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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我才不是,奴婢只是觉得公主美貌天下无双,公主反倒冤枉我想念男人”
齐若转过身来,在她慌忙衬托之下反而十分平静
“玩笑而已,何必当真,你去帮我把早膳拿来,我肚子有些饿了”
小春自然巴不得赶快躲开去,吐吐舌头,飞一样的跑出去了
早膳到来之前,太子府内管事的郑嬷嬷端着药碗过来,到了个万福,走向前来,道
“张公子吩咐公主殿下的药必须空腹喝下方能见效,公主在用膳之前,先将药喝下去才好”
齐若抬起眼角瞄了瞄老嬷嬷身后侍女端着的药碗,似乎就已经闻到浓烈苦涩的药味,她皱了皱眉
“我不喝,你拿下去”
郑嬷嬷的脸上露出一丝不知名的悲哀,脸色是极为憔悴的,她叹了口气,继续劝道
“公主,此药乃滋养之物,对您的身体极好,太子殿下他…也希望您…好好的”最后,她是声音里居然有一丝颤抖,齐若看着面前恭谨和蔼的老嬷嬷脸色不对劲,她越过老嬷嬷,几乎所有的侍女神色多有着死灰般的沉重色泽,似乎天塌下来的样子,齐若面色一凛
“出什么事了,快说!是不是慕容叙…”
感觉有呼吸从心口凌厉的刮过,细细的抽出一条血痕隐隐作痛,她的声音里有一丝连自己也没有察觉的紧张,是的,紧张那个曾和头耳鬓厮磨,却依然无法肯定是否能爱上的男人。
老嬷嬷抬眸看见齐若凌厉的寒光从眼里里射出,马上垂下头去,将眸光闪了闪
“没有的事…公主多心了…”
齐若揪着手里的白色帕子,咬了咬唇,腾的一下站起身来
“不说,我问张青湖去”
“不必了,公主殿下,我已经来了”
张青湖清朗干净的声音从屏风外传来,所有的侍女几乎都松了一口气,齐若也不顾礼节规矩,几步转过屏风,迎面对上青衣疏俊的年轻男子,他亦是望着她
清晨帘幕卷轻霜,呵手试梅妆,都缘自有离恨,故画作远山长…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心里是否也有那一丝的渴望?
她倒是没有注意他此时脸上复杂的神色,走几步过去抓住他的手臂,那双含着深潭水色般的眸子里露出阴霾之色
“告诉我,是不是慕容叙出事了?”她看着他沉重的面色,心里似乎已经知道一切。
张青湖挺拔如青山般站在她的身侧,眸光微微的垂下来,手臂上能感觉到她的手用力却微微颤抖,他沉默了一会儿,苦笑
“你今日很漂亮,恐怕…他再也见不到了…”
“他怎么会…你骗我!”齐若的脸上陡然失色,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告诉她,这不可能…他那样的人,怎么会死呢…
“有三十几个刺客,随身的暗卫都死了,殿下留下这个…”他从袖子里头掏出一块淡紫色的玉佩,用红色的线编系着,这是…那日在马车内被他强迫拿走的…
齐若的脑海里猛烈的炸开一个焦雷,一柄利刀狠狠的插在心口上,那种疼是从没有过的,似乎是一触即发无法终止的…她难道是真的…对他有情?
几乎站不稳,后退了一步,张青湖及时的扶住她的手臂
“你…还好吧,对不起…我…”
齐若面无表情的推开他“我要亲眼见到他的身体,否则绝不相信他死了,你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你怎么也能相信这些莫须有的事情?”
张青湖看着她转过身去,往里面走,脸上闪过一丝讶异,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终究还是摇摇头,叹了口气
“你不相信也罢,他在外面的朋友已经闻讯赶过去了,不出两日…便可回来”
“好…”
两日后,一辆漆黑的马车停在太子府的大门之外,门童将大门打开,马车外面守护的士兵拉着马车直入太子府。
齐若和一干的家仆还有一直照顾在这儿的张青湖,跨出门去,一步步的走向马车前。
那辆马车如棺材般浑身透着冷气,两边的将士排开,单膝跪倒在地上
“奴才没有保护好太子殿下,请公主节哀!”
齐若的脚下虚浮无力仿佛踩在棉花上面,真的…死了吗…齐若的脑海里翻天覆地的记忆在猛烈的冲击澎湃如海水,那里面有许多陌生的场面,她似乎认识他又不认识他,最后她们初相识的场面鲜活流转起来,笔挺高大的锦衣男子似乎站在她面前对她微笑…触手可及…,可是他为什么就死了呢…她尚且来不及去回应他…心头的血液火一般的炽热,煎熬着她最柔软的地方…
张青湖搀扶着她过去,好不容易在马车前站稳,张青湖担忧的看着她
“我来吧…”
齐若摇摇头“不…不可能…青湖,这里面的不是他对不对?”
她忽然伸出手,撩开那张黑色的帷幕,那里面是…她的眼里露出惊惧之色
然后缓缓的放下来,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张青湖及时的接住她坠落的身子,顿时一片呜咽凄厉的哭泣声从府内响起,从恢宏的太子府凝成一线飘上九霄,忽然天空飘下细雨来,英雄命短,连老天也不禁哀婉叹息…
张青湖闭上眼睛,很久才发出声音
“去皇宫报信…太子殿下殁了…”
一个时辰后,大秦皇后和公主乘着舆轿仓皇的赶来,这几乎不像平日里淡泊优雅的皇后形象,身形娇柔单薄的中年女子被太监从肩舆上扶下来之时,身子如秋叶般摇摇欲坠,两人心里带着惶恐不安走近了沉重压抑的太子府。
她们的身后跟了一队铠甲士兵,随时跟在皇后身边,也许陈太后以为让她亲眼验证儿子的生死比做任何事情都要事半功倍,只有这样,皇后才能死了这条心。
太子府的正厅已经装饰成灵堂,白色的长幡迎风飘展,灯笼似乎是垂在地狱门口照亮往生路上的魂魄,茫茫然的打转。
侍女仆人都是通身缟素,低垂这脑袋脸上露出死灰般,金丝楠木棺材赫然摆在正中央,大秦的皇后心口猛的一窒,她聪明果敢的儿子,难道当真变成了一具僵硬冰冷的尸体…再也无法睁开眼来叫一声母后吗?
皇后终究硬不下心肠开棺验证,坐在一旁宫人搬来的红木雕花的椅子上默默的垂下泪来
齐若等人匆忙的扶着她进入里面的屋子。
外面的侍卫迫于禁卫军的都统在场,不敢造次。
慕容宝珠蹲在皇后的脚下,抱着她的双腿,闷声哭泣着“哥哥…哥哥…母后,哥哥死了…我一定要将那些刺客千刀万剐…她们怎么可以害死哥哥”
齐若默默的走过去缓缓的蹲下去,她握住她们的手,仰望着皇后,艰难道
“他毕竟只是一个人…有生老病死…白发人送黑发人已让您痛不欲生,他最不愿的便是让您操心,若是知道也会难受,您是他最敬爱仁慈的母后…他毕生都希望您安康幸福,您怎么能在他离去的时候还要拂逆他意愿呢,让亲者痛仇者快…您要保重…陛下还在等着您呢”
她的手臂又抚上慕容宝珠的脑袋“珠珠,你是他最疼爱的妹妹,怎么可以在最需要坚强的时候落泪了呢,你要学着你哥哥的样子,传承他勇敢的意志,保护你的父皇母后以及大秦天下的子民”
她说完,只感觉脸上两道滚烫的东西滑落下来,咸涩的泪水刺痛苍白的肤色,皇后端详着她努力平静的脸,透着坚强之色,可是那些泪水犹如河道般交叉错乱起来
皇后长长的叹了口气“好…我们走吧…珠儿,回宫,咱们母女一定要撑下去”
皇后走了,齐若虚脱的晕倒过去。
☆、四十章:欲擒故纵
那天夜里,太子府白色的灯笼惨淡而孤独,守在灵堂的侍女家仆默默的将纸钱投放入火盆中,干枯的树枝头有一声声夜枭的叫声仿佛从地狱里发出,琉璃瓦在黑暗里反射出清冷幽暗的光。
太子府高高的屋顶上站立着一个人影,似乎是从黑暗里凝聚浮凸而出的,黑色的长衣与夜色化为一体,寒冷的北风刮起他轻薄的袍角,在黑暗里猎猎翻转,可是他却一点也不觉得冷,大秦太子的暗卫哪怕是死也无可畏惧,何况是冷。
他抱着双臂站了很久,那柄黑色的长剑贴着他的胸口,似乎和他的灵魂是一体的,那是另一个他,那把剑从他五岁的时候便没有离开过他的手,没有人能令他放下剑,也没有人能从他手中将剑夺走,除了他…
五年前他第一次遇到那个少年,不过十五岁的年纪,轻狂的从他手下救下一个清官的性命,理所应当的要迎接他的挑战,他本以为那个少年不敢来,他心里已经打算放过他了,毕竟敢公然挑战他,这份勇气已经难能可贵了。
然而灵桥的殊死搏杀的一战,那柄从未离手的剑被十五岁的少年以诡异的方式打落下来,只一招只差,少年手里的锈迹斑斑的断剑已经指到了他的咽喉。
他却饶过他的信命,给他两个选择,他并不曾逼迫于他,然而天下第一的剑客沦为手下败将只会江湖上的笑话,他选择留下来,曲听松从此再也没有光明正大的出现江湖之中,从此太子身后多了一道神秘的暗影,据说是一个剑术绝伦的暗卫,惊虹。
惊虹已经很久不曾这样长时间的出现在显而易见的地方,他的目光落在灵堂中的楠木棺材上,他一生杀人无数,从来没有为生命丧失而可惜过
可是此刻他却久久的无法承认
那样的人,当真会死吗?
这么多年,他们之间的关系与很多人不同,所以他今夜出现,就是想看看这里到底会发生一些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守堂的侍女和管事的渐渐的打了起了瞌睡,一个个居然俯趴在地上,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香甜的味道,剑客的鼻子很灵敏,立马便认出这种江湖上下九流的迷药芙蓉香,他屏住呼吸,身子如蛇般滑下去,伏在屋檐的横梁上。
他的目光扫过太子府周围的那些视线难及的角落里,几乎所有的暗卫都已经蓄势待发,等待他的命令。
高大的院墙外果然越出无数个执刀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