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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大汉对望一眼,均皱起眉头来,江湖上的规矩,若是对方说没有要求,九成都是反话,其暗含的意思是,对方不肯罢休,或有什么深仇大恨。
沈浪不明就里,两个大汉已经示意动手,要擒拿了他审问。
两人夹击,变掌为爪,分别往沈浪的双肩按去。这两招,均是江湖有名的擒拿手法,在如此近的距离内使出,即便沈浪同样是高手,也难以逃开。
刹那之时,沈浪察觉危险,已运真气护体,两个大汉手爪刚刚触碰到他的肩头,顿时感到一种钻心的烧灼痛楚,急忙抽手回来。
再看那只大手掌,已经变得红通通,差点就被伤着。两个大汉知道厉害,但也不停手,他们一个化爪成拳,轰击沈浪胸口,一个又起脚横踢,扫他下盘。
招式变化在一眨眼间,但沈浪却不是普通人,他神识一扫早就了然于心,只见他轻轻一跃,躲了开去。为怕大汉追上来,沈浪又用袖口一拂,一道丈长的流火倾刻拦住了他们,流火转瞬即逝,却让两个大汉震撼不已,打斗也随之停止。
两个大汉本能地退后两步,再仔细看向沈浪,只觉得他虽然道服破烂,发髻叛乱,但模样俊郎,两眼有神,散发着一股清新灵气。
再加上刚刚那一手流火法术,两个大汉已经知道沈浪的不凡,忙抱手礼道:“少侠身怀异能,我等佩服之极。”
沈浪见他们一脸地惊讶佩服,倒也气消了大半,不过他却有点心虚。虽然沈浪所学庞杂,不但会不少的法术,还对阵法符?很有研究,又在剑仙门的藏书阁苦读过不少炼器炼丹的书籍,以及不少神怪传说的故事。但是,沈浪所学的东西,都是剑仙门最为基础的道法。
因为沈浪得不到剑仙门的真传道法,纵然穷极一生,将所学之物钻研熟烂,也摸不到金丹大道的边。
所以,沈浪在凡人面前不敢轻狂,他淡然一笑,礼貌地谦虚道:“两位大哥过奖了,我只不过是个小道士,会两手不入眼的法术而已。若说佩服,你们的武功我倒是真的佩服,可惜无缘学习!”
两个大汉见他如此谦虚,又奉承他们的武功,不禁满心欢喜。那位身材较高地好奇问道:“小道长,请问你尊姓大名,师从何处,到青阳城做什么?”
“我叫沈浪,是一个散修,到青阳城来是探亲的,不想亲人早已离开,错过了相会。”沈浪编了个借口,逢人只说三分话,这个道理他也明白。毕竟,沈浪还是活过另外一段人生的奇人,处世待人相当圆滑。
“原来是沈道长。”身材较高的大汉恭敬道,“我姓张,贱名不足挂齿。”又指了指另外一位,“这位是王兄弟。”
沈浪见他们报姓不报名,也不以为意,“原来是张大哥和王大哥,失敬失敬。”
“沈道长客气了。”张略略一想,又问:“沈道长刚刚我们多有冒犯,不过你盯着我们苏府看,到底是什么原因?”
沈浪认识了张和王,又互相恭维,交情是攀上一丁半点,也不敢隐瞒了。他叹了口气,正色道:“我闻到苏府中有妖气,此地不宜住人,你们还是离开的好。”
张和王面面相嘘,有些惊疑不定,不过他们对沈浪有好感,而且又见他露了一手法术,当即信了七八分。
此时,王突然拍腿道:“或许真有可能,我听苏家人常说,府中有时会莫名其妙地丢失财物,而且最怪地是,连我们护卫的宝剑时常不见。”
苏府二十个护卫全是江湖好手,不敢说武功一等一,但若联合起来,哪怕是第一高手也要败在他们手下。若说有毛贼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偷东西,放到江湖上也不会有人相信。
张回想起这些怪事,也对沈浪的话信多了一两分,他忙做了个请的姿势,恭敬道:“沈道长能不能帮我们看看苏府,苏老爷是名族望士,出手阔绰,定有报答。”
沈浪可不图他们什么报答,只是他还没有能力除妖罢了,他本想拒绝,突然灵机一动,转而问道:“妖物可有伤人?”
张思索了一下,答:“这倒没有听说有出过人命。”
既然没有伤人,那就应该不是什么邪恶妖物。沈浪心想,若是没有性命危险,看一看也无妨,便道:“张大哥,我法力有限,如果除不了妖,可不能怪我。”
第三章 苏府
张和王还以为沈浪仍是在谦虚,忙点头应是,恭恭敬敬把沈浪请进苏府。
到得苏府大厅,沈浪嗅了嗅鼻子,道:“张大哥,妖物的方位可能是在后面的府地。”
张笑道:“不急除妖,沈道长且先坐着,我向苏老爷禀报先。”
沈浪笑应一声,张便离去,而王却回到苏府门口,继续守卫。
大厅中便只剩下沈浪一人,他打量了大厅一圈,发现苏府不愧是大富之家,所有家具物什,装饰摆设,都极尽精致奢华。而且,厅中三面墙壁多挂有字画古迹,凸现出淡淡的书香之气,显得非常高雅。
沈浪赞许地点了点头,这时,一个模样清秀的丫鬟端着一壶热茶盈盈走来,随后将热茶放到沈浪旁边的案上,又用温柔地细声道:“先生请喝茶。”说完便退到一旁。
沈浪端起茶来喝了一口,茶香沁人肺腑,隐隐还带着点灵性,没有沾染到世俗气息。如果是一般俗物,沈浪宁愿餐风饮露那也是不吃的,因为对修炼不利。不过,这杯茶他却是全部喝下,又啧啧赞叹,暗道自己小瞧了世俗人家。
突然,又有人朝大厅走来,沈浪神识灵敏,早就察觉到,抬头看向厅口。
片刻后,只见是一个身披彩衣,头戴凤钗的美貌少女。这个少女,大约有十七八岁,身材高佻,腰瘦臀圆,柳眉芙面,十足让人惊艳。
沈浪这一看,立刻被深深吸引住了。不过他并没有在意眼前少女的容貌,反而是对少女的资质十分吃惊。只要是修者,一般都能学到望气观相法门,以这种法门看少女,少女便像是一块尚未开发的灵性十足的璞玉,只要有机会学习到道法,绝对是一日千里,非一般修者能比。
沈浪本身的资质,只能算是中下等,他心想:“若这个少女拜入剑仙门,恐怕就能得到真传。”不禁为自己感到失望。
少女却见沈浪痴痴地看着她,以为是起了色心,登时面寒恼怒,冷哼一声。
少女回看了沈浪几眼,一脸地轻蔑不屑,半晌后才冷冷道:“你是谁,来我家做什么?”
沈浪答:“我叫沈浪,是一个散修道士,刚刚是贵府的张大哥请我来查看是否有妖物。”
少女其实早跟张碰过面,只是见沈浪冒犯,这才故意整他,沈浪却不知道。
少女撇撇嘴,讥诮道:“妖物,我们府上有什么妖物,该不会又是来骗钱的!”
沈浪淡然一笑,没有回应。他知道刚刚是因为多看了少女几眼惹她生气,自己理亏在先,只得隐忍。
少女又道:“你怎么不答,心虚了么?”见沈浪不看她,又道:“你怎么不看我,难道也是心虚?”
沈浪默然,端起侍女圆满的茶壶,轻轻地泯了几口。
气氛僵持,少女气得俏脸涨红,只得转向侍女斥道:“他是来骗钱的,你给他上什么茶!哼,我们苏府的龙井,一斤数百两,给骗子喝了,你赔得起么!!”
侍女一听,吓得脸色发白,腿一软跪了下去,“小姐,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哼,不敢,不敢你怎么又做了!自己掌嘴,哼,否则逐你出府。”少女怒气正旺,那侍女根本不敢反驳,竟自扇嘴巴,扇得啪啪声直响。
沈浪料不到少女如此蛮横,竟害他连累了一个无辜丫鬟,不由得心里一阵激愤。但以沈浪的性格,却没有当场发作,他皱着眉头心下一琢磨,不怒反笑。
丫鬟继续自扇巴掌,边扇边委屈地哭,不过他很快惊讶地发现,自己扇得越厉害,反而越不疼。于是,为了让小姐平息怒气,丫鬟欢快地自扇巴掌,洋洋得意。
反观少女,她突然感到脸上一疼,仿佛是有人扇了她一下,接着,疼痛接踵而来,让她的俏脸很快青肿起来。少女又惊又怕,但却明明跟前没有一个人影,只有那个小丫鬟仍然在自扇巴掌。
“哎呀~~~”少女疼得叫出声来,不知为何,她觉得那个丫鬟的巴掌好像是打在她自己的脸上,不禁斥道:“别扇了!”
那个丫鬟还愣愣的,并不停止只是放慢了速度,少女的声音又提高了一截,“听到没有,再扇逐你出府!”
丫鬟这才停手,不过少女的俏脸却青肿得要渗出血来,也因此让少女脸色粉嫩,妩媚动人。
这个时候,少女更加恼怒,但她不敢再发泄,害怕自己身上又出古怪!
沈浪悄悄默笑数声,心情万分开朗。挪移术,一种剑仙门最为基础的法术,能将一些低于施法者本身修为的威能挪至他处。这样的法术面对差不多的修者几乎毫无用处,但用在世俗人身上,却非常有效。
笑罢,沈浪想到,这些基础法术,始终无法跟真传道法相比,好比是上不得台面的花拳绣腿。于是他冷静下来,收起了轻狂的心思。
不一会,同时有数人往大厅走来,少女闻得动静,竟想从拔腿从偏门溜走。
“芮儿,站住!”
一位腹大如孕,头戴方帽,身穿华丽绸衣,年约四十的中年人风尘仆仆地迈入厅中。张跟在旁边。
中年人叫住少女,少女扭捏了一下,俏脸陡然变得泪眼汪汪,也不知道她是给沈浪气的,还是真的怕中年人。
中年人却用手指了指她,唉声叹气地转向沈浪:“沈道长,小女苏芮年幼无知,如有得罪,还请多多包涵。”
张忙使眼色道:“沈道长,这位便是苏秦苏老爷,青阳城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
沈浪忙施礼道:“苏老爷不敢当,小道我年纪也不大,苏小姐更没有得罪我。”
苏秦好奇打量沈浪,发现他年约十六七,很可能比起苏芮还小,不禁笑道:“没想到沈道长年纪轻轻就身怀异能,前途无量啊!”
沈浪心想查看妖物为重,也不愿再浪费时间在相互恭维和客套上面,便道:“苏老爷,我发觉妖物的方位很可能是后面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