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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凌,这是你舅舅,叫舅舅——”外婆拉着他。
赵凌懦懦地叫了一声,乖乖卖萌。
这舅舅浓眉大眼,是个健壮的大小伙子,像极了外婆,他一看到赵凌就放下了碗筷,仔细地看着赵凌,让人觉得很有亲近感。他大手一拉,就环着赵凌,摸摸他的脖子,原来有些阴沉的脸渐渐像拨开云雾:“长的很像姐姐啊,凌凌是吧!”
外公哼了一下,用筷子搅动着碗里的粥,发出筷子与碗碰壁的声音。
舅舅也不理外公,亲热地和赵凌说话,无非是多大了,有没有上过幼儿园,想要不要和弟弟妹妹一起去附近的幼儿班。舅妈听到这边动静过来了,赵凌马上打招呼叫舅妈,舅妈很是开心地摸了赵凌一把。
“你也真是的,孩子饿了还和人家说那么多话,先吃饭——”舅妈看了舅舅一眼,舅舅立马摆手。
赵妈妈没有过来,似乎所有人都忘了这个人,只有外婆时不时往厨房瞅。
赵凌拉着外婆的衣服,他觉得不能老让大家忽略她,毕竟自己还是人家的儿子:“外婆,我妈——”
外婆明明看起来与赵凌的想法相似,却马上哄道:“你妈妈早就吃过了,咱们先吃,记得不许再浪费米知道吗,还比你的弟弟妹妹吃的少,小心你得叫弟弟为哥哥了。”
舅妈脸色一点没有变,舅舅点点头:“是太瘦了,得好好吃饭知道吗。”
吃完饭,赵凌才知道舅舅还要上班,临走前舅舅还问赵凌想要什么,赵凌只好摇摇头。
舅舅看得赵凌发毛,才大手揉揉他的头发,对着里屋的赵妈妈说:“既然回来了,就别走了,姐你的事我帮你看看,好好照顾爸妈。凌凌以后都得靠你了。”
赵妈妈嗯了一声,也没说什么话,这姐弟俩一下子就冷场了。
外公放下筷子,桌上发出不小的响声。他冷板着脸:“狗。改不了吃。屎,有个儿子以为就能翻天了,也不看看,最后还是回来了。”
这是赵凌听过外公最重的话了,赵妈妈立马脸色不好,外婆也不干了,颤抖着说:“还不都是你,要不是你,圆圆怎么会出这种事。就连蓉蓉,好好的一个大学生,被你逼成这样,现在人家回来了,还这么硬脾气,老王同志——子不教父之过!”
老太太看老王立马抱起赵凌就绕过舅舅出门了。
后面传来舅舅的说话声,大概是和舅妈说话,让两个孩子先继续在岳母家住着,等这边事情弄好了再说。
赵凌叹了口气,看着外婆楼梯也没下,就往对面邻居家敲门。
不会吧,外婆,你要带他去哪里。
开门的是一个和外婆年纪相仿的婆婆,她见着外婆忙将人迎接进来,看见外婆怀里赵凌愣住了:“这是——蓉蓉的孩子?”
外婆道:“你还认得出来,不枉蓉蓉从小粘你。我可怜的外孙啊,这么久都没见过面了!”
婆婆往身后看去,还是将门关上了,小声说:“老王生气了?”
外婆语气不是特别好,但是看上去不想迁怒:“他那倔脾气,当初对蓉蓉那么好,也一直想着人家。现在看孩子回来了,也受了这么大的委曲,反而拿出他。妈的照片说教,再说她都本来就年纪大,蓉蓉又不是故意气着她的,谁知道这样——”
“你啊”婆婆给外婆倒上一杯水,然后抓了一把糖放在赵凌的小手心里,“你还是先别说话了,我也知道你是怨当初的事。现在都过去了,人没事就行,蓉蓉也回来不是嘛。你现在气头上的话,可是像泼出去的水,还是冷静一下吧。”
赵凌眨眼。
☆、为何(捉虫)
人生就是漂泊的船只,让人永远不知道终点是什么——随着赵妈妈这艘航期不定并且不靠谱的小船,即使每天都有各种不安定因素,也终于有了一个可以休憩的港湾。
x月x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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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着在陌生的环境要有绝高认识深刻性与尖锐敏感性,赵凌时刻警惕地观察赵妈妈娘家现在的所有成员,现阶段,主要有:
暴躁发威中外公一枚,爱心暴表外婆一枚(仅限赵凌),好感上升中舅舅一枚,沉默有靠山舅妈一枚(外婆友情提供),不知属性不知姓名小胖墩表弟表妹两枚(龙凤胎——赵凌诸葛,如是分析可能性,结果应该大于百分之八十——饭吃的比他多),外来投奔娘家客户已经沉默三天的赵妈妈一枚和患得患失的赵凌包子一枚。
三天里,只敢偷偷摸摸地摸索着大家的习惯喜好,深怕被继续抛弃的赵凌已经认识到,赵妈妈这种奇葩在娘家里,仅此一支,再加上外婆时刻不离赵凌左右,赵妈妈还无所谓的样子,彻底无视赵凌——哎,只好靠他自己了。
当然,赵凌早在重生的六年里知道了赵妈妈的脾性,这个女人,又在谋划着某些事情,而且具一个可靠消息——赵妈妈在第二天晚上偷偷在打电话,赵凌猜,目前应该是和某个男人通气——没错,一个家庭的失败,不外乎几个原因。而赵妈妈这个原因,就是很狗血的找到一个据她说的真爱,赵爸爸学校里同行的一个老师——兼赵爸爸的好朋友。
那个男人赵凌只见过几次,赵妈妈又口严,赵凌反省自己的六感差劲,直到有一天他觉得不对劲了。而赵爸爸也几乎同时察觉出来,并验证了它的可靠性,惊天的怒火中,赵爸爸在赵凌的面前砸了家里很贵重的电器——在当时相当富有的表现——电视机。
战火就像燎原之火一发不可收拾,赵爸爸的旁敲侧击中,赵妈妈毫不否认地承认了。争吵渐渐取代了这个温馨的家庭,赵妈妈更加毫不掩饰地开始打扮起来,原来就不太管赵凌的她更是公然地开始不回家,打扮下娇艳欲滴的赵妈妈几乎找回了当初花枝招展的感觉。她本来就是非常美的人儿,赵凌开始能够看清事物的时候就知道。因为这个女人在生活的窘迫与困难下,刚开始的妥协与承担在无尽与生活斗争中磨尽耐心。
赵爸爸非常爱她,几乎不让她干活,赵凌控制不住自己生理反应,晚上尿床之类的,全是赵爸爸洗衣拖地烧菜抱孩子。在简陋的公房里,散发着臭味与挂满尿布的走廊里(赵爸爸深怕吵着老婆),长期挂着黑眼圈的男人对着赵凌还笑得非常开心,也常常得到别人的夸奖——男人是个疼老婆的,老婆是个漂亮的,孩子也是个懂事不让人操心的(在住满同事的公房里,有孩子的大人都很羡慕,晚上只有赵凌从不哭闹)。
事实证明,上天嫉妒你的时候,从来不会手软,他会将你从高高的地方狠狠摔下。
就在每个工资不足一百元一个月的时候,赵凌的爸爸终于在学校里熬出头了,成了一名正式的老师,外加上老朋友见面,将孩子寄放隔壁老师屋里,从此夜,祸根埋下。
赵爸爸的老朋友站在一家子面前微笑。
而得到他转到了这个学校这个消息的赵爸爸,正亲切地抱着赵凌,挥动孩子柔软的小手,对那人招招手:“凌凌,叫叔叔哦——”
赵凌觉得,那天的天气很好,赵妈妈专门换上了新衣服,说是怕被赵爸爸的朋友笑话,白色的窗帘下,外面的桃花林香气都让人陶醉。
那个叔叔很是温雅,高高的个子显得身材笔直,而且很瘦。叔叔拿着小拨浪鼓逗逗赵凌:“这么大了,当年都没来得及喝满月酒呢!”
“还讲究这个!”赵爸爸呵呵道,“都是太有缘了,最近正想着你,结果你就来了。咱们可得好好聚聚!”
男人也笑了:“必须的,还有嫂子也变得越来漂亮了——”
后面的赵凌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后来的这位叔叔反而没有经常过来,只在在学校的花坛里玩耍的时候,远远看到这个男人行色匆匆,也就没有在意。
后来就很好想了,赵爸爸越来越神经了,对的,就是这个词,很是能形容一个男人在爱情中,痛苦的经历。原先赵爸爸还只是私底下对赵凌边哄边问,比如妈妈最近都陪你玩吗(赵爸爸舍不得她上班),有没有什么陌生人经常过来,还有妈妈有没有变漂亮了之类的。漂亮是每一个人的追求,但当发现周围有可疑窥伺自己漂亮老婆的时候,那感觉一定很愤怒。
也就很能解释爆发的时候赵爸爸是多么的不可置信与绝望。
赵爸爸经过将近一年的忍耐,脾气越来越难以揣摩,领导还专门找到家问问他有什么事情。赵妈妈经常不在(她都是在赵爸爸上班的时候出去,因为她发现孩子根本不用操心,几次溜出去后就胆子大了),赵爸爸开始全面看管孩子,几乎大门不迈。刚开始赵凌还能哄哄赵爸爸开心。但是赵爸爸的笑还是少了,并且无法掩盖的颓废出现。他开始在写备案中就会无缘故地撕纸,来回在不大的房间里走,也不爱注意饭菜质量——赵凌表示,蛋羹很难吃。
赵凌还能有时很天真地旁敲赵妈妈,但是时间一长,赵妈妈很是不在乎,回家的时候,还问你爸爸是不是又问起她了。
赵凌都忍不住翻白眼。
赵妈妈还毫不掩饰地笑道:“有胆子乱想,没胆子说出来。”
五岁的赵凌见证了第一次家暴,在赵妈妈言语激化下,向来温顺的赵爸爸打了赵妈妈一巴掌,赵妈妈坐在地上呆住了。赵爸爸则是反复摸着自己打人的手。那天一晚上赵妈妈捂着脸出去,晚上没有回来。
就像是感情总是要有寄托的,赵爸爸在一次次的失望中渐渐自暴自弃,开始注重赵凌的日常生活了,变得不愿意让赵凌走出自己的视线,他时不时觉得赵妈妈会某一天把赵凌藏起来,有时候甚至把孩子放在教室最后一排,也不知道人家听得懂不。
那个叔叔在一个下午来了,赵爸爸那天在家里写报告,赵凌则是无聊地玩手指头。
赵爸爸难得平静一些脸色在看到这个男人的时候,立马暗了下来,赵凌此时已经知道了,大人们总以为小孩什么都不懂。周围邻居有时候直接就在赵凌的面前讨