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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被推开,狼狈地坐倒在地。
手掌好疼,无助地看着居高临下的桀。哭不出,也不敢哭出。
“那,泠褚,”桀依然笑,好温暖的笑,把外面的冰冷温度都捂热了:“你呀,就乖乖地陪着你不能复生的哥哥吧……”
“可是……泠褚不是桀的宝宝、桀的宠么……”
低低的哭,委屈的抿紧了双唇,几乎尝到粘稠的鲜甜味道。
为什么这么轻易的就不要泠褚了呢……
“因为泠褚贪心了,不乖了……”
桀的笑被水色模糊。转身离去的身影抓不住。
不要!不要!泠褚不要一个人……我不贪心,会乖乖的了。
踉跄地站起来跑出去,绊了门槛。
手肘好疼,膝盖也好疼,全身都疼。
咬咬牙,重新站起来继续去追。我不要桀生气了。
雨水凉了后就变得暖了,暖得灼痛了呼吸与所有的视线。
“啊!殿下!殿下!”
是花外,花外……
“花外!有没有看见桀?帮我拦着他好不好?泠褚要桀,我不要哥哥,什么都不要……呜呜,”用力扯着花外的衣服。
雨好大、好大。我什么都看不见……
“我要桀,要桀……花外!快去追啊!追啊……”疯子,真的像疯子。
“桀?”花外的声音微带了疑惑。
“嗯嗯!”点头如捣蒜,我期盼的看着花外,雨水打进眼睛也不疼。
“世子回府了,明天就会来的。”花外说。
花外不撒谎,所以我信。任由着花外扶着我回屋。
“花外,桀明天就回来对不对?”
“是。”
“花外,桀明天真的回来么?”
“真的回来。”
“花外,桀明天就不会生泠褚的气了是么?”
“所以,殿下要保重好身子才行。”
可是,花外不知道桀说我贪婪、不乖。
所以,花外说了谎。
我知道,明天桀不回来的。他,不要我了……
可是,我想做桀的宝宝,桀唯一的宠。
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就连花外也不是我的。
寄弦:杪渊十
二卷十章
梦散去,比雾都来得轻盈。
睁开眼看见的是熟悉无比的顶账,鼻息间是腐败的杏花熏香。
身子微微僵硬,咽喉似乎还残留着血腥的味道。
桀,我是不是太无情了……
手抓住了衣襟,不在乎弄得有多么、多么的皱。
都快忘了那段日子。
无法言喻的日子。
“老爷,大夫说您伤了本体。”
花外的声音淡淡的,毫无起伏的回荡在耳边。
有些恍然地转头看着她。
从小陪着自己,如同青梅竹马的花外。
片晌后移开了视线,虚脱般道:
“突然梦到了那一天,满是杏花味的雨天。花外。”
她怔了许久,空气中才慢慢响起声音的震动。
“老爷……已经过了。”又是一顿。
“二少爷才会去休息了。”
花外好聪明呵,知道怎么转移我的注意力。
稍稍运功后坐了起来,看窗外,夜色弥漫得深沉。
彼此无言,寂寞肆意蔓延。
“饿了,拿些东西吧。”有些秃废,我只想把花外支出去而已。
“好。”花外的声音有点无力了。
待到她离开了,屋子空荡下来只有自己的呼吸在蔓延。
迟疑后,起了身走出去。
迎面的风,微凉的带了枵薄的荷花味道。
散不去的闷热也被洗涤一空。
微仰头,让风拂过每一寸肌肤,扭头间却是看见回廊尽头那小小的身影。
勾唇,淡淡一笑,却不知他是否能看清。
“生儿,还未休息?”
开了口,原以为会把生儿吓走。
真好,他还往我这儿走。
不由得的,加深了唇角的弧度轻语:“生儿,饿了没有?”
看着生儿黑眸子里的怪异情绪,心里微微松动了。
风,似乎不再那么的热,微凉的舒心。
“你是傻瓜么!”
孩子的声音清脆得敲碎夜色的独一无二。
傻瓜么……无所谓的一笑,朝生儿多走了一步。
真好,生儿没有后退。
“生儿,若为父是傻瓜,只做生儿一人的傻瓜可好?”
看着生儿眼里的震惊变成嫌恶、与异样。
心里,微微泛着疼。
不希望变成这样的呢……
好想像从前可以自由的无助,自由地在难过时抓着衣襟默默流泪。
“你……”生儿微启唇。
不想听呢,真的不想听生儿说那些会让我难过的话。
我开了口,轻易的打断他的话:“为父只想做生儿的傻瓜,生儿唯一的宠。”
就像从前一样,一样的不过只是在心里说:我想做桀的宝宝,桀唯一的宠。
寄弦:杪渊十一
二卷十一章
就像从前一样,一样的不过只是在心里说:我想做桀的宝宝,桀唯一的宠。
生儿有些哑然的砸吧了嘴,最终微垂了眉。
又是沉默呵!
心中微叹,望向没有半点光色的夜。
“生儿,早些……”
话音未落,是花外的脚步声打断了所有。
孩子微带不解地看,似乎等待后面的话语般。
不知是不是我太过自作多情。
花外对于生儿的出现无疑是惊讶的,微低了头说:“老爷,拿了点清粥。”
顿了下,朝生儿道:“二少爷,您也要么?”
是不要吧,我自作主张地开了口道:“夜已深,生儿还是早些休息。明天带你见见家里其他成员也好。”
话多了,另两人都颇为诧异。
扯出一抹笑,看向生儿似怒的眼眸。
心里的感觉说不出来地道:“生儿好好休息,明天可能会有点……”
有点什么呢啊,只是不想再这样僵持而已。心懦弱了,一切无可救药。
“很好,”生儿低着头,声音阴沉不亚于夜色的逼闷:
“你会后悔的。我的爹爹。”
看他转身毅然离去的身影,有点无奈的感觉。
漠然旁观的花外此时才幽幽开口:“老爷,您……似乎有些过分了。”
低头看着自己交握的手腕,微笑着眯了眼眸看花外。
“花外才是越位了呢,”清清淡淡的,学着她的口吻,风把声音散开来:
“隐藏我的病呀……你说,我还有多少时间能陪着生儿呢……”
碗散碎在地上,白净的粥水洒了好可惜。
也不知花外沾了那滚烫水色的膝盖是否感到灼热的疼痛。
“对不起!老爷……花外一定会、一定会竭心……”哆嗦着,有更多的坚定在里面。
我仰头望着天空,什么时候自己养成这个习惯呢。
真是不好的习惯!
“花外,算了……”转身入屋,轻叹:“算了吧花外。何必浪费时间……”
“老爷……”
门关上了,隔断花外的视线。
挥手袖灭了灯火,肆无忌惮的抓着衣襟缩到在地上。
生儿,我想陪你,一直一直陪你,一直一直的好不好……
第二天。竟是在地上这么睡着了。
身子冷了又热。迷蒙的看不清视线。
压抑着咽喉的咳嗽,强装的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
开门,原来花外在门外跪了一夜,强硬的坚持着我不明白为了什么。
“花外,梳洗一下,去接生儿去那堂子吧。”说完,径自从花外身侧走过。
“老爷,花外会做到的。”
傻傻的花外,何必呢。我微微摇头,心里的委屈不知道为谁。当年的事你怎么就忘了呢,他的手脚能随解开啊。
再次叹息,加快了步伐。
身子的变化,唯有自己再清楚不过了。
寄弦:杪渊十二
二卷十二章
身子的变化,唯有自己再清楚不过了。
只是但愿能坚持到这次会议结束。
只是我不知道,后面会是那样的场景。
如果知道,或许我也无心去改吧,那些终究是过去的。
我只是不知,那样的的结果生儿会不会感到一丝的后悔或者……难过。
或许是我奢侈了。
玄室,大小会议的决意处。
到了的时候,每个位子上已经坐了它的主人。
稍迟疑后,我提步走向自己的上位。
看着他们表里不一的模样,已经习惯了。
不知道他们多想我能够被拉下去,被他们践踏在脚下蹂躏。
“家主。”
机械化的点点头。
有点痴迷地看着穿了华服入来的生儿。
阳光在他身后散开,唯美如同精灵的宠儿。
看着他们各色的眼神,心里真的、真的真的很不舒服。
“好了,今次召集你们的原因大家都清楚吧。”
不情不愿地开口,只希望转移所有的注意力。
生儿,应该是自己的吧。怎么可以被他人偷窥呢。
看他们细声嘀咕,微抚额。
不为其他,只是头疼、视线花乱得像刀剑折射的凌乱光芒。
轻咳后道:“他是……”微气喘,“杪家下任家主,无议论可谈。”
只有这样吧,在以后生儿才有保护自己的屏障。
借助唯有家主能有的暗卫们,必然能够生存下去。
耳朵轰隆隆的听不太清楚。
强行的保持双目的清明,却撞入生儿邪虐的瞳眸。
“他……可是紫色的眸子……”
微微的听见这句话,错愕地看着微笑的生儿。
恍然记起——【你会后悔的。我的爹爹。】
苦笑无言以对。
这下,生儿是如了他们的心愿。
听不太清楚花外和他们挣坳了什么。
我看见的唯有生儿似笑非笑的眸子,有点迷茫地问:“生儿,为何。”
“说过,让你后悔。”坚定的,脆生的童音肆意的回荡在玄室之内。
“家主大人,您可有话说?”
头好混乱好混乱,恍惚间闯入耳朵的尖锐声音与血腥的味道稍稍清醒。
抬眉,深吸一口气地看着生儿,闭了眸子说:“这样……生儿开心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