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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就腻了。”
冷漠,简洁,如同生儿此时看我的目光,毫无感情。
“你就会停止不做?”
苦笑,也不只是无奈居多还是心里的痛居上风。
“即便如此,为父还是会做。只是在于生儿吃与不吃而已。”有点无力,看着盘子里剩余的一块。
有点磨损了外面那层荷花粉了,露出里面夹杂着白芝麻的糕肉。
不完整,所以不吃么?生儿……
恍然,看明白了。是那么拙劣的手法呵。生儿,你是试探还是真心的呢?
心里有点凉,真的很凉。我抬头凝视着生儿幽黑眸子里的嘲弄笑意。
我伸手,在生儿那由嘲弄转成震惊的视线下将那残碎的糕点含入口腔。
入口的甜,太甜太甜。
蹙紧了眉头,口腔内似乎尝到了血腥的味道般。
末了,吞咽了所有甜味后我抬头朝生儿笑道:“生儿不喜欢的,为父来尝。”为父来处理、为父来收拾。生儿不喜欢的,都由为父来好么。
“你,没事吧……”
声音有些颤抖的模糊。
眼皮沉重得让我睁不开,只能隐约看见生儿铺洒了慌乱的小脸。
或许是我的脸色太过苍白,手指无力的抬不起来。
“没……事……”
嘴里的血腥太浓太浓,吞咽不下的溢了出来。
只是点心太甜了。这句话我好想、好想好想说出来。
可是我太无力了,所以,生儿能原谅为父么?
“喂!你醒醒……来……”
其实,不用叫人的。
因为啊,叫了也没用。有点多此一举了不是。或许生儿自己也不知道救法。
我只是很开心,生儿没有那么无情的给我一刀罢了。
只是不明白,既然决定这么做又何必想救人。
生儿啊,生儿,我该那你怎么办。心里,有点痛。
寄弦:回梦,杪渊七
二卷七章
生儿啊,生儿,我该那你怎么办。心里,有点痛。
昏迷像入梦,打开了时间的钥匙逆流从前。
记忆回到小的时候,那是和遇见那老和尚一样的天气。
那天,天空下着迷蒙的微雨,空气里却洋溢着杏花的味道。
糜烂的味道穿梭在高墙与高墙之间,灰暗的色泽看不清穿廊下急走的人影。
回到自己住的地方。
门口跪了许多宫女太监。当中有熟悉的人。
“怎么了,花外。”我问花外。
她的头发都湿了,脸色很难看很难看,在灰蒙蒙的天色下都好白。
花外没回答。
我去找母后!转身朝前小跑,花外的声音听不见,被模糊了。
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有人。有的只是越发浓郁的腐朽香气。
莲池。其实没有水,也没有莲。
有的只是一片片深黄的杏花。
母后真的在呢!就连父皇也在这儿!很开心呢!
“父皇!母后!”
很开心,好久没见过父皇了。顾不得什么礼仪,脚踩了水坑也无所谓。
近了才发现父皇手里的剑沾满了血液的粘稠了杏花。
“褚……泠褚……逃——”
母后的话彻底断绝在洇开在细雨中的艳红色泽里。
瞪大的眼神,死不瞑目。
张开的嘴,很快被血液充满。
叫不出,忘了该怎么叫,该叫些什么。
父皇丢下了剑,明色皇袍滴血未沾,依旧是那么的漂亮。
“泠褚,怕么?”
他弯下腰,不在乎泥水弄脏了皇袍。
修长而白皙的手指没有半点茧,骨节分明,很是好看。
我抬眉看着父皇,缩了缩肩膀问道:“父皇,母后……还会醒么?”
“那泠褚觉得呢?”温柔的声音像圈套。
不会了,不会醒来了。怎么会不懂呢。
是泪水模糊视线了,父皇笑得太过于明媚。
“乖泠褚,是和父皇之间的秘密懂么?”温柔的、浅浅的。
父皇伸手轻抚着我的脸庞,他的手指尖泛着杏花味道的微凉,不浓不淡。
怔怔地看着父皇幽黑的眸子,恍然明白了什么。
心里,是孩童的苦涩。
“母后喜欢莲池,所以一直呆在了莲池。”
不像是自己的声音,机械得害怕。
父皇笑了,冰冷的笑,嘲弄的笑着抱起我走了出去。
“泠褚真是好孩子……”
若果我没出去玩是不是会和母后一样。
若果花外开了口,拦住了我。是不是又会不一样。
我不知道……
只是现在父皇的怀抱很温暖,尽管他的笑好冷好冷。
比杏花的温度都还要令我寒战。
父皇没真的抱我出去,而是去了母后的寝居。
冰冷的地,躺着另外一个孩子。
面容朝上,位置有点远看不清楚。
“乖泠褚走上前看个清楚,”父皇的声音也好冷,轻抚发丝的手也冷:
“走上前,要,看得清清楚楚!一辈子都别忘……”
微颤的上前。
尖叫声伴随着父皇肆意的狂笑回荡在空气里……
一切像截止的画面,最后只剩下落大了的雨珠啪嗒啪嗒。
……
寄弦:回梦,杪渊八
二卷八章
父皇说得很对,很对。
记着了,是一辈子都难以忘记的噩梦。
那孩子的脸。
狼狈地跌坐在地上,叫得喉咙都沙哑得刺痛。
脚步声,由远到近的传入耳中,伴随着雨水的沙沙声。
是父皇蹲在了身侧。
鼻子闻了太多杏花味了,只剩下一种味道。
“如何?乖泠褚看清楚了么?”
温暖得寒冷,每一丝都钻入骨头之内。
我偏头看着父皇阴暗交替的脸,苍白着说不出话。
这样的父皇好陌生,其实是我从来不曾不了解他罢了。
一直都是远远的看着高高在上的父皇。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面目。
我低下头,默了声不解地问:“为什么父皇……泠褚不乖么?”
父皇揉了揉我的头发,外面打起了响雷。
忽明忽暗,看着与父皇的影子落在尸体上,他们撕扯、彼此施暴。
“泠褚很乖,可就是太乖了呵……太乖的孩子也不好的。”
声音被雷声掩盖,却好刺耳。
父皇走了,我则继续坐在了地上。
冰冷的地比什么都温暖。
什么都没有,我太乖了么。
呆呆地看着前面的尸体,迟钝地上前抱在了怀里道:
“哥哥……泠褚乖不好么?母后说要泠褚乖乖听话的,哥哥也说让泠褚乖乖听话。
可是父皇不喜欢泠褚乖呀……
哥哥、母后欺骗了泠褚……
泠褚不要乖了……”
低头,埋进了血液冰冷的颈窝。
“泠褚不乖哥哥和母后就会回来了,父皇,也会喜欢泠褚了……”
“傻瓜,人死是不能复生的……”
猛然抬头,微微发愣地看着身边陌生的人。
“你……是谁?”
很漂亮的孩子,比我都还要漂亮。
很明很亮的黑色眸子,好灵动。
“呵,傻瓜是我的宝宝,那傻瓜觉得我是谁呢?”脆生生的,辨不出男女之别。
心中默念后,微苦恼地蹙了眉道:“那你是宝宝的额娘,可是宝宝呢?泠褚看不见宝宝啊。”
我没有宝宝啊,很乖的,不会拿别人的东西。
漂亮的孩子微怔后笑了出声。
悦耳的撞击在空气之中,掩埋了雨声。
“泠褚就是宝宝啊!”
额角被轻轻敲了,鼻息间晃过淡淡的味道。不是杏花。
“啊!”惊讶出声,我郁闷了,不解道:“母后么?母后怎么变小了?”
又被敲了额角,这次漂亮的孩子用了点力。微疼。
“宝宝是只属于我的啊,和母后之类的没有关系!”
漂亮的孩子亲吻额头,微凉而带一丝温暖的唇瓣湿湿的、滑滑的。
“宝宝是宠,唯一的宠……”
漂亮的孩子又笑了笑,指指我怀中的属于哥哥的尸体。
“所以,宝宝就要放了他、以及他们。”
他们,懂,也不懂。
乖孩子就不懂,不乖的孩子就懂的。
“那……唔……”该怎么叫呢?
是他的宠,该叫主人?抑或其他?
记得,皇叔他们家里就有宠,还曾经带到宴席上。
那些宠只有一个人很喜欢。
那人总爱雪白雪白的衣裳,淡雅的让人望而敬之。
他称皇叔为妻,是唯一与其他宠不同之人。
“叫我为桀,桀骜的桀。是你的桀,如同你是我唯一的宝宝。”
寄弦:回梦,杪渊九
“叫我为桀,桀骜的桀。是你的桀,如同你是我唯一的宝宝。”
桀将我手中尸体放回地上,拉着手站了起来。
手和他的唇一样。喜欢。
拉着手,往外走去丢下哥哥一个人。
不要……
不要丢下哥哥一个人……
恍然怔住,泪湿了眼地看着错愕转头的桀。
“不要……丢下哥哥一个人……”抿紧了唇,脸上冰凉得刺骨:
“哥哥没丢下过泠褚……的,泠褚……”也不要丢下哥哥。
哥哥躺在地上会冷,好冷。
脸上的泪被轻轻抹去。
下巴,强硬地被板起来对上那双冷淡了下去的黑眸。
欲张嘴,喉咙却干涩得发疼,很疼,快要流血了。
桀微眯了双眸,轻声如梦:“那,泠褚想要做桀的宝宝、宠么?”
“想……”很想。是真心实意的想。
“那泠褚想要哥哥么?”
顺着他的视线看着地上安静的、再也不会像从前的哥哥。
迟疑地看着桀,微微颔首。
“可是泠褚啊,你太贪心了哦,”轻轻被桀抱住了。
明明只高一点点,却好温暖。
桀伏在耳边轻轻地、带笑意地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那样会让自己……一无所有的……”
一下子被推开,狼狈地坐倒在地。
手掌好疼,无助地看着居高临下的桀。哭不出,也不敢哭出。
“那,泠褚,”桀依然笑,好温暖的笑,把外面的冰冷温度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