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别想了别想了,睡觉。该来的总会来的。”温然用被子蒙住头。
忽然又觉得还是不妥,猛得掀开被子坐起来:“好烦。”
温然估摸了一下桌子的重量,再估摸了一下自己的力量,自信的说:“我可以的。”
一张桌子被温小然同学吃力的推到门后面,这样还觉得不满意,又把两把椅子放到桌子上,这样挡着或许会保险一点。
“这下好了,应该万无一失。”温然拍拍手,终于搞定。这才放心的再次躺进被窝。
……
夜黑而浓,不知明的角落传来蟋蟀的叫声,昏黄的路灯下是杜南方一张落寞而愤怒的脸。他双拳紧握,双唇紧紧抿住,心事重重。元正神情紧张的跟在他身后。幸亏这个时候院子中的牛羊已经熟睡,否则杜先生少不了又要给它们几脚。这种事儿没少发生过,每每如此,那位长辈就要用竹板打他屁股。是真打!!
“哥!”莱拉追上他们,“还好吧?”
杜南方摸摸妹妹的头,强颜欢笑:“没事,回去吧。”
“哥,你别太往心里去,他们那些人就是那样,心胸狭隘,只会落井下石、火上浇油。放心,我永远站在你这边。”莱拉乖巧的安慰南方,希望他不要难过。
其实,杜南方早已经习惯,私生子的魔障困在他身上这么多年,他还有什么不能释怀的呢?只是这次,明明他没有做错,却为了所谓的“大局”要被当众羞辱,着实委屈。
……
“小妹呢?睡了吗?”杜南方问还候在客厅的兰姨。
“睡了,在客房。”
杜南方点头。
温然一直没有睡着,听见楼下有响动便竖着耳朵偷听。想着杜南方回自己的房间去睡觉她就放心了。
“怎么还没回他房间?”温然爬起来,小跑到门后,斜着身子把耳朵贴在门上,“还没回来?难道还要吃东西?”
“你在干嘛?”
“啊!”温然被吓了一大跳,背后突然出现一个活生生的杜南方。
杜南方看见门后的桌子以及桌子上还放着两把椅子,立刻明白温然的意图,想笑却又觉得有失淫/威,拳头抵在嘴上假装咳嗽了两声。
“你怎么进来的?”温然紧张的看他。,并左顾右盼的寻找其他出入口。
“那面镜子其实是个活动门,通向我的卧室。”杜南方说着就给她演示了一下,然后顺嘴一提,“上次就是抱着你从这儿过来的。”
温然脑袋短路,她完全不记得,心想也只有你这种变态才会把房间设置成这样,真是偷窥狂:“呵呵!这个设计蛮特别。”
“我所有的房子都这样设置的。”
“所有……呵呵,真特别,你……”
温然还未说完,就被杜南方一把抱住,紧紧地抱着,紧得她快喘不过气来,似乎想要把她塞到自己体内。
“别动,就一小会儿,让我抱一小会儿。”杜南方的语气安抚了温然的躁动,她的心仿佛一下子被他的忧伤给刺中,痉挛一般难受。真的好奇怪,一贯飞扬跋扈的人柔软起来功力是常人的千万倍。
温然没有再反抗,杜南方幽幽的声音再次传来:“上次跟你说过,我妈妈双腿做过截肢,晚上起夜很不方便,我担心她,所以把每座房子的两个卧室都通着。”
温然怔住,原来如此,他还有这么温存的一面。这么的忧伤,令她认为连她这个还不怎么熟悉的人都为他阵阵心痛。
“可是,我妈妈不愿意常住在泰国,所以,其实也起不了多大作用?”
“她现在在中国吗?”
“嗯。我找了人专门照顾她,每隔一段时间也会回去看她。”
“那你为什么不回中国常住呢?”
杜南方沉默片刻,松开温然,冲她淡淡一笑:“睡吧,不早了。我就在隔壁,有什么事儿叫我。”
这之后温然一直辗转反侧,脑海中总是想起杜南方悲伤的神情,以及缓缓的话语。
两间房子的设置的几乎完全不隔音,杜南方清楚的听到她翻身时的声音,灯开开关关的声音。而他还在回味那个令他感到无比安心的拥抱。
突然,两人竟然都觉得,他们其实和彼此好像。
……
连着几日,杜南方似乎都很忙,早早的就离开家门,深夜也不见回来。
听见门响,温然再次迅速从房间跑出来,楼下却是送报纸的。
“杜先生昨天没回来吗?”温然不好意思得拢了拢头发,问兰姨。
“昨晚四点多回来的,休息了两个钟头,就又走了。”
“哦。”
……
杜南方无力的躺在车座上,头靠着椅背,问元正:“恐怕这次缅甸那边一定要给我亏吃。”
“我再试试,看能不能灭了他们的气焰。”
“算了,由他们去吧,常在河边走总有湿鞋的时候。”杜南方顿了顿继续道,“查出来那辆卡车是什么人安排的了吗?”
“目前还没有,但根据掌握到的线索,应该是中国人。”元正从后视镜看了看杜南方疲惫的样子。
“这么说,有人知道苏景昕在这里了?”
“是。”
“她不是苏景昕。”杜南方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对元正说,“她怎么可能是苏景昕呢?”复又对元正说,“继续派人保护着她,一刻都不能松懈。”
“是。”
……
“杜—”兰姨接过杜南方手中的夹包,杜南方朝她做出噤声的手势。
昏黄的灯光下,白衣少女端坐在白色的钢琴前弹奏着悠扬的乐曲,忽而悲伤、忽而轻快,仿佛泉水般缓缓流出。
杜南方听得出神,看得也出神,这不是柔弱的苏景昕能有的气场,悲伤中的隐忍和坚强。
这首曲子的名字叫《给母亲的信》,杜南方曾经在中国的某个酒吧中听一个女孩弹过,并给了她五百块人民币的小费。他已经不记得那个女孩的样子,却对这首曲子记忆犹新。那时候,那个女孩是用电子琴弹奏,声音虽然生硬,却更直戳人心。
此时她眼前的小妹用高级的钢琴弹奏,却和那电子琴的声音一样刚毅。
杜南方的视线开始模糊,心中像触电般酥酥麻麻。他摸着自己的心口,不明白这是不是所谓的悸动,就发生在这一刻。
曲子弹完,温然看向杜南方,他狼狈的擦了擦眼睛,没有任何表情,转身上楼。
竟然没有和她说话,温然心中有些失落。
第10章 (大修)
温然来到别墅后,两人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饭。相对无言。
杜南方看温然一眼,她低下头往嘴里扒饭,三下五除二就把一碗香米吃得干干净净。
吃饱了,心里也能鼓上点劲儿,温然问道:“我现在可以回去了吗?那些警察应该不查了吧?”
杜南方拿着叉子的手一顿,说:“好像警察最近还在附近转悠,你如果觉得没事儿走吧。”说得好像他一点都不介意一样。
“哦。”温然不仅没有失望,却像是得到了允许和安慰。
元正没有敲门就直接闯了进来,看到温然也在,犹豫着要不要直接说。温然识趣的站起,道:“我吃饱了。”说完就小跑着离开。
元正小声在杜南方耳边说了几句,杜南方脸色大变,拿起外套就火急火燎的出了门。
温然一个人在房间内坐立不安,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的心慌,像是被谁偷走了一块东西。她第一时间竟然是想到杜南方。
“我这是为他担心吗?”温然对自己不可置信,“怎么可能?我怎么会牵挂别人?”她一直觉得自己的世界中只有自己一个人,突然而然冲入其他人,她一时无法接受,同时也开始惶恐,这可如何是好?她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不许再想,不许再想!”
楼下有响动,温然健步如飞的冲了出去。
果真是杜南方回来了,可是,他却是被元正背着。温然猛然看清他的脸,嘴角还有血迹。胳膊和腿都像被抽了筋一样无力的耷拉着。
“他怎么了?"温然走到跟前被吓住,一个没踩稳跪到地上,杜南方的上衣下摆处,已经全部被鲜血染红,看着很是惊悚。
兰姨把温然扶起来,安慰她。她着急的眼泪一颗连一颗的往下掉。“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温然拿着药用海绵站在旁边看元正为杜南方处理伤口,他腰间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似乎是被刀一类利器所伤,而他本人早已经神志不清。
温然来回替他换额头的毛巾,希望他的烧快点退下去。
“为什么不去医院?”温然再次揉了一下眼睛。
“再等等。”元正看了看桌上的钟表,说,“医生马上就会过来。”
果然如元正所说,有一大批医生护士拥进了别墅,并将元正和温然推出门外,说这里交给他们。
“怎么回事儿?”温然问元正。
“政治上的事情,杜先生必须捱这一下才能彻底解决。”
“医生,他们?”
“他们是王室的御用医疗团队,放心吧,杜先生不会有事的。”
……
医生走后没多久杜南方的烧基本都退了下来,但可能是因为伤口很疼,他总是睡不安稳,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迷迷糊糊中杜南方吵着要喝水,温然将水给他端过去后,他却又睡了过去,叫了几声都不见醒来。温然拿起盒子中的棉签,沾上温水,一点一点涂在他干裂的嘴唇上。舌尖感觉到嘴唇的潮湿,他抿了抿,样子甚至可怜。
温然起身想把面签扔到一旁的塑料袋中,杜南方却突然拉住她的手,嘴里嘟囔道:“不要走——”
温然眼睛里起了雾,重新坐下,握住他的手,轻柔的说;“我不走。”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整个房间都异常明媚。杜南方感觉自己睡了一个好久都没有睡过的甜美的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