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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休音先摸到碗中的调羹舀了一勺汤尝了,随即道:“很清香。”杨泽听他这么说才给他乘了一碗,冬瓜和肉都挑了很多一齐放进去,自己才舀起来。
饭间,杨泽和魏休音说起自己的那个女学生,还有《莺莺传》诸事,引得魏休音大笑他骗起人来面不改色心不跳,又问最后了了有没有告诉孙凤柔《莺莺传》的结局。
杨泽反问:“我记得那本书是
你我十二三岁的时候一起读的,你可还记得那那个结局?”
魏休音咬着筷子,眨了两下眼皮,思索着道:“好像有点印象。”
杨泽闷笑一声,“你不是也记不清,怎么还编排起我来了。”
“我不是记不清,”魏休音没奈何道,“我是根本没看,你还记得当时的情形,我怎么看得下去呢。”
杨泽盯着他嘴角的笑纹,恍然想起那时的情境来。
他竟然忘了,那本书对于他们来说,是多么旖旎的一本书。
那时他们才初遇不久,他刚入宫廷,魏休音还是楚王,那是茶靡春末杨柳依依,江汀画廊下,魏休音拿了那本书过来,递到自己手中,他在看书,而魏休音在看看书的他。偶尔因情节而泛起微笑便被身后的人噙住唇瓣,辗转厮磨,花柳宫墙下青涩的回忆在日后轰轰烈烈的悲喜中被私藏。
自己已经将那本书忘记了,可魏休音还记得那时看书的自己。
杨泽只觉得胸中有万千情绪涌动,他却整理不出一句话来。
魏休音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低头缓缓夹着菜吃,竹笋是鲜嫩的,咬在嘴里很香甜,他又赞了一句,却发觉杨泽那边还是没有声音,尔后听见有脚步声,自己的双肩便被拥住了。
“殿下,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和殿下一起到老。”
魏休音抬起手来扶住了他的后颈,仰起头,唇瓣正好擦着他的嘴角滑过,于是他魏休音移了回来,轻轻舔他的唇边。
他们辗转着亲吻,终于相拥在一起,杨泽跪坐在在魏休音身前,双臂环着上方人的身体,他才发现,褪去魏休音喊打喊杀的戾气,留下来拥抱在怀的,是让人心疼的瘦弱。
唇上还带着油渍,口腔里还弥漫着饭菜的味道,他们就这样发起情来,一直亲到差点着火。
很难得的是竟然是魏休音先推开他,带着被引诱的风情,说:“好好吃饭,饭还没吃完。”
杨泽想冒汗,一般这种时候他家殿下不是应该把自己衣裳都扯开了吗?怎么亲到这一步了斗没有反应……
难道真的看不见以后清心寡欲了?这样想了之后,默默回到对面位置吃饭的杨泽一面吃一面用眼睛瞟对面,苦恼万分。
其实在看不到听不到的魏休音心里也在默默的流泪——没办法,自己现在看不到脚又受伤了,万一压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怎么办,还是到床上安全些。
没想到等到了床上的时候魏休音又想起一件事来,于是把那些心思又继续耽搁。
杨泽收拾好碗筷回到房间,魏休音将
压在枕头底下的那封信交给杨泽,杨泽接过来还没看,先问道:“这是什么?”
魏休音道:“这是皎皎母亲的信,照皎皎的说法,应该是她父亲留给她母亲的。她不识字,让我帮忙看看信中写着什么,你快看,明天她还来拿呢。”
杨泽看着信封上“何兰雪”三个字,不知为何觉得有些耳熟,坐到床边拆开信开看。
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杨泽大大地皱起眉来,信纸一共两张,他看完之后,一时有些不敢相信,便又看了一遍,手捏着信纸,却不说话。
魏休音等不到他的话,便问:“你倒是说话啊,这上面写的什么?”
杨泽侧坐过身子来,先问魏休音:“休音,你可还记得建邺城中有一户士族,姓柳,他们家曾出过好几个进士的。”
魏休音点头道:“我记得,礼部尚书柳承涣便是他们家的长房嫡孙,当年舅舅家的诗社不是也有柳家才俊参加么。诶,你看信看得好好的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杨泽道:“那个叫皎皎的女娃的母亲和柳家有莫大的关连,我猜想应该是柳家的表亲。”
魏休音一愣:“怎么会?”
的确有些让人惊讶,士族在江南的根基深势力大,柳家虽然比不得魏休音母妃家谢氏那般出名,倒也算是清贵门庭,也算得上人才辈出,若是他们家表亲的话,再差也不至于流落到这山野乡村来,而且独自带着孩子受尽人白眼唾骂。
他记得柳家还是极重门风的呢。
杨泽道:“我起初也有些不敢相信,可上面写着了。这封信应当是某个男子写给皎皎母亲的绝情信。皎皎的母亲名‘何兰雪’,那男子的意思是就算何兰雪用外祖家的势力施压他也不会下聘迎娶,而且劝她不要生下孩子,否则柳家绝对不会容许她这种败坏门风的人存活于世。”
“听起来倒是像个负心薄情的男子。”
杨泽却道:“我看不然,这封信写得不短,字字句句都是对女子的讥讽,我猜他应当对何小姐没有任何感情,男女之间走到这一步,不一定是男方的错。”
魏休音想了一下,也赞同他的观点只是道:“照那信里的意思,皎皎母亲收到这信的时候已经怀有身孕,那皎皎应当是那男子的孩子。我倒是对其他人的感情纠葛没什么兴趣,但皎皎明日来了,我如何和她说?”
杨泽道:“不如……再隐瞒下去?”既然皎皎不知道,应当是她母亲有意隐瞒她的身世,何况年纪那么小,知道得太多也不好,再说这种事也不应该让外人来说的。
魏休音觉得有道理便点了头,挪过去
手摸索着按住了杨泽的手,烛光映照之下,低眉微笑,隐隐有挑逗的意味。
“好了,这件事暂且搁下我与你还有张正经事儿要做。”
杨泽听着他可以低沉的声音,再看他佯装的温柔,只觉得一颗心都燃烧起来。魏休音的手从他的小腹向上一直按到胸口处,魏休音将身子靠过去,轻轻在他颈侧呵气:“刚刚是我忍着,难不成,你真当我看不见就转了性吃斋念佛了么?”
杨泽忙将那信纸折好收好,魏休音拉着他的衣袖将他按到床上,杨泽被他压着剥衣服,忍不住提议道:“殿下,能不能给我个机会在上面?”
魏休音听得惊讶,正准备厮磨身下人胸前红豆的的行动也顿了一下,肩膀便被推了起来,听到杨泽笑着说:“殿下,你明明比我瘦,比我好看,而且我被你压了那么多年了,现在让我一次也无妨的吧。”
魏休音挑挑眉,没置可否。
杨泽当他默认,开始专心去脱魏休音的衣裳,等脱光的那一刻,刚要压到床上,却突然觉得天旋地转,自己的背贴近了床榻。
“殿下!”
魏休音挑了一丝笑压在他的上方,双手伸进他的亵裤内,几下便让他说不出话来了。
等到杨泽浑身发软,喘息不止开始呻吟的时候,魏休音才伏在他耳边发问:“如何,现在还想在上吗?”
作者有话要说:啰嗦太多,下章进剧情~~
☆、第十四章 耳旁风
第二天杨泽出去之后,魏休音也不多时便起身了,因昨晚上风大,杨泽怕下雨便起得早了一些,魏休音怕耽搁时间就让他把药放在床头自己换药。
洗漱吃过早饭,又过了一会儿,便同房门吱呀一声,便是皎皎走了进来。
“魏哥哥,那封信你看了么?上面写的什么呀?是不是和爹有关啊?”皎皎早就好奇很久了,昨天晚上期待得差点没睡着,好不容易熬到早上,这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相问。
魏休音还是先让皎皎洗手洗脸弄干净,随后将那信交到她手上,方道:“对不起皎皎,信中的内容我我不能告诉你。”
皎皎一愣之下,追问道:“为什么呀?哥哥明明答应了我的,说今天要告诉我的!”
魏休音道:“这件事事关你的身世,而且牵扯你娘闺中秘事,我是一个男子,还是一个和你们家没有半点关系的外人,所以着信中的内容你如果想要知道,就去问你娘,让你娘告诉你。”
他这话说得很明白也直接,没有任何婉转之意,因之前的身份尊贵从未曾向谁卑颜过,才说得这样直。
却没想皎皎沉默了一会儿竟然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吓了魏休音一跳。
对于那些个女子妇人魏休音可以冷言冷语不去管她们的眼泪攻势,只是皎皎是个孩子,自己一句话就让她哭成这样,魏休音不免觉得心中有些歉意。
“你别哭啊……”他也不知道怎么劝,摸也摸不到人在哪里,只是一味说着这句话,而皎皎不仅哭声没止,甚至哭得更大声了。
魏休音听了一会儿她的哭声,开始有些不耐烦,冷声道:“不许哭了!”
这一声把皎皎吓着了,哭声的确停了,可片刻之后,皎皎爆发出比之前更大的哭声,魏休音捂着脸别过头,不去理会了。
皎皎哭了半天,见魏休音一脸无奈也不来管自己,只得抹了眼泪,坐到魏休音脚边,小声说:“魏哥哥,如果你真的不告诉我,那我也问不出来的,我曾经问过娘,可娘不仅没有告诉我,还把我打了一顿呢。”
魏休音一愣,他生母谢氏出身士族,又是宫中嫔妃,从来没有动手打过人,何况自己是生母唯一子嗣,疼爱怜惜纵容都来不及,哪里可能舍得动一点半点,不然当初魏休音绝对是救不了杨家一家,杨延庆能活命归根究底还是德妃动用的手段势力救的。
他想象不到母亲打骂孩子的情形,不由地道:“你是她亲女儿,你娘怎么下得了手?”
皎皎则不以为意,“那有什么下不了手的,娘虽然打我,可是她说她打在我身上是痛在她心里的,
每次打完我都会给我上药,还会抱着我哭。而且在村子里,没有哪个孩子是没挨过爹娘打的。”
魏休音一时觉得平民百姓的世界有些震撼,一时说不出话来。
皎皎抹了眼泪便将方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