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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阴小纪一袭绿衫,正撅着嘴,显得很是娇柔。她对自己的先生生闷气。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惫懒的人,生在这个乱世稍有差错就会丢掉性命,哪个人不是在为活命而挣扎。可是先生倒好,除了白天去酒楼说一段书,就是整天无所事事到处闲逛,时不时就去外出踏青,你说踏青就是踏青么,还说什么旅游。至于他说自己是驴客,就更让人生气了,哪有说自己是驴子的客人的。
阴小纪很生气后果貌似很严重。
只见她抬起头来,灿烂一笑道:“先生,再喝一点酒吧。”
秦川朝她点了点头,拿起几上的酒杯茗了一口,闭上眼,舒服的说道:“小小,弹首曲子吧。就弹那首东风破。”
阴小纪撇撇嘴,低声的咕嘟,“说了多少次了,人家叫阴小纪,不叫小小,就是不理。”眉眼一挑,暗暗定下计来。阴小纪在不远处的木几旁坐了下来,双手轻轻的抚过瑶琴,一阵清脆的琴音就轻柔的飘了过来。
秦川举起手中的酒杯,刚要喝上一口果酿,就听阴小纪用温柔秀气的歌喉漫声唱道:“伸手摸姐面边丝乌云飞了半天边;伸手摸姐脑前边天庭饱满兮瘾人……”
秦川噗的一声把嘴里的酒喷了出来,就这样还是被酒呛得剧烈咳嗽。阴小纪一看自己惹祸了,可爱的伸伸舌头,赶紧过来扶秦川坐起来使劲拍他的背。
许久,秦川终于缓过气来,一把把身后的阴小纪拉到身前,有点生气的对她喝到:“阴小纪,你是不是想害死先生啊。你弹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阴小纪听见秦川叫她的名字,知道先生真的生气了,眼圈一红,眼泪就要掉下来。
见她委屈的样子,秦川发现自己再也狠不下心来叱责她了。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以前被人贩子逼着学习青楼歌技,可是人总是要向上的。你可不能自甘堕落啊。”
阴小纪低着头,低声说道,“先生,我错了。”
“好了,”秦川看着阴小纪可怜欲涕的神情,柔声道:“我知道,到长安后没让你跟着我一块出去说书,你闷在家里很不开心。只是现在外面兵荒马乱……如果你要不害怕的话,下回就跟着我出去吧。”
阴小纪抬起头来看着秦川,满脸的惊讶,继而怀疑,最终化为激动不已的兴奋。一时之间,却是高兴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看来淑女养成计划是破产了。秦川心里苦笑一下,想自己这么久了可还是抵不了这丫头的可怜样啊。走到她身边,从怀里掏出一方罗帕,轻轻擦拭阴小纪的眼泪,低声道:“小小,不要哭了,在哭就不漂亮了。”
不说还好,此话一出,阴小纪再也忍耐不住,直接扑到了秦川的怀里,靠在他的肩头哭了起来,秦川轻抚她的肩头,连声安慰。
老管家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秦川和阴小纪搂抱在一起,他目不转视的径直走到秦川身旁,稍一躬身说,“先生,您明天去福聚楼讲书的行程已经安排妥当了。”
秦川有点尴尬的推开怀里的阴小纪,想了想,皱着眉头说:“我知道了。对了,管家,从明天开始,便让小小也跟着我吧,长安城治安还好,倘若出城的话,还要麻烦你去镖局找伙计的时候记得多找几个,最好莫过于上回那几个打过交道的熟人。”
“小人知道,不知先生还有什么需要吩咐的,”见秦川摇头,老管家向后退了一步又弯了下腰,“那小人告退了。”说完转身离开了。
年过五十的老管家是秦川在前往长安的路上救下的一个老书生。他的全家人在一场兵祸中都已丧命,只剩下他孤零零一个。在这个乱世,百无一用的总是书生,秦川正好身边缺一个可以应酬的人便将他收留在身边做了一个管家。
至此一夜无话。
长安是隋朝建立后,创建的新都,名为大兴。至唐代后才继续沿用大兴为都城,更名长安,取其“长治久安”之意,并不断修建扩充,使之更为宏伟壮丽。
为防止积水,城内主要大街两旁设排水沟,宽若小川,在路囗水沟交汇处,均铺架石桥,形成长安的一个特色。大道两旁,植有槐树,际此夏初之时,已经有茂密的枝叶生出,令人感受到初夏特有的凉爽。
冷香小筑位於皇城西南的城郭内,四周都是些权贵或是商贾的府第,所以这里均是规制宽宏的大宅院,院落重重,拥有天井厢堂。宅门多作装修讲究的瓦木门担,高墙深院,巷道深长,与热闹的大街迥然有异,宁静祥和。
快中午时,一架马车驶出冷香小筑的大门,驰过几无人影的长巷,加入到街上的车马人流,往福聚楼方向缓驰而行。老管家充当御者,载的当然是秦川和阴小纪二人。
宽阔的石板街两旁开满了店铺,人群来往络绎不绝,也有几人打量他们这驾造型独特的马车。目睹眼前长安繁华的景象,秦川心有感触。也只有李阀控制下的长安才有如此境况,想来其他地方烽烟四起,哪里会有这般的安逸。
管家把马车停在广阔的广场一角,秦川和阴小纪下了车,任由福聚楼的迎客小厮将马车驶到福聚楼旁的马肆照看马车,而他们三人则在小厮的殷勤款接下,进入楼内。
福聚楼内人声鼎沸,一楼大厅早已没有一个空座。秦川眉头一皱,伺候的小厮眼明手快,低声说道:“今天生意好,同前日一样,掌柜已经把二楼清出给先生作讲书场所了。”
“那那些说书人呢?莫非他们没有来?”秦川的眉头依旧皱着。
“都已经请上二楼了,”掌柜迎了上来,“秦先生既在福聚楼讲书,小人自当安排妥当一切事物。还请先生赏个薄面,能上二楼。”
“哦,”闻言,秦川昂然登楼,背后跟着管家和阴小纪。
掌柜见秦川上楼,忙在身边跟随,“托秦先生的福,今天二楼除了那些说书人,还来了好多远地来的客人,希望秦先生能够见谅。”
秦川一上二楼就放眼瞧去,果然多了许多以前未曾见过的面孔。原本杂七杂八的拼在几张桌子旁坐着的很多说书人装束的见秦川进来,都站起身来朝他稍一鞠躬,而其他人却都眼巴巴的看着他。显然都对他都有所期待。秦川微笑点头,忽有所觉,别头朝二楼靠窗的方向看过去,然后眼前一亮: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坐在那里。
在秦川的眼睛里,这个蒙着面纱的女子最惹起他注意的是一头乌黑发亮的秀发,秦川虽然看不到她的容颜,却是可以由她那双含情脉脉的明媚秀眸可以推知这着实是一个大美女。就不要提她的打扮装束,淡雅可人,予人庄重矜持的印象。这个女人来过很多回,每次都是秦川一说完书就匆匆离开,显得很是神秘。
秦川身为后世之人,于网络上什么样的美女没有见过,可是在看到这个蒙面女子时还是涌出一股上前结识的冲动。只是这种情况下着实不雅,于是安奈住冲动,接过小纪递过来的惊堂木,潇洒的挥一挥扇子,走到特意为他准备的桌子前站定,环视四周。
那些说书人装扮的众人都开始摊开自己桌上的宣纸,拿起一种粗糙的由鹅毛制成的笔,静待秦川开口。
秦川咳嗽了一声,说道:“今天讲完这一场,吾就将暂时停讲,有不妥之处请诸位海涵。”
顿时四周嘈声大作,秦川微微一笑也不理会,把惊堂木往桌子上面一拍,立刻鸦雀无声。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说道:
上回说道,快剑阿飞杀了阻挡他救李寻欢的金钱帮高手,且说阿飞提着那把犹在滴血的竹剑在前面走,他的身后躺着数十具尸体,再也没有人阻挡他了,活着的人都崩溃了,虽然是竹剑,但就是这柄剑,不但夺去了人的生命,也剥夺了活着的人的尊严。
甬道的尽头有扇门。
门关得很紧,而且从里面上了闩。
那就是上官帮主的寝室,上官帮主就在里面,那李寻欢也在里面。
上官金虹还没有出来,李寻欢显然还没有死。
当阿飞大步冲到门前。
他整个人突然僵住!
门是铁铸的,至少有一尺厚,世上绝没有任何人能撞开。阿飞同样不能。而唯一可以打开门的人却在屋子的里面。
阿飞怔了片刻,突然间,他就像已变成了一只疯狂的野兽,用尽全力向铁门上撞了过去。
他的人被撞得弹了出去,跌倒,再冲出,全力刺出一剑!
剑折断。
世上也没有任何一柄剑能洞穿这铁门,何况是柄竹剑?
阿飞的腿弯下,整个人都似在抽搐,他又有了那种“无可奈何”的感觉,这种感觉每次都要令他发疯。但发疯也没有用。
李寻欢就在这扇门里,慢慢地受着死的折磨。
他却只能在外面等着。
现在阿飞唯一希望的就是走出来的人不是上官金虹,而是——
李寻欢。
……
秦川口吐莲花,说的精彩万分,而在场的所有人也都听的心旷神怡,大声喝彩。
许久,秦川一拍惊堂木,“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然后抬手一拱,潇洒的走到阴小纪所在的桌子旁坐下,端起小纪早已沏好的茶茗了一口。
阴小纪双手托腮盯着秦川,两只眼珠子一阵眨巴,让秦川觉得好笑。
这时很多说书人纷纷走过来见过秦川,向他问好。这些人都是靠笔录秦川的评书段子,然后再在其他场所说书来为生,而秦川也根本不介意他们的作为,所以他们都对秦川怀有很大的感激,都恭敬的称他为先生。更别说秦川专门为他们能跟得上他说书的速度特意制作的鹅毛笔等等琐碎事情了。
就在这些人和秦川说话的时候,秦川从人群中注意到那个蒙面女子又起身离开了。他坐的位置恰好可以看到酒楼外的景致,于是他一直目送目送那蒙面女子跨过跃马桥,消失在人群中,才倘若有失的回过神来。然后就看到阴小纪恶狠狠的眼神,耳边传来的娇嫩声音:“色狼”。
秦川不由苦笑,看来这就是昨晚一时不忍带来的后果哩。
第一卷 落魄江湖载酒行 第二章 被绾绾绑架了
冷香小筑。
筝音隐隐从一片竹林中传出来,抑扬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