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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潇摇摇头:“殿下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不能发怒,不能痛哭,更不能倒下,只能选择这种方式宣泄。我们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
突然,守护神农山的护山阵势发出了尖锐的警告声,表示有人在硬闯神农山。
负责警戒天上的侍卫们驱策坐骑,向着某个方向飞去。霎时间,冷清了许久的神农山天上地下都是士兵。
潇潇拔出了兵器,大声喝道:“所有人各司其职,不许惊慌。”
金萱退进殿内,守在颛顼身边。
颛顼轻蔑地一笑:“如果现在真有人想趁这个机会取我性命,我必让他后悔做了这个决定。”
灵力和阵法撞击,发出雷鸣一般的轰鸣声,颛顼笑对金萱说:“来着灵力很高强,可不是一般的刺客,应该不是籍籍无名之辈,我们去会会。”
金萱想劝他,终究忍住了,应道:“是。”在这个男人面前,一切都只能交由他掌控,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服从。
颛顼对几个暗卫说:“不管发生什么,你们的任务就是保护好王姬。”
颛顼带着金萱走到殿外,看到天空中全是士兵。一个人突破了阵法,向着紫金顶而来,白衣白发,银白的面具,长身玉立在白色的大雕上,纤尘不染得就如一片刚凝成的雪,在清晨的朝阳中异常刺目。
颛顼笑道:“原来是老朋友。”
士兵将相柳围住,相柳用灵力把声音送到颛顼耳中:“颛顼,你是想小夭活,还是想她死?”
颛顼脸色阴沉,消息一直在封锁中,除非相柳就是想杀小夭的人,否则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得到消息?”
颛顼怒到极点,反倒笑起来:“让他下来。”
相柳落在殿前,他走向颛顼,一排侍卫将他隔开。相柳问:“小夭在哪里?”
“你想要什么?”颛顼想不通相柳的目的,如果他想要求什么,那需要保住小夭的命才能交换,而不是杀了小夭,可是梅花谷内设阵的人显然是想要小夭的命。
相柳也是绝顶聪明的人,立即明白颛顼误会了他。他道:“不是我做的,昨日下午之前我一直在清水镇外的大山中,这会儿刚到神农山。”
颛顼相信相柳说的话,因为相柳想撒谎不用这么拙劣。颛顼越发困惑:“那你怎么可能知道小夭有事?”
相柳道:“在清水镇,轩被小六下了一种怪毒,小六为了替轩解毒,把毒引到了另一个人身上。”
颛顼盯着相柳,抬了抬手:“都退下。”
侍卫全部退下,相柳走到颛顼面前,颛顼转身向殿内走去:“跟我来。”
相柳看到了小夭,他走过去,坐到水玉塌旁,凝视着无声无息的小夭。
颛顼看了眼潇潇,潇潇过去,替换下正在输灵力的暗卫,殿内的侍者都退了出去。
颛顼问:“那个蛊在你身上?”
“嗯。”
“为什么?”颛顼能理解小夭为了帮他解蛊,不惜祸害另一个人,却不能理解相柳竟然容忍了小夭这么做。
相柳淡淡地说:“这是我和小夭之间的事。”
颛顼说:“你来此想干什么?为什么你刚才问我想小夭生还是想她死?”
“你把她交给我,我能救活她。”
“什么叫交给你?难道你不能在这里救她吗?”
“不能!”
颛顼苦笑:“你是杀人无数的九命相柳,如果我脑袋还没糊涂,咱俩应该势不两立,你让我把妹妹交给你,我怎么可能相信你?”
“你不把她交给我,她只能死。”
颛顼的医师鄞,师承轩辕和高辛两边的宫廷医师,医术十分好,他判定了小夭生机已断。馨悦带来的两位医师是中原最好地医师,他们也认为救不了小夭。颛顼相信,即使轩辕和高辛宫廷中最好的医师赶来,肯定和三位医师的判断相同。相柳是唯一认为小夭还未死的人,颛顼不相信相柳,可他更不能放弃这唯一可能救活小夭的机会,颛顼说:“你让我考虑一下。”
相柳平静地说:“她就快没有时间了。”如果不是有这么多灵力高强的人不停地给小夭输灵力,纵使他现在赶到,也不可能了。只能说颛顼奢侈浪费的举动,为小夭争取了一线生机。
“你需要多少时间?我什么时候能再见到小夭?”
“不知道,也许一两年,也许几十年。”
颛顼在殿内走来走去,面色变来变去,终于他下定了决心:“你带她走吧!”颛顼盯着相柳,冷声说:“如果你敢伤害她,我必铲平神农义军,将你碎尸万段!”
相柳十分心平气和,淡然道:“我不伤害她,难道你就会不想铲平神农义军,不想将我砍成几段?”死都死了,几段和万段有何区别?
颛顼无奈地看着相柳,他有点明白小夭为什么能和相柳有交情了,这人虽然混账,但是混账得很有意思。
颛顼叹了口气,也心平气和地说:“反正你明白我的意思。”
相柳说:“把你所有的好药都给我。”
颛顼让金萱把紫金殿中所有的好药都拿出来,和馨悦带来的灵药一起装好:“够了吗?不够的话我可以再派人去黄帝、俊帝、王母那里要。”
相柳看着地上的大箱子,嘲道:“足够了,难怪人人都想要权势。”
相柳附身,抱起了小夭。
颛顼虽然做了决定,可真看到相柳要带走小夭,还是禁不住手握成了拳,他对潇潇说:“带他从密道出去,我可不想我妹妹的名字和个魔头牵扯到一起,我还指望着她嫁个好人家!”
相柳毫不在意,只是淡淡一笑,抱着小夭随着潇潇进了密道。
颛顼拿出两个若木做的傀儡,点入自己的精血,幻化成了两个人,一个是小夭的模样,放到水玉榻上。一个是相柳的模样,颛顼对金萱说:“你送相柳出去吧!”
金萱送相柳出了大殿。
半晌后,潇潇回来,奏道:“已经送相柳离开神农山,我派了几个人暗中跟踪。”
颛顼说:“不会有用,相柳肯定会甩掉他们。”
潇潇沉默不语,奏道:“已送相柳离开。”
颛顼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
金萱说道:“殿下,涂山氏的公子还在紫金殿。不可能不给青丘那边一个交代,可璟公子的情形……处理不好只怕会影响殿下和涂山氏的关系。”
颛顼沉吟了一会儿,说:“馨悦一定已经通知了丰隆,丰隆应该很快会赶到,等他到了,麻烦他吧璟送回青丘。”
————
半夜里,丰隆赶到了神农山。
颛顼知道榻上的傀儡瞒不住丰隆,也没打算瞒丰隆,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告诉了丰隆,只是隐下了相柳体内有蛊的事,丰隆自然也不可能知道小夭和相柳以前就认识。但相柳本就以心思诡诈、能谋人所不能谋在大荒内闻名,所以丰隆并未深究相柳的出现,只是分析他这么做的目的。
在小夭的事上,丰隆比颛顼更冷静理智,他说道:“不管相柳说的话是真是假,如果我是你,我也会选择相信他,毕竟只有这样,还有一线生机。而且,我觉得他真能救小夭,因为只有救活了小夭,他才能和你或者黄帝谈条件。”
从昨日到现在,颛顼终于露出第一丝真心的微笑:“我相信你的判断。”
丰隆道:“其实这事你本不必告诉我。”
颛顼说:“有些事是私事,的确不方便告诉你,但这事有可能关系大局,你都愿意把性命压在我身上,我岂能不坦诚相待?”
丰隆道:“你难道不是把性命也押到了我身上?你若留在轩辕城徐徐图之,不是没有胜算,可你却来了中原。”
颛顼道:“因为我要的不仅仅是权势,一个王座算什么呢?”
丰隆道:“一个族长算什么呢?”
颛顼和丰隆相视而笑,颛顼道:“你随我来,我还要带你见一个人。”
丰隆看到昏迷的璟,愣住:“这是怎么回事?”
颛顼道:“我也不知道。我刚才和你说,我赶到山谷时,已是一片火海,我想冲进去,却被潇潇敲晕了,等我醒来时,潇潇已经救回小夭。让潇潇告诉你吧!”
潇潇对丰隆简洁明了地说:“我们进入阵势中搜救王姬,找到王姬时,看到璟公子护着王姬,如果不是璟公子用灵力护住了王姬,王姬的身体只怕早就焚毁,也正是因为他一直给王姬输入灵力,王姬才能留一线生机。可以说,其实是璟公子真正救了王姬。当时,璟公子已经昏迷,我们带着王姬和璟公子回道紫金顶,医师说璟公子伤势并不算严重,是他自己不愿求生,所以不能醒来。”
丰隆满脸茫然,喃喃道:“璟不是在青丘吗?怎么会出现在梅谷中?这倒不重要,反正幸亏他出现,才救了小夭,但他为什么不愿求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处理璟的事就成,至于凶手……”颛顼冷哼,“就算掘地三尺,我也会把他们都挖出来。”
丰隆护送着璟,星夜赶到了青丘。
丰隆小时曾在涂山府住过十几年,与璟同吃同住,所以和太夫人十分亲近。虽然这次半夜里突然出现,但仆人们依旧热情地把他迎了进去,立即去禀奏太夫人。
太夫人年纪大了,本就瞌睡少,这个时候已经醒了,只不过没起身而已。这会儿她正躺在榻上琢磨璟昨日的异常举动,不知道他究竟预感到了什么,只希望不会是祸事,一直没他的消息,天亮后该派人去找他了。
太夫人听到婢女说丰隆求见,立即让婢女扶着坐起:“叫丰隆儿赶紧进来。”
婢女为难地说:“丰隆公子请太夫人移步过去见他。”
太夫人倒没介意,一边穿衣服,一边说:“丰隆儿不是不知礼数的人,这么做必定有原因,我们赶紧过去。”
走进丰隆的屋子,太夫人看到了躺在榻上的孙子,身子晃了一晃,丰隆赶紧说:“伤势不重。”
太夫人平静下来,坐到塌旁:“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丰隆把高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