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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泽……阿泽……
两个奉命看管他的下人把他扔到床上,一个去找刘煜一个寸步不离地守着他,这一回,他最后一丝逃脱的可能都没有了。
窗外的夜色沁透了扬州的天空,室内唯一闪烁着的只有桌上飘摇的唯一蜡烛。去找刘煜的人走了进来,对留守的人道:“刘大人在浓黛姑娘的房间,不见任何人,现在怎么办?”
留守的人想了想,道:“之前大人说过,无论他在或不在,都按计划行事,咱们还是按原来说的办吧。”
“可是……”那人看了床上满面潮红的魏休音一眼,像是被蛊惑了一般怔怔看了一会儿,然后把原来的话咽了回去,改口道:“那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妈妈。”
魏休音勉强维持清明,听到他们的话语不由急切起来,挣扎着抓着床栏爬起来,拼了命地大声喊道:“站住!不许去!”
两人对视了一眼,一起转过视线投向魏休音,眼前的男子□着半边肩膀和胸前大片雪一样的肤,那颜色在昏暗的室里仿佛能闪烁着光芒,莹白的脸姣好的下颔和红霞密布的脸颊……一切都像是女子鲜红的石榴裙和满楼招的红袖,带着点点醇酒的香气,诱人吞食。
魏休音听到零星的脚步声朝自己走来,接着有粗糙的手摩挲着自己的脸颊,掀开自己的发,那感觉就像是一把刀在冰面上划过,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毛骨悚然的感觉从骨缝中透出来,蔓延了全身。
他越是恐慌越是害怕,身体越是战栗着就越是为他此时的风姿再添上一笔楚楚可怜。那两个人已经抓住了他的手,一个扯开他的衣,用力地在他胸前揉捏了一把,感受到他受惊一般的退缩便嘿嘿地笑着说:“同样是男人,怎么就这么不一样呢,瞧瞧这一身皮肤,比十三四的雏儿还嫩,跟娘们的□有得一比!”
“可不是,看看这腿
,白的,简直就能发出光来!难怪刘大人要把他带来这里,把他剥光了,就算不好这一口的也得忍不住,今个儿好,便宜了咱们兄弟。”
另一个抓着他的脚踝将他的裤子扒了下来,他心中更慌,拼了命一般把双腿使劲地合拢,身子向前不得向后不得,恶心的感觉从身体各处传导而来,他无助地仰着头,张着口想要哭喊,可下一瞬一根骨节粗大的手指刺进他的口腔,粗鲁地搅拌着他的唇舌,时不时顶到他的喉头,让他难受得连连干呕不止。
不……不!
脸颊上的凉意是他唯一能够发泄情绪的方法,口中呜咽着抽噎,他越发像沙滩上的被浪涛卷起扔上岸的鱼,日光宰割生命耗尽是迟早的事。
几经荣辱、历经生死,他从未有那么一刻这般绝望。脑中片片闪过过往,如同精光一般在眼前闪烁不停,胸腔里气血翻涌,浑身的气力被抽得一干二净。
魏休音突然没了挣扎,两人惊讶了一瞬后立即狂喜起来,一前一后将他翻鱼一般翻过身来,后者曲了他的膝盖前者托起他的双肩,就在他们准备脱下裤子行凶的时候,魏休音浑身突地一抖,巨大的力道让失去支撑的他从床上翻滚下去。
两人忙下床去抬起他,刚刚扶住他的肩,他一张口,气味腥咸色泽碳黑的鲜血便从他口中喷薄而出。乍一见他吐血,两人着实给吓了一个结实,手一松他又如同死鱼一般摊在地上,四肢蜷缩着抽搐,过了一会儿便再也没有动静。
两人瞠目结舌地对视着,一个哆哆嗦嗦地道:“他不会……不会死了吧?”另一个瞧都不敢瞧地上的魏休音一眼,昏暗的室内吹来一阵风,几乎将那一枝独秀的蜡烛吹得湮灭,烛光在风中风雨飘摇。
“你们在干什么?”
一个低沉威严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传进来,两人抬眼看到刘煜接受惊慌地一抖,张着口却说不出一个字来,目光隐隐望向地上。刘煜这才觉察出不对来往地上一瞧,先是目光一震,立即走过去吧地上魏休音翻过来,触手的肌肤光滑得滑不留手,如同上好的丝帛,刘煜脸上的表情却并非享受。
暗沉粘稠的血从怀中人口中、耳中、眼角、鼻下一一流淌而下,刘煜摸了一把,难以置信喃喃:“怎么会这样……怎么会……”目光如利剑直射到两人身上,“你们把他怎么了?”
两人忙道:“他怎么了我们也不知道啊,我们还没来得及做什么他就已经这样了!”
刘煜还待说什么,魏休音绵软的身体骤然一动,他竟晃晃悠悠的伸手向上,刘煜抓住了他的手,他的手心滚烫指尖冰凉,刘煜的心就
如同被切割成冰火两重,一半是痛快一半是惊慌。
他并没有喊杨泽的名字,而是呢喃着,声音轻得仿佛飘起来,“母妃——我知道错了。”
血和泪交混着流淌而下,跟随着他的手一起滴落。
他就要死了……他就要死了……
刘煜意识到这个事实的第一反应是脑子一片空白,任何恩怨情仇都想不起来,只是本能的把身上的袍子脱下来裹上他光裸的身体,有些费力地横抱起来,急匆匆向外走。
陈玥在“枉断肠”的房间虽然偏僻却丝毫不冷清,内里的陈设桌椅,充满了浓浓的绮艳奢华之风,非是寻常人能够负担得起。饶是杨泽见了也不由愣了一愣。
桌上瑞脑金兽点了熏香,袅袅香烟中陈玥慵懒美丽的面容若隐若现,有些带着仙气的飘忽。她抬眼看了站在门口不动的杨泽一眼,探手道:“不坐下看什么,这些摆设有我好看?”
杨泽默默摸了一把汗,局促的坐下,面前陈玥给他倒了一杯茶,他端起来喝了一口。茶是好茶,茶是剑南的新茶,水是清晨荷叶上的露水,茶杯是紫砂,碳是上好不出烟的银炭,这样一杯茶泡下来,价格已经不菲。
建邺是魏国都城,秦淮河上的花船芳名也是远播,虽然他没有去过却也多多少少听到那些名妓美仙的排场,只是亲眼见到时还是会为之讶然。
“怎么一直不说话,是茶水不好么?”
杨泽摇摇头,“我只是没想到,你们可以生活得这么好。”
陈玥顿了顿倒茶的手,脸上的笑容也微的一顿,“这都是拜你们男人所赐。”
杨泽轻咳了一声,不置可否,另说道:“其实我一直想不通,像你这样武功绝世、美貌绝伦的女子,为何要去当妓/女?”
“你瞧不起妓/女?”陈玥问道。
杨泽心说世上有几个人是能瞧得起妓/女的。陈玥明白他的意思,微微笑着道:“不如你猜一猜,我为什么要做妓/女。”
杨泽道:“家道中落?不得已沦落风尘?”
葱管一般的手指挑起一根摇了摇。
“那是家中贫困被卖进青楼的?”
这会是美丽的头颅摇了摇。
杨泽也摇了摇头,“那我猜不出来了。”
陈玥仍是笑,笑着叹了口气,凝眸去看自己纤细白嫩的指尖,“你说我武功绝世,世上还有人能逼迫得了我么?你说我美丽,世上的男人,有几个可以抵抗得住美丽的事物?我来做妓/女,只是因为我喜欢。”
“你喜欢?”杨泽表示不能理解。
“
是,我喜欢。我不喜欢做人家的妻子,那样子要侍奉夫君操持整个家,会老得很快的;我不喜欢做别人的妾侍,那样一定会被人欺负,还要在一个院子里不停地低头,我的脸可不是给地看的;我不喜欢去做尼姑,我舍不得我的头发。而女道士,女道士和妓/女有什么区别么?”
她说得如此坦荡,反而让有所想法的杨泽觉得有些羞愧。
陈玥说完了便顺势反问,“那你呢?你又为什么去做男宠?我曾经听人家说过,喜欢男宠的人,无论是男人女人都带有一颗充满欲望的心,因为那种宠爱并非出于真心和爱情,无论盛况如何灿烂终究还是会如露水一般消逝的。你是什么样的人,魏休音就是什么样的人呢?”
她的话语一向尖锐,这一番更是如同长剑,划开了层层往事情仇的包衣,直刺柔软的内核。杨泽张了张口,踌躇了半天只说出了几个字。
“我……不是很清楚。”
他如今才发现,当初充满着欲望去接近的人,并不是魏休音,而是他自己,而魏休音的那种宠爱,既是出自真心,又是纯澄的爱情。应该受到谴责的人,反而是他自己。
他沉默之时,一个梳着双环的丫鬟敲门进来,对陈玥禀报道:“夫人,建邺那边传来消息,说曹大人不日将会抵达扬州,”又从袖中拿出一封信来,递上去,“这是曹大人给夫人的心。”
陈玥冷冷地问:“又让人给抓住了?你们是故意放水吧?”
丫鬟垂了垂头,“奴婢只负责送信,其余的一概不知。”
陈玥咬咬牙拿过信扔在桌上,又问道:“交代你们查刘煜的事情你们查了么?”
丫鬟道:“我们早些时候接到夫人的命令就已经在查了,只是有一股力量一直在阻碍我们的查访。”
“所以现在没有进展是么?”陈玥摆摆手让她下去继续去查,丫鬟退了出去,方才对杨泽道:“看来我要亲自走一趟,不然魏休音性命堪忧。”
“我觉得刘煜不会伤了休音性命的。”杨泽忽然说。
“你觉得?”陈玥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似乎想知道他的这种勇气是从何而来,轻笑了一声道,“你既然这么觉得就跟着我一起去吧。”
杨泽站起身,却道:“我想去找一个朋友,或许他能帮得上忙。”
“你在扬州还有朋友?刘煜可是扬州府尹,在扬州一手遮天,你确定你的朋友能帮得上忙,敢帮忙?”陈玥有些诧异。
杨泽迟疑了一会儿,才如实道:“是扬州林家的少主,我曾经和他有过一段交情,他是个古道热肠的侠义之人,就算对方是
扬州府尹,他也一定会帮忙的。”
陈玥显然对他认识林家少主的事情感到惊讶,却不再说什么,领着他出了门往楼下走,现在天色已经很暗了,枉断肠的生意却才刚刚开始,客人如流水一般从门口涌进来,络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