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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师白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又睁开眼。神情恢复柔和。“天籁先随我回丞相府。好好休息一晚。明日我陪天籁回楼府。亲口问一问楼大人。好不好?”
楼天籁缓缓的点了点头。“好。”郦师白的嗓音。郦师白的话语。郦师白的温柔。郦师白的微笑。自有一股无法复制的。奇异的安抚人心的力量。
握住楼天籁的手腕。郦师白问:“天籁身上。有带治疗外伤的药吗?”
洁白的手绢被鲜血染红。楼天籁额头上的伤口不小。用手绢摁住只能减缓血流速度。并不能起到止血的作用。除了额头上。楼天籁的双手也受伤了。郦师白看了一下。楼天籁左掌稍微好点。只擦破了皮。右掌则比较严重。皮掉了大半块。必须要好好清理。
楼天籁这会儿才感觉到疼。瞄了一眼受伤的伤。哼唧了一声。把脸埋进郦师白胸前。“有的。每次出门。饮雪姐姐都会往我荷包里塞药和碎银子。”
郦师白笑出了声。边从楼天籁口袋里掏药包。边说道:“不愧是天籁的好姐妹。苏饮雪姑娘。果然很了解天籁啊……”
怎么听都觉得不像是什么好话。楼天籁皱眉不太高兴的道:“伯伯什么意思嘛?饮雪姐姐说我粗心。很容易受伤。所以才往我荷包里塞药的……”
瞧着楼天籁不再流泪的红肿眼睛。以及高高嘟起的小嘴儿。郦师白笑道:“如果我没有理解错误的话。苏饮雪姑娘的意思应该是。是天籁过于顽皮?”
郦丞相的笑容。杀伤力着实不小。就连天上的太阳。都自惭形愧。斜斜悬挂在西方。大半隐于山巅。不敢与之争辉。
“才不是呢?”楼天籁瞪着眼睛。矢口否认。
郦师白拿出一包药粉。放在鼻前闻了闻。问道:“止血药。是这个吗?”
楼天籁看了一眼。点头道:“嗯。”
郦师白笑着问道:“往天籁荷包里塞碎银子。是怎么个意思呢?”
楼天籁:“呃……”
郦师白替她作答。“天籁买东西不付帐?”
楼天籁被噎。目色阴郁。瞅着郦师白。撇了撇嘴道:“伯伯你话太多了?”
将止血药洒在楼天籁额头和双手的伤口处。又轻轻的捏了捏楼天籁双膝附近的位置。郦师白问道:“腿是不是也伤着了?”
楼天籁道:“疼。”
“咱们回丞相府。让太医给天籁瞧瞧伤。”光止血还不行。楼天籁身上的伤。必须好生处理。否则难保不会留下隐患。郦师白站了起来。就这么抱着楼天籁。寻找下山的路。
狐池山下。刚逗蚂蚁玩儿累了的江锦。正无聊的靠在马车旁边。遥望着远处飘渺的山峰。懒洋洋打着哈欠。瞧见郦师白抱着狼狈的小女娃。由山间小路走过来。江锦不由愣了愣。正欲发问。郦师白却给了他一个噤声的眼神。江锦便将舌尖的疑问咽下肚。
郦师白的脖子上。有牙印。有唇印。而楼天籁。额头带伤。双膝双手带伤。并且此時。楼天籁貌似极其疲惫的。窝在郦师白的怀中。沉沉的睡着了……
作为一个逗了几个時辰蚂蚁的无聊汉子。江锦实在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不跑偏。
主子爷太生猛了啊?太不知节制了啊?太不懂怜香惜玉了啊?不过才多久没见人家楼小姑娘。居然就这样猴急猴急的……楼家小姑娘真可怜。大概是上辈子造孽太多。才会遇到主子爷这种活了大半辈子。又挑食得几乎变态的老男人……主子爷是饿极了啊?饿极了的老男人。凶猛如同野兽?唉。楼家小姑娘那副小身板。哪能承受得起哟。真可怜啊真可怜?
堂堂东盛国的丞相大人。竟一而再再而三干这种蹂|躏良家少女的勾当。实在是……不知廉耻啊?
正文173 丞相腹黑,尚书苦逼。
被安置在车厢内的睡塌上,楼家小娇娃睡得很沉,单薄瘦弱的身子,蜷缩成一个小团。郦师白坐在旁边,极富有耐心,动作柔缓的,脱下楼天籁的鞋子,并仔仔细细的,给楼天籁盖好毯子。
整个身子都缩在柔软的毯子里,只露出一颗惹人怜爱的小脑袋,楼天籁的脸颊,经过泪水的连番冲刷,白得几乎透明,肌肤比婴儿还要娇嫩柔软,仿佛一触即融化,郦师白瞧得心里痒痒,有些忍不住了,于是抬起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十分的小心翼翼。
作为一个车夫,江锦实在不合格,主子都上车半天了,江锦仍然立在那儿,龇了牙咧着嘴,脸上各种鄙夷,心中各种猜测,腹诽各种不穷。
璀璨良家少女啊,主子爷好无耻啊好无耻?
“江锦。”
直到自车厢内传出丞相大人幽森的声音,江锦方如梦初醒,从诸多的画面里,抽出神思,熟练的架起马车向丞相府方向而去。
路上走得很快,回到丞相府邸時,天刚刚黑下来,随后请来元老太医,给楼天籁检查身体,处理伤势,包扎伤口。
“伤成这样,真是可怜哎……”边给楼天籁治伤,元老太医边摇头叹息。
“唔,疼……”虽然元老太医因为心疼小娃儿,手上动作尽量很缓很轻,但楼家小萌物毕竟伤了皮肉,多少还是有些疼痛。
元老太医安抚的说道:“哎呀呀呀,弄疼楼小姑娘了呀,楼小姑娘乖哈,稍微忍忍,马上就包扎好了……”
楼天籁睁开惺忪睡眼,可怜巴巴望着元老太医,弱弱唤了声:“太医爷爷……”
为远然出。“哎,真是个小可怜啊……”元老太医应了一声,苍老的心顿時被融化。
楼天籁大眼睛眨巴了两下,没多久,又睡了过去。
忙活完毕,已至戌時。
元老太医边写药方边叮嘱道:“虽然都是些皮外伤,没有大碍,但女孩儿家,最忌留疤,得悉心养着才好。”
郦师白:“嗯。”
元老太医喋喋不休道:“楼家小姑娘身上的伤,都是摔的啊……老头子我实在不明白,好好的孩子,怎么就摔成那样了呢?”
郦师白:“一不小心。”
元老太医:“那也太不小心了,楼家小姑娘人儿小小的,身子骨娇弱着呢,怎么也不晓得注意点……”
郦师白:“下次会注意的。”
元老太医:“大老爷们养个小娃不容易啊,要处处细心处处留神处处费心,不过关于这点,郦相爷可就比不得老楼大人了……有老楼大人看着,楼家小姑娘便能活蹦乱跳的……唉,轮到郦相爷的時候,好像每次……楼家小姑娘不是这里不舒服,便那里受伤了……郦相爷作为长辈,可得花点心思啊……”
郦师白脸色不大好看,“我知道了。”
江锦快要憋死了,忙转过身去,面向墙壁,无声的抖肩发笑。作为长辈,哈哈哈,作为长辈,长辈?哈哈哈,元老头子你才是长辈,你们全家都是长辈?
许是来時匆忙,没有做好防寒措施,元老太医打了个喷嚏。
江锦暗道,元老大爷,不是我要骂你,我只是把我家主子爷心里的话,默默的复述了一遍而已,复述?
写好了详细药方,元老太医拿起来,吹了两吹,又从药箱里拿出两只小瓷瓶,一并交到郦师白的手里,正要继续唠叨時,瞥见郦师白脖颈上的唇印牙印,眼神儿顿時变了,有些生气的道:“郦相爷若是不得空,大可将楼小姑娘送回楼府,省得楼家小姑娘无人照看,活生生遭罪……”
楼大人和老楼大人父子俩,皆与郦相爷有来往,据说关系都不错,楼家小姑娘正是贪玩的年纪,隔三差五来丞相府做客,也没什么不妥,好歹人家楼小姑娘还喊郦相爷一声伯伯呢,怎么说也是长辈嘛,郦相爷居然只顾自个儿,不加节制的玩颠鸾倒凤的游戏,全然没有照看楼小姑娘的心思,郦相爷真是……真是要不得啊?
郦师白接过药房药瓶,迅速的扫了一眼药方,对江锦道:“送元老太医回去。”VExN。
郦师白走到床边,给楼天籁掖了掖被子,盯着楼天籁看了一会儿,转身走出卧室,招手唤来千景吩咐道:“让江秀去楼府,告诉老楼大人,天籁在丞相府,因摔了一跤,受了些皮外伤,元老太医已来瞧过,没有大碍,让老楼大人放心,明日我便送天籁回楼府。”
蓝花参兄妹二人居住的,狐池山附近的庄园,由蓝花棠取名为‘棠园’,搬进棠园之后,蓝花棠特意跑去无为句,让微生放雅写了‘棠园’二字,然后命人装裱,挂在棠园大门上。
晚饭后,蓝花参正在棠园书房里处理事务,听到下人来报说蓝花棠回来了,情形有些不大好,蓝花参便立即扔下手中的事务,没有片刻迟疑的离开了书房。
蓝花棠的情形,不能说不大好,而是糟糕透了。
蓝花参心中一紧,大步走上前,搂着蓝花棠急切问道:“小棠,快告诉哥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蓝花棠身上湿漉漉的,像是在水里泡过很久,刚被打捞起来;蓝花棠的脸色惨白,没有丁点血色,在园中灯火照耀下,像个鬼一样;蓝花棠的眼睛红肿异常,失去了往昔的熠熠神采,显然是刚哭过一场。
“哥哥。”望着蓝花参脸上的关切和疼惜,蓝花棠不禁鼻子一酸,扑倒在蓝花参的怀里,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原以为在无为居外的梅林清溪边,已经哭够了,原以为自己是最坚强的,定然能够在兄长面前不露声色,没想到,竟然还是忍不住,忍不住啊?
在真心疼爱自己的亲人面前,所有的伪装所有的坚强,都将无所遁形。
紧紧抱着身体冰冷的蓝花棠,不清楚发生了何事的蓝花参,五内俱痛心乱如麻,“小棠,怎么了?告诉哥哥好不好?”
“哥哥……”蓝花棠嚎啕大哭,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夜里严寒,担心蓝花棠浑身湿漉会生病,蓝花参便抱起蓝花棠,大步流星,向蓝花棠的居室走去,忽然,哭声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