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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秀才、林晚香二人到了林晚香房中,房中桌上燃着盏油灯,一个清秀妇人坐在了桌旁。林晚香对那妇人叫了声“娘”。那妇人嗯一声应了,示意林晚香到一条凳子上坐了,林秀才到那妇人一旁的凳子上一坐。
林夫人对林晚香道:“香儿,你也老大不小了,自己的事也该上了点心。不是娘要说你,华家公子医救过你,人品也不错,对咱们家有恩,咱们家是该报答了人家。只是你怎地越来越不成话,邻里都议说你喜欢了华家公子。”林晚香道:“娘,乡邻们说得不错,我是喜欢了不凡哥哥,我可不是因了不凡哥哥医救过我才喜欢他的。”林夫人道:“香儿,你有没有想过,华家不过是一个郎中世家,咱们两家门不当户不对,咱们家的闺女,该嫁的是大户人家。”林晚香道:“娘,不凡哥哥家虽不是大户人家,可是女儿喜欢的是不凡哥哥,可不是银子。”林夫人道:“你这丫头,怎地不开窍,没有银子,便要受穷,便要吃了苦来。”林晚香道:“娘,我喜欢不凡哥哥,便是再穷再苦,我也乐意。”林夫人道:“只怕你到了又穷又苦之时,后悔已是不及,娘对你可是一番好心。”
林夫人瞧一眼林秀才,林秀才摇了摇头,林夫人便对林晚香道:“香儿,这事只怕不行,咱们得与你作主,替你找一个有品性的大户人家。”林晚香道:“娘,女儿之事得由女儿自己做主,不然我什么人也不嫁。”林夫人道:“你这丫头,真不懂事理,女儿家的事,父母做主。”林晚香道:“娘,你何苦逼迫了女儿,女儿非不凡哥哥不嫁。”
林夫人气得“你你你”说不出话来,林秀才对林夫人道:“夫人,香儿对华家公子生了情愫,这事一时说不通的,待慢慢再说,今日时候不早了,咱们睡去吧!”林夫人唉一声长叹道:“香儿,娘的话你好好想想,想明白了再说,今日娘也不想逼你。”林晚香道:“娘,我知得你是对我好。”林夫人道:“你知道就好。”说罢立起身来,与林秀才一道,二人一路出房去了自己房中睡了。
怒水峡谷、三叠寺下,东方渐明、红日方升之时,高黎派总坛房院旁,十数株木棉树下一偌大空场,一众高黎派弟子在空场中练了武功。
高黎派大师兄武功高强,一柄剑使得寒光一片。二师兄黄正霄一柄剑使得雪花点点,忽地左手一扬,三板透骨钉噗一声品字形般钉入一株木棉树干,直没至树干中。木棉树干上顿时现了三个洞孔,树液顿时流了出来。其它几个师弟,或使刀、或使枪,均是练得呼呼有声。小师妹陈柔也在练武场中一柄剑使得轻灵如燕,飘忽身影身姿绰绰。
大师兄有意试了小师妹陈柔武功,手一杨,一枚铜钱击向木棉树梢,数片木棉树叶飘飘摇摇往陈柔头顶落了下来。陈柔见了轻轻一窜,手中长剑剑光闪了几闪,数片木棉树叶顿时一片片穿在了长剑之上。大师兄对陈柔抚掌赞道:“好好,小师妹的这柄剑出神入化,深得师父剑法的精髓。”陈柔笑了一笑道:“大师兄,你少夸我,夸得我与这几片树叶一般飘起来,可不是件好事。”
第六章 儿女情难理 八、捉鱼
八、捉鱼
大师兄道:“小师妹,我夸你有什么好处?我可是真的佩服之言。”陈柔手腕一动,长剑一摆,长剑上数片树叶齐地飞去。忽地一剑向大师兄刺了过去,大师兄急忙侧身让过,陈柔又一剑剑逼过去,口中道:“大师兄,我与你讨教几招。”大师兄被逼得一阵手忙脚乱,道:“小师妹,我投降我投降,我可不愿像树叶一般给穿在剑上。”陈柔咯咯笑了,笑声中一柄剑却越使越急,大师兄急忙用手中长剑挡隔。忽地陈柔身子一转,反手一剑横削大师兄后背,大师兄急忙将长剑一招苏秦背剑,将长剑斜横在了后背之上,陈柔长剑便削在了剑侧之上,往下一溜,长剑滑了下去,削出一串火星。
大师兄往旁一掠窜开,陈柔长剑已入了剑鞘中,道:“大师兄这一招苏秦背剑使得真是太妙了,不费吹灰之力便卸去了我这一招之力。”大师兄道:“小师妹这一招回手剑,差一分将我斩成了两段。”陈柔笑了一笑道:“大师兄,我知道你在让了我,我若能伤到你一分,我的武功可就了不起了。”大师兄笑了一笑道:“小师妹,其实你的武功也一分不差。”
这时一位和尚身着大红袈裟往道上过来,对一众高黎派弟子道:“诸位陈帮主的高足,练的好武功。”大师兄及众师弟齐声对和尚道:“海明大师,找我们师父呢?我们这一点雕虫小技,在大师眼前献丑了。”海明大师道:“诸位过谦了,你们师父的武功,练好了,那可是了不起的人物。”田武杨手持一杆长枪,对海明大师道:“海明大师,我带你去见我师父。”海明大师道:“不必,不必,诸位还是练了功夫,老纳自己过去。”说罢径自往陈一展房院过去。海明大师是三叠寺的主持,与陈一展是一对棋友,二人若几日不下上一盘棋来,手便会发痒。是以陈一展的一众弟子均是知晓,便又各自练起功来。这时红日已升上了山顶,四下里鸟鸣啁啾。
陈柔伸手拢了一拢发丝到身后,对大师兄道:“大师兄,咱们去怒水上去捉鱼。”大师兄道:“小师妹,我不会水性,又不会捉鱼,这样吧。”说着转头对九师弟田武杨道:“九师弟,陪小师妹去怒水捉鱼去,咱们正好想吃了怒水里的江鱼。”田武杨应道:“好啊好啊,只是江鱼怎么个捉法?”大师兄道:“你也不会?”田武杨道:“我没有捉过江鱼,可我水性不差,小沟小塘里的鱼我到是捉过。”大师兄道:“那也就行了。”
陈柔却对田武杨道:“九师兄,你小沟小塘里的鱼怎么个捉来?”田武杨道:“那简单之极,小沟之上堵了水源,用只木盆淘干了小沟里的水,便可捉鱼,至于小塘里更是好捉。”陈柔一听,失望之极,对田武杨道:“九师兄,你的法子到怒水里却是不灵,怒水你可堵不住、淘不干。”大师兄及一众师兄弟笑了起来,田武扬脸红了一红,道:“小师妹,你与八师兄怎地在怒水里捉鱼?”陈柔得意了道:“现下不说与你,你与我去了便知道了。”说罢带了田武杨到了八师兄易无双房中,从床下翻出一圈绳索来,绳索上绊着鱼钩,陈柔便装入一个袋子,让田武杨拿了,二人骑上两匹马往怒水驰去,过了一个大庄芒宽,不一刻便到了怒水边上,便从布袋中取出绊了针钩的绳索,在鱼钩上穿了鱼食,在绳索一头缚了块江石,江石便带着绳索沉入了怒水中,另一头绳索缚了江边一块大石之上,二人便在怒水岸边江石上坐了等候。
陈柔坐在江石上,怒水哗哗不绝往下流去,眼前不由现了昔日与八师兄来怒水上捉鱼的情景。每一次来,二人均是捉到许多江鱼。吃不完的用盐腌了凉晒成鱼干,到时用油炸了,又香又脆,只把个陈柔吃得欢喜不尽。若不是许久未吃到江鱼了,陈柔今日便不会想起了来捉江鱼。陈柔想起了八师兄在时的情景,心下甜甜一动。八师兄在时,陈柔只觉得又好玩、又有趣。
田武杨坐在一块江石上,对陈柔问道:“小师妹,想八师兄了?”陈柔道:“嗯。”田武杨道:“八师兄在的时候,咱们常常吃到了江鱼,怒水上的江鱼,可真是又香又甜,好不解馋。”陈柔道:“嗯。”田武杨道:“小师妹,你说是大师兄待你好,还是八师兄待你好。”陈柔瞧了田武杨一眼道:“都一样。”田武杨道:“你觉着他二人谁更好?”陈柔想了一想道:“都一样。”田武杨又道:“咱们一众师兄弟谁待你最好?”陈柔道:“都一样。”田武杨道:“你觉着咱们师兄弟谁最好?”陈柔道:“都一样。”田武杨嘻嘻笑道:“小师妹,你敷衍我。”陈柔奇怪了问道:“我敷衍你?”田武杨道:“那还用说,咱们几个师兄弟中,大师兄最疼你,八师兄最讨你喜欢,怎么会都一样,你这不是敷衍我是什么?”陈柔道:“只是我觉着你们都对我好,便觉着都是一样。”田武杨拿眼细细瞧了陈柔脸上神色,陈柔脸上尽是纯诚之色,瞧来不像是骗了自己,便不再说了这话头。
第六章 儿女情难理 九 、下棋
九、下棋
陈柔从江石上立起身对田武杨道:“九师兄,咱们已说了好一会话儿,该拉了绳索瞧瞧,有没有钩到江鱼。”田武杨嗯一声应了,便去收了绳索,待得绳索收到尽头,见钩到了三四条尺许长的江鱼,不由欢呼一声,便去解了鱼钩上江鱼,陈柔却在一旁唉一声长长叹息。
田武杨一边解下鱼钩上江鱼,一边对陈柔道:“小师妹,才这么一会便钩到了江鱼,八师兄这法儿可真是又方便又好玩,真是又轻松又能捉到了鱼儿。”陈柔道:“九师兄,这算了什么!我与八师兄来时,每一次都能拉到许多的江鱼来,哪里像了今日,这么一阵子才抓到这么几条。”田武杨听了一愣,道:“什么?你说今日拉的鱼少?”陈柔道:“你没见八师哥来拉鱼,每次钩到的江鱼可是多了,拉着绳索之时,江鱼乱窜,拽得人双手都抖个不停。今日才钩到这么几小条鱼,唉!羞死人了。”
田武杨不解了道:“小师妹,只怕是我命中不杀生,抓不到太多的鱼,鱼儿见我来抓,便躲起来了。”陈柔道:“这几条鱼怎地不躲起来?”田武杨道:“这几条定然是几条呆鱼,不然怎么会被我拿到。”陈柔咯咯一笑道:“鱼还有呆不呆的,亏你说得出来。”田武杨道:“鱼也与人一般,有聪明的,有呆笨的,若是个个都聪明了,怎地不人人去做了大师兄。”陈柔听了,也觉着不无道理,便道:“九师兄,你说的只怕不错,我与八师哥那日在这里可是钩到了许多的鱼,今日却只钩到这么几条。”田武杨道:“怎么样,我说我不杀生,应了吧!好,不管它了,咱们再拿几条笨鱼。”说罢田武杨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