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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走吧,时候差不多了。”又呆坐了两刻钟后,悠儿才开了尊口。
“我想睡觉,哪里都不去。”杨花有气无力地说道。
听到杨花的话,悠儿笑道:“行,去睡觉,我们哪里也不去。”
杨花狐疑地打量着悠儿,她说的是真话吗?终于可以让她去睡觉了?
“走吧,刚才不是说要睡觉吗?”悠儿看到杨花傻愣的模样,再次失笑。
杨花傻傻的样子很可爱,难怪庄主会为他花许多心思,讨她欢心。
出了屋外,微微的晚风吹拂,和着洁白的月光,看起来,是一个不错的夜晚。杨花将视线转向身后,说道:“悠儿,走吧……”
她转身的一瞬,眼角余光所看到的,是错觉吗?
将视线移到前面的道路,左右两旁,全是花朵。在月光和灯火的映照下,如此洁白,如冬天雪夜般,和着微风,摇曳生姿。
这些,是昙花。
她跨出一步,两旁的昙花便瞬间凋谢。
她试着再跨出一步,那些花朵似被一阵微风拂过,瞬间吹落。
杨花停下脚步,竟不忍再往前行去。那些洁白无暇的花瓣,片片层层,完美地重叠,绝美动人。一眼望过去,看不到尽头。
她知道昙花只开一夕,是最初一夜,也是最后一夜。
却没想到,因为她的出现,昙花的生命更加短暂,不是一夕,而是一步。
这是一种残忍的美丽,美到极致,却毁于她的一步。
这些昙花为她而盛开,同样为她而泯灭。
那个恶魔,是以这样的方式宣告他对她的爱意吗?
杨花踏出一步,再一步,又一步。无需回头,她知道,那里的昙花因为她的一步步前行,凋谢枯萎。
一直到,她居住的别苑前,那个男人,伫立于门前。
他的右手,是昙花,左手,伸向她。
“水云,一定要这样吗?”杨花走到水云跟前,才发现,他好高。在他面前,自己是这么娇小。
“要。我说过,我爱你。同样,你也要爱我。”水云的回答,有些孩子气。
杨花听了,却笑了笑。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觉得这个男人可爱。可她知道他的真面目,一个恶魔,不会对敌人仁慈。
如果她不小心成为他的敌人,无法成为他的爱人,这个男人,还会容忍她吗?答案,在他们两个的心中。
有一件事,水云他错了。爱情不是说来就能来。而她杨花,不爱这个男人,因此,她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如今,她就要试试,看这个男人会有怎样的反应。
她的手,没有伸向他的手,而是接过他手里的昙花,喃喃道:“水云,这话真美,是不是?”
看着眼前手捧昙花的女人,她如玉般透明的肌肤,和着雪白的昙花,交织成一片白色的诡异。
美丽,惑人,却又无情。
她的眼神冰冷,正直直地看着他,没有丝毫情绪。于是他知道,自己输了,第一次输在了一个女人。
这世上有他得不到的东西,也有得不到的人。可他不希望,是眼前这个。
如果他得不到,毁了,如何?
“是,很美,可惜,它就快枯萎。”他话音刚落,杨花手上的昙花便瞬间枯萎,仿佛刚才它绽放的美丽光华,只是她的错觉。
“是啊,真可惜。而我,宁愿自己凋谢,也不愿借他人之手。”杨花说完,便将花盆砸向自己的头部。
水云没有出手阻止。
他在赌。
如果这个女人这一回死了,那他从此冷心绝情,只做一个无心人。若她还活着,今生今世,就算是下地狱,她也要与他一起。
他接住缓缓跌落的身子,如此轻盈,如羽毛般,风一吹,似乎就会飘远。可她的倔强,却已在她心里生根。即便她飘远,她的所有,已经刻入骨髓。
她的额头,有着醒目的伤口。伤口的血,沿着两鬓,不停地往下滑落,滴落他的衣袍。最后,侵入那里的昙花。
水云从怀中掏出一小盆昙花,那洁白的花瓣,此时已经沾了这个女人的鲜血,醒目苍凉。
不知道这件礼物,他是否有机会送出。
他很想告诉她,所有的美好他都忍心毁去。只有她,他会不舍。而这昙花,便是最好的见证。因为他手上的昙花,永远不会凋谢。他还来不及告诉她,她便已选择这样的方式告诉他,她不爱他。
原来爱一个人得不到,并不苦。而是有着淡淡的无奈,和悲伤。
将杨花轻置于床上,轻拭着她伤口不断流出的鲜血。若是再不止血,这个女人恐怕活不了。
最终,他还是不忍。
微叹一口气,他伸手点了她的穴道,将血止住。
“云,能看到你为情所困的样子,我不枉此行!”
窗台上坐着一个男人,吊儿郎当的神情,银色的月光,洒满他一身。此刻的他,比刚才那美到极致后的昙花更惑人。
他的眼眸,有着异常的妖冶之色。
他坐在那里,有一段时间。
赶到这里,是因为想念水云。如果不骗自己,其实,他是想念床上的那个女人。只是想知道,她过得可好。她是否,和水云恩恩爱爱。
结果他看到一个为情所困的男人,一个决绝果断的女人。
他的眼光,不错。这样的女人,陪他水缘,确实是佳偶。为什么这世上会有一个水云?如果他不在这世上,这个女人是否就是他的?
一种异样的野兽情绪冲上头顶,突然,他很想毁了屋里的这个男子。
世上只有一个水缘,而不是再多一个和他一样出色的水云,那会多好?
但他不能,是不是?
他可以杀天下人,却惟独不能碰水云。原来,他也有无奈的时候。
“你是来看我,还是来看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的注意力应该集中在夺权上面。杨树并没有和你站在同一阵线,你切不可掉以轻心。虽然花儿现在不再是这一切的关键因素,但你还是要抓紧点,不能放松警惕,知道吗?”水云继续手上的擦拭动作,一直到处理好杨花额头的伤口,他才将身体转向水缘。
“行了,我自有分寸。那个皇帝老儿没有几日可活,再加多点药量,很快便可归天。只不过那龙椅,坐起来有意思吗?”水缘问这话的时候,略带困惑。
“这是父王交给你的遗愿,他用自己的生命,让皇帝消除对我们的警戒心,还不是为了有朝一日你能完成他的夙愿?那龙椅不论有没有意思,你都得坐上去。否则这些年来我们付出的一切,便没有了意义。”水云进到密室拿出两坛酒,一坛给水缘,另一坛,自己喝了起来。
今日的酒,没有味道,极不好喝。
“你这么大声音,是不是故意让她听到我们的秘密?这样一来,她更不可能与你撇清关系了,是不是?”水缘的眼睛,若有所指地看向杨花的方向,轻声笑道。
他的笑声,还是她初听见时那般,很动听。
杨花的眼睫毛微颤,心里害怕的不得了。这两个男人故意把他们的秘密泄露出来,就是让她无法独善其身。
她的嘴角向下耷着,实在是开心不起来。她本以为这一次自己死定了,谁知那个恶魔却突然改变主意,把她救活。
下一次,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寻死。毕竟每一次靠近死亡之神,都需要一定的勇气。
水云看向躺在床上的那个女人,笑着回道:“她想脱身,指望下下辈子。”
有没有搞错,连下辈子都不给她希望,这个恶魔,真毒。杨花在心里腹诽。
“水儿,她还好吗?你有没有善待她?”想了想,水云还是将这个问题问出。
“无需我善待,她自会过的很好。你不必担心水水那个女人,等我做了皇帝,封个贵妃她做便可。相信就算到了后宫,水水还是会生活的很好,那个女人,很有心计。”水缘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是看着床上的女人。
如果他做了皇帝,跟前躺在床上的女人便是他的皇后,那该多好?
水云察觉到这一点,他随着水缘的视线看过去。那个女人呼吸不稳,一看便知已经醒了。可能心里还在担心听到他们的秘密,惴惴不安。
“缘,她是我的。将来天下是你的,还有水儿这天下一绝我也赠与了你,不能太贪心。”水云慢条斯理地说道。
他们之间相互太了解,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如果我想要她呢,云,你会把她让给我吗?”水缘轻声笑道,像只是在开一个无关紧要的玩笑。
但听在水云和杨花耳中,却不是那么回事。
杨花的手心在冒汗,刚才她不是出现了幻听。那个色胚说对她感兴趣,听他们的语气,江山迟早要落到他们的手上,因为皇帝被他们下了药,没几天好活。那就是说,这个色胚将来就是做皇帝的人,如果跟一个皇帝进后宫,那她还不如跟水云这个恶魔,如果非要在其中选一个的话。
“不会。花儿将来是你的大嫂,你可以动天下任何女人,唯独她,你不能碰。”水云认真严肃地回道。
“一切还没成定局,不是吗?花儿她现在,并是不是你什么。她只是你一纸休书不要的女人,你忘记了这个事实。”水缘的语气听起来还是吊儿郎当。
杨花却听出来了,这两兄弟的对话开始充满火药味。
完蛋,她怎么会惹上这两兄弟。说实话,像她这种女人,除了有一点点姿色,其他什么优点都没有,他们两个怎么会喜欢上她?
如果他们开火,那遭殃的人,会不会是她?
“缘,你怎么能言而无信?你那天答应过我,而我也把水儿给了你。现在的你,只要多水儿好便是,为何到如今你却要来于我争花儿?”水云有些冒火。他不想和水缘为敌。因为他们是亲兄弟,他们相知相惜。这些年来,他们相处得很好,合作很成功。
水缘收回了视线,看向眼前的水云,笑道:“云,你别着急,我也只不过是打个比方罢了。那朵花儿,是你的,不是吗?”
“你知道就好,水儿我已经给……”
“别再跟我提起那个女人,她,我随时可以扔掉。只不过因为是从你手中交换的筹码,我才耐着性子和她周旋。”水缘不耐烦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