何处置这件事。
崇祯看了他们一眼,然后缓缓说道:“柳元宗死罪暂免,活罪难容——先押入天牢,待罪证落实,再做定夺。”
说完,也不待两位大臣有什么表示,就宣布退朝,匆匆回后宫去了。
大明朝的又一件冤案,在万公公的策划下,就这样又在这秋色凛然的京城上演了。
柳元宗被押往大牢那一天,他的妻子、子女、奴仆、俾女等几十口人悲悲切切地一直送到门外。柳元宗仍然一脸正气,期待着还有平反冤狱的那一天。
但是,他的妻子却哭倒在路上了。
就在京城这幕人间悲剧刚刚拉开序幕的时候,远离京城的蛮荒大野长白山区,也在上演着一幕悲剧。
就在这天晚上,长白雪山派的掌门人袁丕极的独生女儿袁雪儿突然失踪了。
雪儿的失踪原于爱情。
本来,她应该名正言顺地嫁给他的大师兄、雪野狂雕殷展鹏,但是,她却鬼使神差地爱上了她的二师兄、长白玉面少侠林飞狐。
几天前,飞狐被袁丕极逐出师门。
时隔几日,雪儿又莫名其妙失踪。一时间,雪山派笼罩着一层暗淡的萧索之气。
山风猎猎,寒烟迷雾笼罩林间。
雪山派的弟子们擎着火把已经在大雪封山的山谷密林间寻找了整整半宿了。
但是,踪影皆无。
其实,雪儿并没有走远。就在人们寻找她的时候,她已经在白山舍身崖前怔怔地呆坐了好几个时辰了。
她一身白衣,似乎已与天地间晶莹的白雪融为一体,在一个极为险峻的断崖前,她看着断崖下边的万丈深渊,嘴里边哼着一支不知名的歌谣,在恬静的笑靥里却暗含着悲泣的泪痕。
她望着深渊,喃喃自语道:“二师兄,这是我们小时候最喜欢唱的一首歌,你还记得么,我们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在一起唱歌了”说到这儿,雪儿哽咽了,她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她还能跟她的二师兄一同来唱这儿时的歌谣。
一阵山风掠过,传来苍鹰的哀鸣。
一种深深的绝望明显地写了在雪儿那俊俏的脸上
是的,这里是舍身崖,只要从这里跳下去,一切烦恼,一切人世间的爱恨就都了断了。
没有爱的生命,是可怜的生命。
可怜的生命苟活在这个世界上不是如同行尸走肉么?
是的,不能跟自己爱的人在一起生活,再活下去真是没有什么意义了。
雪儿喃喃道:“二师兄,今生今世你我不能结合,那就只有等到来世再见了”
雪儿的脸上蒙上了一层深深的悲哀,汹涌的泪水如同喷发的山泉。她猛一提气,纵身一跃,一种坦然求死的绝决油然而生。
飘飞的身下,是令人胆寒的万丈深渊
雪儿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从雪儿的身后忽然出现一个男人的身影,只见他抖擞轻如猿猴的身子,疾展轻功,轻抒猿臂,在雪儿跃起的同时,他一把把雪儿揽在了自己的怀里,然后内力一提,猛然向后反弹回去。
由于用力过猛,两人同时摔倒在雪地上。
雪儿回头一看,那男子正是雪山派大弟子雪野狂雕殷展鹏。
雪儿生气地:“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殷展鹏剑眉倒竖,哀怜地叫道:“雪儿,你死了,你以为飞狐就能回来么?难道你们就能在一起了么?”他直直地逼视着雪儿,忽然大声哀泣道:“其实寻死的应该是我!我应该成全你们!不是么?”
雪儿被殷展鹏的绝决气势给镇住了,她愣愣地看着这个与她朝夕相处的大师兄,一时间,竟然有一股柔情涌上心间。她喃喃叫道:“大师兄,你不要这样”
殷展鹏痛苦不已地背对着雪儿,泣声道:“我是雪山派的大弟子,你是师傅的掌上明珠,我们从小就有婚约,照理说你应该是我的人,可是,你却把心给了飞狐,现在,你又寻死觅活雪儿,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痛苦么?”
雪儿有些内疚地说:“大师兄,是我对你不起,可是,感情上的事”
殷展鹏接着雪儿的话音道:“是不能勉强的对不对?雪儿,你不要说了,对于感情上的事,我比你懂,我只希望你不要做傻事了,回去吧,你已经在外边整整呆了一宿了,师傅师娘已经快要急死了,正派人四处找你呢,走吧!”
雪儿不知道自己那一刻怎么了,只觉得心如死水,怎么也激不起半点波澜来。
雪儿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一时猛浪,竟然在雪山派引起了轩然大波。当她跟着大师兄雪野狂雕殷展鹏回到雪山派的侠义厅的时候,才发现气氛的紧张。
雪山派掌门人袁丕极满面怒容地坐在上位,雪儿的母亲坐在一旁,其余弟子们分列两边,一个个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走了进来。
殷展鹏拱手施礼说道:“师傅,我把师妹给带回来了。”
袁丕极怒目圆睁,厉声吼道:“雪儿,你给我跪下!”
雪儿的身子猛然一凛,回头看了一眼母亲。
母亲心软,示意她顺着父亲,不要跟父亲顶牛。
雪儿颓然跪下了。
袁丕极几乎快要气疯了,他冲着雪儿恨恨地说道:“雪儿,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啊?嗯?为了一个林飞狐竟然要死要活的,难道爹不让你们在一起,你就要以死相威胁么?”
雪儿委屈地:“爹,女儿不是这个意思!”
袁丕极:“那你是什么意思?一个女孩家,闹出这么大的事你就不嫌丢丑么?难道一定要把派里弄得乌烟瘴气你才甘休是不是?”
雪儿的母亲嗔了一眼袁丕极,有些心疼地说:“行啦行啦,你说够了罢?让雪儿起来罢?”
袁丕极猛一拍桌子:“不许起来,自古慈母多败儿,就是你这样宠惯着她,才让她这样目无礼教”说到这,袁丕极有些激动地说:“雪儿,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已经是一个有了婚约的姑娘么?”
雪儿默言不语。
袁丕极恨恨地叹道:“唉,我真恨我当年一时之仁,收了这个吃里扒外的叛徒,唉,一失足成千古恨哪!”
袁丕极的话音刚一落下,忽然从众弟子中传出一个微弱的声音:“师傅,二师兄飞狐,他不是这种人!”
声音虽然小,但是,在场所有的人还是都听到了。
袁丕极用他那鹰隼般的眼睛剜了众弟子一眼,威严地说道:“谁说的?站出来!”
众弟子都把眼光转向了一个年轻人。
袁丕极一看,原来是三弟子青面大侠雪地白狼何佐。
何佐在众目睽睽之下站了出来。
“师傅,你可能对二师兄有所误会,飞狐他不是那种人,他平时对师傅”何佐有些嗫嚅地解释道。
他的话音还没等落,弟子中立刻有人站出来反驳说:“何佐,你好大的胆子,怎么敢跟师傅顶嘴?你才进师门三年,你知道什么?林飞狐抢夺大师兄的未婚妻子,这叫不义,独走京城,背叛门派,这叫不仁。在我们雪山派的戒律中,这等不仁不义的败类是要处死的!”
何佐还有些不服,跟那个弟子争辩道:“可是,如果两个人真心相爱”
此时,袁丕极早已听得不耐烦了,他猛一拍桌子,怒吼道:“何佐你好大的胆子!”
袁丕极有个习惯,猛一拍桌子,就要杀人。
一时间,整个侠义厅里的空气就像凝固了似的。
何佐也被师傅的狂怒给吓傻了。
这时,大弟子殷展鹏从人群里站了出来。
“师傅,何佐师弟生性憨直,不懂礼教,请师傅息怒,反正林飞狐已经被师傅逐出师门,事情本该尘埃落定,由于师妹被情所困,一时想不开,做出了让师傅不高兴的事来,师傅也不要介意,我愿意用时间来证明,我是真心爱师妹的,而且,我也不会输给林飞狐的!”
雪儿有些被殷展鹏的这番话给说糊涂了,她看着殷展鹏,喃喃问道:“大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袁丕极转怒为喜地说道:“什么意思?你大师兄他不记前嫌,仍愿意娶你为妻,你日后若再不知检点,就太对不起人家了!唉,难得展鹏这么大人大量,好,就这么办,找个黄道吉日,由我做主,一定让雪儿和展鹏风风光光把喜事办了今天这事就这么算了。”
不过,为了防止雪儿寻死寻活,袁丕极特意安排了两个弟子日夜轮流看守雪儿的房门,不让她离开房间半步。
雪儿还想据理力争,但是,袁丕极根本就不容雪儿多说。
袁丕极说:“我决定的事,是不会更改的。”
天已经蒙蒙地亮了。
展鹏知道,他并没有征服雪儿的那颗心,她的心仍然是属于他的死对头林飞狐的。
当又一个夜晚来临的时候,展鹏出现在雪儿的房间。
雪儿红颜枯槁,面色憔悴,她冷冷地看了一眼展鹏,想跟他说句心里话。
但是,展鹏什么都没让她说。
展鹏说:“师妹,你什么都不要说了,君子成人之美,爱是要用心来体现的,我赢不了你的心,我枯守着你这么个人有什么意思?既然我爱你,我就要成全你,我下山帮你去找林飞狐,明天天一亮我就走,不过,在师傅那儿,你可要替我保密啊!一旦有飞狐的消息,我立刻回来告诉你,好么?”
那一刻,雪儿感动得跟什么似的,她忽然觉得,自己真的有点对不住大师兄了。
此时的长白少侠林飞狐已经置身于京城的闹市中了。京城的一切都令他新奇不已,无论是那人头攒动热闹异常的街头,还是人们那彬彬的礼节,都让林飞狐感到京城的特别。在一个卖胭脂花线摊子前,飞狐徘徊了好久,他想给他的小师妹买一件像城里女孩子擦的那种脂粉,但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