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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一层,就不自觉笑了出来,一只梅干菜包叼在嘴上,这家包子做得实惠,一点一点的油便顺着我的唇角出来。
我连忙撩起袖子去擦。
却被云远晨挡下手臂。他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条手帕,用手拎着一角,轻轻地按上了我的嘴角。
我愣愣地抬眼看他,他的眉眼弯弯,眼睛极为清澈。我看见他眼里我的倒影,燕燕的脸,很圆,眼睛不大,一脸的路人样。
线条还算柔和,比我原来的脸多了几分女人味,却依旧不如原先那般夺目。
放在人海里瞬间就能被淹没的长相。
而他的脸,线条温润,仿佛画作大师一气呵成的名画,流畅,干净利落。
虽然不如我同我父君那般夺心摄魄,却有着一种干净的气质,一点一点渗透入人心的美。
这般组合太过怪异,我捏着半只梅干菜包的手陡然一松——感觉我好像又回到了七万岁时初见封泽时的青涩。
好像又坠入了一次爱河。
但是,但是司命给他的设定,是碧姝。
我看见他眸子里我的双眼,闪过一丝黯淡。
梅干菜包掉在了地上,我连忙推开他,将包子捡起。
已经落了许多泥了。
不免有些可惜。虽然我对人间的吃食不太热衷,但是这包子的味道确实还是挺不错的。
总比在落遐山天天只喝茶好。
他也是一阵怔忪。半晌收回了拿着帕子的手,盯着那被梅干菜汁沾到,发黄的一角看着。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温柔扑面而来,我招架不住。
便只是看着半只被弄脏的梅干菜包子。
他愣了半晌,突然说:“我们赶紧回去吧?”
声调里有些颤抖,夹杂着一丝明显的慌乱。
而我现在也不比他平静道哪里去,于是连忙一口答应:“恩恩,不然夫人要久等了。”
事态的发展如此迅速地脱离了原本的轨道。
当我从他的眼睛中看出那一闪而过的宠溺的时候就应该意识到。他这一世的情劫是他的庶母碧姝,而不是碧姝身边的小丫鬟燕燕。
或许我一开始就错了,我不应该在燕燕阳寿尽了之后还占用她的身体,以至于这个世界上多出了一个完全不该多出来的人。
冥冥之中洪迟三世的命格已经出现偏移。
我的心好像沉入了无底深渊,究竟我跟下来,是对还是错。
若不该违背天庭的教条,乖乖待在日沦潭,我此生绝无可能再发现洪迟和封泽之间的关系,而若是因为我下凡扰乱了其他人的命数,那么,洪迟的情劫该怎么办……
我垂头快步走着,一只温润的手却握了上来,抓着我的手,包在他宽厚的掌心。
我连忙抬头看云远晨,他只是坚定地看着前方,耳朵根子却密密麻麻地红着,好像落遐山的夕阳。
他的手抓着我的手,我的手掌处可以感觉到他渐渐升高的温度,这点温度越发衬得我手指冰凉。
燕燕的手因为长年干活,十分粗糙,而云远晨因为习武的关系,手指根处有一层老茧,磨着我这双手手背不算光滑的皮肤,酥酥麻麻,就好像一只细小的蛊虫,从指间一点一点开拓,啃噬入心。
拆心蚀骨的情|欲。
我逼迫自己不去看他的侧脸,用力将手从他的掌心中抽离。
这不是他这一世该有的感情。
就算是洪迟,也不应该喜欢上他的日沦嬷嬷。
可是我的心还在作痛,不知是为了他酷似封泽的面庞,还是为了洪迟出现差错的情劫。
我希望他喜欢我么?
我抬头定定盯着他的脸,他也回望过来,满脸的不解。
若是寻常丫头得到大少爷的青睐大概要高兴疯了吧?
但是我不是燕燕,我是看过他命簿,知道他命格的日沦。
我的眉心紧锁,盯着他。他看了我一会儿,又笑了。
那种我根本无法抵抗的笑容,微微露出雪白的牙,嘴角上挂满了宠溺,眼神温柔地像要滴出水来。
整张脸如同落遐山四季的清风,干净柔和,叫人沉沦。
一如封泽,极寒北冥中唯一的温暖。
他伸出手,揉了揉我的脑袋。
燕燕的个子矮,他这一揉十分顺手。
由于营养不良略显枯黄的头发在他的手下服服帖帖,他笑得灿烂,我却越发如同坠入了无底深渊。
他的眼睛里是燕燕那张毫无特色的路人脸。
他爱上的是有着日沦灵魂的燕燕。
我整个人僵在那里,思绪被他的手掌抽离,眼前北冥同封泽在一起的画面一张一张闪过,最后定格在他被击杀与北冥浮冰之上,元神抽出,击散,变成了点点星光被北冥朔风一下子吹散,湮灭在北冥亘古的星河之中。
在银河大背景下的消亡,太过美丽,美丽得好像要已经将我这一世的所有感情全部粉碎,随着他的湮灭遁入无垠的宇宙,永无归来一日。
眼睛骤然蓄满了泪水。随即一滴一滴滴落。顺着脸颊的轮廓爬满了整张脸,痒痒的,被暮秋的风一吹,一阵冰凉。
似乎连北冥的海水都没有那么刺骨。
我抬手擦掉一片透明的泪水,讶异地看着那亮晶晶的颜色,不是属于魔族日沦的血红。
我的眼睛早就随着封泽的死去而剜除,这片透明的泪水,是燕燕的。
不是我的。
我这样安慰自己,面前的云远晨却乱了手脚,一时间愣在那里不知道安慰什么好。
我定了定心神,决定将他拉回司命原来定下的命格,于是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望着他的双眼,一字一顿地说:“你喜欢的是碧姝。”
我无耻地使用了摄魂咒。
我不能看着洪迟这一世的情劫作废,也不想他在回到天界的时候想起这一段不该出现的感情,而感到尴尬。
云远晨现在毕竟是凡人之身,他盯着我的双眼,眼神渐渐变得浑浊,原先好听的声音也开始空洞,他蠕动着嘴唇喃喃:“碧姝……”
我继续说:“碧姝。”
他又重复了一遍。
虽然这样让他产生对碧姝的感情不是正道,但我绝对不能让我的出现毁了洪迟的情劫。
一路他就这样木木地跟在我身后,而我的心脏也在一抽一抽的痛。
那张酷似封泽的脸,那张酷似封泽的唇,最后将吐露出对其他女子的爱意,一股子嫉妒就蹭蹭蹭地生长出来,铺天盖日。
好容易回到云府,我朝着他行了一个礼:“夫人等急了,我先回去了。”
他的眼睛里才出现一丝清明,伸出手拦住我:“我也随你去看看三姨娘吧。”
我默默摇头。
大约是摄魂咒有效果了吧。
他开始找碧姝了,但是我的心里一块变得空落落的。我向来自私,自己想要的从来不会拱手送人,但是原来北冥十四万年和落遐山四万年的囚徒生活已经让我学会何为顾全大局了么。
只是我还是做不到亲自带他去见碧姝。
于是我说:“少爷稍等吧,夫人现在大约在休息,我去通报一下,你若是想要探视夫人,半个时辰后再过来。”
他点点头,笑得云淡风轻。
我挎了小篮朝西苑走去。
十个梅干菜包,够碧姝吃了,趁着还没有凉掉,我赶紧将它们放到了小厨房温着。进了内间告诉碧姝云远晨半个时辰后会来,然后便自己钻进自己房间,关上门。
与其纠结云远晨那张脸对着碧姝表达爱意,还不如研究研究如何以凡人的身份把二夫人加诸在我身上的那些债,讨回来。
我捏捏自己的脸颊,自从封泽死后我好像还没有那么失落过。
但是我现在没办法确定我究竟是不是对云远晨起了什么不该有的念头,我早已为封泽化出女身,按理说绝对不会对不是封泽的人产生一丝丝的绮念。
难道仅仅因为那张脸。
还是说,更加深层次的原因,甚至——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说什么,大家自己看昂~
【各种猜测各种神推论都不要大意地来吧!!
☆、逆子
此后我便刻意躲着云远晨。或许是我的摄魂术起了作用,他也不再想此前一样随时来找我。
到了次年三月,春暖花开之时,碧姝生产了。
她身子骨弱,这次怀孕伤了她好大的元气,我有些心疼她,这一世的情劫很快就要来临,虽然我用了摄魂术让事情发展尽量不偏离司命原定的轨道,我却不能保证一切如同司命原来设想的那样。
除非燕燕从这个世界消失。
可是我又舍不得,我还是想看着这一世的情劫完成,最后再去夕峡城。
也不知道九幺现在如何。
碧姝生产花了整整三天三夜,云肃请了假一直守在产房外面。
燕燕还是个黄花闺女,按礼制就不该进产房,于是我也陪着云肃坐在产房外,听着碧姝的尖叫从一开始的尖锐到有气无力到最后完全失去声音。
她那副黄莺般婉转的嗓子似乎完全废了,到最后一天,云肃就像要崩溃一般。
我不是没见识过人类的脆弱,上一世的阿牛就这样活生生地消失在城楼之上,一个活蹦乱跳的少年就这样成为了权利的祭品,那场景还历历在目。但是碧姝的生产,却让我感觉到了另一种震颤。
第三天夜里,碧姝终于顺利产下一子。
她最终虚脱过去,大夫拿老参给她续着气。我从未看见过这样慌乱的云肃,他刚刚得知孩子出生,首先问的还是碧姝的安慰,产婆给了他一个不太好的预告,他整个人就像被掏空了一般,神色空洞。我想大概嘉萌为了生产云远晨而落下病根的事情还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红颜薄命,我暗暗想着。
孩子被抱了出来,小小的一个被裹在丝被里,脸蛋红扑扑的,很像云肃,当然这张脸,恰巧长得更加像云远晨。
我知道这又是司命的恶趣味,情劫情劫,既然要让洪迟历劫,那么这一世,所有好事必然都让反面人物占尽了。那二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